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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一惊,忙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之道,岂可拘泥于军令?”马超皱眉道,看看庞德还要再说,当即道:“既如此,马岱随吾领一万军往西凉武威。令明,你与雷铜领军一万往散关。吴兰留守天水。”言毕,重重地一挥手。
庞德见马超决心已下,心知难以劝其回转,当即应诺。其余众人亦是齐齐应诺。当下各人点兵已毕,便各自出发。庞德心内郁郁,恐误了刘备破散关,便忙催着进军。
散关关下,又一波进攻被打下来了。甘宁气的脸色紫涨,自从投了刘备军后,这还是第一次在强攻吃瘪呢。自己这边的箭雨投石可谓如雨般密集,眼见得城墙上都没什么人儿了。但只要自己这边一有人登城,或者攻至城墙下,关上便即站起军士来,又是一番厮杀。如此,直把甘宁看的是火冒三丈。
“吾亲自登先。”甘宁忍不住了,便对蒋钦文聘道,“汝二人在此督战。”
蒋钦忙道:“不若由吾去,将军在此督阵。”文聘亦是抢着要去。
甘宁摇头道:“此番是吾向主公请的将令,当由吾去。若是魏延先破了斜谷而散关尚未攻破,那可就贻笑大方了。且吾是主将,当亲身前往。”
文聘蒋钦见阻止不住,只得由甘宁去了。甘宁身着重甲,手提宝剑,领着亲卫便来至城下。此时恰恰刘备军一轮箭雨已过,军士们已然抬着云梯等物靠上城墙。当即甘宁便顺着一座云梯往上攀去,动作甚是迅即。他的亲卫亦是不敢怠慢,忙抢着附近的几个云梯,往上攀援,亦是有人跟在甘宁之后往上爬去。至于为什么不再甘宁前面爬城,说白了还是不敢。因为甘宁脾气不太好,性刚好杀。故而便是亲卫亦是对其敬畏非常,不敢有丝毫不敬。再说,也不敢挡着甘宁的路,毕竟甘宁的速度拿可是没的说的。自己在他前面不仅帮不上忙,倒是很有可能挡了他的路。
城楼上杨阜姜叙亦是看到又有一波刘备军涌了上来,沿着云梯往上攀爬,不由的对视一眼,心中甚是苦涩。刘备军还真是多啊。自己这关中满打满算不过一万人,如今所剩恐怕不足五千了,不知能挡住几时啊。
“义山快看。”姜叙忽地满脸惊讶,指向一架云梯。杨阜急忙看去,不由大惊,只见那三架云梯之上,军士俱是身着重甲,然攀爬尤为快速,转眼间,已过一半。
“快将云梯推到。”杨阜忙喝道,那个中间身着重甲的人明显是一员大将,攀援极为快速,若是让其上来,恐怕这城墙之上,实在找不到能与之相敌之人啊。
杨阜虽然发令,奈何这些军士俱已大战十余日,俱是手足疲软,难以用力,跌跌撞撞冲过去,欲要将那几架云梯推翻之时,甘宁已然跃上城头。宝剑一挥,顿时几个军士人头飞起,鲜血直溅。而后连连腾挪,转眼间已杀十余人。
“弓弩手,覆盖射击。”杨阜想也不想,便即令道。
“义山。”姜叙大惊。那些弓弩手亦是一愣,拿不定主意。
杨阜忽地怒道:“还不快射,若是其占据城墙,散关不保矣。”弓弩手们如梦初醒,随即便是一声号令,箭雨咻咻地往甘宁射去。眼见得甘宁就要被万箭穿心,其亲卫已到,见有人施放冷箭,俱皆大惊,纷纷往甘宁身上扑去。甘宁正欲杀出一条血路,忽觉得背后一道黑影扑来,想也不想,宝剑倒转,往后便刺。扑哧一声轻响,随即一股温热的液体喷了出来。而此时又有数道身影扑上,甘宁便被扑倒在地,活活地被盖住了。此时,箭矢已到,转眼间甘宁便听得自己身上众人纷纷轻哼,随即道道液体流淌而下。甘宁此时已然看清了对方服饰,皆是自己亲卫。顿时明了,自己方才一剑刺死的乃是自己的亲卫。而其他的亲卫扑上来乃是为了自己遮挡箭雨。
心中既明,甘宁不由的悲愤无比,就欲起身。忽听得那边有人喊道:“北门有敌军至,已然攻上城墙。”紧跟着只听得城上乱成一团,此时便觉得身上一轻,尸首已然被搬开,当即立起身来,却见搬开尸首的乃是蒋钦,不由的一愣。
蒋钦忙道:“吾恐将军独木难支,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言毕,不管甘宁,径直往前杀去。
甘宁反应过来,只是看了眼已然死透的亲卫们,拔出宝剑,便往前面冲去。
再说杨阜姜叙闻得北城城墙已然被攻上城墙,不由的大惊,就欲往北城御敌,不想方才被弓箭手覆盖的地方呼啦啦又上来数十人,径往此处杀来。而此时,其他各处,亦是纷纷有敌军爬上城墙。而自己的军士们已然惊慌失措,开始四处逃窜了。不由的长叹一声,暗道,今日有死而已。当即扯出宝剑,便往蒋钦甘宁迎去。
蒋钦对上姜叙,二人交手,不过五合,姜叙便被蒋钦一剑砍死。而此时甘宁正迎上杨阜,只一合,杨阜已然身首异处了。二人亲卫,亦是被甘宁蒋钦身后涌来的军士们一一杀死。二人赶杀败军,杀至城中,正遇着庞德。三人叙话,方知庞德自天水引军赶至,见北门上并无多少兵马,一举便攻破城墙,杀入城中。又过了一个时辰,关中便即静寂下来,再无一人抵抗。点算战绩,城中守军所余不过两百余人,其余人等皆被杀死。
得了散关,刘备大军涌入城中,因城中地小且处处乃是尸首血水,便至散关北门扎下大寨。甘宁等人便来交令,刘备抚慰众人。又见只有庞德雷铜至,不由疑道:“孟起何在?”
庞德闻言便道:“少将军领军往西凉武威去了,此去乃是召集羌氐族人,平定西凉。”
刘备闻言颔首,面色平静,无喜无怒。诸葛亮见状便笑道:“孟起在羌氐之中号称神威天将军,此去定然可平定西凉,为主公募得精兵。如此,西凉便再无韩遂容身之地矣。主公,西凉如今可算是已在主公掌握之中了。”
刘备闻言,当即喜道:“孟起如此尽心为吾,当受重奖,得凉州之日,吾便保奏朝廷,拜其为西凉刺史,赐爵乡侯。”庞德闻言,亦是长出一口气,退至一旁。
“如今已得散关,却不知斜谷如何了,当遣一旅人马,往斜谷去。”诸葛亮笑道。
“正是,算算时日,想必文长已然攻下斜谷关了。”刘备笑道,“如此,谁人愿领军走一遭?”
“大哥,还是让吾去走一遭吧。”张飞忽地起身道,这几天在散关下憋的有些闷,攻城战,刘备是舍不得让他上的。
“翼德要去,可矣。只是得人相佐,不然,吾不放心矣。”刘备见是张飞,心中亦是一喜,只是张飞鲁莽,生怕其出事,便忙道。
“如此,还需烦劳沮授先生。”诸葛亮略一思索,便道。
刘备闻言,便即颔首:“如此,便请公与走一遭,三弟莽撞,还需先生费心啊。”
沮授闻言起身道:“某定然尽力相佐。”张飞见是沮授,亦是答应,若是田丰,可没那么痛快。要知道田丰刚直,张飞性如烈火,二人搭配,少不得有些摩擦。当下二人领了将令,便引一万军往斜谷去。
且说魏延昼伏夜行,来至斜谷关,果见其并无准备,当即领军,一拥而上,夺了关门,领军冲入城中,就势夺了斜谷关,转眼间大功已得。又过两日,黄忠大军亦到,当即便在斜谷关下立下大寨。又过两日,张飞领军至,见斜谷关既夺,亦是高兴非常。当即便道:“既得斜谷,便取湄,直下长安可矣。”
沮授闻言,亦是颔首道:“正是如此,如今大军往长安,再无险阻,可迅即往长安去矣。只是不知为何夏侯渊竟然迟迟无有动静,实在可疑啊。”
张飞闻言笑道:“可疑又待怎样,吾这便出兵,想那夏侯渊亦非吾之对手。”
法正见状便道:“不如待主公大军来此,再定行军日程如何?”
“正当如此。”沮授亦是点头。张飞见二人皆是如此说,亦是只有答应。其余严颜黄忠诸人亦是纷纷颔首。独魏延心中不满,心道,兵贵神速,若是杨将军在此,恐怕早已往长安进军了吧。不,或许已然进军至长安城下了。只是现如今掌权的诸位都是抱住了要等主公亲来再定进军与否的想法,他也不能自行其是啊。否则,抗命不尊的罪名他可受不起。
众人商议已定,便往刘备处飞马报讯。刘备在大寨中得了消息,亦是大喜,道:“文长果然不负众望,夺得关隘。”
诸葛亮闻言先是一笑,见诸人皆不在,便道:“主公,吾观魏延脑后有反骨,加之其人桀骜不驯,恐异日作反,不可委以大任啊。”
刘备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军师无须过虑,所谓反骨之说当不得真。文长乃是吾军大将,更是五弟宇霆一手提拔,其曾言,文长当能独当一面,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诸葛亮闻言默然,良久道:“主公,如今已下斜谷,便可直入关中了。八百里秦川就在眼前,主公当挥军直下,可得关中沃土矣。只是夏侯渊迟迟未曾动兵,恐长安之战难矣。”
刘备闻言笑道:“八百里秦川,俱是平原之地,便是夏侯渊有奇谋,其又能奈我何?如今吾军十五万,关中军不过十万,彼军器械军心士气实力皆不若吾军。拿下长安,不过早晚之事矣。军师吾要多虑了。”
诸葛亮闻言默然,看来屡战屡胜的刘备已然雄心暴涨了,不过,面对着曾经的西汉都城,恐怕刘备不兴奋也是不可能的吧,毕竟那也是他的老祖宗定下的江山。
“命雷铜把守散关,子龙押运粮草辎重,大军拔寨,往斜谷去,会和三弟等人,大军东下长安。此一战,吾要重夺长安,再振大汉声威。”刘备霍然而起,喝道。
诸葛亮见刘备如此意气风发,不由得亦是有些激动,当即应诺,随后便将众人请进来,宣布军令,而后大军拔寨,往长安进发。
广平,郭嘉看着仓皇逃至此处的平原郡丞郭淮,脸色肃然道:“伯济可曾遇着陆逊大军?”
郭淮忙道:“陆逊大军不下七万,沿河西进,平原高唐德州清河诸军皆被其攻破,其兵锋锐不可当。不日便可至广平城下。”
郭嘉闻言,笑道:“伯济休要惊惶,吾在广平城亦是有五万大军,可挡陆逊。其不过七万军,只要吾据城死守,想必其无法破城。”
郭淮闻言便道:“如此便好,其军有两员小将,骁勇异常,一是凌统,一乃丁奉,二人每每斩将夺旗,冲破吾军,故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以吾之见,不若先杀此二人,则陆逊断一臂矣。如此,亦可振奋吾军士气。”
“陆伯言深得杨宇霆看重,岂是只靠两员小将之人?”郭嘉闻言不由一笑,这个郭淮看来虽有潜质,然仍未曾独领一军,尚不能为方面大将,不过若是雕琢一番,日后必然为一方大将。
“先生之言若何?”郭淮看着言笑自如的郭嘉,心中亦是钦佩无比,曹操军中大小将士,无人不知郭嘉乃是曹操最为宠信的谋士,没有之一。便是荀攸荀彧若是只论曹操宠信程度,那是远远不及郭嘉的。
“陆伯言此来,所图不小啊。”郭嘉没有回答他,而是长叹道。心中暗自思量,若是当日曹操听从自己建议,或可保全黄河之北。如今恐怕是难咯。不过事在人为。自己亦是尽人事知天命。能阻得了陆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