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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有些疑惑道:“军师,若是关中军马不出,又当如何?”
诸葛亮笑道:“若是主将乃是张任,此计定然难以奏效。然其主将乃是刘循,不过黄口孺子而,此计定然奏效。况魏延前些时日险些射杀他。如此,其见魏延寨中起火,能不来劫杀?”
马超闻言,有些怀疑,只是见诸将皆是不语,亦是不好再问。只是与黄忠去点兵马。
大帐中,魏延见了诸葛亮书信,览毕,不由撇了撇嘴:“诸葛军师倒是好计,只是此番吾却出不得风头了。”叹了口气,吩咐下去。大寨中军士便开始准备起来。
“公子,魏延大寨起火。”正在安睡的刘循忽地被自己的亲卫首领叫醒。
“什么?”刘循本来的恼意俱是化为惊喜,连忙披好衣服上城墙观看。只见魏延大寨一片火红,隐隐约约有惨嚎之声传来,更夹杂着一股肉被烤焦了的问道。
“如今天干物燥,此必是魏延大寨不慎走水了。”刘循笑道:“此真是天助吾也。速速点兵,出关截杀。并命左右军寨,一同自山上杀下。”
张任闻言忙道:“公子不可,恐怕此乃是诸葛亮计策。”
刘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张将军恐怕是在雒县城被诸葛亮的灯笼吓破了胆吧。如此多疑,如何能成大事?魏延这厮,竟敢开弓射吾,此番定然是遭了报应了。”
张任闻言默然,退下不语。刘循便道:“张将军既是胆怯,那便守城好了。吴懿,雷铜,你二人领军前往。”吴懿雷铜应诺,便欲去领军。张任却怒道:“吾绝不是胆怯之人。”言毕便随吴懿雷铜点军出城。
且说刘璝,在山寨上看到魏延大寨火起,不由笑道:“此番真是报应。雒县百姓可以复仇矣。”忽地有军士来报,倒是刘循命令出击。
刘璝撇嘴道:“似此等情景,便是其不说,吾亦是知道当如何做了。”言毕,只留五百军士守寨,自己领着军马便下去了。
吴兰亦是看着大火,心中却是犹疑不定,这到底是计还是真的走水了。此时亦有小校前来催其进兵。吴兰心中不太情愿地点兵下了山寨。至于留守的军士一个没留。他想的比较光棍,人留少了没用,留多了恐怕进攻不利,还不如就此大军全出呢。
刘璝引军方至山脚下,那边的火势俨然更大了,其中掺杂的惨嚎声以及随之而来的烤肉香味让他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忍下腹中的那股要吐的感觉,挥挥手,身后的军士便随着他往火光处冲去。此时,就听得一声大笑:“刘璝小儿,张飞在此等候多时了。”
“张飞?”刘璝大惊,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见张飞引着一支军马,正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此时就见张飞一举蛇矛,只听得咻咻声音不断。转眼间,当先的刘璝已然成了蜂窝煤了。其余的蜀军将士大乱,欲往后逃,张飞已然引军冲了过来。在一片跪地不杀的喊声及身边逃走军士纷纷倒地的威慑中,残存的军士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归降了。张飞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还不错,当即命这些降军在前方引路,直往山上寨中冲去,不多时,便夺了左山大寨。
再说甘宁,引军在山脚下等的正在心焦,忽见一支军马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行来。当即心中一喜,催马引军冲出喝道:“甘宁在此,来者何人?还不下马投降。”
“甘宁?”吴兰差点儿把舌头要咯,这爷爷怎么在此处啊。蜀中人士,少有不知甘宁之名的,毕竟甘宁乃是巴郡大户人家出身,若不是与刘璋有过节,也不至于流亡江上,混了个锦帆贼的名声。今儿个叫自己遇上了,也算倒霉了。方欲上前搭话,甘宁性急已然催马领军杀了过来。吴兰胆怯,便欲领着亲军回寨,如此一来,蜀军个个四散而逃,谁人还肯卖命?
甘宁见蜀军不战而逃,不由喝道:“跪地投降免死。那主将休走,且与吾斗上几回合。”却是吴兰的大旗表露了他的位置。
吴兰一惊,又见身边军士纷纷跪地请降,不由得叹道,看来今番要殒命与此了,当即回马便往甘宁冲去。甘宁见敌将冲来,不由笑道:“来得好。”只一合,崩飞吴兰军刃,随手一抓,往地上一丢,便叫军士们绑了。却是甘宁觉得此人闻自己之名而走,说不定乃是旧日相识,故此不曾下的杀手。待军士捆好,抬起头来,却不认识。甘宁便道:“汝何故闻吾之名便走?”
吴兰闻言答道:“旧日曾在巴郡厮混,闻得将军大名,不敢交战,故此便走。”
甘宁闻言笑道:“如此可愿归降?”
吴兰闻言忙道:“既然被擒,怎能不降。”甘宁一喜,便叫军士给他松了绑。吴兰感念甘宁不杀之恩,便道:“如今山顶大寨无有士卒,将军派一校尉便可取之。”
甘宁闻言大喜:“如此甚好。汝且随吾往山寨去,待今夜破了绵竹关,吾再引你去见主公。”吴兰自是感谢不提。
且说马超黄忠二人引了军马,眼见得魏延大寨火起,便即催军赶来。尚有三里地,便见魏延引兵相待多时了。魏延见得二人,便施礼道:“见过黄老将军。”却是未曾见过马超,故不曾施礼。马超见状,心内不忿,不由轻哼一声。黄忠见状,忙为引见。只是魏延见马超孤傲,便只是打了个招呼,亦是不曾施礼。马超见状,心内暗思,看来这刘备麾下孤傲之人却是不少,日后少不得要好好留意一番。
此时黄忠道:“关中可曾出兵?”魏延方欲回答,便见一小校跑来道:“关中大军将至。”
魏延闻言大喜道:“此计成矣。吾等这便相迎。”黄忠马超自是引军相随。
且说张任吴懿雷铜引大军火光不远,便觉怪异,只闻得有人惨嚎之声,却是无有人影在火中晃动,便是活人灭火的样子,亦是不曾见得。当即张任便喝道:“此处有诈。”话音方落,只听得一声长笑道:“张任将军,黄忠在此等候多时矣。”张任闻言忙看去,却见一支军马自正前方杀来,为首一将,花白胡须,手提大刀,正是黄忠。
张任见了,心中一寒,就欲撤军。却哪儿来得及,就听得一声呐喊,黄忠引军便冲了过来。
眼见得若是被黄忠衔尾追杀,那自己带来的军马可就全玩了。当即张任心一横,马一圈,喝道:“吴将军领军先退,吾来断后。”
吴懿一见这个样子也有点儿发傻,听得张任开口,自然求之不得,便与雷铜领军退去。此时忽地又有一支军马斜斜插入蜀军队列,将本就有些乱糟糟的蜀军弄得更散了。吴懿忙看去,却是一红脸将领,知是魏延,心中一惊,与雷铜对视一眼,二人一左一右,冲了过去。魏延见二人冲了过来,不由嘴角一撇,催马迎战。二十回合一过,雷铜便挨了一刀背,跌下马来。便有军士上前捆上。吴懿一见,心惊胆战,忙寻了个空子,催马便往绵竹关跑去。魏延也不追赶,只令大军缓缓随着。衔尾追杀。
再说张任催马正欲与黄忠交战,不想自黄忠身后飙出一骑,面如冠玉,目似流星,其人使一杆长枪。身后掌旗官头上飘着一个大大的马字。“马超?”张任一愣,随即喊了出来。
马超此时心里方感觉快意一点,怎算遇到个知道自己姓名的了。当即笑道:“某正是马超,既知吾家名声,还不下马就擒?”
张任一愣,随即嘿嘿冷笑道:“你也就在西凉有些名声。到了蜀中,欲要扬名,却要过吾这一关。”言罢,命本部亲兵不动,自己单骑冲了上去,直取马超。
马超闻言大怒,催马直上。二人当即交锋起来,片刻间五十余合已过。此时马超心惊不已,想不到西川竟有如此英雄。而张任更是有苦自己知,这马超,果然名不虚传。自己虎口已然酸麻无比,马超却愈长精神。转眼间,又是五十余合。终于张任觉得虎口一疼,铁枪脱手。随即便见马超一枪便往咽喉刺来。张任心中一叹,暗道,吾命休矣。
就在此时,只听得叮地一声,一支羽箭斜斜飞来,正撞在马超枪上,将铁枪带的一歪。这一枪,便擦着张任咽喉掠过。马超大惊,转头看之,却见黄忠手持铁弓,冲自己笑道:“主公有令,活捉张任,不可伤其性命。”马超这才恍然,只是气不过黄忠此举,大枪一拧,便将张任抽下马来。早有军士,一拥而上,将其绑了。至于张任手下的亲兵护卫,见张任被擒,亦是纷纷下马,束手就擒。
吴懿引着败军仓皇逃窜,却没注意到其中的一部分序列甚是整齐,全不似其他败军那么散乱。看看前方,绵竹关就在面前,刘循亦是立在城楼之上。当即大叫道:“吾军中计了。好外甥快开城门。”
刘循见吴懿引军前来,行列不整,心中不由大惊。仔细观看下列人等,俱是蜀军号衣打扮,歪歪斜斜,脏脏兮兮。自己的舅舅吴懿更是满面惊惶,全不似作伪。刘循当即令道:“快开城门。”一声令下,城门打开。吴懿引军一拥而入。此时,忽听得后军呐喊,只见一支身着自己这方号衣的军队正自屠杀另一边人。吴懿不由大惊道:“怎会如此?”话音方落,忽见身边一人冲自己一笑,大枪一横,自己便被抽落倒地。同时那人大呼:“陈到在此,跪地投降者不杀。”那些军心涣散的蜀军军士见吴懿被擒拿,又闻跪地不杀,纷纷跪地,缩在一旁。此时,刘循方从城楼上下来,正要迎接吴懿,忽地见此形状,心中一惊,转身便欲逃走。那边潘璋刚好看见,快步赶上,擒至一旁。至于那些自城楼上下来的军士,皆被数百白毦精兵拒在一旁,寸步不能进。
此时,忽听的一声呼喝:“魏延来也。”只见一支大军已然冲至关前,顿时那些还想往城门洞中冲击夺回刘循的军士们一哄而散。魏延的大军忽地涌进来,赶散那些蜀军。而陈到自是引着白毦精兵立在一旁,静看魏延行事。至天明,绵竹关已然掌握在魏延之手。
日已正午,刘备领着诸葛亮沮授张鲁入住绵竹关。不久,将领们纷纷前来请功。黄忠马超生得张任,魏延夺关并擒住雷铜,陈到潘璋拿住刘循吴懿并有开关之功,甘宁引着吴兰前来,独张飞提着刘璝首级前来。
刘备见状,心内大喜,便对刘循道:“汝今被擒,肯降否?”刘循默然不语。旁边魏延便道:“此人前番无礼,当杀之。”刘备摇头道:“此乃季玉长子,乃是吾之侄,不可杀。”便命军士将其送在一旁院中,好生伺候。
甘宁引着吴兰来报:“此乃吴兰,被吾生擒,愿意归降。”吴兰换忙上前拜见:“见过主公。”
刘备点头笑道:“甚好,且退至一旁。”又对甘宁道:“兴霸辛苦,且至一旁歇息。”
甘宁一笑,领着吴兰便立在一旁歇息。此时,军士押雷铜到。吴兰见了,忙出列道:“此乃吾同僚雷铜,兰愿说之归降。”
刘备见了,便问:“雷铜将军,可愿归降?”雷铜低头道:“吴兰既降,吾岂有不降之理?”
刘备大喜,命军士解了绑绳,便命退至一旁。雷铜便至吴兰身旁站定。
此时,吴懿方被押上,刘备见是吴懿,便问:“公可愿归降?”
吴懿忙道:“既然被擒,如何不降?”刘备闻言大喜,亲自上前解了绑缚,请至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