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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大人,这事情,本官已经很谨慎了。”
曾毅换了一副和缓的表情看着闫茂,以示自己的尊敬,只是,语气却是强硬的很“这廖迁身为南阳知府,掌管一府之地,却辜负圣厚望,为非作歹,祸害黎民,实乃败类。”
闫茂的脸色却是更加阴沉了,心里对曾毅却是多了几分忌惮少了几分轻视,能把随意一件案子扯到辜负圣,愧对黎民,这种程度,可不是每个官员都会的。
虽然哪个官员都不一定重视黎民,甚至没有私心,可明面,这种话题,却是没人愿意沾惹的,一不小心,会得个藐视圣的罪名,在不小心,更会冠个视黎民为草贱的骂名,这种话题,没人愿意接的。
“曾大人,南阳府可是正四品的官员,算定罪,也要有确凿证据才行,万万不可轻信谣言啊……。”
闫茂一副老夫为你着想的模样,特意走到曾毅的跟前,压低声音道“说句不听的话,曾大人你年纪不大,可却胜券正隆,若不然,也不会以如此年纪钦差巡视河南,可千万不能轻信小人之言,这南阳府知府,正四品的官员,也算是一方大吏了,咱们虽是钦差,可若是冒然给其定罪,日后出了差错,也是不好交代的。”
闫茂的声音充斥着一股担忧的味道,让人听了,很容易产生一股亲切的感觉,会去不由自主的相信他所说的话。
第38节第38章 针锋相对()
曾毅却是一直微笑着倾听闫茂的话,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更不管他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位户部的钦差闫茂肯定是廖迁请来的救兵,可是,面子的功夫却是要做足的。 【首发】
“闫大人放心,本官既然敢定罪于他,自然是有确凿证据的。”
曾毅冲着闫茂拱手,微微弯腰,以示敬意,然后转身,冲着侍卫道“带下去,看好了,可千万别出丝毫的差错,不然本官绝不轻饶。”
“是。”
卫点头,他们虽然是普通的侍卫,不可能知道曾毅这几天的收获也不可能知道曾毅的谋算,可也能感觉出这几天的气氛不对劲,现如今,一个知府,正四品的官员,说抓抓了。
更是旁边有另外一个钦差等同是在求情了,这种情况,他们也不傻,自然知道分寸,这个南阳知府是绝对不能出错的,不然钦差大人,是绝对不会饶了他们的。
对于这个少年钦差的手段,这些个侍卫这几天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有一个不为之畏惧的。
“曾大人,你若是有证据,不妨让本官也看一看?”
闫茂虽然生气,可在这个时候,也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这个学生和曾毅闹翻的,老谋深算,用子啊闫茂的身,最为合适不过了,这个时候,为了一个知府和曾毅闹翻,若是日后这案子真压不下去了,那,他的脸可丢大了,甚至,连他和廖迁的关系也都翻出来了,到时候,他的名声,也是毁了的。
虽说这个年代师生之间的关系很是牢靠,学生不能迫害老师,老师也要为学生遮风挡雨,可是,这真正内心的想法和算计,却是真没人会知道的。
而且,不说朝廷的那些一二品的高官,算是闫茂自己,也有好几个学生的,这更别提是那些开了科举的主考官了。
哪一科榜的学生,都要认这一科的主考官为老师的,这已经是不变的规矩了。
认师生是为了给新近的士子们在朝廷找个靠山,而也有一些例外的,如原本有老师的,且在朝廷也很有影响力和主考官差不多的。
这样的考生,在榜之后不会前去主考官家里拜访了,只要不拜访,那不是师生关系。
如此,哪个官员没几个学生的,甚至有的学生无数,总不能没有丝毫的偏心,也总不能对每一个学生都护佑有加吧?
若是如此的话,恐怕累,也都累死了。
有些时候,也是需要这些学生做出一些相应牺牲的。
“闫大人请放心,本官自然是不敢轻易拿人的,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
曾毅先是笑呵呵的说着,引得闫茂一阵侧目,显然,是勾起了他的注意力,之后,曾毅却是突然变得有些为难,道“只是,下官出京的时候,圣旨有名,咱们三钦差,各查各的,各自具折奏,不得互相商议,下官只能尊圣命了,还望大人海涵。”
这道圣旨,等于是让三个钦差之间的消息不能互通,也等于是让查案的困难增大了许多,可却也是弘治的无奈之举。
若是没有这句话,指不定三个钦差在下面怎么联合起来糊弄朝廷的,只有让他们各自查各自的,他们才都会小心行事,最起码,有些东西,是不敢隐瞒的。
“理当如此。”
闫茂虽然仍在笑,可笑意却是有些难堪了,曾毅这是在拿话挤他啊,你要看证据,我不是不让你看,而是有圣旨在那呢,你想违抗圣旨么?
你想记恨我,可以,但是嘴和表现,你可千万别有痕迹,不然,那是对圣旨的不尊了,而且,这个时候,曾毅还是以下官自称,充分的表达了他对闫茂这个正三品户部钦差的尊敬,让他只能是强忍着不满,却无处发泄。
“之前听南阳府所言,曾大人查抄了南阳通判,足有二十多万纹银?”
闫茂却是突然转移话题,估计是想把主意打到这二十万两纹银面来。
“却是如此。”
曾毅一副愤然的模样,道“这南阳通判却是可恶,一个小小的通判,竟然贪污如斯,实乃罪大恶极,可见,这南阳的吏风已经何等恶略了。”
闫茂却是神情再次难堪了起来,这个曾毅年纪不大,可是说起话来,却是处处有深意,这是在堵自己的口,同时,算是廖迁真的无罪,恐怕也要背一个无能的罪名了。
廖迁堂堂南阳知府,他府衙的通判却是如此,若深究起来,他是绝对说不清楚的。
闫茂却是知道此时不适宜在和曾毅往这方面扯,不然指不定对方会拿什么话来堵自己,早知如此,自己应该和廖迁分开赶路,这样,也不会让曾毅一眼看出自己是来撑腰的了。
“那这二十万两纹银,是否交由本官处置?“
闫茂说完这话,却是一副失言的模样,懊恼的道“曾大人可千万别误会,这次圣命之下,老夫负责的是这河南境内的赈灾,这银两,交由老夫,一应调度,应该会发挥最大作用的。”
“老大人说的是这理。”
曾毅赶紧搭腔,只是,他的语气却让闫茂有些变色,这话语,分明是还有后话没说的。
这曾毅今日见面至此,可以说是处处驳自己的面子,语气虽然听似恭敬,可却都又到处是陷阱,这厮真是可恶至极,是以,闫茂恼怒,也不搭话,双手拢于袖,等着曾毅接下来的话。
他倒想瞧瞧,曾毅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己的这个提议,圣可是下了旨意的,让自己负责河南境内赈灾的,刚才曾毅拿圣旨堵他,现在,他也可以拿圣旨还回去。
“圣有旨,咱们三人各行其是,大人虽负责赈灾,可却也只负责户部调度来的赈灾银两等,下官这抄家所得,却是不同,若是交予大人,却是有违圣的旨意了。”
顿了顿,曾毅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前几日,圣又有旨意,这河南布政使司内一切事务,下官皆可查问,赐予下官便宜行事之权,是以,这银两,却是万万不能交予大人了。”
第39节第39章 较真()
曾毅的话让闫茂立时愣住了,眼尽是不可思议之色,连那万年不变的脸色也有些错愕,眼前这个少年的圣眷怎会如此之隆?
让一个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由一秀才越为七品御史,本是隆恩了,让其担任钦差,虽是三钦差一起下来,可也算的是迹了。
现如今,圣更是下了如此圣旨,而且,内阁竟然也同意了,这让闫茂内心深处有些发冷。
圣眷在隆,也总有个限度的,而且,普通情况下,内阁也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一旦出现眼前这种情况,那只能是说明一件事。
朝廷对河南的官员不信任,对自己这个户部钦差和另一个刑部钦差不信任,所以,才会给予这个初涉朝堂的少年如此大的权利。
其实,朝堂的不信任,在圣旨下达的时候,他们该体会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闫茂却是理会错了,以为是朝廷对河南的失望,让三钦差查案,自己是掌管赈灾的,刑部的那位,才是真正负责查案的。
至于都察院的这位,应该是负责风言奏,来南阳走一遭罢了。
可直到现在,闫茂才知道,他是错了的,皇帝刑部、户部、甚至是河南都不信任,圣旨的话,是字面意思,根本没有其他深刻的含义。
倒是这个曾毅,因为初入朝堂,朝堂各派及地方都不可能有什么瓜葛,是以,却是最得皇帝信任了。
而且,很显然,这次,内阁对于河南的事情也是愤怒无,是以,才会配合皇帝做出了如此出格,不循常理,让你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如此权重的事情来。
想通了这点,闫茂的冷汗在这如此寒冷的天气冒了出来,这可是个大问题啊,若是朝廷本来不信任他们,今日,他这做法,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只要日后曾毅奏折的时候,对今日之后略有瑕疵,稍微提那么一两句,内阁的大学士们还有当今圣,肯定会觉察出什么来的。
尤其是内阁的那几位大学士,更是抽丝剥茧以微视全的主,弄不好,被他们怀疑了什么,日后恐怕不好了。
只是,事情如今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闫茂也不可能把曾毅当傻子,这么一个言辞间处处拿圣旨压人,处处陷阱的少年,其心智又能差到哪去?
是以,闫茂现如今,虽然已经后悔这次小瞧了曾毅这个钦差,贸然赶来,可现如今,已然晚了,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更何况,至如今,他言辞间也都颇为注意,并没有什么失言之处,日后小心些也是了,这小子在精明,年纪毕竟不大,总是会有弱点的。
“既是圣旨如此,是老夫失言了,曾大人勿怪!”
闫茂立时把姿态放的很低,像他根本不是三品大官,而曾毅也不是七品御史一样,这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能屈能伸。
“闫大人客气了,要不然下官取出圣旨让您看一看?”
曾毅话虽客气,可却把闫茂给气个半死,这是准备拿圣旨把人给砸死啊,根本是想要羞辱自己一番。
只是,虽知曾毅是想要羞辱自己,可闫茂却又能怎么样,其实在他同廖迁两人一起进城的那一刻起,他和曾毅之间的关系已经确定了。
“不用,不用。”
闫茂连忙拒绝,他倒是真想顺着曾毅的话答应,看一番圣旨,可是,虽然才几句话的接触,可闫茂却相信,他现在若真是同意看圣旨,那,曾毅绝对会以非常正规的礼节在宣读一番圣旨。
若是那样的话,自己这个三品的户部左侍郎恐怕该下跪了,那脸面才算丢大了,气势,也会弱下去一些的。
而且,既然曾毅敢这么说,那,圣旨是绝对不会有假的,没人敢假传圣旨,除非是嫌命长了。
果然,在闫茂的注释下,曾毅果然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色,让闫茂心里为之气结,这个曾毅,端的不为人子,竟然想如此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