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本按兵不动的后军开始冲上来,李全诚几十个骑兵,在蒙军前军之中往来冲突,人却是越来越少了,忽然,只见一杆“岳”字大旗从蒙军前军中杀了进来,一个面带鬼面面具的宋将,率军朝着李全诚杀来,李全诚大喜,一枪挑飞一个蒙古兵,救下身边一个宋兵,大声喊道:“弟兄们,岳将军来接应我们了!杀啊——”。
然而李全诚身后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一声大喝,没有激起多少士气,却将周围的蒙古兵给吸引了过去,一时间,一个大铁桶开始渐渐成型了!
李全诚左肩膀已经受伤,强行拔箭,却将创口撕扯成了一个血洞,李全诚自然不是为了在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面前耍帅,更知道强行拔箭很危险,但是他没办法,他不是乔峰叔叔,身中数箭却还能使降龙十八掌,他必须保持战斗力,身上扎着一支箭,其他不说,却着实太碍事。
李全诚开始有些头晕眼花了,虽然用布条堵住了创口,但是鲜血依然跟不要钱似的,不住的往外渗透,岳银前来接应李全诚,但是一支一千余人的骑兵,吸引了数万人的围追堵截,李全诚看着远处那一杆在蒙军中往来冲突的“岳”字军旗,一咬牙,硬着头皮往那蒙军最多的方向杀进去。
他必须趁着蒙军后军将他们夹成肉夹馍中的那些酱肉之前,与岳银合兵一处,虽然不见得在大军面前能有多少抵抗力,但是却能让自己存货的机会增加那么几分,李全诚一只都是敬畏自己的生命,断然不会有什么舍身取义的想法,更不会有让岳银不要管自己先走的那种大义凛然,相反,李全诚高声喊道:“岳银,我这这边!”。
然而这一喊,却惊动了不远处的一个蒙军将领,看到李全诚,那个红马黑甲元将从后面赶上来,一声大喝,如炸雷一般:“你那宋将,吃我哲战南一箭!”
蒙将哲战南颇有古风,射箭之前要先喊一声,李全诚回首一看,左手一翻,一根短弩从袖口嗖的一声窜了出去,这是经墨家改造过的手弩,一弩三箭,射程和力道却都要比以前强了不止数倍,李全诚总共就绑了俩在手上,一共六支箭,被他当作最后的救命法宝,如今见到那拉弓如满月一般的蒙将,李全诚毫不犹豫的将法宝射了下去。
短弩破空,哲战南面色一变,识得那短箭的厉害,面色一变,微微调整弓箭的方向,一箭射出,只听见“峥”的一声
李全诚射出的短箭微微一颤,却见哲战南的羽箭像喇叭花一般炸裂开来。
李全诚的双眼一瞪,差点一头栽下了马去,脱口骂道:“你丫这是装了钛合金狗眼丫!”
然而不管有没有钛合金狗眼,哲战南的箭法李全诚是不敢大意,自己要跑路,那这神箭手就是一个威胁,李全诚一声大喝,左手一挥,嗖嗖两声,两支短弩射出,哲战南好胜之心起,弯弓搭箭,李全诚的眼睛又直了,原本晕晕乎乎的脑袋顿时一清,这次那货竟然是搭两支箭!
哲战南一声轻哆,两支羽箭脱弦,又是两声“噌噌”,李全诚看也不看,换左手拿枪,右臂挥起,三直短弩成品字形射出,但是李全诚却不敢等结果,连声吆喝战马,朝着蒙军杀将过去,现在他宁愿闯入万军之中杀伐,也不愿意被哲战南给盯住!
也不知道被哲战南的箭法吓到了,还是生存之本能,李全诚身边仅剩的十来人却是硬生生的在乱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再回首,李全诚不禁吓得菊花一紧,却是那哲战南已经弯弓搭箭在瞄准他,只是因为人来人往,遮住他的视线,李全诚将身子伏低,却也管不得身边的数人,以那蹩脚的骑术,竟然让他跑出了“凌波微步”的风范出来!。
哲战南在蒙军军中的地位应该不低,或者说是蒙军都知道他的本事,见他过来,蒙军们都自觉的让出路来,李全诚发现周围的蒙军越来越少,一回头,不由叫苦不迭,自己身后除了哲战南策马追击外,其余蒙军竟然都往旁边散开了,眼见岳银率军赶来,李全诚却生出了一种恋生的情绪来,他知道,自己又要被一箭扎出一个血窟窿来了!
念头刚起,身后破空之声传来,李全诚猛地一拉战马,想要躲开,但是却为时已晚,他感觉到了腰部的痛楚,感觉到一个冰冷的箭头钻进了腹部,感觉到了血水从箭矢周围喷射出来,那一瞬他感觉到了许多,当然,最让他感觉难受的,还是那无边的困顿。
李全诚想睡觉了!
“李全诚,醒醒——”
李全诚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岳银和他并排而行,黑色玄铁的鬼脸面具依然是那般熟悉的冰冷与无情,但是岳银的声音却让李全诚颇为奇怪,但是现在他也没啥其他想法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岳银见李全诚的身子被马颠的几乎要滑下去了,一手抓住李全诚的衣领,一声清喝,竟然将李全诚提了起来,一把甩到了自己身前,,将披风一扬,将李全诚裹在胸前,顺手拿起跨在马鞍山的重弓,抽出三箭,身子往后一倒,虽然被李全诚百十斤的肉压在身上,但是岳银却像是不受影响,三支箭矢以一种奇怪的排序疾驰出去。
岳银看也不看,起身拍马便走,岳银带出的骑兵见状,迅速合拢过来,将岳银两人围在中间,弩箭齐发,蒙军再次人仰马翻,仅剩数百人的宋军骑兵队,毫不犹豫的朝着另一个蒙军前军残阵冲去!
。。
第二十二章 渐行渐远()
将台上面,苗妍缓缓放下千里眼,目光怔怔,表情有些木然,内心却极为苦涩,之前自己的那一箭,虽是无心,但是却令李全诚身受重,她没有看到哲战南那一箭,以为李全诚的重伤,全部因她而起,即便李全诚已经被一个宋将救走,但是却生死未卜,苗妍又如何不担心?
“你这个傻子,你这是在气我吗?”想起李全诚悍然拔箭,鲜血飙飞的模样,一滴泪珠从苗妍眼中滑落,心痛如刀绞,喃喃道:“你救我多次,而我却多次伤你,你可知我心中难受,你却还要当着我的面来伤你自己,你是想让我愧疚,还是想告诉我你已经死心了?”
忽必烈感觉到了苗妍的异样,诧然道:“妙儿,你这是怎么了?”
苗妍一愣,醒过神来,急忙擦干脸上的泪痕,道:“父汗,妙儿没事,只是看我蒙古儿郎埋骨他乡,再也看不到那蓝天之下的大草原,心中悲伤。”
“傻儿,待父汗拿下建康,这便是我大元疆土了,何来的异国他乡?”
忽必烈淡然一笑,道:“整个蓝天之下,白云所到,皆是我蒙古儿郎的放牧之地,这是他们的荣耀,光耀千秋,万世留名,你应该高兴!”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哀鸿遍地,白骨纵横,如此惨况,妙儿开心不起来!”
苗妍的声音愈发的幽远,轻轻淡淡,像是从天边飘来的一般,忽必烈浓眉一皱,不悦道:“战争便是这样,汉人有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皇朝一朝民,如今父汗是天子,天下万民生死亦不过是父汗一念之间,上位者,岂能如此妇人之仁?”
苗妍本想反驳,却忽地想起了当初和李全诚的争论,不由一声轻叹,当初他劝不住自己,现在自己又如何劝的住父汗,苗妍心中愁苦,暗道:“要是你是我,你又会如何做?”
想起李全诚那惫懒货,苗妍脸上浮现了一丝凄苦的笑容,侧头看着忽必烈说道:“父汗,我想回蒙古去!”
忽必烈眉头再皱,没有说话,苗妍叹息道:“我为父汗献一策,可平定天下,父汗可否让妙儿回蒙古去?”
“难道我们之间的亲情,在你眼中却只是交易吗?”忽必烈一声冷哼,看着眼前偌大的战场,沉默良久,道:“无须多久,我便可平定天下了!”
忽必烈这句话透露着强大的信心,却是拒绝了苗妍的要求,看着忽必烈两鬓斑白,脸上满是风霜之色,苗妍心中一软,柔声劝道:“父汗撤兵。”
“撤兵?”
忽必烈浓眉一挑,不悦道:“看看底下战死的士兵,你让我撤兵,问问他们答应不答应?”
苗妍心中一急,道“可就这建康府,父汗要想攻下,只怕也要损失数十万精兵,后面还有扬州府,还有杭州府,还有临安皇都,如果父汗一路强攻下来,大元定然会元气大伤啊!”
苗妍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敬佩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哀怨,她知道他不会在乎人命,但是却会在意大元的统治,果然,忽必烈面色微变,却没有说话,苗妍轻轻握住忽必烈宽厚的大手,柔声道:“其实现在大势已成,宋朝如今已经支离破碎,只要攻下临安城,大宋群龙无首,自然如同散沙一盘,再无凝聚之力,父汗为何不直接攻取临安呢?”
苗妍以退为进,道:“分兵牵制建康军,绕过建康南下,攻取临安城,建康府军要么撤退,要么投降,父汗何须要将这江南富庶之地变成人间修罗炼狱呢?”。
忽必烈身子微微一颤,苗妍知道他动心了,心中亦是一叹,暗道:“相公,你要怪我就怪我,皇朝国家之更替,本是天道循环至理,你无法逆转大势,但是我却不想让战争拖延,否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苗苗不愿相公和父亲再造杀孽了”
苗妍看着忽必烈,柔声说道:“父汗,妙儿不愿父汗再造杀孽,妙儿想回蒙古出家,为父汗和将士们祈福”
忽必烈虎躯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苗妍,见她目光坚定,却没半分玩笑的样子,忽必烈表面粗犷,但是内里细腻,回想苗妍种种状态,脸上露出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是因为那个宋将吗?他叫什么名字?”
苗妍心中一惊,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笑容,似喜似怨,似愁似苦,却又略带娇羞,道:“李全诚”
“什么,他就是李全坑?”
忽必烈一惊,大声喝道。
苗妍生怕忽必烈让大军围李全诚等人,连忙解释道:“他和传闻的不一样,他心忧天下,也爱惜妙儿,他多次救我,却从未要求妙儿何事,妙儿曾一度想要抓他,想要杀他,但是他却从未想过对我不利,反而多次救我,宁愿自己陷入险地死地,父汗他是个英雄!”
忽必烈一声冷哼,道:“杀我兄弟爱将,即便他是真正的英雄那又如何,别忘了,他是我们的敌人!”
“他救我四次,而我却伤他四次,次次几欲让他丧命,如果没有他,妙儿在南阳城就已经魂归黄泉了他不喜战争,但是却被迫反抗,我无法陪在他身边,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远离战争,或许会让他高兴一些,亦会让女儿的愧疚少一些”
苗妍尽量想让自己淡然一些,但是秀眉却不由自主的皱起,泪光不由自主的浮现,声音却也不由自主的满是苦涩哀伤,却是全般心思尽数放在了李全诚身上。
忽必烈死死的盯着苗妍的眼睛,苗妍低头躲开,忽必烈依然看着苗妍,忽地蔚然一叹,道:“伯颜安达夸你聪明,可为丞相,治理百官,阿术夸你善战,可为大将,统帅三军,你的兄弟们妒你之能耐,知你善治理城邦万民,怕我传位于你,而我也确实想百年之后,传位于你,现在看来,我们都错了!”
忽必烈伸手抚在苗妍脸上,看着满脸泪痕的苗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