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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统见人皆已死绝,便领军冲进府衙,果然乐陵守将的印玺木盒正在案几之上,却是不曾动的分毫。凌统急忙上前,打开印盒,果然一枚铜印正在其中,拿起一看,只是张南之印,不由大喜道:“事成矣。”
不多时,孙观尹礼吴敦全身披挂走了进来,见着凌统正在仿照张南笔迹书写军令,不由笑道:“公绩好快啊。”
凌统见三人前来,笑道:“将军,军令已然拟好,可遣一小校速往南皮和渤海调动守军,而后趁虚夺之。如此南皮渤海乐陵便皆在吾军之手了。”言毕,便将两纸军令递与孙观。
孙观也不客气,当即接过军令,略一沉吟,便道:“吾往渤海去,南皮便由你二人前往。待其大军出城后,方可夺城。”吴敦尹礼应诺。
孙观又对凌统道:“如此,吾等去了,只是乐陵还需你和承渊多加小心了。若不能敌,坚守城池即可。无须交战。”
凌统闻言笑道:“多谢将军关心,愿将军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孙观点点头,便与吴敦尹礼领军去了。
渤海守将乃是焦触,其人和张南乃是好友,当日更是一同背反袁熙,且防地相近,故而常有往来。今日正在府衙闲坐,想着要不要去和张南喝上一杯,再吃点黄河鲤鱼,那滋味儿,甭提多美了。就在他方要下决心之时,就见得自己副将全身披挂,匆匆忙忙而来,神色将甚是焦灼,忙问:“何事如此惊慌?”
那副将道:“某在城门处,正与张将军麾下小校送来军令,道是乐陵水寨已被陆逊所夺。如今陆逊吕蒙正率军攻打乐陵,特来请吾等相援。”
焦触闻言大惊道:“陆逊真的打过来了?”
那副将道:“那小校浑身是伤,烟熏火燎,做不得假,且其人正在吾营寨中治伤。”
“军令何在?”焦触忙道。
“军令在此。”副将递过,焦触急忙展开,一看便道:“此正是张南笔迹,大印亦是张将军的。”
“将军,如此怎生才好?”副将忙问。
“发兵救援,不然若是乐陵城破,张将军难逃一死。”焦触急道。
“那渤海怎么办?”副将忙问。
“若是乐陵城破,渤海亦是难以保住,不若与张将军合兵一处,或可有生机。”焦触脸色阴沉的可怕,“点兵,大军出营。”顿了顿,又道:“那小校便将其留在城中养伤吧,其人看来亦是张南心腹将校,不然焉能得此重任。吩咐医生,好生治伤,休要亏待了他。”
那副将便即点兵,集合后同焦触往乐陵去了。
同样的一幕在南皮发生,不过南皮的守将乃是夏侯德,乃是夏侯惇从子,其有一弟,便是夏侯尚。只是夏侯尚此时在邺城与曹丕一同接受教育。而他则被委以重任,来南皮驻守。其接到张南的请求援兵的文书后,当即下令发兵救援,无他,这一片儿都是他管辖的地盘,无论焦触张南,此刻都是他的部将,若是部将有难不救,以后恐怕没多少人跟他混了。
两处军马,浩浩荡荡,往乐陵而去。几乎是同时,两路军马到了乐陵城下,而那个显眼的陆字帅旗则表明,二人还是来迟一步啊。这边焦触早已接到探马回报,道是夏侯德已然领军自南皮至,当即便领大军前来会合,毕竟,此时自己是夏侯德的部下。
陆逊立在城墙之上,眼见得二人欲要合军一处,不由的冷笑道:“竟欲在吾眼下合兵,真正找死。凌统丁奉,你二人领三千军趁其原来疲敝,立足未稳,直冲入敌阵,斩将立功。”
丁奉凌统闻言大喜,忙应诺去了。这边夏侯德正欲要与焦触相见,不想忽听得一通鼓响,只见乐陵城门打开,一彪军马冲了过来,为首者乃是两员小将,一人身后大书丁字,一人身后大书凌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夏侯德一见,便知二人要趁机冲阵,忙下令弓弩手伺候。只是大军远来,阵型拉的正散,后军正在准备扎寨之事。加之焦触正引军马来至阵前,两边混杂,一片混乱。故而虽有军令,然根本无法执行下去。夏侯德眼见得不妙,顾不得再去见焦触,一挥手中大枪,便领着军士冲了上去。焦触亦是感觉到危险了,亦是催军向丁奉凌统冲杀过去。只是这节奏变化的有些快,导致阵型更是散乱无比。
丁奉凌统见二人引军杀来,俱是大喜,二人自投在徐州军下,因年龄尚小,俱是被安排在云龙书院学习,好在吕蒙后来觉得二人勇武可嘉,便将二人带出,不然此时尚憋在书院内呢。这一身武勇有了发挥之处,加上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别说此时来的是两个他们不怎么在意的将领了,便是典韦许褚,二人亦是少不得要冲杀一番。
滚滚洪流,轰然撞在一起。陆逊在城墙上观看,只见凌统对上焦触,二人错马而过,焦触已然被击下马来,却是一合之间,已然翻身落马,身殒当场。而焦触身后的人马,更是被凌统领军赶得七零八落,再看丁奉那边,正与夏侯德相遇,亦是一个回合,夏侯德便翻身落马。其身后人马,亦是被冲的七零八落。陆逊见了,不由大喝道:“真勇将矣。”言毕,便命军士擂鼓助威。
此一战,至晚凌统丁奉方回,二人俱是满面喜色,来见陆逊。回报道,二人引军直将其冲散,衔尾追杀二十里,方引军回。此时便是他们回去,亦是会发现渤海南皮已然易主了。陆逊见二人表功,亦是高兴非常,便道:“当日子明推荐你等二人随军出征,杨宇霆将军多有不满,若不是吾一力坚持,焉能有今日大胜。”言毕,便叫人斟酒为二人庆功。
丁奉凌统自是举杯痛饮,连喝三盏,凌统方道:“为何杨将军不允吾等出征?”
陆逊笑道:“杨将军道你二人乃是日后的大将军之才,岂能轻易身犯险地。吾道若不经历沙场,不过赵括之辈而。其闻言而笑,方允了将你二人归于吾之麾下。”言毕,又喝一盏酒,笑道:“你二人可要好生立功,休要辜负杨将军厚望。”
凌统丁奉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应诺,而后举杯痛饮。酒宴散后,看着二人蹒跚离去,陆逊笑道:“果然有大将风范,只不过杨将军从未见二人之面,如何得知?想必云龙书院内学子,多是其耳目了。”顿了顿,又轻声自语道:“再过三日,刘辟将军的五万大军便该到齐了吧,那时,冀州之地,便要任吾纵横了。只是杨将军那里,能撑得住么?”
“将军,探马来报,曹操尽起大军往东郡杀来。”小校向杨雷报道,随后退去。
“哦?”杨雷沉吟了一下,便向庞统问道:“士元以为如何?”
“曹操此来,专为将军。宇霆何必问我?”庞统笑道,“以五万对四十万,呵呵,此战虽然比不得当日袁曹官渡之战,也相差仿佛了。”
杨雷闻言不由笑道:“士元何故笑我?官渡乃咽喉要冲,这东郡却非如此。在官渡,曹操能据守。若是在东郡,恐难以守之。”
“如此,将军不若退军回徐州九里山,可为完全之策。”庞统笑道。
“若不曾与曹操交战而退,其必以为吾心怯矣。如此,与军心不利,当与之战,落败之后,方好回徐州。”杨雷笑道。
“吾军士气正锐,岂会落败?”吕布在一旁笑道,“此番老贼既来,定要将其斩与马下。只是不知张郃可曾到来,若其来之,一并斩杀。”
“温侯,切莫心急报仇而中曹操奸计,况据探马来报,曹操军中并无张郃将旗,想必其不在这里,可能往夏侯渊处去了,亦可能留守冀州了。”杨雷皱眉道。
“如此,倒让其躲过一死。”吕布不以为意地笑道,看看杨雷皱起的眉头,忽道:“宇霆,吾领骑兵去骚扰一下如何?”
杨雷闻言笑道:“亦好,只是曹操歩军必然备有重弩,需防中伏,若是情况不对,万不可轻身冒进。”
庞统闻言皱眉道:“不可,此时曹操大军前来,袭扰恐不能奏效,不若将骑兵留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
杨雷闻言笑道:“士元多虑了。曹操纵有四十万人马,又能奈我何?事不济,吾便往徐州一退,如此可保万全。另,如今伯言恐已然过了黄河了,那五万精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且恐怕此时,二哥已然攻取许都,正往此处进军了。”
庞统闻言默然,吕布却犹疑道:“如此,吾便在此等候,不领骑兵去便是了。待得曹军到,某再与其好生厮杀。”杨雷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方颔首道:“如此也好。”
许昌城下,关羽大帐,张辽已然立在帐中,笑道:“君侯,谯郡已被吾领军攻取,特来交令。”
关羽闻言道:“好,今番再往许昌叫阵,看其出战否。文远可曾带的信物来?”
张辽道:“某将其族人请来不少,皆是留恋故土,不愿往邺城者,其中多是夏侯惇旧识。”
关羽闻言颔首,道:“如此便好。点兵列阵。某今番要斩杀夏侯惇。”小校应诺,便去击鼓点兵。此时徐庶便道:“夏侯惇勇武,君侯需多加小心。”
关羽闻言笑道:“某久经战阵,斩颜良诛文丑,威震华夏,夏侯小儿,徒有虚名而。”徐庶闻言,只是略一点头,便不再答言了。
“将军,关羽在城下叫阵,并说已然攻破谯郡,俘虏了你的族人,现正列在城下,等你前往救援。”一小校满脸是汗,向夏侯惇道。
“什么?”夏侯惇大怒,“关云长竟做此等事?且待吾往城墙一看。”那小校忙领路前行。此时,早有人往满宠于禁处报信了。
夏侯惇来至许昌城墙上,往下一看,不由得须发皆张,只见城下关羽正自列阵,其军前绑着一队人,俱是自己族人。“关羽匹夫,欺吾太甚。”夏侯惇大怒,便欲要点兵。
“元让不可。”满宠持着节杖已然来至城墙上,见夏侯惇发火,忙劝道。
“为何不可?关羽匹夫,竟将吾族人列在阵前,若是吾不出战,其便将众人一刀砍了,到那时,悔之晚矣。”夏侯惇愤怒地吼着。
“将军,此乃是关羽激将之计矣。以关羽之威名,岂会滥杀将军族人?如此,关羽便成绑匪山贼一路人矣。如此有损名声之事,其必然不会做。将军放心,你不出战则族人可保无事,若有事,吾自将性命相陪。”满宠决然道,一脸的自信。
夏侯惇有些发愣,盯了满宠一眼,见其如此自信且神色决然,不由咬牙道:“罢罢罢,今番且听你一回,倘若关羽杀人,吾也不要你赔命,你且让吾出战便是。”
满宠闻言,心中那块大石头登时落下来了,笑道:“自当如此。”
此时于禁亦道:“以关羽威名,想必不会做这等事。”夏侯惇闻言,冷哼一声,便即回去。
“君侯,城中并无动静。”周仓看着那城墙上夏侯惇的身影只是一闪,便即退去,并无鼓响,亦不见城门打开,忙对关羽道。
关羽亦是看到了,当即脸色一本,道:“既如此,且回大寨。”
“那这些人等?”周仓问道。
“押至寨中关押,吾尚不至于跟这些人为难。”关羽淡淡道,圈马回寨。
“元直,夏侯惇依然闭门不出。”进了大帐,关羽便向徐庶道,一脸的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