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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贴了过去。
顺着“黑影”直视的方向看去。可见礼拜堂内,一名身穿神袍,头戴方巾的女子坐在连椅第一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对圣母塑像低头祈祷。细观身材,不是小翠又是谁!
“还是那么喜欢小翠?”栾奕问。
“黑影”扭头,露出专属于王越的那张刚毅面庞。他看一眼栾奕,苦涩道:“怎么可能不喜欢!”
“喜欢就去追求啊!光傻看着又有什么用?”
“我不能!”王越低下头颅。
“为什么?”
“为什么?”王越冷哼一声,“因为她是你的填房丫鬟,这也就意味着她是你的女人!况且……她从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你!”
栾奕怅然道:“可我不喜欢她!真的。我很想喜欢上她,可是……真的做不到。”
“为什么?”王越怒急,揪着栾奕的领子质问。
“为什么?”这次换做栾奕冷笑了。他一把挥开王越搭在自己衣领上的手,怒道:“她差点害死我最心爱的女人。若非事有巧合,甄宓早就让她杀了!我不恨她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还念在旧日的情分上饶了她的性命,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还指望我反过来爱她,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王越言辞犀利地道:“可是两年前你明明说只要她在教堂里潜心研修《圣母经》,在神的指引下改过自新,你就会重新接纳她,并且娶她!现在你却要反悔,你这不是在骗她嘛!这是君子所为吗?”
栾奕说:“我那是看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才那样给她说的,那是善意的谎言!”
“可是她当真了!”王越眼眶通红,眸子里氤润着泪水,“你知道这两年多她是怎么过的吗?本来是多么爱美的一个姑娘啊,天天穿着素雅的神袍,带着头巾守在教堂里。每天一大早就起来,把教堂从里到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祷告,朝食品,之后再把教堂里所有人脏旧的神袍洗一个遍,大冬天,手都冻裂了……还继续洗。看了都让人心疼。我忍不住上去想帮她的忙,她死活不肯,非说自己犯下的罪孽,必须自己来偿还,如此……你才能原谅她。接着是午食,又祷告……一天不得清闲。多么活泼的一个姑娘,就因为你那一句话,折腾的整日说不出半句话来,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般。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给出的那句承诺,现在倒好,两年过去了,你食言而肥。你还是个人吗?”
栾奕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硬下心肠来道:“这些罪都是她自找的,又不是我强加给她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况且,她险些要了一名花季少女的性命啊!要不是我网开一面,她现在已经死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为自己犯下的罪恶承担责罚也是应该的!”
王越大急,“可是要是告诉她,你压根不会喜欢上她,她定然生不如死啊!”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
“你敢这么说?”王越大怒。
“我这人一项实话实说。王越,我告诉你,少跟我吹胡子瞪眼。现在真正能救小翠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王越愣住,“怎么会是我?”
“王越,有句俗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我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小翠的,为此我曾纠结了两年,但现实却证明,我真的做不来。我想过了,在这世上唯一能慰藉小翠心灵的人只有你。只有你有可能让她忘掉我,投入新的温暖的怀抱,拥有幸福的后半生。所以,如果你真心喜欢小翠,想为她好,就放开胆子去追求她。让她忘却我,别总抱着期待、遗憾和罪恶感生活,看到心灵中的光亮,感觉到精神上的力量,找到人生中真正值得坚守的未来。让她真正知道,你才是她一生中最值得拥有和拥抱的人!”
“我?”王越为止愕然。
栾奕点了点头,“只有你才能从根本上救他,明白吗?”
“我……恐怕不行。小翠爱的是你,从小到大……”
栾奕阻住王越,道:“这世上爱从来不是一对一的,没有谁一下生就论定终生只爱一人。小翠可以爱上我,同样的也可以爱上王兄。王兄当世豪侠,能在深宅大院里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难道就不能俘获一名少女的芳心?我相信,王兄一定能做到,因为……在兄台心中,让小翠拥有幸福的下半生比任何事都更为重要。有了坚定的信念,还愁大事不成吗?”
“可……”
栾奕再次摆手,“王兄先听我说。什么时候你能带着小翠来见我,我就允许小翠出教堂,还她自由。明白吗?”
“这……”王越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好!祝你早日带着小翠来看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无视王越热切的目光,栾奕挥了挥衣袖,迈出了教堂的大门。
他知道,王越其实一早就想追求小翠,之所以始终没有采取实质性行动,一方面是碍于小翠的身份。她是栾奕的填房丫鬟,自进入栾家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栾奕的妾室。而王越跟栾奕,私下里是交情深厚的好友,明面上还是栾奕旗下的官吏,有着明确的上下级关系。于是乎,出于朋友之妻不可欺也好,出于不能对上官妻妾无理也罢,他自洛阳案之后一直没敢对小翠表白。
另一方面,王越这个人杀人可也,但在男欢女爱却缺乏足够的自信,一直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表露心思。
这番可好,有了栾奕表态、鼓励,王越自信心顿时膨胀起来。看一眼栾奕的背影,再瞧一眼礼拜堂里的小翠。低头思量一阵,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从花丛中扯出一串鲜花,昂首阔步迈进了礼拜堂。
“小翠!我……爱,来看你了!”王越心虚道。
小翠冷淡的脸色立刻绽放出美好的笑容,“越哥,你来了!怎滴好久没来看奴家了,最近很忙吗?”
“是啊!教主开始筹建新军了,我得去担任教头!”
小翠撅着小嘴埋怨,“哎!咱教主真是的,他自己是个工作狂也就罢了。还得拉着越哥一起受累!”
王越替栾奕辩解道:“教主着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好,累点不打紧!”
“嘿!教主得越哥相助肯定很省心!”小翠看一眼王越手中紧攒的事物,“呀!越哥带花来了?是给奴家的吗?”
王越羞涩的点了点头。
“真香!帮奴家插在头上可好?”
“呃……好!”
第238章 曹操攻宛()
在教会忙着将血红十字大旗插上青兖二州各县城头的时候,各路诸侯也没闲着。
风云变幻的时代拉开序幕,只不过出乎栾奕意料的是……率先有所动作的并非实力最为强劲的袁绍,而是最为渺小的曹操。
在陈宫帮助下,曹操从栾奕的囚禁中逃回陈留之后,在大梁城与荀彧、荀攸叔侄及程昱相见。
四人数年前在洛阳有过一段不错的交往,曹操亦对荀彧叔侄及程昱之才多有了解,此番闻知三人来投,喜不自禁,直呼:“文若真吾之子房也!”
在陈留站住脚后,曹操生怕教会大军调转方向,来陈留追杀自己。便迅速与河东卫家达成一致,受卫家资助招兵买马。在陈留原有人马基础上集结三万大军,于陈留兖州边境,定陶、商丘、梁郡一线一字排开,意图用城郭之险,抵御栾奕随时而来的反扑。
只不过即便如此,曹操、荀彧、荀攸、程昱四人仍不放心,他们深知教会兵强马壮,董卓凭虎牢、函谷、潼三大雄关都没能拦住气势汹汹的教会卫士,以陈留三万大军很难敌过以栾奕为首,兼有吕布、关羽、张飞、赵云……悍将云集的教会大军。
为此,荀攸建议曹操在陈留境内实施犁路为田策略,将兖州至陈留沿线全部官路、小路破坏殆尽,桥梁、港口全部摧毁。以阻挠教会兵马行军,尤其可以阻碍教会粮草辎重补给。粮车跟不上,大军行动自然也会随之受阻。
曹操从其言。更令他庆幸万分的是,犁路为田策略刚刚实施完成,陈留兖州一带一连下了七八天的大雨,大雨倾盆,山洪不断,浇灌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陈留兖州边境立刻淹成一片泽国,连商队都无法互通,更别说大军了。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算是彻底断绝了教会兵马攻打陈留的路径。
与此同时,荀彧借着栾奕自始至终未对陈留有所动作,连兵马都没有集结这一现象,以及田楷攻克东平陵县这一情报,立刻猜出教会方粮仓被毁余粮不足,秋收之前无法对陈留开展任何军事行动,而秋收之后便是冰天雪地的北国寒冬,更不适合大军作战,由此可见,今年之内,栾奕不可能对陈留用兵。
有了这番判断,曹操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陈宫适时谏言,道:“主公切不可苟安于陈留一境。陈留国辖域虽比济南国宽广,人口也比济南国多。但现在的栾奕可不仅仅拥有一个济南国,少帝已经昭示天下御封吕布为青州刺史,青州已然落入栾奕之手。兖州亦是半入栾奕袋囊,随时改换门庭姓栾。如此一来,栾奕坐镇二州一国之地,声势更甚以往,待他夯稳基石,来攻陈留,主公以一国之地相抗,恐难久战!是以,宫建议主公,趁此天作良机,开拓辖域。”
曹操深为赞同,经商议决定,曹洪留守陈留,由夏侯渊为先锋,曹操亲任中军主帅,荀彧为军师祭酒,程昱为中军别架,夏侯惇、曹仁、李典帐下听命,乐进总督三军粮草,林林总总两万大军兵锋直指许昌。
此时,坐镇许昌者姓杨名奉,原在李傕帐下效命。后在栾奕击杀李傕攻破函谷关时兵败,慌不择路退走,在旷野中迷了路,因而没能及时赶回潼关。等找对方向来到潼关外时,栾奕大军已经将潼关围得水泄不通。杨奉自知,自己手下那点儿人马根本闯不过教会大营,进不了潼关。而进不了潼关也就意味着回不了长安。
无奈之下,只得引兵南下,退向宜阳。他原本还想攻占豫州宜阳县暂时住脚,却久攻未下。豫州名义上是袁术的地盘,闻知宜阳受袭,袁术立刻派大将纪灵前去支援。
杨奉哪里是纪灵的对手?大败而归,手下仅有的2000多西凉残兵又折去一半,仅剩千余人向东狼狈逃窜,被纪灵追出近百里才算逃出升天。在几近走投无路之际,杨奉幸运的遇到了在山中落草为寇的黄巾旧部韩暹。杨韩二人交流一番,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遂结为异性兄弟,合兵一处。后又集结兵力攻下了许昌,以求招兵买马再图大事。
然而,杨奉、韩暹还没把许昌城郡守府的坐椅捂热乎,便得到了曹操提点大军杀奔而来的讯息。
杨奉、韩暹自知曹操兵多将猛,不敢轻易迎战,便紧闭城门,固守不出,意图借城关之险逼退曹操。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曹军濒临城下,一连数日都没有攻城的意思。不慌不忙三面围住城池,仅留西门不设营寨。
杨奉这才想到,此时已是秋收时节,城外村镇广袤的土地上满是没来的及收割的粮草,而城中则是粮草严重不足,难以供应大军久持。
看透这一切,杨奉垂首顿足不已。他深知,若是相持日久,待许昌城内粮草用尽,手下兵将士气大跌,必然自乱阵脚。届时,曹操无需动用一兵一卒,许昌不攻自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