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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们本来也不知道这些,但自从他们参加了那次万人签名运动之后,就有许多读书人告诉了他们。这十余日来,他们天天都在等着这样的一群人出现,今天果然让他们等到了。
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农夫,坐在马车中的杨公公不由心中直泛苦水,他走出临安城几天后,便断断续续地听到了许多关于郑言的事,听说他在成都以十万临时招幕的百姓力阻蒙古三万精骑。起初他还以为那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但是越走近成都,他就越相信那些是事实。另一方面,他也很快就明白了临安的所有人,包括皇上在内,都被赵彦呐这厮给骗了。
“这厮胆子不小,竟敢罪犯欺君。”杨公公苦着脸,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小声骂道:“赵彦呐这狗贼,你赚命长,为何还要拉上咱家?成都明明是郑言守的,你抢了他的功劳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奏其弃守洛阳逃至成都,以至皇上龙颜大怒,要治郑言之罪。如今让咱家来给郑言降罪,这不是将咱家往火坑里推吗?”
杨公公摸了摸放在身边的圣旨,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不是没有想过回头,但他知道,从自己走出皇宫的那一刻,他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圣旨没有送出就回头也是死路一条。现在只有希望郑言能看在昔日相识一场的情份上,能够放过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为皇上传话而已。
正当杨公公在马车内忐忑不安之际,突听“锵”的一声拔剑声,杨公公的心跳立时便慢了半拍。
“闲杂人等速速回避,胆敢阻拦殿前卫者,休怪我曾德剑下无情。”
“曾德?”好半晌杨公公才明白过来,却原来是殿前卫部将曾德在发飙,杨公公暗骂了一声,连忙出声唤道:“曾将军。”
但杨公公的唤声显然已经太迟了,他只觉得马车一顿便停了下来。
“反了,反了,你们全都反了不成”
接在曾德气极败坏的叫喊后,又是一阵喧闹。
“杨杨公公。”不一会儿,曾德惊慌失措的声音便在马车外响起:“杨公公,不好了,刁刁民要作反啦。”
你才刚知道啊,杨公公暗暗在心中骂了一声这个人头猪脑的东西,但他却也不敢明着说,因为他知道此时自己的性命还要靠这个猪头保着,若他丢下自己径直逃走
想到这里,杨公公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哆嗦着拉开车帘的一角对外面说道:“曾将军,好生说话,便说我等是奉命行事。”
“是,是”曾德一个躬身,犹豫了半晌,才又鼓起勇气上前,对那些手持农具围拢在道前,对他们怒目相向的农夫说道:“各各位父老乡亲,我等奉命前往成都公干,却不知何处得罪了各位?”
“你等可是前来降罪于郑统制的?”一位打头的农夫将手中的锄头一横,大声对曾德吼道。
“这个”曾德略一迟疑,摇头回答道:“这些国家大事,却不是我等下人能够知晓的。而且我等也与各位一般,个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若不能完成任务,家中老小只怕都要受到株连。所以还请各位乡亲行个方便,不要为难我们了。”
众农夫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过了良久,才在中间让开了一条小道,然后在旁跟着殿前卫一同往成都方向走。
感觉到马车的再次前进,杨公公不由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这曾德赚可怜的工夫还不错,否则也许郑言还没见着,自己便要被这些泥腿子给踩死了。但他随后又想到若是见着了郑言,又该如何宣读这圣旨?又如何捉拿
唉!想到这里,杨公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当初怎会信赵彦呐这厮所说的,郑言已被他囚禁的呢?到如今自己只带一百余人前来成都捉拿郑言,这岂不是一个笑话。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自己带的兵再多又如何?三万蒙古精兵都让郑言给打退了不是?
杨公公呆坐在马车中,双目失神地望着车顶,他想来想去自已也只有死路一条。心里不由对害他的赵彦呐恨得直咬牙,他知道赵彦呐不希望自己能回到临安向皇上禀明一切,所以此次分明是借郑言这把刀杀了自己。然后赵彦呐又可趁此上奏郑言谋反之罪,好毒啊,好毒的一招连环计。只可恨自己虽然知道中计,却还是对他无可奈何,赵彦呐既然有本事封锁临安的消息,自然就有本事不让自己活着回去。
“杨杨公公,成成都城到了。”
听到了曾德牙齿打架的声音,杨公公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往外望去,但看到的一切几乎让杨公公当场晕了过去。
因为前来迎接他的场面空前盛大,他还从未经历过如此多的百姓前来迎接,只不过这些百姓打铁的扛着铁锤,卖菜的端着扁担,开馆子的拿着菜刀
第161章 西川经略 接旨()
“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杨公公。”当一行人被民兵及百姓“送”至广场之时,我愕然发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竟然是杨公公。
“郑郑统制。”杨公公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此时一见到了我,忙上前来打招呼道:“几个月不见,统制大人倒是越发精神了。”
“托福,托福。”闻言我不由失笑道:“郑言哪敢跟公公比啊,公公得皇上恩庞,出入都带着殿前卫,好不威风啊。我郑言到此时还能保住这条小命,却实是万幸了。”
“统制大人这是说哪的话。”杨公公连忙陪笑道:“咱家这一路所闻,尽是统制大人如何在洛阳水淹蒙古大军,在成都力阻鞑子精骑之事。试想统制大人如此英明神武,何人又会如此不识好歹,敢与你过不去呢?”
“哦。”闻言我故作惊异地望向杨公公说道:“杨公公此来,难道不是奉旨前来捉拿郑言的?”
“误会,误会”我这话刚说出口,便将杨公公吓得冷汗直流,他面色苍白的慌忙解释道:“咱家此来,是这个那个”
“杨公公,咱们就说白了吧。”我无意与他再纠缠下去,便笑着说道:“郑言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郑言知道杨公公也是身不由已,是以杨公公尽管宣旨便了,郑言绝不会为难公公。”
“当真?”杨公公闻言不由一愣,半信半疑地望着我。
“杨公公可曾听闻郑言失信过?”我不由失笑道:“何况此时郑言也没有必要骗公公,公公也别无选择,公公以为呢?”
“是,是”杨公公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对我打了一个鞠道:“如此咱家便先行谢过统制大人了。”
“呵呵,杨公公无需如此客气。”我笑道:“那么,就请杨公公便宣旨吧!”
“啊,统制大人难道就在这里接旨?”看着几名军士将早已准备好的香案摆上,杨公公看了看身旁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疑惑地问道。
“有何不可?”我反问道,心中暗呼得计,这个广场本是成都百姓集会拜神用的,足可以容纳五千余人。在此接旨,那么圣旨的内容很快便会传遍成都的每一个角落。
“没没什么。”杨公公显然是觉察到了什么,脸上现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但他却是没得选择,只得从袖中取出了圣旨,小声地我道了声得罪,便扯开尖腔对我高叫道:“圣旨下,骁骑军统制郑言接旨”
“臣,郑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骁骑军统制郑言,居宋臣而罔思报国,于洛阳不战而逃,终有端平之败。此罪虽凌迟碎剐,未足惩其罪。但朕念其有功于国,判判斩于市,以平民愤。接旨讫,即刻押解进京,钦此。”
杨公公捧着圣旨的双手瑟瑟发抖,断断续续地念完了圣旨,便不安地向我望来。曾德所领的一众殿前卫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呆望着宣读圣旨的杨公公。
周围的百姓在听完这道圣旨后也惊呆了,因为这罪名完全不是他们原先想像的武将民兵一事。他们也都听说了我在洛阳水淹蒙军的事,可此时皇上给我的却是不战而逃这近乎荒谬的罪名,而且端平入洛的失败好像也扣在了我的头上了,这不能不让他们有些匪夷所思。
“什么不战而逃?”好一会儿才有一位百姓怒吼出声道:“郑统制水淹蒙军一事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你等临安做官的莫非是聋子不成?”
“莫与他们废话,砍了这些鸟人”
“对,此等定是蒙军的奸细,假传圣旨来着。”
立时广场上便是群情激愤,人人都争着要上来对杨公公和殿前卫动手。若不是骁骑军等拼命拦着,他们早已冲将上来了。
曾德等一众殿前卫平时在临安都是高高在上,何时有见过这等场面,只惊得个个面色苍白,双脚发颤。
“统统制大人。”杨公公只惊得三魂六魄丢了大半,颤声对我说道:“大人,您看”
“杨公公宽心,郑言保你无事。”见此我宽慰杨公公道,同时对身旁的李庭芝点了点头。
李庭芝会意,立时便跃上了案台,高声对百姓们叫道:“父老乡亲,你等可信郑统制不战而逃?”
“不信不信”数千名百姓嘈杂着大声吼道。
“对,我也不信。”李庭芝叫道:“郑统制只带千余骑军便来救援成都,且力阻蒙军于成都城外,其亲上战阵浴血城头之举,我等皆亲眼所见。试问如此大勇之人,又如何会不战而逃?”
“不信不信”
“洛阳之战究竟如何,想必乡亲们心里都明白。”李庭芝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要说郑统制在洛阳不战而逃,不单我等不信,身经此战的万余骁骑军军士不信,亲眼目睹被淹死的蒙军尸体的汴京军民不信,就连被统制大人打跑的蒙古鞑子,想必更加不信呢”
“哈哈”四周响起了一片哄笑之声。
“那么朝廷为何却会信呢?”
说着,李庭芝一把将杨公公揪到了案上,对他狠声说道:“说,何人告诉皇上郑统制不战而逃的?”
“是,是”杨公公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喘着粗气道:“正是西川置制使,赵赵彦呐。”
“哄”的一声,案下一片哗然。
“那圣旨为何又对郑统制的成都之战只字不提?”李庭芝接着问道。
“只因只因赵彦呐上奏朝廷说,是他在成都将蒙军击退的。”
“狗贼好胆。”案下立时便有百姓大声骂道:“赵彦呐害了丁知府不说,此时又要来害郑统制。”
“这厮好胆,竟敢欺君”
真相大白,案下立时便骂声一片,此时不知谁又喊了一声:“除奸臣,清君侧”
“除奸臣,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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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西川经略 演戏()
“除奸臣,清君侧。”这个口号已不知被多少造反者用过,此时它再一次派上了用场。这个口号虽然老套,也很明显,只要稍有点头脑的人便知道这就是造反的代名词,但它却仍然很管用。
假如我在广场上高举着拳头高呼一声:造反有理,革命无罪那么这样做的后果,想当然的就是我的话音刚落,便有无数个臭鸡蛋从各个方向朝我飞奔而来。(咳咳不好意思,走题了。)假若我在广场上当场声明造反的话,只怕还不等我定下神来,成都城内的百姓立时便会分为两派——造反派与保皇派。那么这样做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