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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君侯说,昆莫如果这样死去,一定不服气,所以,他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猎骄靡的眉心慢慢蹙起,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盯着荼牛儿,眼睛眨也不眨,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荼牛儿哈哈一笑,拍拍手。“你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没有听错,我家君侯愿意再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你的部下虽然被打散了,损失也不少,不过真正战死的人有限,至少还有一半人活着。你收罗收罗,准备再战吧。”
猎骄靡哑口无言,虽然荼牛儿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胜利唾手可得的时候,梁啸愿意给他机会再战一场?
梁啸疯了?这是猎骄靡最直接的反应。
不仅是猎骄靡,他身边的亲卫也全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梁啸要放他们一条生路,让猎骄靡整合残部再战一场,这人不是疯了,就是自信到了极点。
在猎骄靡等人的注视下,荼牛儿转身下山,梁啸向猎骄靡挥了挥手,拨转马头,扬长而去。
猎骄靡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头,痛苦不堪。他不住地问自己:“梁啸究竟想干什么?”
“你究竟想干什么?”阿奢那也在问梁啸同样的问题。
梁啸转过头,瞅了阿奢那一眼,却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决定很仓促,在此之前也没有和阿奢那商量,如果不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阿奢那很难接受。
但他细细想来,并没有很周密的考虑,只是临时决定,追根溯源,也许只是自知搞不定猎骄靡,索性装一把逼。他当然不能和阿奢那说他就是想装一下,总得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大禄,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
阿奢那哈哈一笑,却没有一点笑意。“我认输了。那两匹马,将军随时可以取回去,至于其他的,如果我能活着回到监氏城,一定如数奉上。”
“大禄心虚了?”梁啸嘴角微挑,打趣道。
“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击杀猎骄靡,我的确有些心虚了。”阿奢那的身体随着战马的前进上下起伏,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据说猎骄靡是神鹰护佑之人,我原要不太信,现在有点信了。”
“如果说猎骄靡是神鹰护佑之人,那我就是那头神鹰。你看,我刚刚又救了他一次。”梁啸放声大笑。“大禄,你知道吗,我见到猎骄靡的时候,他穿得整整齐齐,一副赴死的决然。如果我去得迟了些,也许他已经死了。”
阿奢那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笑容,他眉心微蹙,歪着头,盯着梁啸。
“将军是想收服猎骄靡?”
“不,只是不想让右贤王捡便宜罢了。”梁啸见阿奢那难以糊弄,只得叹了一口气,说了一个更靠谱一点的理由。“如果我们杀了猎骄靡,乌孙人肯定会和我们死战到底。四万乌孙人,损失虽大,但被击溃的多,真正战死的有限。我估计,至少有两万人还在附近几百里的游荡,等待召唤。”
阿奢那眉头微挑,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可是如此一来,这些乌孙人虽然不会依附右贤王,却会重新聚集在猎骄靡的战旗之下,对我们来说威胁同样不小。”
“大禄,你没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吗?”
阿奢那眼神微闪,若有所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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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喜与忧()
右贤王按照自己的节奏,一路追击,到达野狼谷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就在这里,他得到了猎骄靡的消息:猎骄靡在白谷,正派出信使召集残部,附近的乌孙人听到消息,纷纷赶往白谷会合。
右贤王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停止前进,派人前去白谷与猎骄靡联系,询问具体情况。这一仗打得有些莫名其妙,与原本的计划出入甚多,他必须要问清楚其中的原由。
傍晚时分,猎骄靡带着亲卫赶到了右贤王的大营,一入帐,他就拜倒在右贤王的面前。
“多谢大王救命之恩。”
右贤王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他离座而起,赶上两步,扶起猎骄靡,将他引到身边的座位,一边安排人准备歌舞酒肉,一边关切地说道:“昆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猎骄靡心里苦涩。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听说梁啸西去,我担心他夜袭你,不得不急行军赶到这里,没想到梁啸的目标不是你,却是我,结果吃了个大亏。
这就是实情,可是猎骄靡却没法说。右贤王为什么在这里停下,而不是赶到白谷和他会合,看似谨慎,实则已经有了猜忌。右贤王从西一路走来,肯定有不少乌孙残部归附了他,现在他在白谷树起战旗招集残部,这些人是去是留,右贤王不可能不关心。
匈奴人是狼,到了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吐出来。如果他不给右贤王一个保证,右贤王是不肯继续前行的,他会坐视他再次被梁啸击败甚至击杀,然后再名正言顺的收拢乌孙人,占据伊犁河谷,甚至赤谷城。
这也是梁啸为什么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的原因。猎骄靡猜到了梁啸的用意,当然更不能轻易和右贤王撕破脸。眼下最重要的是击杀梁啸,赶走汉人,右贤王的要求只要不过份,他都可以满足他。接到右贤王的消息,他第一时间赶来拜见,也是为了表现自己的顺从。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向右贤王邀功,说自己是为了救他才中了计?
“是我愚昧,中了梁啸的诡计,被他偷袭。若非大王来救,我必死无疑。匈奴于我有再造之恩,单于在前,大王在后,我不敢忘,必当竭力配合大王。”
右贤王很满意。“你现在有多少人马?”
“消息刚刚传出去,召集了三千多人,再等两天,应该能到一万人以上。”猎骄靡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只是粮草牛、牛羊损失一空,还请大王能接济一些。”
右贤王哈哈大笑。笑了两声又觉得不太合适,连忙收住笑容,假咳两声,摆摆手,说道:“这个你放心,我既是来助你,岂能见死不救。不过,我来得匆忙,带的牛羊也有限,你如果只有一万多人,我还勉强能供应,再多,就有心无力了。”
“请大王放心,不会太多。”猎骄靡悲从中来。四万大军出击,连战连败,损失近半,现在又要被右贤王斩一刀,只剩一万残兵败将,这仗就算打赢了,乌孙也是元气大伤,右贤王趁火打劫是预料之中的事。“这是我乌孙立国的根基,还请大王高抬贵手,赐我再生之力。”
右贤王端着酒杯,满意地点点头。“昆莫是难得的英雄,就连老单于也是欣赏你的,如今受了挫折,也不必太伤心,有我匈奴人帮你,你还可以再来一次嘛。当初你乌孙被月氏灭了国,你一个小儿都能从头再头,现在你虽然败了一阵,根基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多谢大王。”猎骄靡感激涕零,心中更加苦涩。
右贤王设宴,为猎骄靡压惊,出席的除了匈奴将领之外,还有不少刚刚归附右贤王的乌孙将领。见猎骄靡在座,多少有些不自然。猎骄靡很大度,不仅没有责备这些将领,反而感激他们能保存了力量,并鼓励他们在右贤王帐下好好努力。
猎骄靡表现得很得体,右贤王很高兴,他和猎骄靡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考虑到乌孙新败,士气全无,他决定亲自上阵,追击梁啸,留下猎骄靡在白谷招集残部,调整士气。
猎骄靡感激不尽,连连致谢。
梁啸接应了阿奢那之后,一路急行。
路上,他们多次遇到乌孙人,但乌孙人已经乱了阵脚,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面对士气高张的联军,他们不敢上前接战,大部分人都避得远远的,就算有人鼓起勇气想要拦住梁啸等人的去路,在大夏甲骑的面前,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
虽然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但堵截不堪一击,追兵迟迟没有出现,梁啸这一路却走得很轻松。
两天后,他到达那拉提草原。
那拉提草原得名于草原南侧的那拉提山,一座像驼峰一样的高山。在塞人的语言中,那拉提就是驼峰的意思。对伊犁河谷来说,那拉提草原就是最东端,但是对整个地形来说,那拉提草原向东还有两百多里的谷地,只不过这些谷地海拔比较高,雨水又少,远远不如伊犁河谷的条件优越,现在又是冬季,天气塞冷,很少有人愿意去。
因为河谷的西段战事激烈,猎骄靡为了取胜,不仅强征了不少牛羊、粮草,还逼着塞人做肉盾,听到消息的塞人部落纷纷迁徙避让,大部分都聚在了那拉提草原。那拉提草原聚满了人,到处是帐篷,到处是人,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梁啸等人的到来,既让那拉提草原更加热闹,也带来了不少不安。
梁啸来了,猎骄靡、匈奴人也会跟来,那拉提草原这片最后的平静之地恐怕也不可能再平静了。
当梁啸等人通过最后一道峡谷,进入草原的时候,梁啸就感觉到了这种不安。他并不奇怪,在决定来那拉提草原的时候,他就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军刚刚扎下帐篷,他就派人去请各部落的首领议事。
就在梁啸在考虑怎么和部落首领们商谈的时候,塞巴斯钻进了帐。
“君侯。”
梁啸抬头一看,笑了。“塞巴斯,你怎么样,”
“君侯,我很好。君侯,我上阵了,还射杀了两个乌孙人。”
“是吗?来,让我好好看看,受伤没有?”
“没有,我哪会受伤呢。”塞巴斯得意洋洋的说道:“一个在七十步外,一箭穿喉,一个在三十步左右,我射穿了一个百夫长的铁甲,正中心窝。”
梁啸皱起了眉。“三十步?塞巴斯,你怎么不听话呢。以你现在的射艺,三十步太近了。一旦不能射中,会非常危险。还有,你是不是和乌孙人的主力遭遇了?”
“不是,是乌孙人的斥候队伍。”塞巴斯虽然挨了批评,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露出几分得意。从梁啸、洛绪丽开始,到每一个普通亲卫,对他们这些塞人少年都宠爱有加,梁啸批评他是担心他。“我本来潜伏在路边,是想等他们过去的,没想到他们不仅抢了东西,还抢了人,我忍不住,就出手了。”
“原来是为了救人啊。”梁啸摸摸塞巴斯的头。“最近射艺有没有进步,有没有坚持练习?”
“当然坚持了,我每天都要练三百枝箭,晚上还要练导引术的。”塞巴斯仰起有点脏的小脸。“君侯,公主什么时候来?”
“公主还在峡谷里,暂时来不了。怎么了,你想她了?”
“是啊,我想她了。”塞巴斯挠挠头。“还有,我有一个朋友想见她好久了,天天在我耳朵边唠叨。看到君侯来了,我还以为公主也跟着来了呢。”
“你的朋友?”
“君侯,你等等。”塞巴斯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拽着一个小姑娘进来了。
小姑娘和塞巴斯差不多大,戴着金银饰物,皮袍里面衬了两件色彩鲜艳的丝质衣裳,小脸微黑,脸蛋红扑扑的。站在梁啸面前,她搅着一双手,躲在塞巴斯身后,不住的偷瞟梁啸。
梁啸忍不住笑了,冲着塞巴斯挤了挤眼睛。“你的女朋友?”
塞巴斯笑得眯起了眼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