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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跌倒,被送到医院,以后可能会在轮椅中度过。老爷子没有悲天怜人,状态还不错,只是很想念这个倔强的子孙。
秦唐默默地嗯了一声,身为人子,身为人孙,他真的很不称职,听到老爷子摔倒先是不可置信,老爷子是什么人物,在秦唐眼中通了神,无所不能。原来他也是个凡夫俗子,也会生老病死。爷爷今年是七十五还是七十六,他记不清了,还真是不孝。
回忆种种,他原来很自私。说脱离家族就脱离家族。秦二世二话不说给了十亿,有了曙光的出现。他各种自以为是,到头来家里毫无怨言的护犊子。
我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呢?
秦唐有时候纠结。秦二世是一个草莽枭雄,而他是个文青,暴君对他越好,秦唐深陷于云山雾罩,难辨是非。
他不是没想过毕业后带着秦素雅远离江湖,去一个世外桃源隐居,不管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可惜成了奢望。自古忠孝两两难全,秦素雅选择了孝道,比秦唐勇敢,而他,在忠孝之间时而徘徊,难以割舍。
在紧锣密鼓的考试过后,秦唐归心似箭,买了两盒邵记的桂花糕,那是爷爷奶奶最喜欢吃的糕点,和宿舍的兄弟们道了别,匆匆回去。
暴发户最近成熟了许多,或许是察觉到了秦唐的异样,那辆停了很久没用的小跑被他开了出来,一路送他前往机场,途中两人都保持了缄默。
道别时,秦三代抱了抱上海暴发户道了声谢,随后留下了道背影。
上飞机前,他给秦二世打了个电话,说回来了。如今的交通,即使千里不过数个小时的事情,秦唐更是愧疚,爷爷奶奶几乎对他掏心掏肺,而他呢?
一年半,他这才踏上回程的路。而且是在爷爷受伤想孙子的情况。
可悲!
时间不为你高兴或悲而停止,人始终都要前行。
下了飞机,秦唐的脸色苍白,一个晕车的人,就好比一杯倒的酒者,一粘既醉,即便通过历练有所成长,也看状态,秦三代用力掐了掐人中,拖着箱子前行。
忽而一声轰鸣,像是跑车发动机的狂躁之声,秦三代瞥了一眼,在贵宾通道内如此傲气的人究竟何方神圣?
一辆哈雷,摩托车中的王者,流水线优美,一个青年身着皮衣,头上带着头盔,让人看不清脸庞。秦三代笑笑,也不知是哪个骚包,北方的冷与南方不同,住惯了北方难以适应南方的湿冷,而在南方一年半载,秦三代觉得这北方的气温着实低了一些。
笑着摇了摇头,往机场出口走去。
第一七九章 沏一壶暖茶,宁静如水()
魁梧青年大步流星,挡在了秦三代身前,取下头盔,是一张阳光青年的面孔,刚毅、沉稳。
两人一人一拳打向对方。
“豹子”!
“秦唐”!
这是秦三代的发小,以前没少淘气,上的了山,下的了水,打架头铁,没考上大学,跟在秦二世身边,立足于江湖。豹子了解秦唐,所以当初跟随暴君并没告诉他,秦唐知道,还是从理工大的虎爷那得到的消息,秦唐曾在电话中与他聊了很长时间,人各有志,不可勉强。不过豹子的心结倒是解开了,不再回避秦唐。
“奶奶让我来接你”。秦唐晕车众所皆知,那些年,他每次一坐车准吐,而且吐的一塌糊涂。如人醉酒,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些年已经好多了,奶奶?奶奶下山了”?秦老爷子一世英名,唯一的瑕疵就在于秦家太后,住于山上小间,一住就是三十年。秦唐和奶奶亲,是唯一一个不受约束的人,可以随时随地上山,他知道奶奶心里并不是没有爷爷,小间旁是秦家祠堂,奶奶时常为爷爷请愿。
“前些天爷爷摔断了腿,奶奶就下山了”。豹子人实在,老爷子欣赏,就连刚下山的秦家太后也对这小孩喜爱,所以就跟着叫爷爷奶奶了。
豹子问秦唐坐车还是和他一起,秦三代往他的哈雷过去,拿起把手上的头盔,给自己套上。
“阿蒙,过来”。豹子冲那边招了招手,让他将少爷的行李送回。骑上他帅气的哈雷,一骑绝尘。
东北是个重工业区,尽管国家号召粗放型经济逐渐向集约型转变,但东北的重工业区依然发挥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当年老爷子眼光独到,卧龙村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高新园区,在以粗放型为主的重工业区,高新区产业得到了当地政府和国家大力扶持,村民当年以地入股,几十年过去,个个都成了不大不小的土豪。
人心这东西,很难说得清,贫穷时可以忍受清贫,富裕后永远得不到满足,对于老爷子的恩情许多人记得,而另一些人并不如此,秦氏家族这艘航母太令人心动了,如能得之,注定辉煌。
秦氏从未上市,但没有几个人敢说自己的财富远超于他,二代积累的财富,特别是黑金,恐怕就连秦二世都难辨自己有多少身家,秦家大院占地百亩,上山的笔直干道十米,两旁的古树由暴君在世界各地网罗的真品,随便盗取一根,一世无忧。
不过大院的主楼,依然是老爷子当年的四合院,历经几十年风风雨雨,只是修缮从未重建。以四合院为中心,修建了几座小别墅,还有几座红砖小洋房,低调而内敛。
今天的天气不错,几天的大雪换来了晴空万里,虽然气温还是零下十几度,北方的风不如南方刺骨,倒也不是不能忍受。在秦三代唠唠叨叨,小心地滑中,哈雷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大院前方,一头花白短发的老太太,穿得厚重,脖子上围着围巾,精神头很好,她手推着轮椅,坐于轮椅的是个老者,清瘦,看着斯文,像是个学者。
在两人身旁,围着一些秦家的小字辈,除了秦平正忙,其余的最近这段日子往家回的比较勤,毕竟老爷子刚出院,为人子孙无论出于何目的,总不能太野。
秦二世今天有事外出,但那位中学教师的妻子在,她身上有一种恬静如菊的淡雅,或许是前几任的妻子太强势,如此娶了个温婉贤淑的,能让这个家清净一些。
但龙生九子,平安健康、文武双全,加上秦唐,妻子五任,身后是巨大的秦氏航母,如同帝王家,家事最难断。
哈雷停下后,豹子和那边挥了挥手,很识趣的选择了离开,老太太上前几步,握住秦唐冰冷的手,瞅着这个对胃口的孙子露出慈祥的笑容,欢喜道回来就好。旁边的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秦唐没回来的时间里,老太太板着脸喜怒无常,尖酸刻薄,但谁都不敢怒不敢言,生怕惹恼了这位蛮横的连秦老爷子都无奈的老太太。除了除夕前后几日下山,任凭秦朝智慧,使劲了浑身解数,老太太与山上三十年如一日。
秦三代像个小毛猴子的温驯,笑着喊了一声奶奶,给你带了很多从江浙买来的年货,有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到时行李送来,你挑拣着尝尝。以难相处遐迩的老太太眼眶少于湿润,说他买的奶奶都喜欢。
秦三代和奶奶寒暄了一会,过来和爷爷行了个礼,问他不碍事吧!老爷子一生纵横,即便坐在轮椅上状态不减,好比霍金先生,只有几个手指翻云覆雨,初心不变,直到临死前,从未停下过灵动的大脑。有些人,天生不屈就于命运。
看着站在一旁恬静的中学教师,秦唐礼节性的喊了声姨,那位比秦二世小了二十岁的女子微笑点了点头。秦武那小鸡仔趁机叫了声哥,小字辈中,秦武和秦唐的关系最亲,看到他回来,小鸡仔比平时活跃了不少。
“秦双、秦全,叫哥哥”。秦双过了年六岁,小的只有三岁,两人为中学教师所出,现在的孩子不比当初,自小娇生惯养,两人大眼在秦唐身上溜达一圈,特别是后者,在他印象中好像从未有这个人的印象,脸一别,朝向别处,寻找好玩的东西。
“不好意思秦唐,你别放在心上”。中学教师连忙道歉,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几个孩子同父异母争争吵吵,只是小字辈情有可原,今天当着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面,难以下台。
秦唐笑了笑说不碍事,他还没计较到和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倒是老太太哼了一声,中学教师尴尬,拎起两小家伙的耳朵,让他们喊哥哥,秦唐说姨不必如此,两个小家伙却是委屈的嚎啕大哭,老太太阴沉的说了声开饭。
此时已是中午一点,如果不是为了等秦唐,他们早吃了,几个孩子嚷着吃饭,老太太没喊话,谁也不敢怵这个眉头。
别看四合院除了外面两座貔貅雄伟,那是秦二世为了镇住秦家气运花大代价运回,整座四合院并没有出彩的地方,里面的空间却不小,一条长三米的桌子摆放其中不显拥挤,不过除了聚餐之外,这张桌子基本搁置,平时老爷子喜欢清净,都是一个人或和秦二世两人两叠小菜足以。
今天秦唐在,老太太不再板着脸,不停给孙子夹菜,秦三代碗中永远堆满他爱吃的菜,老佛爷说他太瘦了,要多吃多补补。秦唐不辜负老太太好意,如囫囵吞枣。
“奶奶,您看,肚子都肥了一圈,真吃不下了呢,您自个也吃”。秦唐懒羊羊的靠在椅子上,是一种满足。旁边的几位又羡慕又妒忌,老太太别说给他们夹菜,就是不给他们脸色看,都是阿弥陀佛烧好像了。
一顿饭后,老爷子挥挥手,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众人如释重负,在等级森严的大家族中,和家中的老人在一起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即便权倾天下的暴君,看见老太太都是能躲则躲,躲不开则尽量迎合,左耳进右耳出。
留下秦唐,被老太太拉着嘘寒问暖,老爷子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实则竖起了耳朵,听着小家伙一年多来的苦与乐。
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突然开口,让秦唐推他出去走走,老太太挥了挥手,给了爷孙两独立的空间。
“知道你奶奶为什么和你最亲吗”?老爷子由秦唐推着,倏地,紧闭的双目豁然睁开。
秦唐摇了摇头,秦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奶奶对他总是超然。
老爷子露出一丝苦笑,幽幽而道:“别看老太婆每天阴阳怪气,其实心眼没那么坏,刀子嘴豆腐心,看透世事,却难以接受世事,也是她在山上三十年的原因。不怕你笑话,你奶奶当初可是倒追的我,如果不是看她可怜,当年追我的小姑娘,她可没一点优势。而我选她,正是她身上的那份童贞。八几年,那时候国家局势刚刚平稳,满城遍地是黄金,那时候流传着一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爷爷当年也算个人物,依靠编织的一条关系网慢慢将秦氏壮大。屠万人为雄,屠百万则为雄中雄,我没经受住诱惑,手段频出,因我出事的并不在少数,你奶奶和我大吵了几次,随后上了山,一住就是三十年,其实我庆幸这次摔断了腿,人老了没多大念想,团团圆圆就好”。
他回忆,缅怀,也有几分的歉意,那些年,那些事。秦唐并没有开口,以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了经验根本不需要他画蛇添足,安静当一个听众即可。
“老太太将一辈子的爱都给了你,你离家出走我没有说一句话,希望你永远都保持心里的一份坚持,就当给我,给你爸救赎。不过,江湖险恶,今年你也大二了,还有两年多该毕业了,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