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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尚府中出来，我慢慢向家中走去。
前世一直疑惑的一些问题此时似乎有了解答。为什么武王在孟津屯兵两年之久，纣王竟毫无防备？为什么周军已经兵临牧野，纣王才有所警觉？
纣王不愧是商人的王。因为周人供给他的钱财没有断过，他就认为周人始终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周军已经深入殷商腹地之后，他仍然以为，这支部队和我前面带领的那支一样，是讨伐东夷的。
第324章 出兵（）
公元前1046年新年过后的几天，整个洛邑都处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之中。不仅各路诸侯厉兵秣马，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孟津附近。
与此同时，各路探报则不断把从朝歌及东夷打听到的情报汇聚到姜尚等人手中。
原本有一件事，我一直感到匪夷所思。
去年张奎被周军与黄夷夹攻之时，曾向朝歌发出求援。当时纣王曾调袁洪所部从东夷回兵救援。不过据传袁洪等梅山七怪行至距汜水关百里之外，就不再前行。原地驻扎，按兵不动。直到城破之时，也没见他们的人影。
而攻破汜水之后，纣王反倒毫无动作了。即便姜尚旋即撤兵，但我们毕竟参与了斩将夺关的行动。纣王怎会毫无追究之意呢？
不过后来我终于有了答案。传闻黄飞豹在我方撤军之后，就向纣王上表，宣布重新臣服上贡，并立即与东夷徐淮诸部断交，并表示愿意派兵参与征讨。
纣王喜出望外，立即赦免了黄氏一门的所有罪过，并立即加封黄飞豹为南方伯。也不知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散宜生在朝歌设立的间谍网和公关体系起了作用。
还是那句话，纣王不愧是商人之王，见利忘义到如此的地步。
至于忠心耿耿、为国捐躯的张奎夫妇，与前面的余化龙父子、欧阳淳、卞吉父子一样，竟未得到纣王的半点褒奖，真是死的不值。
一月之内，接连的几场雨雪交加，弄得到处道路泥泞。我每日往返于相府、军营之间，眼见军士百姓怨声载道，感到心情特别烦闷。
早知这样，我还不如留在玉虚宫中，多待些时日，享受我的温柔乡呢。
二月中，大军终于开始行动。武王亲率周军精锐三百战车、三千虎贲，加上八位诸侯提供战车五十、虎贲一千，计兵马七万，由姜尚统一指挥。从孟津渡过黄河，进入商地。
武王之弟姬鲜、姬高、姬封，文臣散宜生、尹逸，武将则包括军中所有还活着的玉虚弟子，除父亲李靖外，我、金吒、木吒、杨戬、雷震子、韦护、杨任、武吉、龙须虎等均随队出征。
与此同时，武王与姜尚暗中安排，姬旦、姬度率军八万，由吕丁指挥，沿黄河南岸东行。十日后与黄飞豹会合，从汜水渡河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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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振铎、姬武率军五万，由李靖指挥，七日后出孟津，做为后援。
引人注意的是，姬鲜、姬度、姬处的三人集团，这一次被完全拆散，分到三支队伍之中。
进入商地两日，忽见前方一支不足百人的商军队伍。为首的却是我们的老朋友，大官商胶鬲。
胶鬲来到近前与武王等见礼。“商中大夫胶鬲奉大王之命在此恭候周侯殿下。”
武王停车还礼，“胶鬲大人请了，小子发略备薄酒，请大人共饮。”随即下令就地扎营。
武王请胶鬲入帐，仅姬鲜、姜尚、散宜生加上我五人作陪。
武王说道：“胶鬲大人多年来对我周原帮忙无数。大人此来，不知有何见教？”
胶鬲笑笑，“胶鬲此来，主要是替大王问问，周侯所率联军，何日能够赶到旧都亳邑？”
武王沉吟片刻，“十日吧！十日之后，我必赶到亳邑。”
胶鬲说道：“早春之时，雨雪交加。周侯大军从西而来，水土不服。十日会不会紧张？”
武王一笑，“大人放心，十日之内，大军必到。大人可以以此答复寿王。”
“那好！”胶鬲说道，“在下还有一事相告，大王已调袁洪部、邬文化两部返回朝歌。”
“什么？”
第325章 问天意（）
我们虽感意外，但都忍住不说话。听到姬鲜的这一句“什么”，我们不由自主都向他望去。
姬鲜问道：“调袁洪、邬文化返回朝歌，那东夷怎么办？莫不是让我们顶替他们的位置？”
“这倒不完全是。”胶鬲答道，“自黄夷倒戈之后，莱夷亦开始求和，东夷叛军日渐式微，平定指日可待。”
“而朝歌仅恶来所率禁军，防守空虚。故调后备军回朝。况东夷之战日久，若说大王想以诸侯之力替换疲惫之师，恐也确有此意。”
“那他们两部何时返回朝歌？”散宜生问，“是不是要等到我们到亳邑之后？”
胶鬲摇摇头，“不是，邬文化接命之日即启程，待至汜水以北与袁洪会合。估计不足十日即入朝歌。”
酒过三巡，胶鬲起身告辞。武王率众送出帐外。胶鬲上车，转回朝歌去了。
武王回帐，立刻召集众人商议。
姬鲜向散宜生言道：“看来散大夫也有消息不灵通的时候。”
散宜生面露窘色，“三王弟说的是，老夫忏愧。袁洪所部五万后备兵马，实力不俗。恐为我军劲敌。而邬文化的三百象兵，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如其回朝，必为我大患。还望我王三思。”
众人面色凝重，武王皱眉不语。
姬鲜说道：“现局势有变。若袁洪、邬文化与恶来合兵一处，以我军区区七万之众，如何力敌？不若退回孟津，再做议处。或按兵不动，待与姬旦、姬姡Я讲炕岷希傩薪ⅰ！�
在座诸侯之中马上有人附和。
武王沉吟片刻，“发与胶鬲大人相约十日赴约，怎可失信于人呢？”
一位诸侯说道：“君王，我们本不欲前往亳邑，又何谈失信呢？”
姬高回道：“这不一样。我们十日不到，纣王便会责难胶鬲，治罪于他。而若我们十日之内兵临城下，则罪不在胶鬲。”
姜尚说道：“现朝歌空虚，实千载难逢。机会稍纵即逝。而我们各路大军出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武王说道：“尚父所言极是。自太公蒙冤被害于殷，至今已逾五十年矣。若不趁此时，何日当得雪耻？”
“王兄，”姬鲜说道，“兹事体大，当问天命！”
武王皱起了眉头，“那就请尚父以玉钱卜卦好了。”
姬鲜说道：“卜卦虽灵，然周原之中，仅先王与尚师傅通晓其意。不若龟甲占卜，可明昭天意。尚师傅以为如何？”
姜尚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姬鲜随即命人取甲骨刻字，然后出帐。
搞什么鬼？
我看看众人，又望向姜尚。姜尚也看着我。
灵识之中，我探到姬鲜正在帐外施行占卜仪式。那块刻了字的甲骨放在地上，遭受碾压。
原来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的雨雪天，把那块龟甲放到泥泞的路上，怎么能压坏？这不扯呢么？
半晌之后，姬鲜进帐，呈上满是污渍的龟甲。“启禀大王，龟甲毫无碎裂的迹象。看来天意并不赞同我们进发啊！”
武王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
“老夫看看！”姜尚看了我一眼，向姬鲜伸出手。
姬鲜将龟甲呈给姜尚，“尚师傅请看。”
我探查龟甲内部。就是一普通的龟壳么！于是稍微动用了一点法力。
姜尚刚刚将龟甲接到手里，就听咔咔之声。龟甲竟然裂成了好几块。
“哟！”姜尚笑了，“三王弟，这是怎么回事？”
姬鲜吃惊非小，瞪大了眼睛。“这……”
武王也笑了，但随即收敛了笑容，叹息一声。“唉！看来这真是天意。诸公只有陪着小子发背水一战了！”
第326章 象阵（）
武王下令部队继续行进。
连续三天雨雪交加，道路变得越来越难走。战车时不时就会深陷入泥泞之中。所幸武王及诸侯这次带出的七万兵马皆是精锐之师。恶劣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多少行军的速度。
武王一改贯常的隐忍、随和而略显优柔的作风，突然变得十分果断而霸气。连与他接触颇多的程侯、鄂侯等几位都感到有些畏惧。
然而正与我们一样回奔朝歌的梅山七怪与邬文化的象兵，始终是众人的心病。
当晚安营之时，姜尚将众玉虚弟子招至帐中，面色凝重。杨戬问道：“师叔所忧何事？”
姜尚答道：“袁洪所部五万后备兵马，人数虽多，我军足可抗衡。梅山七怪，有你等兄弟，亦不足为虑。”
“只是这邬文化所率象兵，在东夷之战中，所向披靡。如若与我军对阵，这七万精锐之师岂不毁于一旦？”
杨戬接言：“师叔勿虑。弟子去年潜入东夷，闻邬文化与梅山七怪素来不和。师叔或可派一两位师弟配合弟子潜入其营中，挑起争端。”
“另也可请黄飞豹先行出兵，以牵制袁洪所部。让他们不能顺利返回朝歌，以为大部队争取时间。”
姜尚说道：“师侄所言似可行。然黄飞豹未必肯先出兵。梅山属黄国故地。黄飞豹必以其为要挟，才使得梅山七怪按兵不动。”
“若其果真出兵阻拦，袁洪恼羞成怒，岂会善罢甘休？而以黄夷现在的实力，又哪里是梅山七怪的对手？”
“那就得靠我们自己了。”杨任说道，“弟子愿往，助杨师兄一臂之力。”
我也提出跟杨戬一同前往。
“好吧！”姜尚说道，“那就以杨戬为首，哪吒副之。金吒、木吒、雷震子、杨任、韦护、龙须虎八人共同前往。”
杨戬回道：“那师叔身边……”
“留武吉跟随本帅即可。”姜尚说道，“我们还有部将数十，普通敌兵，不足为虑。而你们八人对邬文化及梅山七怪八人，却未必能有胜算。龙须虎力大，或能抵挡邬文化一阵。只要能够拖延他们一阵即可。”
我们八人齐齐站起，“弟子领命。”
临走之时，姜尚再三告诫：“你们只有八人，需以一敌万，务必团结一心。如若不敌，不可恋战，力争全身而退。”
凌晨，我们八人出得帐外，立即升空，乘着黎明前的夜色向东飞去。
路上，我问杨戬：“师兄心中可有主意？”
杨戬回道：“见机行事吧！总会有机会的。”
清晨，我们飞越了汜水关北百里之外的袁洪大营。又过了半个时辰，灵识之中一下子探到了数百个移动的灵力光点。
“来了！”我说了一声。
我们立刻减速，抬升高度，远远地观看。
之间两山之间的大路上，百名军士驾驭三百头大象，正在沿路缓缓行进。
“这么慢。”雷震子说道，“等他们走到朝歌，我军也该取胜了吧！”
“诶！”杨戬说道，“大象走路可不慢呢！因为大象体格庞大，动作幅度也大。你离得又远，所以看起来缓慢。其实它走得比步兵快得多呢！”
第327章 火烧邬文化（）
虽然距离很远，但也能分辨得出，头象身上，骑着一名身材异常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