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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殊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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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骨的语气凝重了许多。要知道无论那墨麒麟出现在哪一界都只会带来无尽的破坏。对于它来说,没有正义与邪恶,没有美丽与丑陋,有的只是彻底地破坏,让一切归于死亡,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死亡之兽。

    上次墨麒麟降临此界,五大洲修为最强的一万名修士合力运转二十八星宿大阵开启通往不眠之地的虫洞,在那里借助天殒神光,才将其彻底灭杀。

    而上代的二十八位星官,外加四位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四神官在此役之中全部陨落,自此星宫才一蹶不振。当时那惨烈的景象,二人依然记忆犹新,所以当黑骨提到墨麒麟,飞云子不由得心中一寒。他正se道:“道友可确定否?”

    黑骨坚定地说道:“千真万确。”

    飞云子皱了皱眉,朗声说道:“看来我还是修为太浅,连他身上存有凶兽血脉都看不出。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只有相信他能够控制的了自身的血脉。怕只怕哪天他被麒麟反噬,那真的生不如死。”

    黑骨说道:“飞云老弟何必妄自菲薄,你看不出他的血脉也属正常。老夫有这本事皆因自己平ri善于豢养灵宠所致,时间久了,对于妖兽灵物有一些直觉。其实此事也未必如你想的那么悲观,就算哪天墨麒麟反噬,我只要在他身边,将它封印即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此处,飞云子向黑骨拱手道:“既然如此,在这里多谢了。”出的感谢一字千金,至少陈云生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个字眼。他是从黑骨口中学到如何使用这个词的。

    “到时我自当出手,道友放心便是了。”黑骨赶紧还礼说道。

    ……

    “云生,还不进来更待何时?”飞云子已经和黑骨交代清楚,就丝毫不敢耽搁地传唤徒儿。

    在洞外满面疑惑的陈云生已经伫立良久,他仔细的注视着天空,神念放出观察周围的异动,不敢有丝毫大意。听到师父一声呼唤,赶紧回归洞府之内。

    “你马上和黑骨一起下山,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可以去离此地三千里之遥的天穹山找你师伯,他自会收留与你。我师兄脾气古怪,你见他之时将我这封信给他看,他必然对你更加上心。若不去也可自行寻找修炼之所,下山凡事多多请教这位黑骨道友,切不可恣意胡为。”飞云子将一封信札交到陈云生手中。

    “可是,师父…”就算陈云生对飞云子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所准备,可一见面便被赶下山,这种乌龙事情,他还是很难接受的。

    “赶紧下山吧,黑骨道友会告诉你具体因由,不要在此地多耽搁。”飞云子语气中容不得他有半点质疑。

    无奈之下,陈云生和黑骨一起驾遁光下山。这次为了尽量不招摇,黑骨化为一堆残骨,由陈云生放入乾坤袋中携带,陈云生则化身一道黄光土遁而去。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飞云子不由的叹了口气。

    ……

    一棵碧绿如墨的大松树下。

    “告诉我原因?”陈云生问道。

    “你师父惹了霉头,让你避祸而已,没有其他的。”黑骨说道。

    两息之后,陈云生安静的转身,突然身上发出一团黄光,便yu驾土遁返回。黑骨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拦住,厉声喝道:“你这样回去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

    陈云生头上的青筋暴起,认真地说道:“我去帮他。”话虽短,却格外有力,在寒风寥落之中,更显得有些悲壮的意味。

    黑骨冷然说道:“我原本不该拦你去送死,天地之间每天都有无数蠢货死去,多了你一人也无所谓。不过既然你师父临别之时让我照看你周全,那么,有几句话还是要说的。你修为浅薄,除了徒增麻烦,别无它用。”

    “他们之间的战斗,是你从未见识过的,和你想象的不同。你只要留的命在,便是对你师父的最好报答,能够让自己的道统得到传承,比什么都强。想你师父一辈子醉卧山岗,携风邀月,何等潇洒,却没有留下几个像样的门人弟子,唯一一个传人却如此迂腐不通。真是可悲、可叹。”

    陈云生感到四周的风如同刀子一般割进自己的内心,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流淌过脸颊,当年那种随着韩镖头死里逃生时的感觉又浮现在心头,虽然时过境迁,感觉却是一般无二,对于这种逃亡的感觉他恨之入骨,又不得不面对,识海中那丝若有若无的黑线顿时又浓了一分。

    回望凌云峰一眼,陈云生跪地磕头,却久久不愿起身。

    他遁速全开,半天的光景已经行出了五百余里。收了身法,在一棵松树下盘膝而坐,想恢复一下灵气。望着来路方向,凌云峰已经如同一条若隐若现的黑影矗立天地之间。

    可是还没有等他入定,就感觉到从凌云峰的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气浪裹挟一些尘土的微粒冲击而来,在五百里之外的陈云生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如同漫天乱舞的蝴蝶。树林中的鸟兽没命似的飞奔而出,四散奔逃。

    陈云生还不知道在凌云峰方圆五十里内的树木由于无法抵挡凌厉的冲击波,生生的向四面倒去。而凌云峰顿时被削去了一半,只剩得五百余丈,远低于周围的一些小山。陈云生心中骇然,这哪里是人类在比拼,分明是造物之神的杰作。

    看来师父叫自己离开有充分的理由,自己在那里根本派不上任何的用场。他心中思量自不必说,黑骨似乎也感觉到了强大的气息袭来,不停的催促陈云生快走。就这样二人又上路了。

第二十一章 紫衫丑女() 
收了土遁,转眼间,已经离开凌云峰千余里了,陈云生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元所剩无几,再不出土恐怕就要被活埋了。

    破土而出,陈云生环顾四周,此地是一条官道,两旁有些杨树和翠柏,都是有人刻意培植的,时值隆冬杨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柏树还是苍翠如一。

    四外一马平川已经看不到山脉的影子,路上不时还有一些行人车马经过,幸好刚才破土而出之时没被别人看到,否则自然少不了一些麻烦。虽然陈云生灵元没有恢复,但也不愿留在这里打坐修行,他强打jing神,顺着官道向前行去。

    他六岁随飞云子入山,如今已经十六岁了,对于人世的认识早就忘的一干二净,这些年和猴子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飞云子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所以初入人世,不免有些新奇。

    沿着官道向前行了二三十里的样子,传来一阵阵熙攘之声。陈云生拢目光观瞧,只见前面不远处,路边围着一群人,不时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人群近前,垫脚往里观看。只见人群中一个紫衫的女子侧卧于地上,乌发垂肩,一个金se发环已经散落于发梢。脸se黑红,面皮坑洼不平,两只眼睛倒如同秋水一般透亮通灵。

    这女子似乎身上有什么不适,瘫软于地,看样子使不出半分的力气。四周围着几个行路的脚夫,指指点点的猜测女子的来历,更有好心之人上前询问,意图帮助。看过多时,陈云生转身便走,他现在灵元耗尽,急需找个地方打坐恢复,自然不想多生事端。

    正在这个时候,官道上传来了銮铃之声,一队马队疾驰而来,为首之人长得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如同钢钩相似,满眼的凶光,身上裹着一袭绿袍。

    在他旁边的马上坐着一个穿杏黄se道袍的道士,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张马脸,面光闪动,似乎是修行之人。

    二人身后跟着十几个仆从似的人物,一个个衣冠不整,吊儿郎当,一副典型的狗腿子形象。

    为首的大汉看到路边有热闹看,不由得怪眼一翻,催马向人群奔来,来到切近也丝毫没有一点减速的迹象。人群如同chao水一般向四面散开,有目力好的人认出此人是谁,赶紧转身就走,丝毫不敢停留,陈云生也随人群闪在一旁。

    阔口大汉朝着地上的紫衫女瞟了瞟,大嘴撇成了瓢形,骂骂咧咧道:“原来是个丑女,给老子当丫鬟都不够格,拿去当门神倒是能辟邪。”

    他身后的一个獐头鼠目的恶奴窜了上来,冲着紫衫女看了几眼,对大汉说道:“少主,小奴家里正好缺一个使唤丫头想把这个丑女带回去。”

    “瞧你小子那德行,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是这般的猥琐。这女人瘫软在路边八成有什么痨病、花柳的,你小子莫被染上丢了xing命。”大汉满面不快道,他嗓门极大,丝毫没有任何顾忌,四周的人都听得真切,知道此人霸凌一方,所以一个个敢怒不敢言,都有些同情地看着紫衫女子。

    “谢主子惦记着,小奴只拿她当使唤丫头,瞧她那丑样,连百花苑烧火的凤儿姐都不如,哪里敢沾她的身子啊。”恶奴一脸jian笑道。

    “好吧,动作快点,别耽误了咱们的正事。”大汉看也不看地说道。

    恶奴笑嘻嘻的冲紫衫女子过来,脸上充满了猥亵之态,边走边笑着说:“今天遇到大爷算你好运气,否则就算饿也要饿死你这个没人要的丑鬼。今后老老实实地把大爷伺候舒服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两只大手便向女子伸来。

    “滚!”陈云生一声低吼,站了出来。他今年已经将近十七岁,身形基本长成,虽不甚高大虬结,却十分矫健,令那恶奴退后三分。

    他站出来的原因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十几年的山林生活令他看不惯那种压制别人ziyou的行为。在山中,弱肉强食的原因是为了裹腹。在一只吃饱了打瞌睡的老虎面前,就算出现一只猪,它恐怕也不会瞥上一眼。

    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叹息声,仿佛在为这个年轻人惋惜。

    恶奴看清楚对面来人,再看到对方只是一人,他当即来到陈云生面前,两人距离之近,只有一尺。

    看着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那张令人生厌的脸,陈云生不由得蹙了蹙眉。

    恶奴回头望了一下主子,得到了一个狠戾的眼神,他心中有底当即神情变得更加嚣张。指着陈云生的鼻子骂道:“你是从哪来的野种,也学别人英雄救美?不过,你既不是英雄,这女人又不是美女,真是让小爷我看着恶心。”

    陈云生不解英雄救美为何意,微微皱眉,思忖了一会,只能得到表面的意思,对于其后引申而去的旖旎之事,浑然不解。

    恶奴骂了几声,看到对方皱眉深思,做装逼状。他不由得火往上撞,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陈云生脸上。

    在山上之时,寻常野兽间的攻击往往一击致命,哪有吐唾沫的,对这种毫无攻击力的行为陈云生不解。不过他知道这是一种对方认为的攻击方式。用袖口擦去脸上的唾沫,陈云生拍了拍坐在肩头有些打蔫的金灵,低声说道:“给他们玩个把戏。”

    金灵懒懒地哼了一声,下一息便不见踪影,而那恶奴的天灵盖不翼而飞,ru白的脑髓当即流了出来。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死尸倒地十息之后,众人才沸腾起来。

    为首的大汉一瞪怪眼,大喝道:“什么人敢在爷爷的面前耍花腔。”众仆从也都附和起来,一时间吆五喝六之声不断,其实大多是给自己壮胆。四周围观的众人看到出了人命,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黄衣道士并没有和一群人一样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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