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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在啃咬,让她终是咬牙切齿。但没有办法,她想要做的事,需要靠他的扶持。
“好好好,我不叫便是。”黑暗中,一道浑厚的嗓音嗫懦着回答她。
“你如今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明知她让我这二十多年不得安生,我不可能看着她的孽种安然活在这世上,如今还要抢了我儿子,不可能!”赵珏几近崩溃,傅云梦是她的噩梦,是她一生一世怨恨的源头,她死了,难道还让她的孩子来折磨她么,想都别想!如今王镛给她遣派的人手,在那宅子里她便看出来了,下手虽狠,却是顾及着傅时雪的性命,并没有下死手。
“那女子杀不得,若要让我们的孩子顺利坐上这大遂的龙椅,她必须活着,她有大用处!”黑暗中的声音显然也有些愠怒,这个女人,做事不计后果,但他不行,他要为他儿子铺路,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指望。现下钱有倒了,他的底被翻了出来,如不利用这傅时雪和那玉风铎,他便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是他现下最后的希望。
“呵,你的孩子?你别做梦了!你给不了他!”赵珏拧着眉冷笑。
“阿珏,我知道你一直为二十几年的事怨恨我,但我知道,是知是我们的孩子,如今我给不了你比现在更尊贵的身份,但我答应你,定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那黑暗中的声音信誓旦旦。
“不,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赵珏此刻有些想吐,她慌乱的捂起双耳,拼命的摇头,否认的歇斯底里。
“阿珏,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一直深爱林简,但他从未与你发生过什么,他就是个幌子,他只是你用来掩盖咱们俩事实的幌子!”王镛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他爱了她二十几年。从他入朝为官在宫中夜宴上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便为她沦陷,奈何她的眼中却始终只有林简,天意弄人,林简深爱的却是他的青梅竹马傅云梦。她妒忌,他不甘心,她势必要将林简纳入公主府,他更是不甘心屈于林简之下,两个早已走火入魔的人,在醉酒过后的那一夜是疯狂的,疯狂到从此改写了命运。他原以为她会因为已造成的事实而下嫁与他,他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抛下仕途。然他没想到的是,赵珏的心远远比他想的要狠得多,她事后居然堂而皇之的想法子将林简下了药造成了他与她不堪的事实,顺利将他纳为驸马,生下孩子。王镛简直如五雷轰顶,他恨的咬牙切齿,然却最终生生忍了下来,他从此在官场上不择手段,步步高升,他要让她看到,他比林简强上百倍!他能给他们娘俩的,是林简这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权利与地位。
“你不要再说了!傅时雪,必须得死!这是他们欠我的,是你们所有人欠我的!”赵珏好似疯了一般,眼神中有狠戾的杀意,朝他声嘶力竭道。
“够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什么事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你想都别想,事到如今我已时日不多,如你再破坏我的计划,咱们便只能一同赴死了!”王镛当下忍无可忍,真是没脑子的女人,若再与她说下去,怕是自己都要被她带偏了,他终是冷哼一声,愤怒离去。留下半疯不疯的赵珏,眼前尽是傅云梦与傅时雪时而交叠的脸,她崩溃的甩头喃喃自语:“她必须得死,死!”
第67章 养伤()
林润和思量了许久,终是将傅时雪又送进了东宫,现下,此处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她醒来的时候,依旧是一干人在榻前守着,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更甚的,还有趴着的,倒是让她惶然不已。清水似的的眸子微微蒙了层薄雾,有些迷离。见她睁开双眼,众人皆是一哄而上,尹阿更是扑上去,止不住的后怕,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塞,“你知道么?你吓死我了,那日看到你那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好怕你醒不过来。。”她一连串地絮絮叨叨了好久,竟是顾不上躺着的傅时雪依旧虚弱的身体,勉强笑着应付她。身边的林润和不动声色的盯着口若悬河的尹阿,沉默不语,显然脸色不太好。赵觞见状,赶忙上前将她拉开。
见榻前留出了些许位置,太子忙遣了傅闻辛上前。“好了,如今纯乐已经醒来,你们也先下去歇着吧,累了一天了,留是知在此便可。”见她终是再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吩咐道,随后携了众人一道离去。这个小姨子,当真是把大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日回了东宫便是开始发热,一直迷迷糊糊的,太医院的太医连着守了两天,灌了好些药进去才将她顺利救回来,如今见她眼神里又开始有了光,总算是能让大家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痛不痛?”见众人离去,林润和坐在榻边抚着她鬓边的碎发温声道。他此刻心中依旧是难以言说的痛心疾首,他这辈子,从未如此痛过。他苍白的灵魂被高高吊了起来,就那般骇然的飘在头顶,好似一拍就会涣散。她昏迷的这几天,他没有一天不是乱了方寸的,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他脑中想的都是若她去了,他便撂下一切追随她,绝不叫她一个人孤孤单单赴黄泉。他胡思乱想了许久,如今,见她这般在他面前醒来,他终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劫后余生的满足似是要突破胸腔,嘴角忍不住轻轻扬起。
她依旧是浅浅一笑,摇摇头安慰他道:“有你在我便不痛了,你不用担心。”
见她这般,他当下又不免心疼,将她裹着纱布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有些嗔怪道:“还叫我不用担心,当时巴巴的就替我挡刀,你知不知道,若那一刀挥下来砍到你,怕是现在我都随你入了土了!”当时的情形他历历在目,却是不敢去想,一想到此,便是止不住的背脊发凉,后怕不已。他真的怕,从未如此怕过她会这样离他而去,让他的心瑟瑟发抖。
“可若你受了那一刀,我也不会活了。”她撅起嘴有些赌气道。
他知道她是在安慰他,想让他心中好过一点,但终究是枉然,他心里的惶骇遏制不住,他有些心力交瘁,然在她面前,只得故作轻松,和煦的笑了笑,扯开话题道:“皇上下了旨意,等你伤好我们便立刻成婚,所以为了我,你要好好养着,你不知道我有多心急。”
他好似从未为了一件事如此心急过,但他现在终是碰上了,他迫不及待要娶她为妻,这种迫切感,让他向来淡泊从容的心蓦地火烧似的,只指引着他一往无前,再无障碍。
傅时雪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一双眼睛眯成了两弯月,“林将军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么?”她笑他,一个大男人,如此急不可待,真的好么?
“我不怕烫。”他嘴角忍不住扬起来,低头凝视着她,面前的人虽从鬼门关外走了一圈回来,但此刻依旧是盈盈莞尔,温雅宜人,让他这些日子日子以来愤恨麻木的心蓦然清明,瞬间化开一片柔软。“纯乐,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刀山火海,我也无惧,只要你好好的。”他巍然长叹,看着眼前人的眼神中有止不住的脉脉温情,只要她在,他便心安理得了。
她轻轻举起受伤的手抚过他的面庞,才三天,他便突然沧桑了许多。他定是为了她心力交瘁了,心下不免心疼,有些吃力的举起两只缠了纱布的手,环过他修长的颈,凑上去轻轻吻住他,笑道:“是知,谢谢你。”
林润和不由得一凛,心中的激动连绵不绝像此起彼伏的海浪,欢愉的情绪磅礴的从心底喷发出来。他洁净有力的手指轻轻穿过傅时雪如墨的长发,托起她的头,对上她熠熠生辉的眼眸,两两相望,脉脉的柔情流转,让他止不住的神魂震荡。他再也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所有的心疼与感动呼啸而出。这几天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清醒,如今在她面前,他终是再也克制不住,将心中所有的泪水与心疼汇聚在一起,久久地吻上了她的唇。
傅时雪在东宫养了三五天,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因着烧伤处的皮肉还未长好,双手动弹不得,林润和不放心,依旧整日里命她乖乖在榻上躺着,不可随意走动,待伤势完全愈合方可解了这禁令。“大哥哥,你替我说说他罢!”傅时雪好不容易盼到傅弗卿回来,一见他便告状,“整日里把我关在这屋子里,我都快闷死了。”她咂了咂嘴,颇有些不情不愿,再这么躺下去,她跟瘫了有什么区别?
“你这丫头,忒不知足了,是知是为你好,你且忍忍吧。”傅弗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嗔怪道。他这一路火急火燎的跑来,可不是为了听她抱怨未来妹夫的不是的,这般有情有义的男子,世间少有,她若再不知足,简直就是天理难容了。
“可我就想出去走走,好久没见尹阿了,她定是也无聊了,如此,让她陪着我逛逛如何?”她依旧不死心,林润和是被尹阿的毛手毛脚不知轻重吓怕了,如今傅时雪身体不好,伤势未愈,他给赵觞下了死命令,不管用什么法子,反正要把那尹阿给拖住了。上次就是因为她撺掇傅时雪出宫去,这才惹了大麻烦,如今,他是再不允许这个危险分子再靠近她了。尹阿倒也识趣,这几天陪着哈克在建安城逛的不亦乐乎,竟把躺在床上的傅时雪生生给忘了。
“你省省吧!”傅弗卿当下一声冷喝打断了正异想天开的傅时雪,将她两肩按捺住,拧着眉盯着她,“不是大哥哥说你,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没个正形,是知为了周全你,花了多大的代价你心里都没有数的么?他这般不容易,你倒是还要无法无天,活该你要受这样的罪!”
傅时雪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心中有些惶惶不安,他这话她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大哥哥什么意思?”她蜷缩在榻上,双手抱膝,一脸茫然。
“怎么?你不知道?”傅弗卿有些纳闷,这么大的事,阖宫上下都传开了,她怎么这般没事人似的?
“我知道什么?”她被他说的更加云里雾里了,顿时心中有些发躁,“快点说,到底怎么了?”她虎着脸,微微蹙起了眉,心中划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傅弗卿哎的叹了一声,道:“是知因为你,与长公主断绝了母子关系,从此二人再无瓜葛。”他原本因着傅时雪被长公主折磨的事情心中攒了火,早已打算好要在见到林润和时给他狠狠的来上几拳,就算是打不过,他也要为他这个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出了这口恶气。他傅家的孩子,不说身份有多尊贵,即便是平头老百姓,也断没有理由被长公主这般欺凌的,况且还是未来婆母,这等堂而皇之的绑架折磨,如何叫他这个做哥哥的咽得下这口气?这是在生生的剜他傅家人的心啊!然他没想到的是,他才进建安城,街头闹市便传开了长公主与儿子断绝往来的八卦,傅弗卿悚然一怔,直到太傅告知了来龙去脉,这才了解了内里,也得亏自己没有冲动,免得伤了兄弟和气。如今,倒是这个妹妹看来越发的不懂事了。
“什么?”傅时雪脑中铮然一声响,蓦然沉寂,整个人直挺挺的怔在那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她的脑中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思绪,只剩胸口传来隐隐的痛,痛的她有些窒息。她简直想要哭,林润和为了她,全是为了她,然他却因为她的伤势,终是一个字都没跟她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