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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笑道:“格物之学,百年后才可见影响之深远,格物之先驱以后历史会重重写上一笔。”
瑗瑗微微颔首,看武植时已再无轻视之意,却不是为武植附和自己所喜,毕竟瑗瑗虽喜欢格物之类的天文地理,却又怎知道探究格物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她对武植改观是因为武植话里指点江山的自信,看他说话,才真正有带领大宋乘风破浪之掌舵者的风采,哥哥比之却是远远不及了,如果那些传说,史书记载皇叔之事迹有六成是真,那给大宋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却是眼前这左传都未读过的皇叔,而不是去世的先皇和现今的圣天子。
王贵妃看这一大一小谈得越来越投机,什么算术天相,动物植物,到最后又说起大地天空气体,不由得苦笑连连,看瑗瑗嘴巴越张越大,更是好笑,以前只有别人听到瑗瑗说话会露出这表情,但如今听了武植匪夷所思的话,可说小巫见大巫,现在瑗瑗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了吧?王贵妃笑着摇头。只是看着二人谈天说地,看着看着,王贵妃渐渐恍惚起来,模糊之间,仿佛三人变成了一家三口,父亲和女儿亲热的交谈,母亲在旁边微笑聆听
武植滔滔大论下来,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见到在旁边痴痴出神,嘴角却有一丝笑意的王贵妃,却是冷落了她,笑道:“皇嫂,我给你讲几件趣事。”
瑗瑗拉拉王贵妃衣襟,王贵妃才回神,说道:“怎么?”
瑗瑗说道:“皇叔要讲故事啦。”王贵妃轻轻点头。
武植说得兴起,直把几件趣事说得生动无比,逗得母女不住娇笑,直到说起江南遇到“仙人跳”,瑗瑗却是叹口气道:“叔父知道这许多江湖法门,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出林仙人的法门”
王贵妃听得脸色一变,怒道:“莫胡说惹恼上天!”这次显见是真的怒了。
林仙人就是为徽宗解梦,无意中帮过武植的林道士,后来被赵佶封为“妙通真人”,这几年声望更隆,因他道术神乎其技,被宫中奉为仙人,就是王贵妃也对之礼敬有加,自不容瑗瑗信口雌黄。
武植笑笑,拿起茶杯,却见瑗瑗用力抿着嘴,泪珠泫然若滴,恐怕很少被王贵妃疾言厉色的斥责,是以才会这般委屈。
王贵妃又道:“旁的话也就罢了,怎生敢亵du仙人?若给我朝惹下大祸,小小丫头担得起么?”
武植微微皱眉,笑道:“皇嫂,林仙人还是那般喜欢骗人么?”
出自武植之口的话又自不同,王贵妃只有苦笑摇头,也不知道为何,林仙人对武植惟命是从,甚至还带有惧意,旁人没注意,王贵妃却有意无意的喜欢注意武植,是以早有所察。
“瑗瑗,别哭!饭后我带你去处有趣所在。”武植笑着摸摸瑗瑗的头,满心委屈的瑗瑗只觉武植温暖的大手在头顶轻轻****说不出的惬意安心,甚至有些陶醉于这种感觉,心中烦恼尽去,微微点头。
谈笑间吃罢酒菜,武植起身道:“皇嫂,我带瑗瑗去玩会儿,晚点再来见您。”
王贵妃笑道:“莫带她去胡闹。”心中实在有些不放心,一大一小似乎都不是省油的主儿,凑一起不定惹出什么事。
武植说道:“皇嫂只管放心。”微微拱手,转身拉起瑗瑗就向外走,凝望着一大一小的背影,王贵妃站了好久好久
出了院子,瑗瑗红着脸将手从武植大手里挣脱,武植这才省起,在这个年代,十三四却是不能作孩童看了,有些尴尬的说道:“皇叔却不是想非礼你”说完更是大窘,大步向前走去,看着武植窘态,本来有些害羞的瑗瑗忍不住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眼见武植左转右转,虽不知道他想去哪里,瑗瑗却也不问,就这样默默跟在他身后,默默向前走着,小小的心思里,竟然生起了一种奇妙的情绪,似乎就盼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看着那宽阔的背影,一直,一直走下去
再远的路也会有尽头,武植忽然立定,笑道:“到了。”瑗瑗抬头看去,却是到了“德顺宫”外,德顺宫乃是供奉老子的所在,宫中道士也居于此处,在德顺宫高大的宫墙外,也能闻到隐隐的钟声,空气中更有淡淡檀香,令人心旷神怡之际又肃然起敬。
瑗瑗有些奇怪,问道:“皇叔来这里作甚么?”
武植笑笑不语,当先走了进去,嘴里大叫道:“林仙人在么?有贵客,柔福公主大驾光临啦!”
瑗瑗“咯咯”一笑,跟了进去,心中却实在有些忐忑,林仙人似乎就是哥哥也不大卖面子,对自己更不放在眼里,不知道皇叔会不会吃个闭门羹。而且就算见到林仙人又能怎样?自己虽然不信,林仙人道术精妙却是亲眼所见。
宫门处正自打扫的一名年青道士听得武植喊叫,怒道:“什么人在此喧哗,惹恼仙人你吃罪的起啊”最后大叫一声,却是话未说完,已经被一年长道士从后面来了一拂尘,年老道士谄笑着跑过来道:“是贵王千岁,您老安好。”
瑗瑗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年老道士可是仅次与林仙人的一个什么真人,平日也是目高于顶,这种谄媚的表情瑗瑗从未见过,他一向给人的印象却是端正肃穆,仙风道骨。
武植笑道:“带我去见林仙人。”年老道士慌忙点头,在前面领路,三人穿过几个院落,到了正殿,武植微微摆手道:“带我去偏屋,叫他来见我。”道士连连应是,毕恭毕敬将武植和瑗瑗领到了一处偏殿,吩咐小道士送上茶点,这才退下。
等小道士也退下后,瑗瑗再也忍不住好奇,问道:“叔父,他们好像很怕您哩。”
武植笑笑,还未说话,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林仙人匆匆走入,大袖翩翩,长须飘飘,好似神仙出尘。
本来林仙人见到武植俯身刚欲说话,却猛地瞥见瑗瑗,咳了一声,端正身子,抚须道:“贵王来此有何贵干,是我大宋祈福么?”
瑗瑗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长久来养成的习惯,从椅子上站起问好:“瑗瑗见过仙人。”
武植大咧咧摆摆手,道:“林老道,少在那里装模作样,我这小侄女说喜欢看你变戏法,我就带她来啦。”
瑗瑗险些没坐回椅子,听说皇叔说话行事嚣张,可是没这般嚣张吧。
可奇怪的是林仙人不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马上换上一副谄媚笑容,笑道:“您老就不能给小道士留几分面子吗?”说着话,转身去关了殿门,想来担心武植腔调太高,被远处道士听到。再转身时仙风道骨的林仙人已经卑躬屈膝,如同皇城外的小吏见到上官时的模样。
第15章 仙术()
武植说道:“你那些下油锅,火烧符,抓鬼驱邪的把戏耍来看看,我这宝贝侄女若是看得高兴了,回头送你块大大的招牌,这次叫你活神仙怎么样?”
林道士连声道:“贵王您怎么说就怎么是,小人还不都是听您老的?”转过头对瑗瑗陪笑道:“公主可是第一次来小观?想看小人耍啥子您只管说。”
瑗瑗被林道士前倨后恭的巨大反差弄得颇有些无所适从,但听得林道士的话,已经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印象,自然也不知道他以前对自己多么倨傲无礼。
武植忽然笑了笑,说道:“这样,你把那些家什拿来,让我家侄女看看我的本事。”听得武植的话,林道士微一迟疑,武植马上沉了脸,淡淡道:“怎么,做仙人做久了?拿自己当菜了?”
林道士打个寒噤,再不敢说,低声下气的连连打千作稽,又快步退了出去。
“皇叔,他你”瑗瑗平日在人前再文静,今日之事却实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吃惊的看着武植,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武植笑道:“叔父可是吃过仙丹,已达天仙之境,这些小小的地仙怎在我眼中?”
瑗瑗满腹狐疑,却实在没办法说通眼前的情状,只有睁得大大的眼睛等着看皇叔表演。
过不多时,林道士进来,身后七八个小道士,搬进香案火炉,油锅之类的家什,然后躬身退下,心中却都暗暗纳罕,贵王好大的面子,师傅曾说仙术不可轻易示人,但瞧今日架势,却分明是要给贵王表演了。
武植朝林道士微微努嘴,指了指铁锅,林道士怔了一下,这才明白,忙去添柴生火,看着林道士转眼间又成了仆役,瑗瑗毕竟小孩心性,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武植偷偷把手指放在嘴边,对瑗瑗“嘘”了一声,瑗瑗用力点头,却实在憋不住,只有用手掩嘴,把头转了开去。
“贵王千岁,您看这火候差不多了。”林道士站起来,脸上已经全是黑灰。
瑗瑗向锅中看去,金黄色热油翻滚,看起来十分骇人。
武植道:“乖侄女,看看叔父的本事。”走到油锅之旁,大咧咧就把手伸了进去,瑗瑗尖声惊叫声中,武植笑道:“林老道,我本事是不是比你还要强上几分?你下油锅却是念什么避火诀,层次可低了一些。”
林道士满脸苦笑,默默点头。
等武植把手拿出来后,瑗瑗已经忍不住扑过去拿起武植的大手左瞧右瞧,却是一丝烫伤也无。
“皇叔,您这是”瑗瑗再看看滚烫的油锅,心有余悸,她虽然不大相信林道士乃是仙人,觉得林道士的各种法门另有诀窍,例如这下油锅,她本来是猜想林道士有什么珍奇手套,却不想武植直接就把手伸了进去,方才可没见到林道士给他什么家什。
武植笑道:“说了皇叔乃是天仙,你又怎么不信,比起林老道的道行,皇叔可要高出几许哦。”
瑗瑗好奇的看着油锅,小手伸到油锅之上半晌,还是放了下来,终究还是不敢去试一下。
武植哈哈大笑,拿起她的手就按了进去,瑗瑗闭上双目大声尖叫,可是预想中的刺骨火烫却是没有降临,只觉得武植温暖的大手将自己的小拳头握得好紧好紧,四周一片湿湿的温热,瑗瑗慢慢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手确实在油锅之中,虽然被皇叔的大手裹得严严实实,手腕处还是碰触到了热油,只是这油怎么会是温的?但热油沸腾翻滚却不是幻觉。
武植将手缓缓放开,抽了出来,瑗瑗却是好奇的在油锅里划拉,武植笑道:“成了,再过一会儿油可真的烫了,到时莫说皇叔我仙术不精。”
瑗瑗咯咯笑了几声,虽然不舍,终究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咦,瑗瑗,你何时被鬼附身了?”武植看着瑗瑗一脸凝重,瑗瑗吓了一跳,武植转身对林道士道:“焚香!”
林道士应一声,马上打火燃起香炉,然后规规矩矩递给武植一把桃木剑和一张剪好的黄裱纸人,又在香案上备好一碗清水。
武植手持桃木剑,脚走九宫步,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快显灵!”
伸手猛的对瑗瑗虚空抓了一把,大声道:“何方役鬼,还不现形?”说着将手中“役鬼”向黄裱纸人纸人扔去,口中斥道:“急急如律令,去!”
然后武植将宝剑探入水碗,蘸水后猛地砍在纸人上,大叫一声:“役鬼受死!”纸人立刻被砍出斑斑血迹,看得瑗瑗目瞪口呆。
武植将桃木剑扔给林道士,对瑗瑗笑道:“要不要拜师学艺?”
瑗瑗此时对武植已经是死心塌地的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