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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休提,此时战场之上出现了一个戏剧般的变化。随着火箭射出的啸声,撞车立时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但由于撞车外蒙着生牛皮,所以大火一时也无法对撞车内的奴隶兵构成伤害。而且很快里里外外就有不少奴隶兵提着装有泥浆的水袋,一拥而上将大火扑灭。城门处的战场霎时由原来的攻方纵火守方灭火,转变成了现在的守方纵火攻方灭火。
战斗进行到此时,民兵们的伤亡寥寥无几。而新近战死的奴隶兵的尸体,却已完全将昨日战死的攻城军的尸体掩盖。面对着昔日曾为同胞的奴隶兵,城头上的民兵此时好像也麻木了一般,他们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城下的一切,机械地射出手中之箭,冷冷地看着一条条生命在自己的箭下挣扎、哀号、消逝。这也许就是成长吧,我无奈地想到,在生死中磨练的成长速度并不是平时的训练可比的。平时训练上几个月甚至几年,也许都不如在真正的战场上磨练一天。但这仅仅是开始,我很清楚对于蒙古鞑子来说,他们几乎是拥有无穷无尽的奴隶兵。所以城门被攻破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而且这时间我想已不会太久了。
终于,在一个时辰奴隶兵换上了两架撞车后,随着一声不一样的脆响,城门被撞出了一个大洞。奴隶兵们并没有发出欢呼声,守城的民兵心里也很清楚他们不发出欢呼的原因。因为人人都知道,若不是奴隶兵们故意减弱撞车撞击城门的力道,这道经过火车焚烧的旧城门根本就用不着撞击一个时辰这么久。
有了一个洞,那么接下来即使撞车撞击的力道更轻,撞速更慢,城门上的木块还是像雪片一样一块块剥落了下来。不久后又是一声巨响,随着横拦在城门上木闩的脱落,城门轰然一声被撞开了。四周霎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作出进一步的动作。奴隶兵望着面前洞开的城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冲进去吧,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同胞,不冲进去,自己的家人定会受到鞑子们无情的屠杀。在这一刻,他们心里也许更加希望城墙上的民兵能快些让他们解脱。
民兵们默默地望着脚下犹豫不前的奴隶兵,他们很明白奴隶兵的难处,也很明白奴隶兵们的心中所想,同时也十分同情这些奴隶兵。但民兵们更清楚一点,那就是若奴隶兵们真的再往前跨上一步,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射出手中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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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成都之战(11)()
蒙军的出现很快就打破了这种沉默。
本来处在后方监督的蒙军,此时见到城门门破之后,立时便踩着扣人心弦的脚步朝奴隶兵们逼来。奴隶兵们略一骚动后,很快就将挡在城门处的撞车推开,然后往城门冲来。城墙上的民兵也毅然地放飞了他们手中的利箭,惨叫声与箭啸声再次响起,战场又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
随着几声惊呼和惨叫,城门处的陷阱很快就露出了它的原形,十余名冲在最前面的奴隶兵已凄声跌入陷阱之中。这情景很快阻止住了后面奴隶兵们前进的脚步,奴隶兵们惊慌失措地看看前面的陷阱,又看看后面的渐渐逼上来的蒙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些奴隶兵在这前无生路后有虎狼的情况下完全崩溃了,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家人,顾不上什么羞耻,无助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还有一些人则不顾一切地往想从蒙军包围圈的空隙中逃走,但很快就遭到了蒙军无情的射杀。
蒙军很快就开始攻击了,不足六千余人的蒙军,有如虎入羊群一般地冲入五万余的奴隶兵阵营中见人就杀,逢人就砍。
看着不远处在蒙军的攻击下没有丝毫抵抗,有如潮水般地往城门处的陷阱涌来的奴隶兵,我心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惊异。如果他们反抗的话,这五万奴隶兵光用压也能将那六千余的蒙军压死。但是他们没有,他们宁愿选择跳进陷阱和被城墙上的民兵们射杀。这就是李庭芝口中所说的恐惧吗?我皱着眉头回想着李庭芝说过的话。
李庭芝曾经说过,蒙古鞑子残忍好杀的性格,还有他们那屠城的狠劲,除了可以让敌人失去大量的兵源之外,还可以让见过这些的人们产生无比的恐惧。这种恐惧可以让人们失去反抗的能力,可以让人们甘心作鞑子的奴隶,同时也可以减少蒙军的许多麻烦。
曾经有一个蒙古鞑子进入一个村庄,如果这个村庄的人每人捡起一个石头朝那蒙古兵投去,便可以轻松地将那蒙古兵砸死。但是他们没有,因为他们恐惧,所以他们在那蒙古兵的命令之下一个接着一个地将自己人绑在一起,然后任那蒙古兵将他们的人头一个一个砍下。
一名手上只有弓箭的蒙古鞑子碰到几十名逃亡的百姓,那名鞑子只是将两脚一分,然后对着百姓伸手挑衅道:“南蛮子,来,来”。如果那几十名百姓只要一拥而上,每人朝那鞑子踹上一脚,那鞑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要被踹得粉身碎骨。但是他们没有,因为他们恐惧,所以他们几十人向那一名鞑子投降。鞑子命令他们趴下,然后转身去找了一把刀,当那名鞑子回来砍他们脑袋之时,却奇怪地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逃走。
如果说我以前不相信这些故事,如果说以前这些故事让我匪夷所思,或者对这些故事让我半信半疑,那么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一幕却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些故事的真实性。这些奴隶兵对蒙军的恐惧几乎胜过了一切,甚至于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奴隶兵在蒙军的驱赶之下不断地朝城墙涌来,不时有落后的奴隶惨死在蒙军的屠刀之下,而处在城门处的则不断惨叫着跌入陷阱。城墙上的民兵已经停止了放箭,他们也被这幅人间炼狱图给惊呆了。在这人性的疯狂之中,生命的价值早已荡然无存。很显然,奴隶兵此时已成了蒙军用来填充陷阱的工具。
看着这幅情景,我不禁有些后悔在城门处挖掘了陷阱。但我知道这个后悔是毫无道理的,因为如果没有这些陷阱,结果显然就是奴隶兵与蒙军一同冲进成都,然后就是成都的一百多万军民
不,想起了成都一百余万军民,我突然从眼前这悲惨的一幕中惊醒过来。我必须做些什么,否则完全可以想像接下来就是奴隶兵的尸体填平陷阱,蒙军大举从城门冲进成都。到时在大量奴隶兵的人海潮流的冲击之下,即使是霹雳火球也无法阻止蒙古鞑子这些虎狼之师冲进城门,更不用说民兵组成的重步兵了。
“李统领”我拔开几名民兵,一边向身在不远处勿自呆愣的李庭芝靠近,一边对他大声吼道。
李庭芝在我的连声吼叫之下,终于茫然地回过了头,而此时我也已走到了他的身旁。
“李统领。”我对着李庭芝大吼道:“城门若破,可有何物阻塞敌军?”
“阻塞敌军?”李庭芝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回答道:“正正有塞门刀车。”
我知道李庭芝要这么久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并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从眼前这种惨景里回复过来,所以我二话不说,便决定暂时取代他的指挥权。
“骁骑军听命。”我对着原先就安排在城门处的百余名骁骑军军士叫道:“塞门刀车准备。”
“是”我很欣慰也很庆幸地听到了一声齐声大吼,骁骑军果然与其它的民兵不一样,长期的奴隶生活使他们并不会像其它人一样被这种惨景所震慑,也许此时也只有骁骑军能够叫得动了。
古时的城门一旦遭到敌人的破坏,若无法及时修复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守城时务必准备辅助防御设施,来暂时阻挡敌人的攻势。塞门刀车就是用来代替被敌军破坏的城门,它共有两个车轮,门板上向前插出许多枪刃,以防止敌军再度破坏。
但是当这种塞门刀车出现在我的眼前时,它的样子不禁又让我大失所望。原先我还以为塞门刀车是一种像撞车一样重型的塞门设施,却没想到出现在我眼前的,只不过是一块块向前插出许多枪刃的门板而已。虽然这些枪刃能杀死杀伤不少的奴隶兵,但以这种轻型的塞门设施又如何能抵挡住奴隶兵们源源不断的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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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成都之战(12)()
奴隶兵们有如潮水般地往陷阱里涌去,虽然民兵已将这个陷阱挖得足够深了,但是奴隶兵们的尸体还是渐渐地在陷阱里“满”了起来。见此情景,城墙上的民兵也渐渐地回复过来,李庭芝显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历害,他连忙指挥着重步兵接过骁骑军手中的塞门刀车,他知道只有在城楼之上,才能发挥出骁骑军手中的霹雳火球的威力。
看着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屠杀着奴隶兵的蒙军,我皱了皱眉头,心知当陷阱被奴隶兵填平之时,就是蒙军趁乱冲进成都的一刻。塞门车也许能减缓一下他们的攻势,但却别想将他们挡在成都城外,即使加上几千名重步兵也不行。可以想像,当数万个奴隶兵疯狂地冲进城门之时,重步兵与塞门刀车组成的阵形很快就会被冲得凌乱不堪。当蒙军冲到时,没被踩死的重步兵也只有待宰的份。而霹雳火球的威力虽大,却只有百余颗剩余,面对着人山人海的奴隶兵与蒙军联军,这些显然还是太少了。
“骁骑军。”一个大胆的想法闯入我的脑海,我忙向聚在我身旁的骁骑军军士命令道:“拆开你们手中所有的霹雳火球,将其中的火药合在一起。”
众军士闻言全都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他们全都知道在此关键时刻,能否保命几乎就是靠手中的霹雳火球了,可此时我却下命让他们将所有的霹雳火球拆除。不过他们也只是疑惑地愣了一下而已,不久之后他们就默默地执行了我的命令。这不单是因为他们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士,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么多场同声共死的战役,他们对我已有了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在奴隶兵们的哭喊声和惨叫声中,陷阱终于被他们填平了。但是奴隶兵们的噩梦却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因为等在他们前面的,便是一张张倒插着枪刃的塞门刀车。刀车前的枪刃在薄雾下冷森森地闪着寒光,毫无瑕疵的枪尖注释着它们从未上过战场,但是一上战场就注定要饱饮鲜血。立在刀车后的重步兵也个个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朝他们狂冲而来的奴隶兵,他们也同样是首次与敌军面对面的接战。虽然面前的敌人并不是他们心中真正惧怕的蒙古人,但是奴隶兵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已足以让他们汗流颊背。
在蒙古鞑子的驱赶之下,这些奴隶兵们已完全丧失了理智,此时的他们,仿佛已不再是手无长兵、身无坚甲的奴隶兵,而是无数疯狂寻找生存机会的猛兽。他们毫不在乎挡在他们前面的是枪尖、是死神,他们只知道逃,逃得离那些蒙古人越远越好。
“出刀”李庭芝透过塞门刀车的间隙,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奴隶兵,扯着嘶哑嗓门大声吼道。连续几个时辰的战斗和发号施令,这声喊叫已让他的喉头传来了一阵阵刺痛,但谁又在乎这些呢?看着眼前望不到尽头的奴隶兵,李庭芝无奈地想道,这声命令也许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了。
随着连续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