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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腊轻轻鼓掌,笑道:“北方好汉果然好气魄,竟然有胆子硬闯月昔庄,好!好!好!”
此时月昔庄好手陆续赶到,把武植一行人团团围住。方三望着头戴面具的武植,身子处于僵硬状态,那个和自己每日喝酒吹牛的穆武是杀人魔王?是碎尸恶魔?方三脑袋一片混乱,身子动弹不得,是旁边的下人把他硬生生搬起来躲了出去。
武植扫了一眼四周,淡然道:“月昔庄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方庄主太高看自己了。”
方腊也不恼,笑道:“月昔庄确实称不上龙潭虎穴,不过为了一本假帐目,要搭上这么多条好汉的性命,方某还真是觉得可惜。”
武植一愕,看看方腊,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方腊叹口气道:“你若不信,翻到后面看看那钱财数目。”
武植摇摇头,道:“不必看了!”
方腊奇道:“你怎么就信了?”
武植道:“在你眼里,想来我们也逃不掉了,你又何必欺骗死人。”
方腊笑道:“那也未必,也许我在打击你的士气呢?”
武植道:“那我就更不必去想真假了,徒乱心神而已,方庄主你说可对?”
方腊赞许的点点头,道:“若不是你害死我许多兄弟性命,方某还真有意收你为臂膀。”
武植还未说话,旁边的鲁达早听的不耐烦了,“呸”了一声道:“就你那副鸟样,也配做我师傅的老大?来来来,洒家先试试你的斤两!”说着就想跳出去,王进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别坏了大事!”鲁达这才愤愤不平的把禅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哼”一声不再言语。
方腊看了看鲁达禅杖下青石地板的道道裂纹,眼睛又是一亮,这些日子自己可是折了不少好手,若能把这些人收为手下那真是如虎添翼。不过转头看到满脸愤恨的邓元觉,心里叹口气,就算这些人肯降,自己也不能收,不然只会寒了自己庄里兄弟的心。
邓元觉盯了武植他们一会儿,忽然回头问方腊道:“方大哥,那佛堂的帐目真是假的?”
方腊点点头,知道骗不过大和尚,还是说实话的好。自己又岂能真放心把那般重要的帐目放在佛堂。
邓元觉叹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
方腊道:“那本帐目关系委实重大,兄弟莫要怨我相瞒。”
邓元觉点点头,道:“小弟理会得。”心中却是凛然,自己以为已经是方腊最信任的人了,庄子里什么事情他都会找自己商量,现在看来,怕是自己还有许多不知道的秘密。
双方剑拔弩张的对持,却是谁也不肯先动手,僵持在了那里。
方腊看了看武植,突然笑道:“其实你本来还有一线生机的,可惜啊!被你错过了,有的事情错一次就再也没办法回头。”
武植点了点头,道:“不错,从你杀我弟兄那天开始,你也再无回头路可走!”
方腊听他斩钉截铁的话语,心中莫名一凛。这时候外面忽然涌进来无数军士,把对持双方围了起来,接着走进来两名官员,方腊收起心中不安,迎了过去,笑道:“提点大人,知州大人,总算把二位等到了,二位大人看看,这些江洋大盗有多嚣张,这青天白日的就上门打劫杀人了!”他在黑衣人杀进方府后就有了计议,利用官家力量把这些人除去,省得自己损折人手,这些日子的交手,他知道这批对头很是厉害,自己要把他们杀干净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手下。是以他马上就派人去通知杜提点,杜提点自然会去督促李知州调派厢军。
月昔庄的庄客纷纷退下,改由军士把武植众人围住。
杜提点看看武植一行人,怒道:“大胆的刁民,还不快快放下兵器!”
方腊附耳道:“还是除去干净!”杜提点微一迟疑,这可是几十条人命,说杀就杀了似乎不妥。
武植突然笑道:“怎么,想杀人灭口么?我这里可是有方腊送给各位大人孝敬的帐目哦!”
杜提点一愣,脸色马上难看起来,不满的看看方腊,心说你可不怎么上道啊,这些孝敬还要立下帐目。李知州也是面色不善,看了方腊几眼。
方腊虽然尴尬,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等会儿想法子解释就是,想不到对头却是自己寻死,轻声道:“不错,他拿了咱们的帐目,还是”说着比了下手势。
杜提点微微点头,李知州“哼”了一声,喝道:“将这些顽抗的大盗与我斩杀干净!”众军士呐喊一声,就欲动手,就在这时候,突听外面一阵嘈杂,接着守门的军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禀告道:“大人,外面林经略带了大队人马赶到!”
杜提点和李知州都愣住了,杜提点转头问方腊:“是你知会的林经略?”
方腊茫然的摇摇头,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起来。
方府大门猛的被撞开,一队队盔明甲亮的禁军士兵大步而入,把众厢军逼到了一旁。接着林经略缓步行入。
杜提点和李知州急忙迎了上去,一阵寒暄后杜提点忍不住问道:“经略大人也是来方府捉拿江洋大盗的吗?”
林经略心说我捉个屁江洋大盗,你们俩闯下天大的祸事都不知道,叹口气不说话,心说还是看贵王怎么唱戏吧。
武植突然笑道:“林经略是来接应在下的,江南匪盗猖獗,私货屡禁不绝,而幕后黑手就是月昔庄,也就是方家,方家勾结两浙路官员,私贩货物,证据确凿。”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本假帐目,道:“这就是方家和两浙官员私通的帐目。”
杜提点,李知州和方腊都是面色大变,杜提点和李知州膛目结舌,望着林经略,怎么也想不到林经略会派人潜入方家,对付方家。方腊结结巴巴道:“经略大人,我每年可是也送您孝敬的,您怎么”
林经略瞪了他一眼,喝道:“方庄主不要乱言,本官何时吃过你的孝敬!”心说贵王早就答应我对我网开一面了。本来以为贵王千岁随便说说,想不到如今真拿到了帐目,江南这下怕是要有大地震了,幸好自己没站错队。
方腊忽地醒过神来,想起症结所在,大声叫道:“三位大人不必信他的,他手里根本不是什么帐目!”杜提点和李知州将信将疑的互相看看,一时间难以抉择,即不知道林经略为何出手对付方家,也不知道到底该信谁的。自己又该如何反应,若这帐目是假的,自己二人自然要力保方腊,毕竟三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方腊垮了,自己二人也好不了。但若帐目是真的,自己二人若再保方腊,可是罪加一等,但若不保,有那账本,自己还是脱不了干系啊。
二人互相望了眼,还是得保住方腊。杜提点首先笑道:“林经略这是唱的哪出啊,私动兵戈,似乎有扰民之嫌哦。”他和经略使平级,即已下定决心力保方腊,也就不再那般客气,他可是有监督经略使的职责,给林经略先扣上了“私动兵戈扰民”的大帽子。李知州比二人低一级,不敢明目张胆的质问林经略,但也在旁点头附和。
林经略此时有天大的靠山在后面,胆气十足,听杜提点言语中竟有威胁之意,“哼”了一声道:“杜提点!李知州!话不能乱说!本官秉公办事!若你二人再行阻挠,别怪本官治你二人的罪!”
杜提点差点没被他气死,心说你有什么权力治我的罪?怎么摆出一副天王老子的架子?一甩袖子道:“林经略慎言!若是此事闹上去怕是不妥吧!”
林经略翻翻白眼,不屑道:“杜提点才该慎言,须知祸从口出!”说着大喝道:“来人!给我把方家一干人等拿下!”
杜提点见林经略如此不给面子,脸涨的通红,挡在军士面前,怒道:“林经略,你也太肆意妄为了!地方上的事自有李知州处理,林经略不要越俎代庖!”
武植笑道:“杜提点,李知州,看样子你们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证据了!”
杜提点“哼”了一声道:“方家在江南名声卓著,乐善好施,岂是你能诋毁得了的。一本假帐目如何做的了凭证。”
武植“哦”了一声,轻轻把面具摘下,淡淡道:“若是本王说这本帐目是真的呢?”
林经略一听武植自承身份,急忙过去见礼,道:“见过贵王千岁,下官来迟一步,累贵王千岁处险恶之地,受宵小之辱,下官惶恐!”
武植笑道:“林经略不必多礼。”
杜提点和李知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贵王,怎么可能是贵王?怪不得今日林经略如此跋扈,原来他不知不觉攀上了贵王这棵参天大树啊。杜提点想起自己方才大咧咧对贵王一阵吼叫,脖子根一阵发凉,转头看看李知州,李知州也想起方才自己下令要斩杀贵王,腿肚子微微转筋,二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禁军士兵虽然不能过来大礼参拜,但每个人看向武植的眼睛都是狂热的,哪个士兵不崇拜猛将呢,特别是在文官把持了军权的这个时代。在战场浴血杀敌的他们更渴望有自己的精神支柱,而武植,正在渐渐充当起这一角色。
方腊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在对付自己的会是贵王,今日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武植转向杜提点二人,道:“本王说这帐目是真的,你二人认为呢?”又叹口气道:“今日事情过后,你二人自动请辞就是,本王不会多做追究。”
杜提点和李知州听完武植后面的话,眼睛都是一亮,贵王的意思只是拿了自己二人的官位,不会一查到底,把二人抄家充军之类。若说此时他二人还不知道抉择,那就白混迹官场多年了。武植若没这样的保证,二人又确信这帐目真是假的,为了不丢官或许还会力保方腊,但现在既然贵王给自己回乡过富翁日子的机会,二人又岂会再帮方腊?万一那帐目是真的,自己二人可就不是丢官那么简单了。再说就算是假的,今日保下了方腊,那也是大大得罪了贵王,二人以后的日子怕是要相当难过了。
杜提点首先道:“贵王千岁智勇双全,深入虎穴,查明方家原来是私贩违禁物事的盗匪,下官佩服至极!”李知州急忙附和,二人口风一转,已经把方腊说成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匪徒。
方腊万念俱灰,默默不语。今日是彻底栽了,真正的帐目就在身上,人家一查便知,若不是如此,自己还可和他理论一番。可是如今靠山已经没有,只要人家抄家搜身,证据确凿,无法抵赖。
武植看了看他,道:“机关算尽,你少算了一样,那就是我的身份,有了这身份,一些东西却是假作真来真矣假”
方腊叹口气,道:“贵王西北平乱,天下谁人不知!方某栽在贵王手里,倒也不冤,总好过输给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说着看了杜提点和李知州几眼,二人被方腊讥讽,都尴尬的转过头去。方腊又道:“只是我自认未得罪过贵王,不知贵王为何耗费如此心力,竟甘愿做方家下人,只为对付方某,方某不解。”
武植自然不会说因为你将来很可能夺了大宋江南半壁河山,而且我也很需要你的私货网络,卧底除了要引出你的靠山以外,很大的原因是想得到你走私的庞大网络。可惜的是拿到的东西却是假的。更是因为我以前黑道生涯久了,最近的安逸日子搞得身子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