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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想做什么。
当听说外面是福州海狼,而且那个前来喊话的人说他们大当家有事要请他去一叙,这个周奉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愣了一阵之后,看到手下都傻乎乎的看着他,等他发话,于是骂道:“都滚一边去!”
骂完了手下,他这才趴到寨墙上,对外面站着的那个于孝天的亲卫叫道:“原来是福州海狼呀!是于大当家亲自过来了吗?”
亲卫点点头道:“正是!我们于大当家这次亲自过来了,你就是这里的当家的吧,我们大当家有事想要请你出来一叙!清吧!”
周奉听罢之后心中暗骂,这架子可真够大的,你他妈的来老子地头上了,不来见老子,却要老子出去见你,这架子端的可真是够大的!
但是他心中骂归骂,可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趴在寨墙上抱拳道:“原来是于大当家亲自来了,失敬失敬!在下周奉,不知诸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不知于大当家找在下又有何事,在下这会儿不太方便去见于大当家,还望这位小兄多多见谅,要是于大当家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开口好了,只要周某能办到的,尽量给诸位办到便是!
在下已经命手下准备了一些薄酒和野味,这就给诸位送出去,此地荒僻,没有啥好东西招待诸位的,请诸位见谅,见谅呀!呵呵!”
看着外面一拉溜停靠的海狼船队,周奉本来想要把话说的稍微硬气一些,可是出口的时候,话锋就变得软了下来,颇有点低三下四的感觉,说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脸红,恨不得想要抽自己一个嘴巴。
但是他好话说尽,却只有一条,那就是他不肯出去,哪怕是让他出点血都行,面子都不重要了。
亲卫听了他的答复之后,不耐烦的说道:“我们不稀罕你们的酒菜,我们大当家只不过就是想请周当家出来说说话罢了,周当家痛快点,到底出不出来?”
亲卫这话可就不怎么客气了,直接就点到了周奉的软肋上,问他到底敢不敢出来,周奉的脸像被搧了几下一般,涨得脸红脖子粗,憋的真想骂人,可是却又不敢,憋了半天之后,这才说道:“这位兄弟,周某恕难从命!这里乃是周某的地头,即便是于当家有事相商,也该于当家过来一趟,周某奉酒款待也都无妨!
如果于当家不肯来的话,有话尽管说便是,周某也不是吝啬之人,只要能办到的,尽量帮于当家办到便是!
兄弟如此逼迫,岂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吗?”
那个亲卫一听,就不乐意了,指着周奉便喝道:“周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大当家请你出来说话,是给你面子,你不敢就不敢好了,哪儿这么多屁话?”
于孝天听着手下和周奉的对话,觉得有点好笑,可是现在他可是要干弱肉强食的买卖,这么对待周奉已经算是客气了,这世道本来就是要拳头大说话才能硬气,很显然他今天抱定的目的,就是来恃强凌弱的。
当听到周奉说不愿出来之后,他便在亲卫护卫下举步走向了寨子,站在寨子脚下,抱拳对寨子说道:“周当家,于某这厢有礼了!”
周奉这会儿气得要死,但是眼睛却没瞎,看到于孝天这阵势朝着寨子走来,于是便猜出了他应该就是正主,果不其然听了他的话之后,知道正主果真露头了,于是气归气,还是赶紧抱拳说道:“原来是于大当家,周奉有礼了!”
于孝天环视了一圈鸡笼湾,然后朗声说道:“周当家,于某此次前来,并未恶意,而是想要跟周当家谈笔生意,这么说话确实有点不太方便,可否请周当家出一叙?
我于某人谈生意,谈归谈,谈不拢的话,也无妨,绝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就对周当家不利!”
周奉硬着头皮说道:“于当家,你我也都是干这买卖的,有话在此但说无妨,何必非要让周某下去呢?”
于孝天摇摇头,露出一副很无奈的神色,笑了起来,然后背着手再次朗声说道:“既然周当家不愿出来,那也罢了!我就直说好了,不瞒周当家,于某也相中了这个湾子,想要来此落脚!
但是毕竟周当家来此在先,于某也不想和周当家撕破脸,所以才想要和周当家打个商量,周当家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给周当家一千两银子,权当是给周当家的补偿,周当家可以拿着这些银子,另寻一个去处!
如果周当家不想要银子的话,也无妨,如果你愿意带着弟兄跟我合作的话,那么我于某人也举双手欢迎,而且我绝不会亏待周当家和你手下的弟兄们!
于某是诚心诚意给周当家提出来这个办法的,看在你我都是同行的面子上,于某也知道周当家的为难之处,所以不想最后闹到刀兵相向的抵不上去!还望周当家能仔细考虑一下这个建议!
如果周当家能同意的话,不管选那条路,于某都感激不尽,如果嫌银子少的话,咱们还可以再打个商量,总之于某定不会亏待周当家和你手下的这些弟兄们!”
当听罢了于孝天的话之后,周奉和他手下们当场都气歪了鼻子。
在他们看来,这个福州海狼实在是欺人太甚,仗着他实力强,一句他瞧上了这里,想要来这里落脚,就让他们挪窝跑路,另找地方落脚。
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嘛!一千两银子,就想要把这个偌大的鸡笼湾给买下来,这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而且还提出让他们干脆就投到他麾下拉倒,这就等于是要把他们给一口吃掉,连骨头渣都不给他们剩下了。
周奉气的是面红耳赤,这会儿实在是够不着,如果能够得着的话,他恨不得当场就一刀把这个姓于的给劈了拉倒,于是他实在是忍不住,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吼道:“姓于的,哪儿有这么欺负人的,这里乃是我周某落脚之地,你一句看上了这儿,就要我姓周的拔腿走人,这摆明了是欺负人!周某虽然不才,但是也不是泥捏的,请恕周某不能答应!这里不欢迎于当家你们,请你们马上走!”
于孝天也预料到了周奉这样的反应,微微摇摇头,接着朗声说道:“周当家,于某也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可是不瞒周当家,这里对我于某非常重要,于某既然来了,就心意已决,不容更改!
于某念在你我都是同行的面子上,这才和周兄打个商量,如果于某想要恃强凌弱的话,那么就不会来和周兄打这个商量了!于某大可趁着周兄不备,直接杀入湾子,将周兄的寨子取下便是!
所以我还是以为,请周兄能再考虑考虑的好!毕竟人只有一条命,没了的话就什么也都没了!
我再给周兄一个时辰的考虑时间,一个时辰之后,再给于某答复也不迟!”
于孝天的话虽然说的客气,可是最后一句也已经流露出了浓浓的威胁的意味,说罢之后,也不再听周奉想说什么,转身带着手下又回到了小码头附近,一声令下,各船上的人员开始鱼贯下船,在岛上开始安营扎寨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绝命出击()
“周当家,一个时辰已到,不知周当家可已经想好了吗?于某最后奉劝周当家一句,休要做出傻事!于某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到血光迸溅的地步!还望周当家息怒,三思而行!”于孝天借助铜皮喇叭,对寨子喊话道。
可是在他的话音刚落,寨门忽然间就从内被人打开,几十个服饰各异的海盗,在周奉的率领下,忽然间狂叫了一声,各自举着刀叉长矛,还有人拎着三眼铳、火铳、弓弩等物,抬着一门铜碗口铳,发狂般的从寨中蜂拥而出,径直的朝着于孝天他们冲了过来。
“枪下肩!点燃火绳!准备开火!刀牌手、长枪手准备迎战!”李大嘴见到此景,不等于孝天发话,就一把拔出腰刀,做指挥刀用,厉声对手下战兵之中的火枪手们大吼道。
在集结起来之后,这些火枪手们便已经提前装填好了各自的鸟铳、火绳枪,现如今他们的南日一式燧发枪还没有开始大批量投入生产,他们手中依旧还是使用的以前的鸟铳和其它火绳枪,形制有些杂乱,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合理使用这种火器。
反正这些形制不一的火绳枪,原理和使用方式都基本上一样,区别的主要是他们的口径、枪长和射程,集火射击的时候,还是效果一样,只是精确度不同罢了。
火枪手们听到之后,赶紧纷纷取出各自的火折子,奋力一吹,将火折子吹着点燃了火绳,又将火绳赶紧卡在了龙头上,将火绳枪平端了起来,枪口指向了寨门方向。
其余的那些战兵中的刀牌手也都立即抽刀举盾,做好了应对准备,长枪兵则同时做好了准备,只待一声令下,就配合刀牌手上阵。
周奉两眼通红,两手持着一把长长的倭刀,倭刀的刀柄又被被他用布条死死的绑在了右手上,避免意外脱手,抱定了死战的决心,狂叫着带着手下们冲出了寨子,直扑向了海狼所在的地方。
他两眼死盯着海狼部众列队的前面于孝天所在的位置,恨不得一步就跨到于孝天面前,手起刀落将于孝天劈翻在地。
面前这些海狼,让他非常压抑,他们干这行的没见过这么行事的,他们一般跟人玩儿命,都是一窝蜂朝前冲,见面就对砍,谁打赢算谁命好,可是这海狼却摆出了战阵,居然学官兵的弄法,这让他很是不安,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是加快速度,朝前狂奔。
周奉也不是彻底被怒火蒙住了心智,他其实是可以选择死守他的寨子,来抵御海狼部众的进攻的,可是他之所以放弃守寨,而是冲出来跟于孝天玩儿命,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以他目前的实力,即便是死守寨子,也守不住。
海狼的实力很强,船上有很多大炮,他的寨子也不牢靠,海狼如果打算强攻的话,只需要把他们的大炮搬下船,甚至于连船都不用下,就可以直接炮轰他的寨子。
就他这样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小寨子,对付个和他差不多水平的同行还行,抵御一下当地的土人袭击没问题,但是要对付海狼这种实力的对手,就显得太过寒酸了。
作为一个海贼的头,他很清楚自己手下都是什么样的人,这帮家伙不能说没血性,相反还很有血性,让他们砍人,都不是盖的,各个心狠手辣,但是这帮人的血性持续时间不能长,要是让他们躲在寨子里面,挨一通炮弹的话,他可以肯定,这帮家伙肯定会没多长时间,就变成了衰鸡,搞不好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都是有可能的。
反正今天他周奉打定主意,要跟这帮海狼拼了,与其躲在寨子里面被海狼用炮,把他们所有胆气都轰散了,倒还不如趁着这帮家伙,现在还有热血在心里面给他们撑着,带着他们出来死拼一场,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的好,即便是他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于是周奉这才下定决心,带着手下在于孝天带人再次来到寨前的时候,一鼓作气杀了出来,直扑向了寨子外面列队的海狼。
就在他们冲出寨子不久,尚未冲过一半的路程,于孝天看着周奉的决定,摇了摇头叹息道:“勇气可嘉,但人却是个sb!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干掉他!”
说罢之后在亲卫的护送下,于孝天转身返回了队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