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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的怒吼声撕裂了长空,所有人都粗着脖子,双眼发红。
“兄弟们!流血牺牲并不可怕!战死沙场也并非没有价值!只有屈服地死去——才他吗的是窝囊!我问你们,你们是愿意站着死,还是跪着死?!”
“站着死!站着死!站着死!”
士兵们的愤怒呼喝犹如狂澜厉飙,一浪高过一浪!
“谢谢!帝国最最勇敢的战士们!你们对得起亲人,对得起丞相,对得起无上的铁血军魂!忠诚、勇敢、奉献!我以你们为荣!现在,我要告诉你们!如果我死了,请你们将我的尸体带回家乡,让我的父老乡亲们看看!我——死了!但是,我是名合格的军人!”
“军师……”
士兵开始骚动,每个人的嘴唇都开始发颤,身躯止不住地发抖。
“将士们!也许我们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许我们再也无法热烈拥抱,也许我们再也不能称兄道弟!但是,请记住!人民忘记不了我们!军魂忘记不了我们!亲人忘记不了我们!我们要让那些狗娘养的知道,休想踏进我们的家园一步!我们要让我们的子孙知道,他们的父亲,曾经是最最光荣的军人!为了荣耀,战死沙场!虽马革还尸,毫不畏惧!兄弟们,让我们一起——生死与共!我代表后方的乡亲父老,向你们说一声——谢谢!”
我情不自禁地单膝跪了下来,面对着众人,眼泪滚滚而下……
“军师!……”
一阵愕然的波动从人群中荡过,士兵们如同被风吹倒的稻浪般一排排地跪倒。
“别问我战争的结果会如何,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死了!上马,为兄弟报仇!”
“为兄弟报仇!为兄弟报仇!为兄弟报仇!”
……
……
建安十四年九月初九,决定成败的一战,开始了。
第一章 镇国万古愁()
公元248年,大魏武德三年元月,繁华的帝都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凤雪兆瑞年,银树裹春联。
大街小巷,欢声连天;敲锣打鼓,普天同庆。
舞狮的、卖灯笼的、拉糖果的、唱戏的、吆喝的、凑热闹的……街头巷尾,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屁大的孩儿肉脸嘟嘟地揣着糖葫芦,伸着红红的舌头,高兴地合不拢嘴;迎新的少女微带羞涩,戴上最美的衣,在心上人的深情注目下,甜蜜地低下了俏丽的下巴;刚娶了儿媳妇的老汉,一把用力地拍在了大腿上,在亲人邻舍的道喜声中,想起死去的老伴,偷偷地抹眼泪——但那是幸福的眼泪,一如此时此刻,所有沉寂在幸福中的人们。
距离天下一统,已有三年有余;渴望已久的和平,终于在无数英勇的先烈们献出宝贵的生命后,“静悄悄”地来临了……
……
……
位于帝都皇宫内的思君殿旁,孤独而又寂静地矗立着一间不起眼但很别致的小楼。
小楼很古朴,没有华丽的装扮,也没有高贵的气息,只有浓重、沧桑、以及淡淡的回忆,像是一个历经百世轮回的老人,简简单单地在崖边一站,那微驼的背影不用任何言语,便能最好最佳地讲述着一个个古老又迷人的传奇故事。
走过红褐色的花梨木地板,踏上不断发出“吱吱声”的木梯,小楼的顶层是一方豁然开朗的藏宝室——十二尊栩栩如生的人形石像,九尊熠熠生辉的雄伟战甲,数不清的书本画像、玉竹木简,以及墙壁上随处悬挂的刀剑枪戟。
“喵……”
一尊布满灰尘的高大石像后,忽然闪出一只通体雪色、伶俐可爱的小猫,那猫出奇的小,最多只有成人巴掌般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几乎占去了半边脸,小爪子红红的,牙齿好像掉光了——它张着嘴打着哈欠,那慵懒困顿的神情极其似人。
“唔,小白乖,小白乖,唔,乖乖……”
在小猫身后,紧随而出的是个锦衣华服、聪明灵秀的翩翩少年。少年系着厚厚的狐毛大氅,眼睛瞅着十分机灵聪慧,眉宇间天然而成一股英气,即使稚气未脱,已让人颇感“后生可畏”。
他的容貌十分清秀,甚至可以说好看,头上带着狼毫做的风雪帽,脚上裹了一双毛茸茸的兔毛靴,虽然看着有些臃肿,却还是贵气逼人。
“唔,小白乖,嘿!”
少年一直小心翼翼地弯着腰,双手张开,作势欲扑,终于逮着了一个机会,如猛虎下山,奋力向前——
“轰!”
少年狼狈倒地,偷袭失败!
“喵!喵!”
一阵灰飘了起来,空气开始变得污浊,那只雪白的小猫神情得意地跳到了少年的头上,在他的风雪帽上轻轻地踩了踩,又欢快地蹦了蹦,撅着屁股摇着尾巴,似在嘲笑,又似在说——有胆你来日我啊。
“小白!你再调皮;我可真生气了啊!哼!”
少年俊脸狂涨,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他羞愤地舞了舞手臂,伸出“魔掌”倾力捕捉,可惜那只小猫太有灵性了,敏捷的没了边,上蹿下跳,无论少年怎么抓也抓不到……
“啊!马里马里轰!马里马里轰!龟派气功!”
少年心高气傲,被气得满口胡诌,张牙舞爪,向着小猫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哪知道那灵猫贼贼一叫,足下发力,身体如祥云般升空——可怜的少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巨大石像上!顿时眼冒金星,天晕地转……
“咳咳……咳咳……是哪个王八羔子打扰老夫午休啊!”
尘土飞扬中,一个乌头垢面,一身宽大灰袍的老人怒气冲冲地从石像后“游”了过来——他明明是躺在地上,双手枕头,闲然自得地翘着两郎腿,按理说这是乞丐最平常不过的睡觉姿势,可他的背后就像是长了脚一样,竟可以“游动”!
老人见没人搭理他,张开老眼瞅了瞅,然后保持着这个风骚的姿势,从石像后一直“游”到了少年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蓦地一瞪眼,用力地敲在少年脑袋上,喝叱道:“好你个混小子,竟敢装死!快给老夫起来!我数到一、二、三!你若还不起来,我就把你的那只坏猫撕成两片!死小鬼!”
“啊!啊!不要!”
少年突然从地上飞快地蹦了起来,待一脸茫然地看见眼前的老人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惊叫道:“哎呀妈呀!你到底是人是鬼啊?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可别乱来啊!”
“哼!我管你是谁!”老人鄙夷地瞥了少年一样,准备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然而就在最后一刹那,他无意间看到了少年腰间悬挂着的精美短刀!
老人原本污浊的眼神霎时爆发出精光,眯起眼睛,涩声道:“郭嘉是你什么人?”
“郭……郭嘉?你是说郭爷爷?”少年警惕地看着老人,稚嫩的脸上居然奇怪得流露出一丝英雄之气,他抬头挺胸,正色道,“你是何人?怎么会认识郭爷爷?!”
“郭爷爷?你姓曹?”老人眉头微蹙,那杂乱的头发往后一拨,一张脸庞虽然看着老迈,但胜在五官英挺,眼睛有神,不难想象年轻时必是个英俊不凡的美男子。
“不错!吾乃开元圣文神武皇帝之孙——曹哲!汝乃何人?还不快快招来?不然等吾大魏百万禁卫军一到,必定将汝打入天牢哦!”
少年装模作样地大声呵斥着,一脸嫩脸尽管憋得通红,却还是有点“奶声奶气”的,没有半点威仪——老人笑得哈哈直乐,抱着肚子躺在了地上打起了滚。
“你!……”
少年羞愤欲死,俊脸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他用力地跺了跺脚,恼羞成怒道:“死老头!笑你妹啊!非得让我搬出郭爷爷的口头禅是不!我……我勒个去!”
少年标准地竖起了中指,那调皮无耻的表情竟在无意间勾起了老人久远的回忆。
老人止住了笑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低着头,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簌簌而下的大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老头,哦不,老人家,你怎么了?”
少年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伤害了眼前古怪的老人,出于善良的天性,默默地来到了老人身边,而那只雪白的小猫也已经撒完皮,安静地跳到了少年的肩上,温柔地凝视着老人。
“老爷爷……我错了,哲儿向您陪不是……”
老人微笑着转过身,望着拉着他的衣角不住道歉的聪慧男孩,心中竟莫名地躺过一阵暖流。
“你叫曹哲是吧。曹冲是你爷爷?”老人含着笑,轻柔地摸着男孩的脑袋。
“老头,哦不,老人家!你怎么可以直接称呼我爷爷的名讳呢?他是开元圣文神武皇帝,堂堂大魏国的主宰,统一了乱世的大大大……大英雄!可是无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哦!哼,念你初犯,我就不去举发你了哦,你知道,这可是死罪的哟。我对你好吧,嘻嘻。”曹哲得意地奴了奴嘴,灿烂的笑容童真无比,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穿透了一切乌云,让人心底无端地开心起来。
“呵呵,这样啊,那就多谢您这个皇亲国戚,不杀之恩了。”老人哈哈大笑,飞扬的白色眉毛写满了潇洒与不羁,这种直如云天浪海般的奇异气度,让曹哲不由的眼睛一亮,心生仰慕。生性聪颖的他早就推测出老人的不凡——这可是大魏帝国皇宫守卫最森严的镇国凌霄阁——没有人能不经允许就能来到此地,侯爷不行,将军不行,连王爷都不行——除了大魏皇帝曹冲自己。
“不过……”老人忽然捉弄地拉长了声音,眨眼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刚才吹的牛皮太大太破了!大魏的禁卫军,算上龙虎、羽林、神武、天武、英武等六支中央禁军,加上三更站岗的第四班人次,也不过才十六万八千四百六二十人,你刚才说百万禁卫军……哈哈,小鬼,你得让你爷爷把家里的院子再弄大几倍才行呀!”
“你!臭老头!”
曹哲气恼地撅起了嘴巴,甚感没有面子,可心里却更加笃定了刚才的想法——老头子不简单啊。
只是他肩头的那只小猫却幸灾乐祸地摇起了脑袋,还喵喵直叫,瞅得老头“惊奇不已”——肚子饿扁了,要不吃他个“烤乳猫”?这猫看着这么神,吃了会不会成神仙啊?
“魏皇仁爱节俭,励精图治,如今天下大平,百姓安居乐业,确实是万民之福,天下之福啊……”
老人心中感慨,望着窗外一片冰世界,幽幽叹气道:“人们只会记住现在的快乐和幸福,却不知道这些美好的一切,是多少先驱拿出最为珍贵的性命换来的……多少英勇不屈的战士长眠黄土,多少美丽的姑娘哭干了眼泪,痛断了心肠……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个英雄辈出的大时代,或许,真的只能在史书里去想念,去追忆了……”
一片雪花,温柔地洒落在老人的掌心。
老人缓缓转过身,轻轻按住曹哲的肩膀,微笑道:“当年有个人和我说过,如果我们注定不能一起死,那就注定会有一个人活在无限缅怀的惆怅岁月。天上地下,他是我见过的最潇洒、最重情、最古怪的人,但是,整个天下有那么多人,可我最欣赏的,始终是他,连你的爷爷都不行——祝福你,孩子,也祝福这和平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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