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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钟琪来到之后,就参加了由讷亲主持的战前军事会议。
会议上,张广泗率先发言,曰:大金川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碉堡林立,数量比当地居民都要多。莎罗奔又奸诈狡猾,诡谲多智,虽然战事打到现在,我们已经杀掉了他们一半的人口,但剩下来的,都是最凶悍不过的死士,个个以一挡百。你看看前番张兴2000多名官兵,不就是让人家200人杀得干干净净吗?所以这场仗,看起来我们人多,实际上我们是居于弱势的。要想打赢,必须再增调兵力。依本将看,要想拿下大金川,少于十万兵力,是办不到的。
说完这句话,张广泗拿眼睛斜睨着岳钟琪,意思是说:岳钟琪,别以为你牛,你牛什么牛?少了十万人,就连你也甭想拿下大金川。
张广泗此言一出,众将纷纷附和:没错没错,张将军说得对啊。莎罗奔那边的藏兵太凶了,我们虽然人数比人家多,可要打的却是攻坚战,每拆除一座碉堡,兵员损失都在藏兵的百倍以上,杀他们一个人,我们得死一百个。而现在莎罗奔那边还剩两千多人,照这个比例打下去,不等打到勒乌围,咱们自己的人也死光光了……
大家一边叫喊,一边拿眼睛看着讷亲,意思是让讷亲立即给乾隆打报告,要求再增调兵力。
讷亲却是满头大汗。说起讷亲这人,也没什么大的特点,就是个办事稳妥实在。若非如此,乾隆也不至于让他到前线来督师。可仗打到这份上,讷亲已经无法向乾隆交代了,再提要求增兵,无异于在说自己无能……情急之下,讷亲的眼光落到了岳钟琪身上:老岳,你是老将军了,一生征战无数,此次圣上开恩,不计较你此前的过错,给了你这么个机会阵前立功,你可不要辜负圣上的期望啊!
大家也一起拿眼睛看着岳钟琪,想听听他怎么说。到了这一步,岳钟琪已经不能不说话了。
他一开口,就引发了会场上的一片混乱。
岳钟琪说:照我看,根本用不着再增调兵力,就是现在这些人,也有点多了……
(11)大脑严重钝化
一听岳钟琪说话,张广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岳钟琪,你是不是这么多年监狱蹲久了,大脑钝化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碉堡林立的大金川!我们的对手是什么人?是狡猾毒辣的莎罗奔!你再看看在座的诸将,哪一个不是灰头土脸,损兵折将?由此而往莎罗奔的老巢勒乌围,虽然不过咫尺之间,几里地许,但步步险关,步步血战,每前行一步,都是以数百上千条生命为代价,你居然敢说现在这些兵力太多了,这纯属无知妄言。
众将一起点头:没错没错,张将军所言极是,极是,岳钟琪你……的确是无知妄言,一点也不假。
讷亲摇头:岳钟琪,你如此一个说法,可有道理?
岳钟琪道:我的道理非常简单,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是来征讨莎罗奔的,就不应该围着这一座座碉堡牙咬嘴啃。这些碉堡已经修筑了几百年了,岂是那么容易啃下来的?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驱师前行,绕过碉堡,直扑勒乌围,径取莎罗奔。正所谓打蛇打三寸,只要拿下莎罗奔,战事就结束,就可以报奏天子了,何必要在这里纠缠不休?
张广泗放声大笑:无知,无知,现在你们知道什么叫无知了吧?听听岳钟琪的话,这就是最典型的无知。岳钟琪,我来问你,你不理会碉堡,直扑勒乌围,只要人家在后面利用碉堡,将你的粮道一掐,则你数万大军,俱死无地矣!
说到最后,张广泗连连摇头:悲哀,悲哀,这真是最大的悲哀。枉你岳钟琪征战一生,久负盛名,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军事常识都不知道,真是悲哀啊。
众将听了,纷纷点头支持张广泗:没错没错,是非常的悲哀,原来你岳钟琪也不过如此。唉,还是听张广泗的好了,让圣上再增调兵力吧。
岳钟琪失笑道:张广泗啊,你以前在我的部下之时,脑子就有点不正常。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以来,你会有所长进。岂料你非但没有丝毫的进步,反而更加的退化了。你只知道莎罗奔会掐我们的粮道,却忘了我们一旦拿下勒乌围,大金川就大势已去,届时大金川所有人众,俱会出降,又何来掐断粮道一说?
张广泗摇头:岳钟琪,你那是典型的军事投机主义,打仗这事可不能投机,我看你还是去前线助战攻碉堡去吧。增兵这事,就由我和讷亲大人两人商议,给朝廷打报告就是了。
会议结束,岳钟琪被赶到前线攻碉堡,张广泗和讷亲两人继续打报告,要求乾隆增调兵力。
就在张广泗打报告的当口,前线阵地上突然出现了20多名官兵,举着战旗,唱着威武雄壮的歌子,在官兵大营中到处乱走乱撞,突然发现前方有许多火炮,炮兵们正蹲在炮下吃饭。那20多名官兵将战旗一丢,各执长刀在手,呐喊一声,不由分说杀了上来,炮兵大骇:有没有搞错,你们怎么打自己人……说话间人头已经被砍得飞上半空,那20名奇怪的官兵,迅速占领了炮位。
然后这20名官兵脱下官兵的衣服,露出里边的生牛皮,原来又是一支莎罗奔派出来的敌后武工队。武工队下令被俘虏的炮兵:向你们营卡,立即开炮,不开炮就杀了你!
轰轰轰!炮兵为了活命,被迫向自己的营卡狂轰,只不过一夜之间,轰得官兵鬼哭狼嚎、哭爹喊娘地四下里逃窜,所有的营卡,全部被莎罗奔夺走。
但武工队也不是大获全胜,因为那边还有一个岳钟琪。老岳命令炮手对轰,轰击的结果,是乾隆接到捷报:轰死莎罗奔手下士兵两人,官兵这边则是死伤无数。
看到这个捷报,乾隆的鼻头,气得当时歪掉。
不成不成,讷亲不成,张广泗不成,这个岳钟琪也不成。乾隆想:看来,只能换人了。
传旨:将讷亲、张广泗戴上枷锁,押送回京,另派大学士傅恒出马,不摆平莎罗奔,这事不算完。
那傅恒,又是何许人也?
(12)如何寻找替罪羊
被押回京师的张广泗和讷亲,这兄弟俩可就悲惨了。
最最悲惨的,是讷亲。
尽管大金川之战,是由乾隆亲自指挥的,但此时乾隆需要一只特大号的替罪羊。担当替罪羊的历史使命,就责无旁贷地落到了讷亲的头上。
实际上讷亲这个人,是非常能干的,不能干也不会出任宰相。但是战事纠缠不下,损兵折将,耗尽钱财,总得有个人把这事担起来才行,总不能说乾隆皇帝太差劲吧!既然乾隆英明神武,那讷亲就非得不给力才成。
但讷亲所行所为,并无什么差错,没差错也得有,没有怎么成?于是乾隆蹲下来,拿放大镜在讷亲身上仔仔细细地寻找差错,可竟然真的没有找到。这就奇怪了呢,怎么可能没差错呢?乾隆再拿眼睛一扫,咦,讷亲在大金川时,倚重的是一个叫王秋的当地人,而王秋,他实际上是小金川土司泽旺的秘书。
有了有了,事情好办了。
讷亲没有差错,这个王秋也没有差错?不可能吧!
然则,讷亲是京官,又怎么和小金川秘书王秋扯上了关系呢?原来是张广泗引荐的。可这也不对啊,张广泗也是为了打这场仗,从云贵调来的,他也不应该和王秋有关系啊!
再查,终于查出来了,原来,张广泗手下有两名家人,一个叫薛二,一个叫焦修德。这薛二的身份,类似于公关部经理,而焦修德所做的事情,类似于办公室主任,说明白了就是张广泗的手和脚,张广泗就是通过这两人与外界联系的。而王秋就是先认识了薛二,又认识了焦修德,所以薛、焦二人,将王秋引荐给了张广泗,张广泗又带王秋认识了讷亲。最后,讷亲就是通过王秋的介绍,了解大金川的情况。
查到这一步,基本上就差不多了。传旨,把张广泗的家人薛二、焦修德逮起来,往死里打。
倒霉蛋薛二和焦修德,双双入了大狱,刑官把上百种刑具堆在他们俩面前,皮鞭老虎凳,五花八门样样俱全:你招不招,到底招不招,啪啪,啪啪啪……直打得薛二焦修德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住声地大放号啕:我招,我招,我全招……可是各位爷,你们到底想让我们招什么啊?
鬼才知道你们该招什么,反正你们不招,我们就往死里打。
可怜的薛二、焦修德,生生被刑具折磨成了几块,想不招也不可得,遂把他们能够想出来的事情,统统招了个遍。
薛二、焦修德招认,他们俩和小金川土司泽旺的秘书王秋合伙,去小金川找第一美女阿扣,并阿扣的情人良尔吉,骗了这俩活宝银子3000两、金子96两。银子是从阿扣那里骗出来的嫁妆,金子是从阿扣的情人良尔吉那里骗来的,可是良尔吉也没钱,所以就拿了只金碗,打发这几个家伙。而那只金碗,恰好是金子96两。
回来之后,薛二越想想觉得便宜了泽旺,就又去找泽旺,骗那傻瓜说,只要他拿出200两银子,他就负责摆平阿扣的情人良尔吉,让阿扣心甘情愿和老公泽旺上床。泽旺大喜,立即支付了银子。
接到这个口供,乾隆大喜,立即赶到瀛台,亲自审讯张广泗。史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初七日,丁亥,帝御瀛台,亲鞠张广泗。
乾隆审讯张广泗,和刑官审讯薛二、焦修德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套路,只是刑具的数量和花样,更多了一些。可怜的张广泗,被这架势吓坏了,一迭声地嘶叫个不停:陛下,我咋了我?我忠心耿耿啊我,陛下,别打我,你到底让我招什么啊……史书上说:(张广泗)狡诈欺饰,帝命用刑。
张广泗不知道乾隆让他招什么,乾隆自己也说不上来。既然大家都弄不明白,那就用刑吧。
整整一夜,张广泗被上千种刑具弄得支离破碎,已经不复人形。天亮以后,乾隆皇帝命将这堆碎肉给刑部送去。
乾隆皇帝说:法制,法制,我们要以法律行事,以法治国。
那堆曾经是张广泗的碎肉,被刑部用车装了,拖到刑场再加一道工序,剁得更是碎烂。
搞死了张广泗,乾隆皇帝心神气爽,就来找讷亲:小讷啊,咱们俩的事儿,也该说道说道了吧?
讷亲眨眨眼:陛下,咱们俩啥事啊?
乾隆皇帝提醒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辜负了朕的培养,竟然重用汉奸王秋,以致阵前失机,你说这事可咋整?
王秋是汉奸?讷亲糊涂了:陛下,不是吧,那王秋……他只不过是小金川土司泽旺的秘书,趁泽旺阿扣小两口不和,骗点银子花花,这……这好像跟汉奸不沾边吧?
沾边,太沾边了。乾隆皇帝道:这王秋,明明是一个汉人,却给泽旺当秘书,这明摆着是汉奸啊。你说你身为朝中重臣,竟然和一个汉奸搅和到了一起,这叫什么事啊!
陛下你……讷亲气结。
乾隆:别你你你的了,勇敢一点,承担起你的历史责任吧。
讷亲被赐自尽,承担起全部的责任,而小金川土司秘书王秋,莫名其妙地以汉奸身份被乾隆命史官写入正史。直到现在,还有史家拿此说事。
(13)乾隆皇帝的婚外情
讷亲被赐自尽,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