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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乐的黄安虎这几天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不再次见到方云之后,黄安虎的态度也热情了不少。
“老弟,咱们闲话也多说了,你之前说的那些条件,我爹都答应了,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必须保证每个月能够为东江镇提供两万石的粮食。”
玩笑归玩笑,说道正事,黄安虎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两万石粮食关乎到他父亲能不能真正掌控东江镇,这可是事关黄龙和他们黄家前程的大事。
“安虎兄,你放心就是了,这件事我比你更加上心,我可是赌上了全部的身价,粮食的付款方式是货到付款,向总兵大人买船是船到就付款。
一旦无法完成交易,总兵大人不会有任何损失,而我很能就此倾家荡产。”方云认真说道。
黄安虎点了点头,道:“嗯,我是相信老弟你不是一个孟浪的人,不知老弟什么时候能把粮食运来。”
他知道方云说的不错,如果交易失败,他爹不会有任何损失,甚至因为卖船还能有不少的进项。但是方家就难过了,即便没有倾家荡产那么夸张,也绝对是伤筋动骨级别的。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现在就和安虎兄一起到旅顺去,只要总兵大人一有时间,我们就可以把船的事情定下里,解决了船的事情,下个月中旬,我就能把粮食运到旅顺去。”方云回答道。
这三天方云也不是什么都没干,那天在县城让方福船匠的事情当天就有了眉目,虽然真正的匠师没有找到几个,不过会开船的师傅却是找到不少。
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方云当然不会放过,吩咐方福带上人挨家挨户上门招聘,三天的功夫,方云已经招到了五百多的水手和船工。
不得不说方云碰上了好时机,如今大明的陆军都糟糕的一大糊涂,水师就更加没人管理了,大批原来登莱水师的将士被迫退伍。
这个时期可没什么退伍金,也没有安排工作的待遇,上官一句话,当兵的就得乖乖的卷铺盖走人。
这年头愿意去当兵的,不是被强征的,就是在家里活不下去的,水师的士兵退伍之后,不是成了流民就是去做海盗了,只有极少部分能够找到家丁,护卫等体面的一些的工作。
方云这次招收的这五百水手和船工之中,就有一半人原来是登莱水师退伍的士兵,这还是方云有意识控制的原因,如果他愿意,就算再招五百人都不成问题。
不过现在商队还没正式开张,方云也不想让自己的负担太大,当然主要还是不想让母亲王氏担心。
算上新招的五百水手和船工之后,方云养的‘闲人’已经高达八百人了。这个数目,足以将一个中等规模的地主拖垮。
不过新招的水手和船工待遇肯定和护卫队无法比,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两,因为还没有码头的原因,目前也不包吃住。
当然他们时间就相对宽松一点,平时没什么事可以在自己家帮忙干活,有活的时候再出工。
“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黄安虎心下喜道,他和方云一样,希望越快越好,早一天得到粮食,他爹就能早一天打开局面,因此在来之前,黄龙特意交代了他,让他尽快和方云把这件事办妥。
从方家庄到旅顺还是有些距离的,方家庄到威海卫码头有一百多里,骑马要走两个时辰,威海卫到旅顺码头还有一百海里。
来接方云和黄安虎的船是水师的快船,算是这年头的最快的船之一了,可惜船速也不过五节左右,一百海里走了足足十个时辰。
到旅顺已经是第二天了,还好方云不会晕船,否则坐这么长时间的船,吐都得把他给吐死,即便如此,下船之后,方云也是一脸的苍白外加浑身无力。
“一想到还要坐船回去,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到几天之后还要坐船回去,方云头都是疼的,说好的‘千里江陵一日还’呢。
“哈哈,老弟,你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跟我爹一起坐船来旅顺的时候,连胆汁都快吐干了。”
回想起以前的记忆,黄安虎现在都还有点后怕,方云现在这个状态确实要比他以前还太多。
“安虎兄,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看你一路状态挺好的,吃得香、睡得熟。”黄安虎的状态的让方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我骗你干嘛!算了,等你多坐了几次船,习惯了之后,你就会明白我的话。”黄安虎摇头道。
很快,方云随着黄安虎来到了总兵府。
第31章 买船()
黄龙这个总兵虽然当得憋屈,但是一镇作为总兵,他的总兵府还是修建的非常豪华。黄龙的总兵府是原来的基础上扩建的,占地面积将近二十亩地,门口有两座高大威猛的石狮子和八个身穿黑色扎甲的卫士守卫。
总兵府的围墙也有三米高,完全就是按照一个小城堡的规模来修建的。可见东江镇并不太平,黄龙把总兵府修建成这个样子一方面可能是他确实不缺钱,另一方面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东江镇总兵和大明其他地方的总兵稍微有些不一样,正常情况下,大明的总兵都只能管辖军队内部事情,地方事务有巡抚管理,卫所也有都指挥使管理,总兵的虽然身居高位,但是手上的全力也很有限。
但是东江镇总兵就不一样,这里深孤悬海外,有在后金的后方,地方政府管理的体系早就崩溃了,所以东江镇的军政全部都由东江镇总兵负责。
其实也不仅是东江镇,辽东巡抚到现在基本上也处于不管事状态,辽东的军政大权都被祖家和吴家等辽东将门掌握了。
方云是跟着黄安虎一起来的,因此不用在外面等待通报,直接就随黄安虎走进了总兵府的大堂。
大堂给方云的感觉依旧是大,光是这个大堂方云估计就有一百多平,两边分别有两个卫士守卫。
在大堂的正中央,一个头戴乌纱,腰间缠着玉带,身穿红色武官常服,衣服上绣有狮子的高官坐在主位之上,正不紧不慢的和着茶。
方云知道此人就是东江镇总兵黄龙,他发现黄龙的身材高大,长相和黄安虎有相似,身高起码超过了一米八,又因为是常年带兵的原因,身体非常的健壮,在加上他身居高位,整个人给人感觉非常的威武。
大堂除了两个卫兵和黄龙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显然黄龙就是在这里等自己,堂堂总兵大人专门等自己这个无名之辈,除了黄安虎的原因意外,可见这次粮食交易在黄龙心里的分量了。
“爹,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方云兄弟,方云,这就是我爹!”黄安虎介绍道。
“总兵大人好,小民方云,见过总兵大人!”隔着七八米的距离,方云就停下来向黄龙行了个跪礼。
说话之间,方云将一张礼单交给黄安虎,示意黄安虎交给黄龙。
黄龙毕竟是总兵,方云不清楚他的性格。平头老百姓去见大官要准备礼物,这在大明是常识,方云既然想要和黄龙做生意,当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黄龙不悦。
黄安虎瞪大了眼睛看着方云,他根本不知道方云还做了这手准备,暗道:不愧是读书人,懂得就是多。随即结果方云的礼单,直接走到黄龙身边把礼单交给他。
黄龙只是随意瞟了一眼礼单,就把礼单放在桌子上,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暗道:这个方云还算懂事。
“方云,你这次来时打算购买商船吧。”黄龙淡淡的说道。
现在的方云确实不足以引起他重视,如果不是方云保证没有能为他提供两万石的粮食,黄龙根本不会出来见方云。
其实方云准备的礼物价值不过是两百两银子左右,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足够他们生活十几年了,可对黄龙来说不过是九牛之一毛,黄龙看中的根本不是礼物的价值,而是方云的态度。
一般而言,送礼的人身份肯定是比收礼的人低,方云向黄龙送礼,其实就是在向黄龙表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你低。
如果方云空着手来,那就意味着方云把他摆在和自己是一个层次上,尽管他们现在的确是合伙人,黄龙虽然迫于东江镇的压力依旧会选择方云合作,但是肯定会因此对方云心生厌恶。
毕竟让他一个总兵亲自和方云这种无名商人合作已经很掉身价了,如果方云不自觉的话,黄龙肯定会不高兴。
“是的,总兵大人,不过我对海船一无所知,还劳烦总兵大人介绍一下,有什么船型可以供我选择。”方云谨慎的说道。
即便是在现代社会,方云也很少见过运输船,更别大明的运输船了,他只在纸面上见过,真正的船长什么样,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自然,反正这些船也是要卖给你的,我现在就你去看一下实体船,也好有个参照。”
对于方云的问题,黄龙不觉意外,在他眼中方云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恐怕文登县以外的地方都没去过,怎么可能知道海船长什么样子。
黄龙甚至想不明白,方云好歹也算是一个而读书人,而且在文登县也有一点名气,怎么会想到去做海商,难道他不知海运可是很容易死人的。
当这些是方云的事情,黄龙想不明白却也不会纠结,只要方云能给他提供粮食,哪怕方云去杀人越货,他都不会在意,东江镇每天死的人还少吗。
东江镇继承了原登莱水师将近一半的战船,各种船只上千艘,其中担负运输任务船也有数百艘,大小战舰同样是数百艘。
不过这些战舰大部分都停泊在军港之内,有些甚至直接停在岸边,东江镇既缺水师官兵,也没有经费,这些战舰就停在岸边港口,任由风吹雨打,大部分的战舰都已经破败不堪,如果不进行大幅度的维修,根本不能用。
方云跟随者黄龙,一路走下来,看到了无数简陋的军营鳞次栉比的排列着,尽管现在非常的破败,但是不难联想以前这里的繁华程度。
黄龙带着方云来的是旅顺一个比较偏僻但是规模很大军港,军营里面,只有百余身体枯瘦、面色蜡黄的老兵毫无目的游荡着。
在港口停泊着数以百计的海船,其中战船以赤龙船,火龙船、以及苍山船这样的轻小型战舰居多,福船等几百料的大型战舰很少,只有几十艘。
想要把这些战舰都运转起来,起码需要两到三千的水师官兵,黄龙如今总共才有三千兵马,根本无法照料所有的海船,只有一只约三百人的水师编制。毕竟他自己来往各岛以及来往登莱府都需要坐船为,维持一直小规模的水师非常有必要。
虽然是古代战船,但是不管是福船还是其他数百料的座战船,体型都非常的大,有十几米或者几十米长,高也有数米,就像一座小山一样矗立在海面之上。
方云看到这些船之后,就完全蒙了,哪些是战船,哪些是运输船,自己根本分不清。
“总兵大人,我需要能一次性可以运输八百到一千石的海运船。”这多海船,看的方云眼花缭乱,都晕目眩,最后他选择直接向黄龙询问。
“呵呵,你倒是直接,能够运输八百石的海运船选择已经很少见了,我这里也只有四百料的遮洋船才能勉强达到八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