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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心直口快,将曹操的覆灭跟袁绍的死期勾连了起来。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听田丰说自己死期快要到了,袁绍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他摁了好几摁,又猛灌一口茶水才把怒气压下去,面无表情的道:“田先生说的话,我记下了。先生暂且回去吧!”
田丰领喏而走。他原以为,袁绍会向过去若干年里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结果没过几天却得知,来自幽州、并州的军队竟然全都撤回来处。这才明白,袁绍不过是敷衍自己,压根没有出兵南下的打算。
他登时大急,来不及穿袜子,登上鞋便去找袁绍。却在府前被侍卫拦了下来,“主公今日身子不爽,一概不见客。”
田丰暴怒,把自己的特权搬了出来。“瞎了你的狗眼。知不知道我是谁?主公有言在先,无论我什么时候来,都会见我。快滚开。”他挥袖便要将侍卫推开,却发现推了数下侍卫纹丝不动。“还不让开?”
“主公说了,所有宾客一概不见。田先生也不例外。”
“什么?”田丰如遭棍击,登时懵住。在过去的十余年里,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那你去禀报主公,就说田丰来见。”
侍卫憨厚一笑,“我也见不到主公。”
“你……”田丰急的团团转,“好,我从这儿等着,主公什么时候见我,我什么时候走。”
这样的人,侍卫见得多了。“也好!田先生自便。”
于是,田丰便在袁府门外兜起圈子,转了整整一天,腿儿都溜细了未能见袁绍一面。累的他腰酸背痛,终归坚持不住,扭头回家。
回家的路上,又碰上了沮授。沮授见他垂头丧气,且浑身尘土狼狈不堪。便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田丰便把今日没能见袁绍的事说了出来。
沮授一愣,“怎么会?今日我往官署送通文的时候听逢元图、郭公则叙话,都说见过主公。他们都见到了,你怎会见不到。”
“竟有此事?”疲惫不堪的田丰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行,我得回去。”说完就要往回转。
沮授赶忙拉住他,“元皓啊!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来?”
沮授猛搓一把脸,暗叹自己这好友智商那么高,情商却是这么低。“主公这是不想见你,才故意称病的。”
“为什么不愿见我?”田丰呆在原地。
“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沮授拍了拍田丰的肩膀,以示宽慰。说完,与田丰交错而过,回家去了。
如果说,田丰得知自己特权失效之时,他的心情是失落的话。那么现在的他,足可用哀痛来形容。为谁哀痛?为自己,也为袁绍。
若干年前,当袁绍带着厚礼走进他家的时候,他一眼就看中了眼前这位出自大汉名门的人。觉得此人能礼贤下士、言语得体,更为重要的是,袁绍很是欣赏他的才华。
所以,他跟袁绍走了,在随后的无数个日夜里,替袁绍出谋划策,投桃报李,袁绍也对他越发欣赏,相待甚厚。
可是现在……那个对他恩遇有加、言听计从的袁绍已经死了。与之陪葬的,还有那个旧日的田丰。
第344章 飞鸽传书()
沮授连遭打击,田丰心灰意冷,张郃、高览分别被调去了并州、幽州助手边关……在郭图和逢纪的不懈努力下,袁绍手下能臣良将全被边缘化,远离了权利中心。
于此同时,在圣母教冀州教区宗主教李鑫介绍下,郭图与全新的许攸再次结识。其实在此之前,郭图与许攸本就在同一阵营效力,低头不见抬头见,早就认识。之所以说再次结识,原因在于郭图和许攸之前并不知晓对方的另一层身份。
直至此刻,郭图方知,原来许攸早就拜在了圣母的殿里,而且教龄比他长的不是一星半点,足有10年之多。竟是圣母教第二代信徒,是圣教潜伏在袁绍身边最早的暗子。
细问过后,郭图才明白。那还是在黄巾之乱以前,栾奕制出琉璃之后,各地商贾无不对琉璃趋之若鹜。许攸便是其中之一,千方百计想多从栾奕手中多买些琉璃。就此与栾奕结识,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栾奕也很够朋友,给许攸的琉璃成色比别人的好,数量比别人的多。最后,干脆把幽州的琉璃贸易全都奉送给了许攸,让他在幽州一家独大,赚了个盆满钵满。
许攸对此很是感激。出于投桃报李,当然也为了自己能将幽州的贸易继续下去,将富贵延续下去,决定为栾奕效力。在袁绍身边,帮栾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这几年,栾奕向河北走私货物的事,都是许攸利用手里现成的职权操办的。也为教会立下了汗马功劳。
与许攸结识,郭图终于找到了可以推心置腹的盟友,身上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随后的日子里,他与许攸、逢纪联手在河北弄权,俨然成了河北的铁三角,将权利牢牢锁在手里。
在权臣影响下,袁绍南侵的计划完全被搁置。
接下来,圣元4年8月,栾奕与卢植南北夹击夺下了豫州;
圣元5年1年,饱经战火的豫州和兖州开始逐渐恢复生产。
眼见栾奕势力越发壮大,袁绍又坐不住了。他再傻也清楚,栾奕接下来该对付自己了。
如今的栾奕可不是十八年前那个没毛的嫩娃子了。他挟天子以令天下,手握大汉四州两国三十八郡,以栾氏商会为屏障富硕无双。
世人有言:得救世八才者得天下,而栾奕——郭嘉、毛玠、徐庶、荀彧、荀攸、程昱,加上他个人,大汉救世八才俊占据其七。另有水镜先生司马徽、庞德公、卢子干、蔡邕、孔融、曹操这等海内仰望的大贤相助,辅以贾诩、李肃、庞统、刘烨这等刚刚崭露头角的贤达从旁相辅。仅帐下谋士一项就够天下诸侯眼红的,更别说他的帐下还有被誉为“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飞将军吕布;温酒斩华雄的关云长;吓死田氏三雄的张翼德;浑身是胆的赵子龙;北地枪王张绣……
天呐……这还没说栾子奇本身之勇呐!
袁绍心肝颤个不停,夜不能寐。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没依田丰所说在栾奕与曹操交战时抓住时机挥军南下,给栾奕以重创。哪怕占不到寸土,给栾奕制造点麻烦也是好的。
可惜啊可惜,战机稍纵即逝,现在再想找栾奕麻烦,难上加难。
袁绍现在体会到田丰所说的“大限将至”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内心被死亡的阴霾笼罩。他害怕死,怕的要命,怕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度过无数个无眠之夜后,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总有一天会被逼疯的。与其这样忍受煎熬,不如痛定思痛,干脆跟栾子奇拼个鱼死网破,无论胜败与否都是个解脱。
这一想法一经出现,就像野草一样在袁绍脑海里蔓延开来。无论他如何试图将其淡化,都是徒劳无功,割去一茬又长一茬,且越长越高,迅速占领了他的精神高地。
在经过一段漫长的思想斗争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打。
他立刻将郭图、沮授、许攸这三个最为信任谋士招了来,商议南下的具体方案。
郭图当然不希望袁绍攻打教区,赶忙向袁绍陈明利害,告诉他栾奕现在外无后顾之忧,内兵马士气旺盛,现在不是与之开战的时候。
郭图洋洋洒洒,有理有据的说了半个多时辰,袁绍死活不停他的。
袁绍道:我现在不是征询你们是否要南征,而是让你们制定南下的具体计划。回去给我制定一整套计划,三天内拿给我看。
一看袁绍拿定了主意,郭图无奈只得领命。回到府上赶忙拉着小妾卢姬将此事上报教会冀州分堂宗主教李鑫。
李鑫不敢大意,立刻飞鸽传书圣城。两日后得到答复,“让袁绍尽管放马过来。”
得到这样的答复郭图立刻有了底。当即开始着手制定南下方案,并实时与教会通气,将袁绍的军事部署照抄一分送去了济南。
话说田丰被袁绍冷落以后,整日闭门不出憋在家里喝闷酒。有时候沮授会来陪他说说话,有时候自斟自饮。日子过得十分颓废。
一连醉了许多天,田丰胃病毛病又犯了。于是便请来郎中替他诊病。
郎中号过脉之后告诉他,“病不严重,乃是长期饮食不规律造成的。不过虽然毛病不大,却不能根植,更不能坐视不管,需好生调理加以控制,否则等病情恶化了会有生命危险。这样……小人给大人开个药方,大人吃个一年半载定有好转。”
郎中既已确诊,田丰自然遵循医嘱。当即让内人去照方抓药。
可是左等媳妇不来,右等媳妇不归,正午时分老婆好不容易返家脸色却要多难看有多难堪,不搭理他。
田丰不解,问其故。
答曰:按照郎中开的方子,一副药竟卖200文。家里没那么多钱买不起。
他最初以为那郎中讹他前,可拿来方子与上次犯病的药房一比对,大差不差,也没加什么人参鹿茸之类的名贵药材。方知郎中确是按病处方。
他这才记起,之前每每自己胃痛,都是袁绍亲自派医者来诊治,所吃的药都是袁绍掏的腰包,也就是享受的公费医疗,不必愁钱买药。
现在可好,买药还得自费……他掐指一算……可不,自己一年的俸禄才合8000文钱,而一个月的药钱足有6000文。就那点俸禄,还不够吃个把月药的。
他为人廉洁,平日里没有什么其他进献,这点俸禄养活一家子刚刚够度日,哪里还有余钱来买药啊!
可是没钱买药,病总得治。他才三十八岁,家里有老有少,都指望他这个顶梁柱养活,不能这么早英年早逝。他记起沮授博览群书,应该读过不少医术,便把沮授请了来,问问有什么别的办法,既不用花特别多钱财,又能控制病情。
别说,沮授确实见多识广。到田丰家里,请了下脉,再结合郎中的药方确认病情后,告诉田丰,这病按理必须吃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食补也能对病情有所控制。
“怎么食补?”田丰顿时抓住救命稻草。
“我给你列个单子。”说完,沮授提起狼毫大笔一挥,立了一张处方。上书:“炒豆、南瓜、山药、菠菜、白凤。”
田丰拿来一看,上面东西他几乎都认得,唯独白凤是什么并不清楚。
沮授告诉田丰,所谓白凤其实就是鸽子。平时多吃单子上这些东西,对抑制他的病情有很好的作用,其中尤以炖鸽子效果最佳。喝汤吃肉,不仅可以养胃,还能活血通气从而养生。
得到这张药方,田丰自是千恩万谢,为沮授食补的方法能为他节省下一大步开销暗暗欣喜。
可是新的问题来了,吃鸽子也是要花钱的。就他那点俸禄根本供不起他天天吃鸽子。
寻思一阵,田丰一咬牙一跺脚,能省一分是一份,反正自己现在闲着没事干,与其买鸽子花钱还不如自己养。说干就干。
于是,田丰就亲自动手在后院盖起了鸽棚,一连买来十多只鸽子,放在棚子里等它们繁衍。待几个月后,新鸽诞生,就可以连续不断的煮鸽养胃了。
这一日,田丰如往常一样悉心照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