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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估量一下时间,从听到出征的将领,到完成披甲。卫士们均在短短半柱香内完成了如此复杂铠甲的穿戴,足可见高顺平日训练之严格。暗暗点了点头。
“陷阵团,冲阵!”高顺扬枪高喝!
“为了圣母的荣耀。”团内随军大主教发出神圣的口号。
“啊……天门。”1250名陷阵卫士排着整齐的方阵,大踏步走向琅琊南城墙。在距离城墙200步时,前排150员盾兵高喝“杀杀杀……”举起大盾,后排1100卫士同时抽刀,“喝!”刀锋铮明瓦亮,反射出耀眼的寒光。穿着沉重甲胄的卫士们把大地跺得隆隆作响,扬起漫天灰尘。气势之高昂,尚未开战便将琅琊守城士卒吓的胃部一阵痉挛,直想呕吐。
在城头督战的陈珪赶忙命令弓弩手放箭压制,可漫天的箭雨对坚固的步人甲根本没有多大杀伤效果,砸在甲胄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蹦豆子的声音,简直就是隔皮瘙痒。两轮箭簇下来,陷阵团里连个伤兵都没有。
陈珪只能眼睁睁看着陷阵卫士们撤去城前距鹿马,而毫无办法
没了距鹿马,也就没了抵御骑兵的屏障,吕布大手一挥,“并州铁骑,冲阵!”
并州铁骑在张辽率领下跃马扬鞭,“为了圣母的荣耀,杀啊!”张辽一马当先,冲出本阵。
2000并州铁骑紧随其后,从陷阵团两翼划过在距离琅琊城百步时同时从马侧取下硬弓,搭箭便射,“嗡嗡嗡……”破弦声起,箭簇过境蝗虫一般呼啸而出,直射的城头守军抬不起头来。用弓矢强行压住守军后,并州铁骑继续前行,在城前滑行而过,位于队尾的数百名骑兵则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先后将负在马背上的沙袋仍到城下。随后又跟着主将大旗呼啸而回,再次提取沙袋,复又杀来。
如此往复四五趟,约莫半个多时辰工夫,一叠一叠的沙袋便在城根下筑起两座小山。
陈珪眼见土山越来越高,大惊失色。如此下去过不了多久,城下的土山便会与城墙登高。到那个时候,城墙可就成了摆设了。“这可如何是好?”他很想派人出城趁并州铁骑运沙的工夫派人清除城下的沙土,可再看一眼远在80步外巍然不动的陷阵卫士,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深知,琅琊是无论如何守不住了。同时吕布军又是从南边杀来的,切断了他的归路,更是雪上加霜。走投无路之下,他别无选择,只能开门请降。
看到琅琊城门缓缓开启,城头上的“刘”字大旗次第降落。吕布得意的笑了几声,“军师,走,随我一起进城。说实在的,我很想看看陈珪得知军师依然在世时的模样。”
“将军莫急!”毛玠劝止吕布道:“陈珪诡计多端,乃狠毒之人。此番请降恐怕有诈。为免其狗急跳墙加害将军,不若让高将军领陷阵营率先入城,我等观望态势,再做行动。”
“诶……”吕布大喇喇摆了摆手,“量他有千般轨迹在我大军面前也起不了作用,军师只管放心随我进城便是。”
毛玠一想也对,就像栾奕所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便点了点头,催动战马紧随吕布入城。
入得门楼吕布径直找到跪地请降的陈珪,呲着呀露出一脸得逞的奸笑,问:“陈别驾,数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陈珪心里怀着上当后的愤怒,却敢怒不敢言,“小人……惭愧!”
“哈哈……”吕布爽朗大笑一阵,指着毛玠道:“来,让本将军给陈别驾介绍一番。这是我家军师毛孝先毛大家。”
“啊?你不是死了吗?”陈珪肚子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五官在同时承受怒哀怨等多种负面情绪后,变得扭曲起来。那模样活像憋了一泡屎,看得吕布里笑个不停。
第262章 分歧()
教会刚刚攻入徐州时,刘备粮草殆尽,尽管面临大军压境的危险,但为了减少口粮消耗,不得不削减了一大批兵马。只留精壮,分别派去小沛和琅琊驻扎。
如今,简雍好不容易从曹操处讨来了军粮,却又在失了沛县和琅琊两座重镇之后折了人马,成了有粮无兵。
同时,栾奕、吕布两路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呈包夹之势向下邳围了过来。
面对如此生死攸关的尴尬境地,很多徐州属官规劝刘备不如请降,也有人建议其暂避锋芒,退出徐州转投他人。
对于这些建议,刘备一直十分犹豫。他自诩胸怀大志,却漂泊半生,居无定所。而立之年好不容易在徐州闯出一番基业,却在立足未稳之时眼见要被栾奕夺走。
若栾奕仅仅夺走还则罢了,正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失了土地来日东山再起还能打回来。可关键是,栾奕在夺走徐州的同时,还运用诡计在徐州掀起了大饥荒,并将引起饥荒的罪魁祸首嫁祸到了他的身上,狠狠给他泼了一身的脏水。
对此,他百口莫辩!半生积攒下的仁义之名,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转而变成昏庸无道的恶名。
在这个以口碑定人性的时代,背负如此恶名就意味着他将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离开徐州别说东山再起,就是找个收留的去处都不容易。
思索许久拿不定主意,他将简雍和徐晃招了来,道:“宪和(简雍的字)、公明,你们二人一个是与我自幼相识的好友,一个是我的结义兄弟。可谓我在徐州境内最为信任之人。现在,我有一问想象二位请教,请二位如实相告。”
“主公大哥只管问来。”
刘备顿了顿问:“栾奕大军兵犯徐州,距离下邳意识不足二百里,情势危急。州内官吏有得建议我开门献城,有得则劝我退去他乡,我始终拿不定主意,请二位兄弟帮忙参度!”
“这……”徐晃顿了顿,不知如何作答。
简雍则稍作思索,语重心长的说:“主公!事已至此,雍不得不说些得罪人的话。徐州各属官吏多数为本地人他们之所以劝主公不战而降,是因为他们知道徐州即便落入栾奕手中,栾奕也会看在他们世代在徐州居住,了解徐州乡土人情的份儿上继续任用他们。这也就意味着,无论他们效命主公也好,跟从栾奕也罢,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多大区别。且在当前情况下,栾奕势大,主公势微,与其跟着主公犯险抵抗,不如遂了栾奕,让栾奕占下徐州。正是因为这一原因,他们才一致建议主公献出徐州。”
简雍顿了顿,接着道:“反观主公,失了徐州还能剩甚?左右都是一无所有。”
“这……”刘备恍然大悟,“宪和不说,我竟未有所悟!”他看向徐晃,问:“公明,你又如何看待此事?”
“我?”徐晃吞了吞口水,“我跟宪和兄见解相似。”
刘备看出徐晃所说并非发自肺腑,便道:“公明,你我乃是异姓兄弟,有话不妨直言,无需多虑!”
“那好,我便说上一说!”徐晃稍作沉思,道:“想当初,吕奉先与栾奕几番交战,结下不小的仇怨。可在关系如此恶劣的状态下,吕布投到他的帐下后,他却委以重任,将诺大个青州拱手相让全权交给吕布打理。由此足可见栾奕此人心胸之宽广。吕布与栾奕无情无份尚且如此,大哥跟栾奕有过深交,自然更胜一筹。开城请降后,说不定栾奕还会继续让大哥继续领衔徐州,担任刺史!”
“哦?”刘备瞥一眼徐晃,沉声道:“依三弟的意思,应当请降?”
徐晃点了点头。
“公明此言差矣。”简雍出言辩驳,“君不见昔日兖州刺史刘岱何等风光无限,如今丢了兖州,却被栾奕强行调去济南任了宗正。所谓宗正,听起来位列九卿,实则却是毫无用处的虚职。只得听任栾奕摆布。公明兄敢保证咱家主公投降栾奕之后不会遭受刘兖州般的待遇吗?”
“位列九卿已是万人之上的高职,足可算得无限风光,汝还想要何等待遇?”徐晃怒问。
简雍回道:“自是要闯出一番大事业才行!”
“大事业?晃是不知宪和所说的大事业所指何事!只有攻城略地才算大事业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汉天子犹在,各州、郡、县皆天子领土,城池归谁牧守皆有天子说了算,你不尊皇命,不说抵御外族开疆拓土,却在大汉版图内经略那么多城池作甚?难不成生了问鼎中原之心?”
“这……你血口喷人!”简雍气得浑身哆嗦,“他栾奕不照样四处经略,征战不休!”
徐晃辩道:“那可不一样!栾子奇乃是尊圣旨前来讨伐徐州,他在为陛下效命,而非个人!”
“他那是沽名钓誉!圣旨是他胁迫皇帝签署的。”
徐晃怒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栾子奇世之君子,陛下又是他的内弟,断然不会做出那等忤逆之事!”
“你……你……”简雍指着徐晃的鼻子道:“徐公明,张口栾子奇,闭口栾奕,你难道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公?要不是主公把你要到身边,此时的你不过就是边关一员小吏而已。”
“大哥之恩,晃终生难忘。”徐晃拱手拜向刘备,“今日之所以说这么多,完全是为大哥好。”
简雍歇斯底里道:“这也算为主公好?分明就是将主公往火坑里推!”
眼见简雍和徐晃四目相对,迸射出愤怒的火花。刘备赶忙出言劝架,“行了,别吵了!堂内议事各持己见确是好事,但需知道无论是降也好,战也罢,你二人均是为我好。切莫自伤和气。”
“主公所言有理!”简雍白徐晃一眼,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栾奕此刻距离徐州已经不足200里,是战是降还望主公快些定夺,我等好有所准备!”
刘备道:“不急,容我稍作思考!二位贤弟先回,待定下对策自会招呼二位。”
“喏!”徐晃、简雍拱手出门。前脚刚刚出门,却听身后刘备呼唤,“宪和,你先回来一下,我忽然想起有个事需要与你商量!”
简雍冲徐晃得意一笑,折返回去。后者则神色一暗,傻子都猜出此时刘备唤简雍回去做什么了!显然,刘备更倾向于简雍的建议,决计放手一搏,与栾奕决一死战。
他暗暗叹息,“徐州军接连败绩,且欲要开战需临时招募兵士。而栾奕大军连战连捷,势如破竹,如此境遇下发动决战纯属螳臂当车,自取其辱。”他扭了扭身子,想反过身去再次规劝,可转念一想,刘备已然定计,此时再劝毫无作用。与其浪费时间争辩,还不如去想想如何对付栾奕才是。
议事堂内,刘备感叹万分,对简雍道:“患难见真情,古人诚不欺我也!时至今日,方知唯有宪和心系于我,其余人等皆靠不住,就连公明……哎,不提也罢!”
简雍微微一笑,道:“主公这就见外了。主公我自幼一起长大,我不向着主公又向谁?”
“多谢宪和!”刘备问道:“如今,栾奕大兵压境,宪和可有应对之策?”
“这个……”简雍神色一暗,愧疚道:“我还没有想到!不如踞城而守?”
刘备呛得咳嗽起来,暗叹这简宪和忠诚倒是有了,就是能力……哎!“宪和先去休息吧!我再看看有什么迎敌的办法。”
“是……”
简雍走后,刘备又将徐晃唤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