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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也就是12月6日,一大清早野炮第6联队的阵地上便升起了一颗巨大的气球,小日本的炮兵观测员坐在热气球下的吊篮里,正通过观测工具观测几千米外的祖堂山地形,然后通过图表测算出射击诸元。
很,其中两门野炮便开始了一发试射,紧接着又是二发试射。
二发试射过后停顿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紧接着野炮第6联队的24门75口径野炮和12门l05口径野炮便同时怒吼起来,霎那间,一排排的炮弹便拖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祖堂山排山倒海般砸了过来。
小毛囡正蹲在射击孔前默默地抽着老刀。
小毛囡和另外四个老兵负责山脚下一个半封闭重机枪巢,他们这个重机枪巢构筑得极其巧妙,原本是两块巨石之间的岩缝,岩缝背东朝西,正对祖堂山南坡以及上山的通道,岩缝正面已经用砖石水泥彻死,人可以从顶部悬索进入。
小毛囡透过射击孔往外面看出去,只见上山的两条山道以及朝南的整个山坡已经完全被浓烈的硝烟所笼罩了。
浓得化都化不开的硝烟里,时不时还会绽起耀眼的红光,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猛烈爆炸,巨大的声浪透过射击孔冲进重机枪巢,在狭小的空间里ji荡回响,简直能把人的灵魂都从躯壳里震出来,此时此刻,除了嗡嗡声,小毛囡已经啥都听不见了。
狗日的小日本,小毛囡恨恨地将烟头摁到石壁上揿灭,心里骂道:还真他妈的舍得下血本,炮击都半小时了?按每分钟两发的射速,再按一个炮兵联队36门炮计算,半个小时至少也打出两千多发炮弹了,真他娘的大手笔。
不过,小日本若是以为仅靠炮击就能摧毁十九大队的侧射火力点,那可就错了,十九大队的轻重机枪巢不是修建在日军炮火无法覆盖到的死角,就是修建在数百甚至上千吨重的巨大岩石下,别说炮弹,就是千磅航弹都无可奈何。
要想摧毁十九大队的轻重机枪巢,没别的办法,小日本只能拿人命往里面填,什么时候小毛囡他们的机枪打得炸膛了或者弹打光了,小日本就可以冲上阵地了,否则,小日本无论来多少,都得葬送在这里。
日军野炮第6联队对祖堂山炮击半小时后,野口毅大尉带着整整一百八十号日本兵进入了出击阵地,野口中队的出击阵地距离炮兵的炮击范围甚至只有五十米,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危险距离,本方炮兵射出的炮弹随时可能误落到他们头上,造成误伤。
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堪堪指向七时三十八分,再过两分钟,野炮联队的炮火将向前延伸,对祖堂山山腰上的**纵深阵地展开持续炮击,而野口中队则将趁着硝烟尚未散尽、**机枪巢的视线尚未恢复之前迅速突破**的防线。
留给野口中队的时间不会太多,一旦硝烟散开,他们立刻就会暴露在**的枪口下,仅仅只是那几个机枪巢,就能够把整个野口中队干掉。
倏忽之间,野口毅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便已经紧紧握住了军刀的长柄,几个小队长是一瞬不瞬地盯紧了野口毅的右手,只等野口毅的军刀出鞘,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带着整个步兵小队跃出战壕、向前发起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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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侧射火力()
日军虽然在追,却追得异常狼狈,他们的体力也有些不支了。
自从第十军在金山卫登陆之后,淞沪战场上的八十几个师五十多万**就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此后的战事进程几乎就是上海派谴军跟第十军之间的赛跑了,不看谁能打,只看谁跑得,从金山卫打到牛首山,第6师团几乎就没歇过。
端着刺刀“吭噗”“吭噗”往上冲的日本兵根本没想到,此时有着好几十双凶狠的眼睛正躲在岩缝中、地洞里或者灌木丛中,正冷冷地打量着他们,至少四挺轻重机枪已经打开保险,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背心。
徐十九通过望远镜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当下冷笑道:“小日本还真是狂到没边了,他们还真敢直愣愣地往山上冲啊?”
高慎行道:“这也没什么稀奇,南路日军自从金山卫登陆之后,除了在泗安、广德跟川军打了场恶仗,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就基本上没打过什么像样的仗,多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追击、追击,继续追击,净路跑了。”
徐十九道:“小日本若以为这样一路追击就能够打到南京城下,那可就错了,淞沪会战时,咱们就是想修工事也根本修不起来,但是牛首山的地形不一样,是时候让小日本领教领教咱们**打防御战的本事了。”
说罢,徐十九又下令道:“给老独打旗语,关门,打狗”
“是”高慎行啪地立正,再次举着红篮小旗站到护栏后。
祖堂山山腰,独眼龙刚刚带着3连一百多号官兵退到半山阵地。
看到高慎行从塔上打出旗语,命令3连关门打狗,独眼龙顿时仰天打了个哈哈,仅剩的那只独眼里也流露出了凶狠之色,当即对着四周喝道:“弟兄们给我打,往死里打,把这些狗娘养的小日本一个不留全干掉”
已经进入防御阵地的3连官兵顿时猛烈开火,两挺仿捷克轻机枪外加百十来枝步枪顷刻间交织成密集的弹幕,向着山道上的日军射过来,小日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冲在前面的六七个日本兵顷刻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过小日本的反应很,剩下四十多个日本兵很就四散开来,各自占据有利位置跟**对射起来,落在后面的火力支援小组也将三挺歪把机枪、三具掷弹筒架起来,准备对占据有利地形的**进行火力压制。
然而,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日军的侧后方突然间响起了ji烈的枪声,这却是隐藏在暗处的侧射火力点开火了,这六个侧射火力点全都构筑在阴暗处,射界不宽,却足以锁死整个朝阳南坡及仅有的两条上山通道。
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外加四挺仿捷克轻机枪,顷刻间交织成密集的弹幕,灼热的机枪弹就跟泼水似地向日军泼了过来。
先遭殃的是落在后面的火力支援小组,机枪手、副射手、弹药手、举着军刀的机枪指挥官连同三个掷弹筒小组,还有这个步兵小队的小队长以及他的勤务兵,将近二十个小鬼霎那间就倒在了急骤如雨的弹幕之下。
射杀了日军火力支援小组之后,几个侧射火力点的机枪火力开始向前延伸,疯狂射杀藏身在灌木丛、小水沟以及山石之间的日军单兵,战壕里的3连官兵也纷纷往下扔手榴弹,小日本的三个步兵小组顿时间被炸了个血肉横飞。
不到片刻功夫,一整个步兵小队五十多个小鬼就被杀了个干净,面对**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面对**严密的正射、侧射以及暗火力点,小日本的表现比误闯狼窝的绵羊好不到哪里去,结局只能够是被撕碎、被连皮带骨头吞噬。
东善桥,小日本前沿观察哨。
祖堂山上的枪声骤然间变得无比ji烈,冈本镇臣就意识到苗头不对,急举起望远镜往山上察看时,正好看到佯攻小队被**机枪火力疯狂屠戮的残酷场面,看到日本兵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之中,冈本镇臣的脸色顷刻间阴沉了下来。
冈本镇臣素来以“军神”乃木希典为毕生榜样,他从来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自然也不会把几十个日本兵的死活放在心上,他唯一在乎的只是军人的荣誉、武士的声誉
佯攻小队在极短时间内全军覆灭,冈本镇臣能有好脸色有鬼了,他刚刚向师团长谷寿夫夸下海口,说中午之前就能轻松拿下牛首山,天黑之前就能顺利打到南京城下,却不料话音刚落地,**立刻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冈本镇臣这意识到他对**的估计有所偏差,守牛首山的中**队非但没有丧失斗志,而且狡猾得很。
宏觉寺塔上,高慎行收回视线扭头对徐十九说道:“真是没想到,小日本的这个步兵小队这么就完了。”
徐十九道:“这便是侧射火力的可怕了。’
高慎行道:“是啊,真没想到侧射火力的杀伤效果会如此之强。”
徐十九神情转黯,问高慎行道:“听说过88师524团l营么?”
高慎行道:“听二瓜说起过,我刚到十九大队那天,这个营在民路遭到日军伏击,全营四百多官兵自营长以下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是啊,全营四百多弟兄,被日军诱入纵深,结果遭到日军侧射火力伏击,后竟无一生还。”徐十九轻叹了口气,黯然道,“今天,也算是替韩营长和四百多弟兄小小地出了一口恶气,好教小日本知道,并不只有他们懂得使用侧射火力。”
东善桥,小日本前沿观察哨。
冈本镇臣长舒了口气,说道:“看来支那人也变聪明,也学会使用侧射火力点了。”
步兵第3大队大队长河喜多藤喜少佐说道:“联队长,支那军不仅学会了构筑侧射火力点,而且这几个侧射火力点也构筑得颇有章法,既可以有效规避皇军掷弹筒的打击,又能确保封锁上山的通道,所以,是不是等野炮联队到了再进攻?”
“野炮联队?”冈本镇臣道,“不行,等野炮联队上来至少也得今天夜里了,这岂不意味着我们要在这里枯等一个白天?若仅仅只是耽搁一天时间倒也罢了,万一让第9师团或者第13师团抢先打进南京,司令官下固然会大失所望,诸位想必也是脸上无光?”
此时,的上海派谴军司令官朝香宫鸠彦已经到任,他跟第十军司令柳川平助有点像日本古代宇治川之战中争夺头功的佐佐木高纲和尾原景季,双方都在憋足了劲往南京急进,就看谁的部队能够抢先打进南京了。
第6师团属于第十军的阵营,自然不愿意让属于上海派谴军阵营的第9、第13师团抢了先,对日本人而言,攻陷南京、灭亡中国可是他们百年不灭的迷梦,冈本镇臣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份不世功勋从他手中溜走?
当下冈本镇臣扭头对步兵第2大队大队长高田志道说道:“高田桑,前面这座山头就交给你们第2大队了,正午之前必须拿下。”
“哈依”高田志道猛然收脚,低头。
高田大队下辖四个步兵中队、一个辎重中队、一个重机枪中队外加一个步炮中队,满编时足有兵员1100人,不过在向南京挺进的途中,各步兵中队屡有战损,炮兵中队以及辎重中队也落在了后面,此时高田大队只有战斗人员700余人
高田志道属于典型的日本武士,身材矮小,却非常壮实,嘴唇上蓄着方块胡,小眼睛里时常流露出慑人的凶光,这个老鬼曾在苏州城外一个小村庄里用军刀连杀了十六个手无寸铁的平民,其中包括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可谓丧心病狂
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老鬼自然不会体恤自己的部下,当即命令本大队所辖的四个步兵中队向祖堂山发起了轮番猛攻,而且是不惜代价的猛攻,700多小鬼分成十六个梯次,迎着十九大队的机枪一波接一波地往山上猛冲。
为了守住阵地,十九大队3连的两挺马克沁重机枪打到冷却水烧开,六挺仿捷克轻机枪的枪管也烧得通红,3连的老兵往枪管上浇了十几尿都没能降下温度,后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和六挺仿捷克轻机枪全部打到炸膛报废
不过阵地终还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