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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着，却是大方的把手的宝剑递给了牟斌，道“老哥帮忙看看，这剑如何？”
“咣……。”
牟斌抽出长剑，用指在面敲打了一下，嘿嘿笑着，把剑送回了剑鞘，递给了曾毅，道“是否好剑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把剑是谁所赐。”
曾毅的脸色黑了下来，果然，朱厚照现在算是成了皇帝，也还是有些不靠谱，赐下的宝剑竟然是很普通的。
这话牟斌虽然没说出来，可是，曾毅又不傻，岂能看不出牟斌的意思。
和牟斌又说了几句，曾毅先是去了偏厅，打发走了传旨的太监和侍卫，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关房门，小心翼翼的撕开了盒子的封条。
打开盒子，里面用明黄色的布裹了一层又一层，看的曾毅都有些发蒙，这绝对是正德的恶作剧。
不过，好在，打开了一层层的黄布之后，里面的东西没让曾毅失望，巴掌大的金牌，面的字样和图案虽然早看过了样本，可是，这却是金牌本身，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那种感觉，十分不同。
尤其是这金牌的作用，拿在手里，让曾毅有了一种十分安全，心情十分愉悦。
“不错，不错。”
曾毅把玩着金牌，金牌的顶端有一个小孔，用黄绳串着，带着一个明黄色是穗子，可以挂在腰间。
欣赏了好一会，曾毅才算是把金牌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袖子里，却是并没挂在腰间，不然，太过招摇了。
这种重要的东西，自然要随身带着了，又不是什么大件，还是自己带着的安心。
做好这一切以后，看了眼桌子的盒子，曾毅笑了笑，又把盒子合，然后放在了卧室内显眼的地方。
………………………………
兵部的钦差和刑部的钦差，是同一天到的，只不过，是前后脚的时间。
对于这里面是猫腻，曾毅是清楚的，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按照时间来算，其实，兵部的钦差早该到了，这是在故意拖时间的。
而牟斌，则是根本没和这两位钦差见面，离开了，他一个锦衣卫的钦差，和朝大臣本来不该有什么交集的，且，有曾毅在这，他也没什么可和刑部钦差交接的事情，自然也懒的去见他们了。
“部堂大人。”
曾毅虽为钦差，可却也是出城迎接了，不为别的，正如曾毅之前和牟斌所说的那样，破案为重，其余的，都可以往一旁放一放。
而且，有金牌在身，曾毅的心境，也是有很大变化的，而且，这金牌是以弘治皇帝的遗诏赐予的，这大明朝，没他曾毅害怕的事情和畏惧的人。
以超脱的心境去处事，也不可能出现什么争执了。
“曾郎。”
闵珪冲着曾毅拱手。
曾毅既然表现的很是谦虚，他自然也不能失礼。
“请。”
曾毅却是根本没搭理旁边站着的兵部钦差，兵部左侍郎吴忠。
“吴大人，请。”
闵珪也有些尴尬，曾毅对他的态度和对吴忠的态度是截然不一样的。
不过，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曾毅的意思了，这在表不满的，你兵部钦差早该到了，刻意拖延到今日，和刑部一起到，这里面的意思，没人不清楚的。
幸好，这客厅是立时被收拾好了的，首一排放置了三把椅子，曾毅毫不客气的居坐了下去，若非如此，吴忠怕是只能做下首了，毕竟，虽为钦差，可好歹闵珪是刑部尚书。
“闵部堂，这次查案，怕是还要靠您老了。”
曾毅坐下之后，笑着开口“刑部，在这方面，该是老手了。”
“本官自当尽力。”
闵珪笑着，曾毅虽然不给吴忠面子，可是，却没落了他的面子，他自然也要顾全大局的。
“吴大人。”
曾毅转身，冲着吴忠抱拳，脸虽然带着一丝的笑意，可眼底，却是森寒冰冷“兵部从各地调来的兵丁，可全都到齐？”
“已经到齐。”
吴忠虽然不乐意，可却也知道，这是他自找的，而且，有先皇的旨意在那，他还不能无视曾毅。
“窦坤何在？”
曾毅转头，看着下面的一众河南官员，高喝了一声。
“末将在。”
窦坤起身，却是有些无奈。
兵部掌管天下兵权，可是，眼下，明显是曾毅要和兵部作对，虽说这里面没他窦坤什么事，可是，让他夹在兵部和曾毅的间，却也是有些为难的。
“稍后让吴大人调兵一半予你，你为河南指挥使，熟悉地形，这一半兵丁，交由你指挥。”
曾毅这一句话，等同于是剥夺了吴忠的一半兵权了。
“曾郎……。”
“吴大人。”
吴忠一句话还没说完，闵珪在一旁开口了，道“吴大人，曾郎咱们先到一步，想来，对河南的情况十分了解，且，窦指挥使也的确了解河南地形，这一半兵丁由其指挥，也算稳妥。”
闵珪在一旁看的清楚，曾毅这是在传递一个意思，别真的想把他无视了，或者是想怎么着，若是大家安稳的查案，自然好说，可是若是有人不老实，那可别怪他闹腾了。
这点，从曾毅对闵珪和吴忠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可以看的出来。
“既如此，由曾郎了。”
吴忠虽然生气，可却也明白这里面的关节，尤其是闵珪的话，更是让吴忠彻底冷静了一下，心里却也只能是哭笑。
造成眼下的局面，全是他自找的，若是能不刻意拖延时间，提前到几日，怕也没这事情了。
接下来的事情，曾毅没在说什么了，全是河南的官员和闵珪及吴忠的一些寒暄了。
………………………………
“吴兄，今日之事，切不可放在心。”
河南的官员散了以后，曾毅独自回了院子，闵珪和吴忠两人，则是聚在了一起。
吴忠苦笑，道“那曾毅，还真是属狗的，丝毫面子都不给人留啊。”
闵珪闻言，也只是苦笑连连“这事，暂且搁置一旁吧，其实，这兵丁由谁掌控，又能如何？那逆贼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真的起兵造反的。”
“只是面子，算是被曾毅给全都落下了。”
吴忠苦笑，闵珪所说的事情，他岂会不知道？调兵前来，怕也是先帝一时震怒所言罢了。
其实，若真是有事，河南各卫所的兵丁已经足够了。
是以，这些个兵权算是全部交给曾毅，又能如何？这又不是什么边防重镇，手握大权的将军。
他吴忠是个钦差罢了，换句话说，算是有军权在握，也不能做些什么的，而且，过不了多久，这些兵丁肯定是要回到各自的卫所的，这算不得什么大权。
算是把兵权全让了出去，也是无妨的，甚至，万一出了事情，正好可以脱了干系，只不过，这面子，却是……。
“我看那曾毅，该是也有心查案的，咱们日后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想来，他也该知道分寸的。”
闵珪的分析倒是很准确，若曾毅真的有心争权，怕今日不会出城迎接了。
“这查案之事，可要闵尚书费心了。”
吴忠却也暂时忘了之前被曾毅落了面子的事情，笑着冲闵珪拱手。
“这事，怕是咱们还少不了那曾毅啊。”
闵珪叹气，看了眼吴忠。
果然，吴忠的表情变了一下，皱眉，道“那曾毅虽有圣宠，可却能查的什么案？”
“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这次之所以能回京，是因为曾毅了折子。”
闵珪叹了口气，道“曾毅这一手却很是漂亮，锦衣卫留下，既然破不了案子，不如送他回京，同时，还让牟斌承了他一个人情。”
话说到这，自然不用在往下说了，吴忠虽是兵部的，可却也懂了闵珪下面的话。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借助锦衣卫的力量。”
吴忠点了头，可以说，这次朝廷来的三个钦差，包括曾毅在内，虽各有各自的私心，可却有一点，这三人，都是顾全大局的人。
“想来，曾毅也是有和咱们联手的意思。”
闵珪缓缓的靠在椅子，道“咱们只要传递出足够的善意，想来，曾毅是绝对会接受的。”
“那小子，在京城的时候可是狂妄的很啊。”
吴忠还是有些担心的，若是他们把念头传递出去了，可是曾毅还置若罔闻，怕是他们这两个钦差的威信，立时要大跌了。
“若是仔细观察曾毅，这小子，虽然狂妄，可却并未失了分寸，这点，吴大人可以放心。”
闵珪笑着道“只要咱们传递出善意，曾毅必定会接受的。”
“既如此，那下官放心了。”
吴忠点头，这事，其实他支持谁都无所谓，反正，算是最后案子破不了，他一个兵部的钦差，也是没什么事的。
……………………………………
“这是案发现场？”
次日，曾毅、闵珪、吴忠，三个钦差一起出现在了闫茂遇刺的地方。
“正是，之前曾大人和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大人已经来过此处查看了。”
旁边跟着的提醒按察使董宣赶紧回话，他也不傻，自然看的出来，经过昨天曾毅的敲打，今日，这三个钦差已经是联合在了一起。
“这是被人近身刺，一刀致命。”
闵珪只是确定了这里是案发现场，然后，根据现场留下来的影绘，什么都没问，做出了这个判断。
“正是如此。”
董宣赶紧点头。
曾毅却是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的，身为刑部尚书，若是连这些都不能一眼看出来的话，那，他这个刑部尚书有些失职了。
“将当时的情形讲一讲。”
闵珪在屋内走了几步，来回看了几眼，然后看向了董宣。
“是。”
董宣点头，然后把当日的情形又复述了一遍。
“当日在外值守的，并非是钦差卫队的侍卫？”
闵珪皱眉，对方虽有钦差卫队的腰牌，可是，若外面是钦差卫队的侍卫把守，定然能认出此人不是熟人的。
“那人是钦差卫队的侍卫。”
董宣在一旁道“只是，失踪后，钦差卫队虽能查到此人的身份，可是，找到其祖籍的时候，却并没有这个人。”
“唔。”
闵珪的双眼立时眯了起来。
“这么说，这是早有预谋的了。”
闵珪在屋内缓缓的走着，表情越发的凝重，钦差卫队的士兵是抽取出来的不假，可是，却并非是临时组成的。
也是说，这人，是早进入钦差卫队内的奸细了。
若是如此的话，怕是钦差卫队不知还有几个这样的奸细存在。
屋内的情形，怕是神仙来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的，根本没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而且，时日已久，珪也是问问罢了。
“这个董宣，却是有些看不起本官啊。”
前去提刑按察司验尸的路，董宣在前面带路，曾毅和闵珪及吴忠三人走在后面，曾毅状若不经意的话，立时让闵珪和吴忠有些诧异。
“两位大人可是不信？”
曾毅笑着，压低了声音，道“前些日子，本官和锦衣卫都指挥使牟大人前去案发房间查案，那董宣，可是并未提起已经前去那侍卫祖籍查过，只是说了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