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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家庄名义参与,那剩下的财政缺口也就不会太大,再寻上几家豪族,几十户大户也就成了。
心里高兴,但见七巧模样,武植却是叹口气,作出为难神色,说道:“是啊,早说了这些事你们不该参与的,再说了,岳丈若是有这心思,也不应直接找我,先去户部备案才是正理。”
七巧委委屈屈点点头:“那七巧去和二哥说吧!”
“罢了罢了!谁叫咱家七巧王妃说话了,相公我就勉为其难,事情就交给我吧!”武植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啊!”七巧欢呼一声,扑进了武植怀里,“谢谢相公。谢谢相公!”小嘴在武植脸上亲了几口。
武植抱着香香软软的七巧,心中大是得意,在七巧耳边低语了几句,想是又想起了什么花样,七巧脸上一红,连连摇头,武植说了半晌,七巧才委委屈屈的点点头。
抱着七巧亲昵了好一会儿,才放她回房,七巧走后,武植忽见桌上落下一只耳垂,想是自己和七巧嬉戏时落下的,急忙捡起来,出了书斋,向七巧追去,七巧正用柳条抽打着路边青苔,武植追了几步,方想唤住她,却听七巧边走边嘀咕,“坏相公,臭相公,就知道欺负七巧,你什么时候公正过了,还不是想七巧求你,坏蛋!”说着又是一柳枝,把路边青苔抽飞一片。
武植暗暗咋舌,偷偷止住脚步,看来以后欺负七巧也要换些花样了,这种摆明欺负她的事还是少作为妙,若不然哪天她急了眼,用柳枝狠狠抽自己一下,看这力道,肯定皮开肉绽。
“王爷,出事啦!”武植正想悄悄走回书斋,偏生一名宫娥跑来大喊一声,七巧吃惊回头,见到身后不远处武植,一下慌了手脚,把柳枝远远抛开,想了想,还是脚底抹油,嗖一下没了踪影。
武植无奈的回头,“什么事?”
“舅老爷,舅老爷被人打了!”宫娥惶急的道。
“什么?”武植猛地抬起头,贵王府的舅老爷自然就是潘老大,潘老大也跟着回了京城,把河北酒楼全部典卖,所收银钱在东京繁华地段盘了座大大的酒楼,现在潘家酒楼在东京也是数得着的几家酒楼之一,潘老大最近也规矩多了,想是有了自己的钱,自我感觉也算一能上台面的人物了,再不似以前那般无赖,只是吹牛的毛病却是改不了,暗中盯梢的侍卫回报潘老大又结识了京城很多掌柜,常坐一起吹牛打屁。
“谁动的手?舅老爷伤势如何?算了算了,我还是去问侍卫吧!”武植匆匆奔向前堂。
銀安殿中,侍卫一脸自责跪倒在地,武植来回踱步,脸色却很是难看,事情经过听侍卫讲了,动手打人的乃是几名纨绔,侍卫在潘搂外,听得声响赶去时,人家已经停了手,潘老大伤势不重,但肋骨折断却是极疼,当时已经昏厥过去。
至于事情经过,侍卫也不大清楚,伙计只知道潘老大被那几名客人唤入阁子,阁子里的事却没看到。
武植心中冷笑,几名客人有几名京城纨绔,其中一人就是李家子弟,除去几名纨绔外,竟然还有侍御史张昌,这张昌和蔡京走得极近,武植对他过往清清楚楚,初进御史台还算正直,可惜后来被蔡京送上名妓凤儿,如今是不折不扣的蔡党。
看来蔡京对自己调查的够详细啊,潘老大和自己的关系想来他都知道了,至于张昌所为是蔡京指使也好,自作主张也罢,账,还是要算在蔡京头上的。
“起来吧,找几个泼皮,除去李家子弟,把那几名纨绔都给我打断一条腿!”武植吩咐着,心中却是好笑,和黑社会玩斗殴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侍卫起身。
“安排做事的泼皮马上离京,去江南也好,去武家庄也好,总之不要被人寻到。”
侍卫应声,又迟疑道:“那李家子弟和张昌呢?”
“这你就不要管了!”武植坐回座椅,摆手示意侍卫退出。默默思索起来,蔡京是想自己和李家彻底闹翻啊,自己伤了这几人,明眼人都知道是谁的幕后主使,若是真把那李家人打伤,倒遂了蔡京心意啊。
至于张昌,身为朝廷命官,若真命泼皮打了他,一是事关重大,不好收场,二对官场影响太恶劣了,只有慢慢想法子消遣他了。
想想自己这段日子行事,少了许多思量,就说昨天跑去和王贵妃争吵,现在想想有何益处,自己似乎和王贵妃几次意外后,有些浮躁起来,现在,是该好好思量如何面对李家的时候了
李家府邸在朱雀门外一条巷子,这巷子也因为李家而被市井称为“李家巷”。
这日的李府,府前张灯结彩,黄土洒地,今天,是太后娘娘李府探亲的日子,李崇山,也就是李家当家家主,早早就率李府子孙候在府前。
李崇山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府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无人咳嗽。
李崇山众人正等得心焦。忽听远方马蹄声响,接着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幕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半日又是一对,亦是如此。少时便来了十来对,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金黄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大轿,缓缓行来。
李崇山等连忙路旁跪下,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扶起李崇山。那大轿抬进大门、入仪门往东去,到一所院落门前,有执拂太监跪请下轿更衣。于是抬轿入门,太监等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领王贵妃下轿。只见院内各色花灯熌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上面有一匾灯,写着“体仁沐德”四字。王贵妃入室,更衣毕复出,上轿进园。只见园中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果然一派望族气势。
后花园中,王贵妃问了李崇山几句话,又见了李家众女子夫人,至于李家男子,却是不得见的,最后王贵妃命唤来王氏,也就是李推官夫人,和她关系最好。
王氏进得花园凉亭,磕头行礼,王贵妃笑道:“欢儿何必多礼?”欢儿乃是王氏乳名,王贵妃未进宫前叫惯的。
王氏听了王贵妃还是称呼自己乳名,心中这个美啊,虽说以前王贵妃省亲也唤自己乳名,但那时王贵妃不过是贵妃娘娘,就算得宠,名分不在,如今却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天下第一人,和那时不可同日而语。
“太后,礼不可免!”王氏还是规规矩矩的磕头。
王贵妃屏退太监宫娥,笑着过去拉起道:“现今没外人了,快起来吧,在宫里就没一个人能说说话,怎么到了家里,还是如此?”
王氏笑道:“太后尊荣,哪有人配的起说话?”
王贵妃叹口气,摇摇头道:“早知今日,当初也就不做这太后了。”说着话坐回软椅,神色有些黯然。
王氏不敢接言,低头不语。
“家里都还好吧?”默然半晌后,王贵妃问道。
“都好都好。”王氏急忙回话。
王贵妃叹口气,这才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回当初和王氏谈笑的轻松惬意,心中空落落的,难道以后的日子,真的再也没有人可以与自己说笑谈心?或许,只有他吧?也就他在自己面前还是那般轻松自如,甚至不怎么把自己看在眼中,有时候想想,和他吵上一架却是比听着旁人满嘴阿谀有趣许多,只是他,太无赖了
王贵妃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问了王氏几句话,王氏一一小心作答,王贵妃一阵无趣,叹道:“欢儿,最近有什么趣事么?”
王氏也看出王贵妃意兴阑珊,眼睛转了一下,笑道:“太后,今日京里还真有一件趣事。”
王贵妃眼睛一亮:“快快讲来”
王氏道:“前几日,京城里几位少年子弟都被人伤了腿,听说是被街上泼皮伤的,听大夫说,这几人以后下地都需拐杖,哈哈,实在有趣”
王贵妃皱起眉头,这有什么有趣的,不过想想,以前欢儿说话也是这般口吻,自己却是极喜,难道自己渐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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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太后姐姐()
王氏又笑道:“说起来这几名子弟也够倒霉的,都是小六的朋友,前一天还在一起吃酒呢,第二天就被人砸断了腿,唉”小六乃是李崇山孙儿,李推官大哥之子,在李家第三代子弟中排第六,也是李崇山最宠爱的子弟。
“怎会被人伤了腿?”虽然不关心,但见王氏说得热闹,王贵妃还是问了一句。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听小六说前一日他们一起吃酒时曾经伤了人,想来是那人报复吧。”王氏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六又去惹事?”王贵妃皱起了眉头。
“也不算惹事啦”看王贵妃神情不悦,王氏急忙辩解,“要说小六也是对太后您的一片赤诚呢”
王贵妃眉头大皱,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到底是怎生事情?”
王氏笑道:“还不是那酒楼东家,依仗自己是贵王妃叔父,仗势横行,小六他们几个看不惯才教训了他一顿,想不到贵王做事却也狠辣,那几名子弟第二日就被打断了腿,当时妾身吓得要命,就怕小六也被殃及,谁知道贵王却也识趣,就是没有动小六”王氏得意洋洋,她在大名府可是被武植整治过,恨武植的要死。
王贵妃看了王氏几眼,淡淡问道:“贵王妃叔父?”
王氏点点头:“是贵王正妃叔父,就是被先皇册封青阳开国伯的那位,好像唤作潘老大,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贵王也不管教”
王贵妃摆摆手:“够了,明明知道对方乃是在册的伯爵,却敢无故殴打,小六的胆子,李家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啦”
王氏簌的一惊,偷偷抬眼看去,王贵妃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召李崇山来见哀家”王贵妃摆摆手,两旁宫娥走上来放下王贵妃座椅上的软帘,王氏大惊,按典王贵妃此举自然是理所应当,但以往王贵妃待李家甚是亲厚,在李家未曾垂过帘,今日之举可是破天荒第一遭,王氏惊惧之下,却也不敢纠缠,行礼退出。
不多时,李崇山匆匆赶到,六十多岁年纪,须发皆白,面目红晕,看起来老当益壮。
“臣李崇山参见太后!”规规矩矩的行起叩拜大礼。
“平身赐座。”随着王贵妃的吩咐,宫娥搬来软墩,李崇山小心翼翼的坐下,也不过是半个屁股稍微沾了边而已,还不如站着舒服,李崇山却没工夫想这些,听儿媳说太后不悦,匆忙间也来不及问详情就匆匆赶来,李崇山心里实在忐忑不安。
“叔父,听闻李家人丁兴旺,家业日上,哀家很是欣慰”
“这也是托太后的福!”李崇山赶紧谦逊。
“哀家可不敢当”王贵妃想说几句重话责备,但见李崇山苍白的须发,想起昔日李家的恩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叹口气道:“叔父却是要好好教导子弟,要知道盛极而衰,哀家却不想下次省亲时要唤叔父为李卿,叔父,哀家的意思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