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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透露给儿子,说是等时机到了就回来。”
“也好,他有他的打算,只是,苦了是知那孩子了,打出生父亲就不在身边,母亲又是那样的。。。”傅显感叹道。
“父亲可是有什么打算?”傅骧见父亲微微皱眉,试问。
傅显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向至一去四年,为云梦付出了这么多,长公主积怨颇深。我听闻是知在府里过的并不如意,堂堂侯爷世子,也没个人好好栽培。如今是知也四岁了,该是到了开蒙的时候了,为父不能看着好好的一个苗子被糟蹋了啊!这两天,皇上让为父选两个资质聪颖的孩子到东宫做太子伴读,为父就替向至做这个主,把是知带进东宫去,由着我亲自教导,也算是替云梦偿还向至的情谊了。”
“父亲说的是,儿子不才,虽只为从五品太常少卿,然向至的孩子,儿子也必会竭尽全力栽培,别的不说,也让向至放心。”傅骧在一旁附和。
父子俩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转眼已见明月悬挂树梢,傅显再三叮嘱道:“眼下,时雪已经出生,往后,我们的每一步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傅骧颔首,拜别父亲,退了出去。
第3章 成长()
康元十四年春
不知不觉,傅时雪已经懵懵懂懂的长到了四岁,在这个府里,仗着她是最小的孩子,又生的雪白粉糯,吃的多胖胖的宛若一坨糯米团子,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叫人看了着实觉得可爱,哥哥姐姐父亲母亲加上祖父都已经把她宠的没了边。
因着府里所有人都依着她,更是长了傅时雪的胆子。小小的年纪,最喜欢的就是欺负哥哥傅弗卿,每次偷偷地跟在他身后,然后随手将自己的玉风铎抛掷傅弗卿脚边,待傅弗卿俯身去捡时,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跳至傅弗卿背上,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开,大笑着撒娇道:“大哥哥背!”屡试不爽!
十岁的傅弗卿每回背起傅时雪,都会宠溺地逗她道:“等我们纯乐出嫁的时候,大哥哥也背,背着你上花轿,嫁得那如意的郎君!”
傅时雪还小,着实不知郎君为何意,问傅弗卿道:“大哥哥什么是郎君?”
“郎君就是啊,就是等纯乐长大了以后会陪你一辈子的人,会代替我们照顾你,爱护你的人。”傅弗卿将傅时雪的玉风铎擦拭干净,给她重新挂在腰间,笑着解释道。
“那大哥哥和姐姐,还有父亲母亲祖父呢?你们都不会陪我了么?我要和你们在一起,就要你们陪着我,不要别人陪,纯乐跟哥哥姐姐在一起最开心了。”胖丫头顿时有些不开心。
“小丫头,你闻辛姐姐也要嫁人啊,她会陪伴她的郎君和孩子,哥哥我也要娶妻生子,父亲母亲还有祖父会渐渐老去,我们都没有办法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的。。。”此时十岁的傅弗卿看似有些老成的教导着自己的妹妹。
“我不要!”傅时雪顿时大哭,想到家人分别,小小的心窝子里突然像被剜了一刀,她才不要嫁人,她要在这个家里一辈子,永远跟祖父母还有爹爹娘亲在一块。
傅弗卿见她如此,不由得好笑,耐着性子哄道:“好好好,纯乐不嫁人,大哥哥陪你一辈子可好?”
“大哥哥说话可不许反悔!”傅时雪听他如此讲,当下点头如小鸡啄米般,眉开眼笑。随后又赖到傅弗卿背上,命他背着自己去看傅闻辛绣花。
农历四月二十六,是傅家老太傅的六十生辰
因着是大寿,又是朝廷有威望的老臣,这次皇帝特地带头赐了寿礼,傅显抹不开面子,况且林简也难得回了建安,众人心里高兴,所幸便开了一天的宴席大办了一场。
府里办宴席,最开心的就属胖娃娃傅时雪了,每次有宴会,母亲都会给她穿上新做的漂亮衣衫,能让她美上好一阵子。这天因着府里事情多,姐姐傅闻辛已经十二岁,从小便是标准的大家闺秀风范,温柔高雅,一并的才华,仪态更是不用说,且与太子赵临年纪相当,皇帝早已暗示过傅太傅,而今姐姐在闺阁中不便见客,更不可能陪着她这个疯丫头到处乱窜。然而哥哥傅弗卿也被父亲带着去拜见了各家的大人公子,开始学习待人接物,只有她整天除了玩啥也不懂。不过,能尽情玩才是最开心的不是么?傅时雪并没有因为没人陪她玩而沮丧,反正她这个性子,随便逮着啥都能玩上一阵子。这天天未亮母亲便忙活开了,实在分不开身照料她,只得一大早就在她的兜里塞上一把她最爱的鲜奶酥,任奶娘看着她在花园里玩。
玩了半晌,手里的点心也吃完了,胖娃娃开始不开心了,闷闷不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络绎不绝的人头涌入前厅,看看自己一个人在这呆着,好像没人记得她了,还真是孤独的有点想哭。
正想着,突然看到花园尽头的门廊里有个少年般的身影背对着她,傅时雪眼睛一亮,是大哥哥!早就无聊的要命的小丫头哪能放过这么好一个捉弄傅弗卿的机会,随即偷偷地跑向门廊,照例摘下身上的玉风铎,轻轻朝身穿白玉色长袍的身影掷了过去。
那门廊边的身影猛然间看到滚到脚边的玉风铎,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转而不明所以地蹲下身去捡。说时迟,那时快,傅时雪一把冲过去死死的扑在了那少年背上,紧紧地搂住他脖子,撒娇道:“大哥哥背!”
那少年被她一个惊吓,有些愣神的蹲在原地,微微皱起了眉。
咦,傅时雪扑在那背上,当下有些愣!这手感不对啊!这身板好像没大哥哥那么壮实啊!而且,这反应也不对啊,平时只要她一扑过来,傅弗卿会立马笑着张开手反手箍住她的腿免得她滑下来,而后缓缓背着她站起。但今天这个人似乎不一样啊,怎的没任何反应?她顿时缓过神,歪着头撤开搂住对方脖子的双手,想瞅清楚面前的人。哪知她刚把手松开对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直直地起了身,傅时雪一个没抓住,便跟摔猴似得一把被摔在了地上,头先着地,四脚朝天,场面异常惨烈。
而此时八岁的林润和悠悠的转身,看向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已经摔懵了的傅时雪,眼中略过一丝疑惑与探究,但终究没有上前,只是皱着眉头定定的站着。他将手附在背后,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观察着昏过去的哈巴狗般傅时雪。
随后追赶过来的奶娘看到眼前的一幕,当下被吓得不轻,使劲全力把地上的胖哈巴狗抱起来,大声呼喊救命的同时奔向最近的清秋阁。
府中人得了消息,纷纷赶来,方氏更是急得直抹泪,带着傅闻辛和奶娘陪在榻前等着李大夫给傅时雪问诊,一时间六神无主,傅闻辛忙在一旁劝慰。
东偏厅内,傅显坐在案前沉默不语,内心也是充满焦急,这孩子摔了都两个时辰了还没见醒,要是有个万一该怎么好。
另一边,久未露面的林简正襟危坐,线条分明的脸上又铺了一层沧桑感,一脸严肃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小小少年林润和。
“你有何话说?”林简不含任何情感的问道。
“是知无话可说,但凭父亲和老师责罚。”这个八岁的小小少年挺直了身板,向林简行了礼回道,语气也是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这是怎样一个翩翩少年?他站在那里,犹如红日初升,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的面庞犹如皎皎明月,朗朗清风,眼神中有不可忽视的刚毅,虽然年幼,但稚嫩的脸庞和小小的身体掩盖不住他的淡定从容与正气凛然,这似是与生俱来的气度,让人不可小觑。
“向至!”坐在案几边的傅显开口道:“莫怪是知,我的孙儿我了解,平日里就疯,这么摔摔打打的也不是头一回了,你且放心,没事!”虽然自己担心的要命,但作为一个长者,还是要镇定下来去安抚林简和林润和的情绪。
林简没法,轻叹了一口气,抚住额头不由得摇头,这孩子,该是自己亲自教导才是了。
林润和平静的看着上首叹着气的两人,依然挺直了身板站着,一言不发,只是宽大的袖口中,掌中握着的一串玉风铎已被他摩挲的微微发热。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没羞没躁的,看谁都往上扑么?林润和有些恼怒。打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被人这样亲密的搂过!母亲向来对他冷淡,父亲更是几年才见一回面,府里没有兄弟姐妹,奶娘下人们除了衣食住行给他伺候好之外便退得远远的。虽说现在在太子身边伴读,有了一些玩伴,太子待他也亲厚,但林润和从小便是孤独一人,那孤独早已深入了他幼小的骨髓里,周围的人到底走不近他的心,父亲母亲这种畸形的关系早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他的心已然被冰封。
“娘亲!”内室里突然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喊,外头的傅显一听,立马哆嗦着奔进内室,后面的林简也是拖着面无表情的林润和急急地跟上。
只见醒过来的傅时雪有些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张开双手呼喊娘亲,榻边的方氏更是搂着虚弱地傅时雪心疼地答应道:“纯乐乖,娘亲在,在呢!”
“娘亲,我要吃鲜奶酥!”傅时雪砸吧着嘴撒娇道。
方氏这才想起来一大早把她打发了以后到现在还没顾上给她吃饭,顿时无比自责道:“有有有,纯乐想吃什么都有。。。”方氏絮絮叨叨的哄着傅时雪。
一旁的李大夫向傅显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避到一旁陈述道:“三小姐这会子摔得不轻,其他倒还好,略微有些皮肉伤,养几天也就好了,只是这头部的伤,估摸着有些麻烦。”
傅显本来看到孙儿醒过来觉得总算是放了心,这会子一听李大夫的话,又一颗心荡到了半空中。
“纯乐到底什么情况,还请李大夫直言吧!”一旁的林简负手说道。
“三小姐这回主要摔到了头部,导致颅内有一定的淤血,虽说老朽用针让她醒了过来,但淤血却不是短时间内能清除的,还得好好调养才是啊,以后老朽每隔两天会过来给三小姐施一次针,再开一些舒血化瘀的药配合使用,应该是无大碍的。”李大夫回道。
傅显叹了口气坐下道:“如此,就多多劳烦李大夫了。”
“无妨。老朽这就下去开方子。”李大夫说完,做了揖便退了出去。
“既然纯乐无大碍,向至,你我书房一叙吧。”傅显站起身邀林简道。如此在这也帮不上忙,两人当下起身往书房去了,留下林润和依旧在厅中。
看着方氏将傅时雪搂在怀里既心疼又有些宠溺的哄着,这一幕让林润和当下心里如有石锤般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他从不曾想到,别人的娘亲却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儿的,原来有娘亲宠爱的感觉是这样的。
“太傅,向至在这里谢过太傅了。”一进书房里,林简边向傅显俯身作揖致谢道。
傅显显然被吓了一跳,忙扶起林简,道:“向至,你这是为何?”
“向至谢过太傅对是知的栽培,我深知对这孩子有愧,长公主自私,孩子跟着她必定受罪,幸得太傅相助将他安置在东宫,得太傅庇佑,太傅的良苦用心,向至无以为报!”林简依旧作揖道。
“向至折煞我也,我一直将你视作自己的孩儿,你的孩儿,也就是我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