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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的命令,他们宁可战至后一卒也是绝不会后撤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走一趟赛虹桥。”
这是一个必死的任务,而且很可能毫无意义,因为谁也不确定十九大队能坚持多久,他们也许还在坚守,也许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所以,冯圣法并没有使用强迫的命令口吻,而是用了希望俩字。
郭伟全却毫不犹豫地应道:“师座让我去哪,我便去哪”
“好,我没有看错你。”冯圣法拍了拍郭伟全的肩膀,又道,“你把警卫连剩下的二十八人全带上,再把军座留下的十六挺花机关也带上,到了赛虹桥,如果十九大队已经转进或者全军覆灭,你就带着部队赶紧回来,如果十九大队还有人活着,那就把他们接应出来,我会让渡轮在这里一直等你们,记住了,一定要活着回来”
“是,一定活着回来”郭伟全啪地立正,又扭头冲身后列队肃立的警卫连官兵扯开嗓大吼道,“弟兄们,抄家伙,跟我走。”
赛虹桥阵地,徐十九和高慎行已经迎来后的时刻。
“一百零二个”伴随着清脆的枪响,又一个日本兵应声倒地,透过瞄准镜,高慎行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日本兵脑后绽开的血雾,高慎行冷漠地拉动枪栓,将弹壳退出,然后瞄准前方又一个日本兵冷漠地扣下了扳机。
这一次枪没响,那日本兵也没倒。
高慎行有些错愕地拉开枪栓,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再伸手摸弹袋,发现交错挂在左右肩上的两条弹袋已经空了
“没弹了?”都这时候了,徐十九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没了。”高慎行叹了口气,本想将枪连同瞄准镜全毁了,可高高举起后却又舍不得了,后只是把瞄准镜拆了扔掉,然后将插在面前的两把刺刀拔了出来,然后双手反握着刺刀,跟在徐十九身后大大咧咧地走出了战壕。
围上来的日本兵也已经发现两人没弹了,在围上来的过程中竟然都没有开枪,也许他们是想抓活的,也许,他们是在以特定的方式向这两个中**人表达着隐晦的敬意,这两个中**人虽然杀了他们很多人,却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看到徐十九、高慎行握着刺刀,摆开了白刃战的架势,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五十多个日本兵便纷纷拉开枪栓,将枪膛里的弹给退了出来,为首的日本军官也从刀鞘里拔出了明晃晃的军刀,而丝毫没有拔枪的意思。
徐十九扭头冲高慎行一笑,道:“看这次谁杀的多
说罢,徐十九便大吼一声扑向了一个日军军曹,那个军曹一个愣神便已经成了徐十九的刀下亡魂,高慎行不甘人后双手反握着刺刀也扑向了领头的那个日军少尉,那日军少尉却也是个刺杀高手,一闪身躲过了高慎行的劈刺,还反手还了一刀。
徐十九和高慎行就像两头下了山的猛虎,无比凶狠地扑入了人堆之中,出手是凶狠到了极致,完全只顾进攻而不顾防守,因为两人都清楚,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单纯防守根本就防不住,这时候了你只能疯狂进攻,争取在毙命之前多干掉几个鬼。
混战中,徐十九背部中了一刀,让一个日军曹长给刺的,伤口虽然不深,也不致命,但却很长,只片刻徐十九的背部便已经被鲜血浸透,这样下去,多两三分钟,徐十九就该因为失血过多而浑身乏力乃致休克了。
紧接着,高慎行左胳膊也中了一刀。
奋力一刀将一个日本兵刺死当场,徐十九已经明显感觉到眼前开始发黑了,当下将挂在腰上的两颗手雷摘了上来,左右手各持一颗一下磕在钢盔上,又冲高慎行大吼:“老高,我先走一步了,咱们下辈还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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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希望()
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那天姚念慈在夫庙野战医院为了追高慎行崴的脚还没好呢,这一下就又崴了,而且伤是还是同一个地方,姚念慈感觉脚踝处的骨头都跟要裂开了似的,疼彻骨髓。
已经跑出去十几步的红杏赶紧又折了回来,焦急地询问道:“念慈,你怎么了?”
“红杏,我崴脚了。”姚念慈在红杏的搀扶下试图站起来,结果不小心牵到了受伤的脚踝,疼得直皱眉头,红杏蹲下来伸手在姚念慈的脚踝处轻轻捏了一下,姚念慈当时就疼得雪雪呻吟起来,显然是伤着骨头了。
“这可怎么办好,这可怎么办好?”红杏急得手足无措,只一个劲流泪。
姚念慈和红杏正不知所措时,胡同口忽然拐出五个穿着黄布军装的日本兵,看到跌坐在地的姚念慈还有蹲在地上的红杏,五个日本兵顿时大声淫笑起来,赶紧端着刺刀追进了小胡同,嘴里还一个劲地喊着花姑娘。
红杏吓得尖叫起来,搀起姚念慈就往胡同深处跑,姚念慈也忍住了钻心的疼痛,在红杏搀扶下一瘸一拐往前跑,可她们都穿着高跟的水晶鞋,身上又穿着紧绷绷的旗袍呢,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几个日本兵?很,她们就让日本兵给追上了。
奔跑中,一个日本兵伸手一抓,将红杏身上的裘皮大衣揪了下来。
红杏尖叫一声本能地松开搀着姚念慈的双手,奋力前跑,姚念慈便摔在了地上,两个日本兵越过倒地的姚念慈继续去追红杏,两个日本兵却蹲下来摁住了姚念慈,后那个日军曹长淫笑着走上前来,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解皮带了。
姚念慈在心里低低叹息了一声,正欲咬碎嘴里的假牙时,突兀的枪声骤然响起,刚刚解开皮带的日军曹长便一头倒了下来,整个人正好压在了姚念慈的身上,姚念慈看见,那个日军曹长的脑袋已经像个撤碎的西瓜船爆裂掉了。
紧接着又是“叭”的一声枪响,正在追红杏的两个日本兵的中一个便应声倒地。
剩下三个日本兵反应也是极,团身一骨碌就滚到了墙根下,其中两个举枪对着小胡同两侧的窗户胡乱开枪,另一个则从挎包里摸出警报器使劲摇起了,霎那之间,刺耳的呜呜声便已经响彻整个胡同,却不知道胡同外是否能够听见。
不过警报器响了没多久,两颗手榴弹便从从天而降,轰轰两声爆炸后,刺耳的警报声便嘎然而止,拉警报的日本兵也被炸死当场,紧接着又是两颗手榴弹落下来,藏在墙根下的另外两个日本兵也被炸了个七荤八素。
硝烟弥漫中,两个**老兵端着步枪从小胡同一侧的民房里破门而出,先对着几个倒地的日本兵不由分说连开数枪,又拿刺刀在他们身上捅了好几个窟窿,直到确定这几个日本兵已经完全死透了,回头察看那两个获救的女。
就在这时候,屋里又出来了一个窈窕的倩影,望着蜷缩在地上簌簌发抖的两个秦淮艳妓惊喜地尖叫起来:“念慈,红杏,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姚念慈和红杏惊魂未定地回过头来,却看到俞佳兮正俏生生站在她们面前。
“佳兮?…‘佳兮姐?”姚念慈惊喜莫名,红杏却扑上来一下就搂住了俞佳兮,失声痛哭起来。
“佳兮,你不是被卫戍司令部的人接走了么?”姚念慈惊喜过后,立刻又为闺蜜担心起来,“你怎么还留在城里?
“别提了。”俞佳兮叹了口气,黯然说道,“我们出城时,通往挹江门的大街已经被逃难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出了挹江门,可码头上早已经没船了,日军又从几个方向打过来,我们实在没法,只好跟着溃兵回了城。”
一个老兵上前来,以沙哑的嗓音提醒道:“俞医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小日本刚刚拉响了警报器,他们的大队人马很就会过来,我们得赶紧离开。”
另外一个老兵侧着耳朵聆听了片刻,然后神情惨然地说道:“怕是已经走不了啦,”
话音未落,胡同口便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众人急回头看时,只见二十多个身穿黄布军装的日本兵已经冲进小胡同,那一把把刺刀在昏暗的胡同里闪烁着雪亮的冷光,刺得俩**老兵眼睛生疼,俞佳兮她们是吓得尖叫起来。
“俞医生你们赶紧走”一个老兵厉声大吼。
“那你们呢?”俞佳兮惶然道,“要不,要不一起走?
“一起走就一个都别想活”另一个老兵沙哑着嗓大吼,“俞医生,你若能够活着逃出去,可别忘了给我老家捎个信,跟我媳妇说,让她趁早改嫁。”话虽这样说,不过这老兵心里也清楚,就凭俞佳兮她们几个女人,根本就别想活着逃出去。
俞佳兮嗯了一声,又跟红杏说道:“红杏,过来帮我搀一下念慈。”
姚念慈却把俞佳兮和红杏推开了,凄然说道:“佳兮,红杏,你们别管我了,我脚受了伤,带上我大家就都别想活,你们赶紧走。”说着姚念慈已经潸然泪下,又道,“佳兮,如果有机会再见阿初,告诉他,无论我做过什么,可我心里始终都只有他一个。”
“念慈,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这些话,你还是自己跟你的阿初说。”俞佳兮却坚持将姚念慈搀了起来,又对红杏说道,“红杏,搀紧了念慈,我们走。”
说话间,俩老兵就已经跟那伙日本兵接上火了,对方不仅拥有两挺歪把机枪,且还有四具掷弹筒,两个**老兵虽然身经百战,拥有极丰富的战斗经验,却还是被小日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一个劲地往胡同深处退却。
有了俩老兵拼死断后,俞佳兮她们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逃出了小胡同。
出了小胡同是条大街,大街上到处都是弹坑,弹坑四周散落着大量的断砖瓦砾、狼籍遍地,大街两侧全都是倒塌或者半倒塌的断壁残垣,甚至还有一辆断了履带的坦克车,车身上涂的却是个青天白日徽标,竟然是**的坦克车。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断壁残垣间还有大火燃烧未熄,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曾经遭受过日军的狂轰滥炸,还有横七竖八躺满一地的日军尸体,说明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惨烈的ji战,而且日军还吃了败仗。
俞佳兮她们正在发愣时,那辆坦克车的顶盖忽然打开,一个坦克兵从里面探出头来,冲俞佳兮她们怒吼道:“那愣着干什么?过来,赶紧过来呀到那边躲起来,”
俞佳兮她们如梦方醒,赶紧向着坦克兵指引的方向跑去,然后躲进了一处废墟。
片刻后,两个浑身是血的老兵从胡同里踉跄着冲了出来,坦克兵这次没有出声,只是对着那两个老兵打了个手势,两个老兵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回头对着胡同内胡乱放了几枪便掉头跑向了对面一座已经塌了一半的西洋教堂。
那坦克兵又缩了回去,圆形的炮塔也微微转动了下角度
很,那二十来个日本兵便从小胡同里追出来,看到那俩**老兵正往一座倒塌的西洋教堂逃跑,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狼籍遍地的大街和那辆“报废”的**坦克并未引起他们的警觉,因为在南京城内,这样的景象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不过,既便没引起警觉,小日本却还是保持着攻击队形,有正面追击,有侧翼保护,火力支援小组则留在了后面,而且单兵跟单兵之间间距很大,以有效确保遭到伏击之时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并尽可能地减少伤亡。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这次小日本遇上了一群高明的猎人
当拖在后面的日军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