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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子敬对北上并不抱乐观意见,吴侯志在天下,在下也是可以理解。好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大家都各抒己见吧。”周瑜十分潇洒地负起双手,灿若星辰的眼眸在各个心爱的将领身上来回飘动。
“依某之见,曹操遭遇了赤壁的失利,又在三年前的宛城受了不小的打击,虽然经过了三年的休整,可兵力已经大不如前。张辽虽然实力深厚,但我们江东也是人才济济。如今大都督康愈复出,将士上下齐心,不愁拿不下区区一个合肥!我赞成北上!”威武雄壮的太史慈抖了抖身上的铜盔盔甲,目视精光,身后的长弓一看就不是凡品。
“某也同意子义的意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当年曹操百万雄兵困不住我们,一个合肥郡如何抵挡的了我们江东的好儿郎!”周泰豪情万丈,冷峻的面上充斥着强烈的战意。
周瑜淡淡一笑,含笑着点了点头,看到陆逊闷不吭声,温声道:“伯言,你有何高见呢?”
“北方大乱,中原必然有变,但是曹操的军队主力并没有溃散,而且这几年他们发展十分迅猛,国力也是蒸蒸日上,加上张辽深谋远虑,善于防御,强攻必然不济;而且我听闻西蜀有异动,如果我推算没错,刘备近期肯定有行动——他的野心,绝对不在如今的弹丸之地。”陆逊霍然起立,英挺的脸上十分严肃,他冲着周瑜行了一礼,欠身道,“以某只见,不变应万变。刘军进,我军攻;刘备止,我军待。刘军若西进,或许才是我们真正的机会。”
“恩,我明白了。”周瑜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嘴,也不点评,其实心里已经有数——鲁肃谨慎,太史慈和周泰勇气有余,思虑不足,只有陆逊智高谋远,长于从战略上思考全局,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帅才。
“根据我们的情报,北方这三年的人口繁衍的非常快。曹操鼓励中原百姓多生,听说每户诞下一子,朝廷还有物质上的奖励。”陆逊长吁一气,神色忧虑道,“郭嘉的治国之策看似新奇可笑,却让人觉得十分不安。我还听说许昌现在研究古怪的战甲、兵器、攻城器械的人非常多。按以前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也有所耳闻,许昌的人口如今多的不得了,全国的商贾都往那里跑,经济更是空前繁荣。”太史慈轻声附议,孔武有力的大手紧紧捏成拳。
“大都督,您有何想法?”鲁肃见周瑜若有所思,偏偏低着头不再言语,禁不住虚心请教。
“兵法有云,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我们虽然不怯于任何对手,却也要审时度势,客观求实。不可否认,如今天下,曹操的实力还是最强的,刘备不可小觑,我们也不能冒然失进。”周瑜微笑着巡视着众人,想起曾经和大哥孙策的誓言,走到石桌旁,按下一黑子,踌躇满志道,“兵不行急,人不堕志。先静观其变吧,我相信,有朝一日——我定能提兵驻马,立于洛阳城头!”
“大都督威武!”诸将整齐起立,尽皆面色激动地大吼一声。
而那颗黑子,正点在了棋盘的最中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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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野驴的世界()
建安十七年十一月末,曹操兴师西征,命许褚为先锋,开山凿路,遇水塔桥;昭徐晃、夏侯惇为左右两翼,轻骑便马、随时接应;后部曹仁、张合,押运粮草;自领诸将中军进发。【】前后军马总计十五万,对外诈称三十万,尚书令荀彧统辖百官,留守许昌。
曹操心忧长安,连夜催军快行;大军日行百里、浩浩荡荡,一时天下哗然。
同月,刘备得奇人张松西川地理图本,从诸葛孔明之计,乃命赵云、魏延为先锋部队,庞统为军师,兵发川地,剑指涪关。孔明总守荆州,以御东吴来犯;关公拒襄阳要路,当青泥隘口,以拒曹军;张飞领四郡巡江,黄忠屯江陵,镇公安。
话说刘备久慕蜀国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早生夺取之心;近月西蜀大乱,刘璋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又贪恋女色,惫于政事,荒与治国,加之近臣萧洛忽然暴死于荒野,其下党羽相互攻歼,士族为求己私大行贿赂龌龊之事,致民心涣散、官兵骚乱;川中有能之士皆慕刘备之德,思得明主。
刘备深得人心,蜀人盼之如神莅临。
民间甚有童谣着之:“运筹决算有神功,二虎还须逊一龙。季玉屈指从头数,使君一来走蛟龙。”
公元212年,仲冬将近,叶落草枯。
天下大乱。
※※※
潼关,北临黄河,南踞山腰。
地处黄河渡口,位居三郡要冲,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进出三秦之锁钥,也是关中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
潼关的东南有一片禁谷,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
这条奇绝又极难被发现的小道被称之为“生往”,北达潼关,南通汉中,除非是在当地栖息了上百年的老乡人,外来人根本无可知晓。
此时,夜风习习,寒露叠叠,禁谷的顶处,一队龙精虎猛、全副武装的甲兵正手持着明晃晃的枪戟,神色冰冷地俯瞰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潼关。
甲兵的前列,两个其貌不扬、头戴铜盔的将领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脸色倨傲地斜视着离他们几丈远外的一个鹰扬虎视的中年男子。
男子穿着灰色的长袍,天庭饱满,英姿勃勃;鼻梁高挺,身材魁梧,他留着稍长的胡子,须下的两片嘴唇十分薄削,一看就知道是个沉静稳重之人。
男子动也不动地凝视着黑夜中的点点火光,剑眉下的眼瞳深邃又犀利,手中的一柄木杖看着古老又传神,上面绣着难懂复杂的符文,而杖头处镶刻着一块晶莹的绿石,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这是一个非凡杰出的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却让人感受到在他身上流淌着一股十分强大且充沛的能量;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即使受人鄙视,却还是执拗坚定地骑着一匹四肢瘦弱、浑身杂毛的野驴——偶尔还和野驴眼神对视,心满意足地微笑。
“杨昂,你说他是不是个神经病?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就爱骑那短腿的畜生?”身型稍矮的将领压低声音,略带鄙夷地撇了撇嘴。他叫杨任,是汉中太守张鲁麾下的大将。
“嘘,小声点,要是给他听见了,小心你惹得一身麻烦!你不知道主公最近很重视此人吗?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莫测之能,是我们争霸天下的巨大砝码。”杨昂偷偷地瞄了中年男子一眼,又冲着杨任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但目光中的厌恶之情却是一览无遗。
“哼,主公真是有眼无珠了,要是天才人物那么好找,我们也就不用一直屈身于小小的汉中之地了。”杨任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待看到杨昂投来责备的眼神后,细声道,“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上官易。”杨昂冷冷地吐着字,盯着杨任的脸,寒声道,“杨任,你我虽然是兄弟,可我也不能允许你对主公有所不敬,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拉,知道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杨任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拳陪了个不是,又询问道,“主公要我们来查探曹军的动静,你说他——就那个上官易,可看出些什么鸟来了没有?他都瞅了老久了,老子看他根本就是装神弄鬼、坑蒙拐骗的!”
“不许无礼!”杨昂生气地瞪大了眼睛,杨任的口无遮拦让他非常无奈。他转过脸盯着上官易那充满了神秘气息的身影,良久才叹息道,“这样傻等着也确实不是办法,去问问看好了。这里离潼关可不是很远,要是被斥候发现了,我们这伙人就休想活着离开了……”
杨昂顿了顿,沉吟了一会儿才迈步走向骑在野驴背上的男子,抱拳肃然道:“上官先生,请问我们是否可以准备回去了?”
“再等等。”上官易轻启朱唇,目不斜视,双眼始终纹丝不动地固定在潼关的上空。
他一脸冷峻地拿起木杖,在空中画了好多奇形怪状的圆圈,似乎是在推算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占法,又似在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木杖中心处刻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咒文竟隐隐泛着碧蓝的亮光。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必会起雾。”上官易缓缓闭上眼睛,他的嘴角略略上扬,露出一个讳莫高深的笑容,“西凉兵勇武有余,可惜智略不足。潼关天下大关,地势险要,深沟高垒;曹军新到,士气正旺,不可急图。”
“哦?起雾?夜袭?上官先生就这么有把握?”杨昂颇为吃惊地蹙起浓眉,脸上写满了不信。
“拭目以待。”上官易神色淡然地微微一笑,弯下腰,贴着野驴的耳朵就不再说话。
将两人对话尽收耳底的杨任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坏笑着,等待着这个自命不凡的中年男子出丑。
然而过了不到一会儿,寒冷的山风突然剧烈地吹动了起来,如鬼哭狼嚎一般,紧接着一层层浓雾从黑暗无边的山体中氤氲而出,瞬间就淹没了狭隘的禁谷。
而远处的潼关上空也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见……见鬼了!”
杨昂和杨任眼见上官易未卜先知,一语中的,立时脸色大变,瞠目结舌,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们惊骇莫名地望向那个伏在驴背上看着人畜无害的男子,一股彻骨的寒意陡然走遍全身。
“夫颠倒阴阳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军法韬略、治国之术、仕途经济、星命术数、丹药养生,需无所不精,无所不览,此谓之——捭阖第一。”上官易清啸着张开双臂,宽大的衣袍随风飘动,如墨般的长发在风中尽情狂舞。
“大家都说你只是驴,却不知驴有时候比马更像马。”上官易幽幽地抚摸着野驴的皮毛,悠然睁开眼睛,神情忧伤地自言自语道,“别人都叫我是上官易,却没有人知道,我以前叫做……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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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工兵的艺术()
潼关,大雾缥缈。【】
关隘上,一身银白盔甲的夏侯惇望着徐徐退去的西凉铁骑,仅余的独眼中掠过一抹寒光——今夜曹操的大军新到,诸多事务一片杂乱,若不是军师郭嘉早设下防御工事,只怕已经给以逸待劳、凶猛如狼的西凉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刚刚结束的一场血战让距离长安不远的这片婉约大地蒙上了一丝森然的悲戚,破碎的战旗、丢弃的器械、横七竖八的残肢断臂;关外狼烟伴着轻风飘荡在战场,血腥味随着秃鹰的嘶鸣而浓烈;冰凉的雪地上留下了无数年轻的生命,没有人喋喋不休也没有人心惊胆战——这就是战争的真实写照,残酷的令人发指。
持续了三年的和平岁月就这样自然地结束了——夜袭中西凉兵的骁勇令夏侯惇心有余悸。
想起刚才那名威风凛凛的西凉将领庞德,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此时仍不住发抖的双手——虎口处一片猩红,隐隐作疼。
“马超,你们究竟要的是什么?”夏侯惇神情冰冷,望着远处高大无比的长安城郭,心中略微不安——传说中的西凉第一神将还没有出现,光他手下的庞德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