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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桌人明显是喝醉了,也没人劝,甚至,旁边还有几个人在猛然点头,至于旁边的其余桌子的客人,对此,却是根本不闻不问,又不是公门人,搀和这种事情干吗?
“番子们闹腾,官府还要加税,这不是逼咱们么?真要把咱们的活路都给逼没了。”
那醉酒的汉子嚷嚷着“一年到头,咱们能挣几两银子啊?那些个番子还要门收保护费,大爷的,不让人活了。”
听着醉酒汉子的话,应该是个商人,也只有如此,才会被东厂的番子门收取保护费的。
其实,东厂的番子,是可恶,只不过,入门去抢普通百姓的,却是极为少数的。
番子也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商户们,他们去店铺收取各种名义的各卷杂税,而普通百姓,则是过城门啊,卖东西啊什么时候被抽份子。
至于真的门去普通百姓家抢的,不是没有,但是,很少,尤其是那种大规模的,更少了。
普通百姓家,也抢不了多少的东西,卖了也不值多少钱的,在东厂的番子看来,没那必要的。
“小声点,你敢说番子,不想活了?”
同桌有人拉着醉酒的汉子,虽然他也喝的有些晕乎乎的,可却还是有些清醒的,这一幕,却是让曾毅有些哭笑不得,敢说皇帝,却不敢说东厂的番子,这是何等的嘲讽啊。
什么时候,东厂的番子的威势,竟然皇帝还要大了。
不过,对此,曾毅心里,倒是也有些理解的,都说天高皇帝远,其实,是这个意思了。
尤其是当今正德皇帝,更是不理朝政,且是刚登基,而且,普通百姓,谁能见着皇帝?谁能见着皇帝的圣旨?
可,东厂的番子可不一样了,那是经常能够见到的,而且,是个祸害,指不定哪天能轮到自己身被祸害了。
这种情况之下,可不是成了现如今的这情形,对皇帝的畏惧还不如对东厂番子的畏惧。
“都被逼死了,还不能让人说了?”
醉酒的汉子可是真的酩酊大醉,没有什么惧怕了,真是应了那句话,酒壮人胆,若是平时,这话,这醉酒的汉子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可是现在,被人拦着,竟然也拦不住。
旁边桌的客人,有些原本还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怕惹麻烦身,可现在,算是装作听不到,也不成了。
“贵客,您喝醉了,可别乱说啊。”
客栈掌柜的从柜台后面跑了过来,拉住了一脚踩在椅子,大声嚷嚷的醉汉。
旁边坐着的食客们,没人管这事,这事情,也喝他们无关,可是,他是这客栈的掌柜的,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被番子们知道了,到时候,他这个掌柜的,也要跟着受连累的。
客栈的掌柜的可是深受番子们的毒害,可是知道这帮番子,那纯粹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平日里,没事找事的要银子,更何况,这送门的理由,他能放过吗?
“谁说的老子喝醉了?”
那醉汉醉醺醺的,却是没了什么思考的能力,一双眼睛等着客栈的掌柜的“不让说,还让人憋死了不成?”
说完这话,这醉汉却是猛然往桌子一趴,立时,桌子的碗筷噼啪的掉了一地,是同桌的其他几位醉汉的好友也有些发呆,开始拉醉汉了,他们原本喝的不多,只是稍微有些醉意。
醉汉刚开始的那些话,声音不大,他们还敢附和,可谁能想到,他们这朋友,突然踩着椅子站了起来,等于是大吼了起来,这一幕,是让他们几个也有些发愣的。
此时,在看到他们的这个朋友趴在桌子,更是发呆了,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了,似乎,也是知道,今个可能是闯祸了。
“嘿嘿。”
众人正愣着的时候,趴在桌子的醉汉却是突然咧嘴嘿嘿笑了起来,然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没憋死…。”
客栈内只要是听到这话的,都楞了一下,随即爆笑了起来,这醉汉,倒是搞笑的很。
只是,却有人笑不出来,客栈的掌柜的,是哭丧着一张脸,刚才与这醉汉同桌的几个人,同样的,醉意已经下去了,也都是哭丧着一张脸,这可真是要出事了。
那帮番子,谁敢说他们的坏话,被抓住了,最少,也是一顿毒打的,这顿饭吃的,可真是倒霉啊。
几个人却是也不敢耽搁了,生怕真把番子给招惹来了,剩下的几个人去,拉着醉汉,有捂着嘴的,有往外拉扯的。
还有人匆忙结账,拉着醉汉连拖带拉的往外扯,客栈掌柜也是招呼伙计,赶紧帮忙把人给抬出去,只要人走了,那,这事,也算是没了。
“怎么?骂完咱们了?痛快了?”
岂料,人还没出客栈,有人开腔了,这话,听在几个人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吓的几个人脸色发白,唯独那喝醉了的汉子,此时,却是没了拉扯,躺在了地。
几个人抬头,却是没看到人,只觉得后背僵硬,那番子刚才若是一直在客栈内坐着,这事,从头到尾都听着,可真躲不过去了啊。
“爷,爷,都是这憨货喝多了乱说,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别和咱们一般见识啊。”
那醉汉的朋友也知道,以番子们的脾气,他们几个虽然没开口,可却也一个都跑不了的,是以,直接开口是求饶。
“瞧瞧你们这点出息。”
客栈最靠里面的桌子,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此时,却是被人看的仔细,三个人已经似笑非笑的站了起来,有的,从身摸出了鞭子。
“这点出息,还敢跑出来喝酒?也敢说咱们东厂的坏话?”
“是活腻了吧?”
当的东厂番子,嘿嘿笑着,一双三角眼当全都是阴狠之色。
“咱们收税,那是替当今圣收的,当今圣要修建园子,你们不该替圣分忧么?”
说着话,三个东厂的番子已经走进了几个人,冷眼盯着躺在地的醉汉,鞭子在手拿着,随时都能抽出的意思。
“今个,咱们给你说清楚了,你们也都听着。”
当的东厂番子,手拿着鞭子,指着客栈里的客人“咱们是给皇帝办事的,你们谁敢说三道四的,那是对皇帝不敬。”
“对皇帝不敬,那是要砍头的。”
说完这话,那东厂番子的嘴角露出一丝的冷笑,盯着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几个人,冷声道“你们是自己认罚呢?还是要爷亲自动手?”
“小的们认罚,认罚。”
几个人连连拱手,这个时候,肯定是要认罚了,要是让这几个东厂的番子动手,怕是他们的命都没了。
“认罚好,认罚好啊。”
居的东厂番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今个,这么多人看着,爷让你们看看,咱们东厂可不是贪财。”
“爷今个也不罚的你的银子,免得你说爷贪财。”
说完这话,不待几个人开口,居的东厂番子大手一挥,指着客栈里面,冷笑道“把这客栈的桌子底下都给爷爬一遍,在从爷这胯下爬出来,今个这事,算是完了,要不然,可别怪爷不留情面了。”
番子的这话一出,却是让几个人脸色瞬间铁青,又瞬间变的惨白无,如此,这可是罚银子还要狠啊。
这么一来,他们日后哪还能抬头见人啊?这面子,全都没了啊。
这是不把他们当人了啊。
“怎么?不乐意?”
东厂番子嘿嘿笑着,冷意森然“爷数三声数,若是不爬,爷可没耐心和你们耗着。”
“三。”
“二。”“爷这可是最后一声数了。”东厂番子戏虐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明显,是在玩他们。
第四百零七章 决然()
“不过是东厂的一条狗罢了,焉敢如此嚣张?”
那番子的最后一声数还没喊出来,却是有人抢先开口,说话同样的不留情面,指着几个番子而去。
一时间,客栈内原本沉闷的气氛变的有些诡异了,东厂的番子,谁都憎恨,可是,却都是背着他们的,都是偷偷摸摸的骂的,谁敢光明正大的骂东厂番子?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当着东方番子的面骂他们,这更是没人敢如此了。
“谁,给老子滚出来。”
东厂的三个番子脸色拉了下来,原本脸戏虐的表情也不见了,更是不在对着醉酒的几个人吆喝了,手的鞭子在空啪啪的的甩了几下,却是吓人的很。
“怎么着,爷说错了吗?”
二楼的一间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位穿着锦服的少年,身旁,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应该是少年的护卫之类的。
“东厂的番子可是不少的,你们,充其量不过是其的一条狗罢了,怎么着,还不能骂几句了?”
“什么时候,一条狗,也敢如此猖獗了?”
那锦服少年却是根本不在意下面站着的三个东厂番子已经发青的脸色了。
这三个东厂番子,在以前,没入东厂之前,也是地痞无赖,后来,得了机会,进了东厂,更是猖獗的不得了。
或者说,东厂的番子,没有不猖獗的,算是好人进了东厂,怕也是要在这个大环境之下,被带坏的。
以前地痞无赖的时候,还有人敢骂他们,还有官府敢管着他们,可是,自从进了东厂以后,谁敢管他们?
算是官府的那些高高在的老爷们,见了他们东厂的人,也有几分惧意的。
是以,这么长时间下来,却是也养成了他们的一股优越感,一股凌驾于常人之的优越感,是见到了知县知府,他们也能挺着腰杆子。
而知县知府对他们,也要让几分的,什么时候像是今天这样,先是被人喝醉了骂,之后又被人指着脸骂。
这在他们看来,是耻辱,是绝对忍不得的。
“哪家来的小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
三人靠右的东厂番子冷哼,似这样穿着锦服的人,他自进入东厂以来,见的可是不少,或者说,他们东厂的番子可不是和穿着锦服的人打交道的吗?
只有穿着锦服的,才是有钱人,才是肥羊,普通百姓,他们懒得理会。
是以,在他们看来,这穿着锦服的少年,不过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年轻气盛罢了,这样的人,他们东厂根本不怕的。
教训了,也教训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东厂的番子是狗,算是真出了什么事,面,也该给他们兜着的。
东厂的番子有这么一个不成的规矩,在东厂跟前,没有谁对谁错,东厂永远都是对的,下级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规矩,官是官,说什么,那是什么。
官说夏天要窜棉袄,那,夏天是要穿棉袄。
是以,几个番子根本不怕得罪人,也不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自然有人撑腰的。
“还不滚下来,给老子磕头认罪?”
东厂的番子嘿嘿笑着,满脸的嘲讽之色“毛都没涨齐,学别人打抱不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今个,爷交你个乖,不是什么事,都能管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东厂番子手的长鞭在空啪啪作响,显然,这三个番子,虽然以前是地痞流氓,可却有一些手功夫的。
“哼。”
那少年面色阴沉,冷哼了一下,立时,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以不符合他们体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