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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令王贵妃奇怪的是,桃儿自从贵王府回来后,和换了个人似的,经常一个人坐着傻笑,更常常借故溜出宫,却再不来缠自己,王贵妃追问几次,桃儿支支吾吾,也只好作罢。
“武神”的称号传到贵王府,惹得七巧嘟了几天嘴,直到玄静问她“要不要和三妹换换角色”,七巧想也不想,连连摇头,转而又开心起来。
高俅还在开封府接受盘查,七巧也被罚禁足三个月,也就是三个月不许出王府,于是萧芊芊和千叶子迫于七巧的“淫威”,随带着也被禁足,害得二人郁闷不已。
这一日,武植又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七八日未去早朝了,每日睡前都想的“明日要早起”,可是现在他才知道惰性是多么可怕的敌人,也知道了为何君王都不喜早朝,任谁醒来,看到怀里抱着的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也是动也懒得动的,总要抱着香喷喷的美人儿再睡上一会儿,或是温存一番,总之就是不想早起。
虽说武植渐渐懒惰起来,这也是因最近朝中无事,每日去听朝臣唠唠叨叨些有的没的,也实在无趣。
武植洗漱后看看兀自熟睡的金莲,笑笑走出寝宫,开始每日的“打熬力气”,现在他自己都在奇怪自己“打熬力气”是为了什么。似乎拼斗渐渐远离自己,甚至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而自己就练上百八十年,也难以在武力上压过七巧,只要在床上能压过她就成了吧?武植胡思乱想着向演武场走去。
“芊芊?你在干嘛?”走到半途,见到萧芊芊正坐在石凳上发呆,看她那身翠绿长裙,标准汉人打扮,只是头上白绒毛的毡帽和汉人迥异,一看便知是契丹少女。
“叔父!”萧芊芊站起来规规矩矩打招呼。
现在武植都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有些过分,吓得她有些狠了,在外面蛮横无比的萧芊芊见到自己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这小妮子会不会“人格分裂”。
“想什么呢?”武植走过去坐在了萧芊芊对面,这是去演武场必经的一处小院落,院落里栽种些花草,还有几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和碧绿的清泉,旁边摆放几张石桌石凳,供人看花草时歇息,只是入冬十分,花草早已凋零,清泉也已经结冰,却是没什么好看。
“没想什么,心有些乱!”萧芊芊也坐了下来。
“是不是快见到你父亲了,太开心了?又叫做近乡情怯?”武植笑着问道。大定府平复,打通了北路,宋辽终于再度接壤,前几日大定府传来快马急报,以兰陵郡王萧奉先为首的辽国使团已经离开上京,向汴梁赶来,据说是为了合力伐金一事,不过武植想来十九是想索要中京吧?毕竟若现在不要,等南朝在中京站稳了脚跟,想要和要不回去了,武植这几天也在寻思如何应对,中京是必定不还的,但也不能和辽国翻脸,毕竟方腊部在龙化州牵扯了女真太多精力,若真把辽国惹急了,南朝现今的实力同时对付金国和辽国可有些吃力,甚至必败之局,到时也只有退守幽云,凭天险关隘抗拒北军了。
萧芊芊“恩“了一声,低头不语。
“是不是舍不得这里?舍不得金芝和七巧啊?”武植笑着道:“那也没关系,想的时候就来走走,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
“叔父,大宋和大辽真能友好下去吗?”萧芊芊抬起头,眼睛里有些迷茫。
武植滞了滞,只有摇头苦笑,虽然萧芊芊是契丹女子,但多年来同在一屋檐下,也算半个家人了,武植不喜拿谎言来骗家人。
萧芊芊紧张的看着武植脸色,似乎在盼望武植能给她肯定的回答,但见武植表情,萧芊芊充满希翼的双目黯淡下去,显得很是失望,垂下头,低声道:“谢谢叔父没有骗芊芊!”
武植叹口气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或许事情坏不到那一步,再者说,就算南朝和北朝对立,你仍然是贵王府的贵客。”
萧芊芊笑笑,微微点了点头,起身道:“叔父,芊芊去寻婶母了。”几女中就七巧顽皮,别人萧芊芊都唤作姐姐,只有七巧偏要作“婶母”。
“去吧,过几日给你父多买些礼物,几年没见,他一定想煞你了!”武植温言嘱咐着萧芊芊,一派隐隐长着风范。
“恩,可是婶母”萧芊芊方点头答应,却想起了七巧的命令,脸上有些为难。
“我会和她说的!”武植一阵好笑,七巧有什么可怕的?自己要她方她就方,要她圆她就圆,乖得和小猫似的,怎么蛮横如萧芊芊,调皮如千叶子都这般怕她?成亲几年,武植早忘了以前七巧是怎么样自己针锋相对,经常令自己难堪的情景了。
“谢谢叔父!”萧芊芊欢天喜地的跑出了园子,武植站起身,走入了演武场,耍了一会儿单刀,练了一会儿枪棒,最后提起石锁,石锁大概七八十斤,武植每日都要举过头顶百次,早上的功课才算做完。
“啪啪啪”,正当武植举着石锁耍弄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掌声,回头一看,玄静温婉的注视着自己,武植放下石锁,笑道:“比你力气大不大?”
玄静笑笑:“相公力气最大了!”说着走过来,拿出淡红手帕为武植擦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着玄静温柔的话语,闻着手帕间传来的淡淡幽香,武植有些心猿意马,正想调笑玄静,却听玄静道:“相公该去看看姐姐了”
武植“啊”了一声,玄静说的“姐姐”是阎婆惜,武植回京城,自也把阎婆惜带了来,只是阎婆惜说什么也不进王府,只好在北城给她买了座院落,北平府的侍女,阎婆惜就带了冬儿,武植又给她买了几名侍女,并派了几名侍卫暗中守护,至于鲁成手下的泼皮还是免了,这里是京城,达官贵人甚多,很多事不是几个泼皮能摆平的。
武植现在却常常要玄静提起,才能想起去看看阎婆惜,这不?有半个月未去阎婆惜的小院子了,想想也是惭愧。
“姐姐为什么不肯搬进王府呢?”玄静边说便用手帕细细擦拭武植脖颈,武植有些痒,笑着挣脱:“还是去洗洗吧,她不肯进府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绑进来吧?”
玄静笑道:“绑进来又怎么了,要说啊,还是相公心思不重,若不然,绑也绑来了!”
武植呆了一下,他本没细细思量过阎婆惜进府的事,听阎婆惜说得恳切也就算了,现在想想,倒真是自己不怎么热切,若不然自己早想办法把她弄进府了,哪管她愿意不愿意,想来就算她开始不愿意,和金莲几女相处之后,也会乐于在王府居住了。
“明日去看看她,今日还要进宫!”武植若有所思的道。
玄静笑笑,跟在武植身后向秀丽的后配楼走去。
冬儿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自从来了京城,夫人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老爷十天半个月才来看夫人一次,但看夫人愈来愈是艳丽,冬儿知道,夫人的心情还是蛮好的,尤其是老爷来过以后,夫人总要傻傻的笑上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开心。
这不?今日老爷又来了,看着陪着老爷喝酒的夫人,冬儿一阵口干舌燥,偏偏自己是夫人最贴心的侍女,不时要为老爷和夫人送去酒水菜肴,看着夫人满眼媚意的靠在老爷身边,把那对柔软的胸部紧紧贴在老爷手臂上蹭来蹭去,冬儿的脸就特别热,低下头,却看见夫人踢掉了一只绣花鞋,穿着天蓝色小袜的小脚伸入了老爷的裤腿,在里面蠕动,冬儿脸红的和茄子似的,扭过头,却不时偷偷瞧上几眼。
“别胡闹!”武植看出了冬儿的异状,低声申斥阎婆惜。
阎婆惜媚笑着不理,反把软绵绵的纤手伸了下去,轻柔的动作起来,轻声道:“老爷不觉得这样刺激么?看那小妮子,偷着看呢!”
武植又好气又好笑,阎婆惜也算会琢磨男人的心理了,不过自己还没有这般荒唐呢,虽然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刺激,但自己却是接受不了。
“再胡闹不带你出去逛街了!”武植使出了“杀手锏”,阎婆惜虽然听话的很,但在某些事上或者说在房事上却是我行我素,常用出些匪夷所思的花样,自己怎么说也没用,或许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不过是口是心非,也知道她的花样能取悦自己,把自己伺候的全身心舒爽。
“老爷要带我上街?”阎婆惜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欣喜的问道。
武植微微点头,自从来到京城,还未和阎婆惜一起在京城里出现过,毕竟京城人多眼杂,阎婆惜又不在王府,被有心人看到或许会加以利用。
“好啊,谢谢老爷!”阎婆惜不再“骚扰”武植,开始尽心服侍武植酒水,嘴里笑道:“妾身最想的就是和老爷一起吃一次夹面子茸割肉!”
武植愣了一下:“夹面子茸割肉?很有名么?为何我未吃过?”
阎婆惜笑道:“老爷哪会吃过这些粗糙东西,这不是酒楼的酒菜,不过是州西安州巷的酒食罢了。”
武植笑道:“你知道的却多!”武植还真不知道安州巷在哪。
阎婆惜怕武植误会,急急解释:“妾身不过从那里经过几次,从未进去过,妾身自己怎会进酒楼小店?”
武植笑道:“那你又如何让知道夹面子茸割肉?”
阎婆惜有些忸怩:“妾身几次见到那些小店中有夫妻对坐,要得都是一盘碎肉,妾身命冬儿打探了一下,原来这肉唤作夹面子茸割肉,夫妻俩吃了,可以和和美美妾身也没有奢望什么,只是”说着话低下了头。
武植哈哈一笑:“那咱们走!今日就去吃那夹面子茸割肉!”
阎婆惜摇头道:“那些小店不过卖些小吃,老爷又如何进得?唤冬儿买回来就是”
武植笑道:“有些东西自己吃才有意思!走吧!”说着站起身,阎婆惜不敢违拗,起身道:“那老爷要不要换件衣服?这身装束太显眼了!”
武植道:“不必了!换衣服太麻烦!”
阎婆惜的院子外面,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虽然不大,也只是两匹马的车驾,但车厢上包着厚厚的紫绒毯,四壁雕刻的花鸟也极为精美,看起来也算豪华。
武植笑道:“马车却是不错!”
阎婆惜笑笑,眼里有几分感激:“玄静妹妹送过来的。”
武植微微点头,还是玄静细心,自己就没想到该送她车驾,免得她出外还要抛头露面。
马车里,两边靠窗处各有一席软榻,都是雪白的毛皮铺就,车厢地上铺着紫色绒毯,和包裹的车厢的一样质地,武植方想走过去,阎婆惜笑道:“老爷还是除去鞋子吧!”
武植愣了一下,自己的马车比这豪华多了,车厢地板上铺的都是珍奇兽皮,自己也向来是穿着鞋子踩上去,不过见阎婆惜已经弯腰来帮自己解开靴带,也只有由她,心中好笑,小妇人倒把自己马车照顾的精细。
“这是婆惜第一辆马车”看武植好笑的注视自己,阎婆惜脸微微一红,宋时包厢镂花马车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什么身份用几匹马也很有讲究,不过武植和几女是不在乎的,毕竟做了贵王多年,对这些多少感到麻木了,倒是玄静无意之举使得阎婆惜受宠若惊,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也能拥有马车。
武植笑笑,向软榻走去,绒毯软软的,踩上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