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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道。
“好。”晃晃脑袋,郭图意图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看着来人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郭图心中倏然一沉。
战争打到了现在这个样子,郭图也已无计可施,在郭图看来,整个雁门就像是一只无从下口的刺猬,攻不下打不得。与许攸、审配几人相差无多,若是顺境的话郭图还很有一些机智,而面对逆境,不说发挥自身原有的本事了,能有一半就谢天谢地了,不过这样的情况郭图他自己却是没有丝毫认知。
“咳咳……”还未走近,郭图就听见王帐中一阵阵令人揪心的咳嗽声响亮传来,掀开营帐走入,入眼的就是拓跋衍病怏怏有气无力的模样,脸色惨白,嘴角处挂着一抹未来得及擦拭干净的血迹。
“先生……咳咳……咳……”嗓子嘶哑,刚一开口,拓跋衍就忍耐不住再次咳嗽了起来,许是因为见了郭图心绪急切,这一次比之之前咳嗽的明显更厉害了。
“还请单于多多保重身体。”郭图也不就坐,紧走几步来到拓跋衍身边躬身而拜轻声道。
“先生,我这身体,暂时是难以能好了,敌人势大,还请先生多多出力,军中有事,先生可与慕容多多商议。”呼呼的喘着气,拓跋衍艰难的转头看了一边上坐着的慕容,强撑着一口气出声说道。
郭图应声转身,眼光在慕容身上一扫,对着其点点头后,再又转过身看向拓跋衍道:“单于放心。”
拓跋衍见郭图应下,浑身的精气神好似一下子没了一样,软软的躺在那里闭了眼睛混混沉睡过去,慕容上前几步,脸上表情丝毫不露,定定的看了一眼拓跋衍,随即转身缓缓走出,郭图见了当即跟上。
“郭图先生,我鲜卑疯狂进攻雁门两个多月,为何不见你家主公如先前所应出兵?袁绍莫不是将我鲜卑当做是可以随意支配的棋子吗?”不动声色回到自己营帐的慕容,一双眼睛紧紧逼视郭图良久,忽然张口开始诘难道。
“单于此言差矣。”若是两个多月以前刚来到这里的郭图,面对慕容的诘难也许真会手忙脚乱,不过此时已经历不少事情的他,却不会有丝毫慌乱,闻言不由眉头一皱道:“我主历尽千辛万苦,将冀州数百万石粮草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运来草原,若是我主心意不诚,如何会做此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今的郭图与之前可谓是今非昔比,可以说,只要给他一段时间休整一番,其各方面能力在袁绍处绝对能够出类拔萃,以前的他虽然也有机智,只是眼界也好格局也罢,都太小了,所经历的场面也太小,不像如今独人在外,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两个多月的战争,已让他急速的成长起来,如今只是呼吸的功夫,郭图一声辩驳就让慕容哑口无言。
“是我鲁莽了,还请先生勿怪。”片刻,慕容起身,一扯身前的衣襟对着郭图躬身拜下歉然说道。
“无妨,单于也是为了鲜卑考虑。”郭图摇摇头,淡然回道,只是这次,郭图却是稳坐不动,脸上一副我不高兴的样子。
能够成为单于,慕容自然也不是易于之辈,更何况是连麴义见了都忌惮不已的人,对郭图的脸色,慕容看了就好似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自顾的出声说道:“观其身形听其言语,今天赶来那人应该就是董卓,敢问先生,那董卓定下的三日之约定我鲜卑该如何是好?”
“单于以为该当如何?”眸子一眯,郭图浑不在意的将皮球给踢了回去。
“若是野战,我鲜卑自然不惧任何人,只是那董卓有雁门雄关在手,败了缩回即可,以我鲜卑如今的兵力,是万万攻打不下拥兵与我族儿郎数目相当的雁门关的,既然敌人援兵已至,我们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空耗儿郎,以我之见,不如归去。”脸色微沉,慕容显然对郭图的姿态感到不满,脑袋中原本还只是模模糊糊没有决定的念头被他顷刻间说了出来。
拓跋衍在时,郭图虽然也身份超然,却绝不会如此糊弄于人,在慕容看来,此时郭图的姿态,很明显就是对他的一种挑衅,饶是以他的隐忍,此时脸色也不由变了一变,心中怒意砰然勃发。
“单于之言当真?”郭图心中虽起惊慌,面上却毫不变化,眉头一挑语气轻挑的道。
“自然当真。”慕容点头,咬牙回声应道。
“取死之道也。”倏然起身,郭图似乎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一句话吐出,转身就要离开。
“先生留步。”虽然明知道郭图说的夸大,慕容还是忍不住开口将其叫住,无论如何,此时鲜卑的出路,明显离不开郭图这样的智者,他本就孺慕大汉,别看他人长得五大三粗,一口的汉话说的顺溜的很,而且他从小的时候就改名换姓混入中原,一直在中原生活了二十多年,直到黄巾之乱他侥幸逃得一命后,才动身回了部落,之后凭借着他学至汉人的不少知识,慢慢爬到了部落单于的位置上。
之前麴义的感觉没有错,慕容虽然是鲜卑人,可一身的机谋也是不弱,只是鲜卑人体格宏大,慕容更是如此,是以那一身的儒衫穿在他身上显得很是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谁要是因此而小觑了他,绝对会被他给屯的渣都不剩。
“区区鲜卑,单只是陈到、李通几人就已阻挡下了,他董卓何必亲自带人跑来这里?要知道,对并州动手可不只有单于与我家主公两路,如今的并州可是烽烟四起,战火连天,换了是你,你会放着那些不去理会,反而跑来这里吗?”脚步一顿,郭图也知道想让慕容开口有些困难,便索性直截了当的说道。
微微一停,待慕容消化掉他所说的时候,郭图再又出声道:“依我看,董卓的目的很明确,只怕早在单于出兵的时候,董卓就已将獠牙伸向鲜卑了。”
“此时若战,借着雁门关元气大伤之机,尚还有一线希望抵挡董卓,一旦单于退兵,雁门得到喘息之机,以并州的财力顷刻间就能拉起一支数十上百万的大军,到了那时,鲜卑人,能够抵挡的住吗?”
慕容听了沉默,他虽不喜郭图,却不得不承认此时郭图所说的,确确实实有可能就是真的将要发生在不远之后的未来,不过同样的,慕容心中 也清楚的知道,此时他们再留在此地跟董卓耗的话,最终承受不起的还是他们,他那句不如归去虽然有刺激郭图的原因在,却又未尝不是他心底深处无声的呐喊。
顷刻间,慕容进退两难。
“战还有一线之机,不战的话,则鲜卑必亡。”咬了咬牙,见慕容呆在那里不能抉择,郭图当即出声刺激道。
“先生能确定之前那军阵可以一用?”霍然抬头,慕容一双眼睛微微有些猩红的瞪着郭图身上道。
“我敢说,这天下间明白此阵的就只有两个人,董卓那边人虽不少,却一定不会有人识得此阵。”郭图的话犹如一根定海神针,砰的一下轻响,牢牢扎根在慕容心中。
“为了鲜卑,那就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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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各有算计()
目的已然达成,郭图就不愿再做停留,他心中清楚,董卓既然亲自带兵赶来了,鲜卑人的结局已然定下,以郭图的智慧,自然不会看不明白这点,现在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怎么利用鲜卑人让自己顺利躲过这一劫上了。
看着逐渐走开的郭图,慕容眼中厉芒闪烁,不过对郭图他也心有他用,之前的模样,不过是他故作姿态罢了。
草原之上,鲜卑人大多都已部落的形式存在,拓跋也好,慕容也罢,都只是草原之上的姓氏部落而已,两个部落之间,靑壮、妇孺、奴隶的数量几乎相差无多,只是稍有差异的是,拓跋部落多是纠集一些零散部落组成的混合部落,其中以拓跋为尊,而慕容部落中,民众却是以慕容为主,只有少数些战力强悍的小部落才被慕容接纳。
拓跋衍素有野心意图一统鲜卑,慕容也是如此,可以说草原之上的大部落头领,对于此没有一个人不心有觊觎,此次出兵并州,袁绍原本联络的就只有临近雁门的拓跋部落,拓跋衍为了提升自己的名望,顺手拉上了与其毗邻的慕容,本是觉得十拿九稳的事情,本是想壮大的自己的同时也给慕容尝上一些甜头,再顺便将慕容部落的兵力好好消耗一番。只是他却不知,慕容之所以赞同他的提议,心中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这也是为何即便是手下被当做炮灰派上去送死,慕容也根本毫无所动。
两年多时间来,随着并州与鲜卑通商越多,被吸引而来的天下商人也越来越多,草原上与雁门毗邻最近的拓跋部落所受益的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并州所出的少数粮食上,几乎完全被拓跋部落独吞而下,随之而来的就是赶来投身的游牧数量大增,眼看着拓跋部落日益壮大,最为担忧的就是与其相邻的慕容部落了。
鲜卑不事农耕,逐水草而居,乍然遭逢大旱,原本该是碧草连天的草原之上没了绿意,没了水源,顿时让这些以畜养的牛羊为主食的鲜卑人断了食物来源,所以就算袁绍不来挑唆,与并州贸易不能得到拓跋部落所需的粮食数量的话,拓跋衍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兵南下,因为他没得选择,同样的,慕容也是如此,甚至慕容部落的情况,比拓跋这边还要严重。
慕容出兵,且以拓跋衍为主,除了分得袁绍的那两层的粮食外,还有拓跋衍许诺并以提前送去的十万头牛羊。
不同于拓跋衍,对汉朝熟悉无比的慕容知道,看着腐朽动荡、国力积弱的汉朝,其内在的底蕴远远不是他们一个两个的部落可以比拟的,即便是并州没了丁原、吕布,可以如今并州积累下的财富,他绝不相信偌大的并州就只有陈到他们几人明面上表露出来的那点兵力,虽然事实上并州还真就只有这么点兵力。
在慕容看来,为了部族的延续,别说只是区区两三万儿郎,就是他自己的子女,只要有用,他也丝毫不会顾及。拓跋衍既然要出兵,为了不背腹受敌,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慕容,只是两个部落实力相差不大,拓跋衍只能退而求次作邀请,慕容若是一同出兵便罢,不然拓跋衍绝不敢轻易出动。
慕容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在得了拓跋衍许诺的十万头牛羊后,不但很轻易的派出了士卒,还很给拓跋衍面子的暂以其为主,对内则暗地里传扬他为了部落忍辱负重,大得人心。做足了姿态后,虽然出兵不多,却是大大消除了拓跋衍的戒心,直至后面进攻雁门拓跋衍派他的部落儿郎自杀式的进攻的时候,慕容也没有表露一点不满,拓跋衍便对其真正放了心,在消耗了其部落一多半的儿郎后,拓跋衍也不将事情做绝,很快就收了手,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作为,完全中了慕容的心思。
拓跋、慕容两人之间的利益纠葛,才是为何当初鲜卑人早早就已决定了南下,却耽搁了那么长时间的缘故。
“主人,他终究是袁绍那边的人,我们这么做是不是……”郭图离开,一个身影出现在慕容身前,面色犹疑的出声道,只见其一身黑衣,神色阴鹫,头发半白,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这人正是跟在慕容身边很多年的汉人谋士钱垢。
钱家本是大姓,只是为官之人不多,先受党锢之难,后又遭贼乱,偌大的家业顷刻间覆没,这钱垢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