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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优,这些刺客的尸体要留着做什么?”
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堆的跟一座小山一样,在满足着程处默自个的恶趣味。
“就地埋了,明日即刻启程,前往玉门关!那里不容有失!”
赵统与许敬宗对视一眼,很快的就下达命令。
今夜的时间,从侧面上就能看出一点。
瓜州已经被孙崇给渗透的个干净,不然,这些刺客这么多的人前往刺史的府邸杀人,来往无阻,难不成就没有人发现?
就算是瞎,也不至于瞎了这么一大片!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玉门关,那里可才真正的是不容有失!
守在玉门关的守将乃是李欢!也就是瓜州折冲府的都尉。
瓜州乃是下州,一个下州的折冲府只有八百人,八百人皆是悍卒,尤其是在边疆的地带,不像是关内,其中还夹在着不少的新兵蛋子,就如蓝田县一般,倘若都是一群百战老兵,武德九年十二月,马匪袭城的时候,也就不会发生了。。。
玉门关本地的守卫,满打满算加上去,也只有两千余人,接近三千人的军伍,要把玉门关守下来,难度不小,当然了,也仅仅只是难度不小,想要利落的完成,并非难事。
许敬宗沉下脸,事关重要
玉门关不容有失。
“只希望李三变不曾欺我。”
赵统现在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这上面,陇右之地,陇西李家扎根百年,一亩三分地界上,李三变的话还能信吗?
赵统心底没有底,目前为止也只能相信!
路子?
没有留下来那一条给他。。。
夜深了。。
后院中,有人勤快的耕着地,埋着尸体。。。
深夜中的瓜洲城格外的安静,街道上,早已经是人去街空,再加上夜禁,还真的没有那个人不长眼,敢在大街上瞎晃悠。
别驾府邸内。
新任刺史上位后,孙崇这位代刺史,自然而然的就应该退位让贤,在霸占着这个位置,脸皮就算在怎么厚,估摸着也受不了。
孙崇今日在等待消息,对于他而言的好消息。
“该死,现在还没有回信,难不成出事了!”
心里一旦起了这种想法,恐惧就跟浪潮一样,哗哗的冲刷过来,在坚强的毅力,这样的冲刷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孙崇本就不是什么心智坚强的人。
夜变得越来越深,孙崇心也随着黑夜慢慢的沉了下去。
太久了。。
有变数啊!
孙崇脸色通红,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该死!该死啊!!”
要孙崇放弃目前的一切,他做不到啊!
辛辛苦苦数十载,经历了两朝三皇,才有如今的地位成就。
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他的权势!
“在等等。。。”
孙崇喃喃自语着,心里还存着一分的侥幸,兴许他所派遣的刺客只是迷了路。。。
“夫君,你。。。”
“给我闭嘴!”精神处于绷紧孙崇整个吓了一跳,一转身,直接一巴掌扇在妇人脸上。
良久,孙氏久久未回过神,只晓得紧紧的捂着脸上,一句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孙崇没有理会妻子的异色,久久的站在原地,眼神有点发散。。。
他怕了!
他怕东窗事发,走不了!
但他有不舍,宁愿在搏一搏!
这一夜,孙崇都在恐惧中渡过了一夜,不过瓜州城内,一夜未睡的不仅仅只是孙崇,还是孙崇的狗头军师钱凉。
面向西北望月,双眸中存有迷茫,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孙崇已经穷途末路了,他的这位老东家前路黑暗,完全没了希望。。。
他并非是无情无义之人,这些年来,花在孙崇身上的精力,比任何人都要多,本以为这些年来,为孙崇殚精竭虑的,这厮倒好了,有了富贵了,直接忘记了自己这个挖井人。
当年,每每看到鸿门宴这场戏时,嘲笑楚霸王只有一身的蛮勇,不懂阴谋之事,也顺便笑了那范增,空有一身的本事,却不知变通,倘若换做了他,定然要让这位霸王言听计从。
仔细回想当年年少是可笑的想法,不由的露出嘲讽的笑容。
与楚霸王项羽相比,孙崇不知差了多少条长安街,基本就是天壤之别,他与哑父范增相比,也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固然如此,钱凉也恨不得狠狠的把手上的书籍摔在地上,大声的一吼:“竖子不可与谋!”
次日,天一亮,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当孙崇去打听时,却得知人一早就离开瓜州城,至于前往那里却不得而知。
第一百零八章 何须生入玉门关()
瓜州与肃州乃是交接的两个地方,在肃州的地界上,今后会有一个雄关的诞生,直接取代了有着天下九塞,雁门为首的雁门关。
这些都与此行无任何的关系。
一出了城门,天色微微亮,阳光照射在地表上,黄土地上掀起一道风沙,大冬天的,塞北边疆地带更冷了,比如关内,简直就是寒冷刺骨,走几步大气都不敢喘上几口,生怕一张口,风沙灌嘴,滋味可不是那么的好受。
马车内,车帘随风而动,漫天都是黄天飞扬。
“都说塞北苦,今日得见心有余戚戚焉。”
“可不是,塞北苦,守在边疆的将士更苦,夏日时,炎炎灼日当头,风吹日晒之下,有些将士身子骨受不住,直接倒下,一倒就直接起不来,冬天更可怖,又有多少人的可以挺的过去,这些年来,就玉门关前,不知埋了多少的忠骨。”
程处默唏嘘不已,一旁的尉迟宝林可真的是所谓的心有戚戚焉了,脸色有点黯淡,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都不是什么仁慈的人,妇人之仁也不会有,在战场上,手上的刀无情。
快很准!一刀干净利落的落下,给敌人一个痛快,战场上,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为了自己活下去,只能让别人去死。
他们的宿命乃是在战场上,有生无死也好,十步存一也罢,终究死在战场上,可死于寒冷与酷暑,每每倒下一人时,心都莫名的会颤动一下,都是生死相托的战友,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就在怎么冷漠的人,心头筑起的高高的城墙,也会轰然倒塌。
慢慢的,也许他们会麻木,最后习惯下来。
这就是战场。。。
一个修罗场。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赵统闻言心有所感,直接脱口而出。
“好!好一个何须生入玉门关!”
拍案而起,大声叫好,随之匡的一声,许敬宗的脑袋与车顶直接来一个亲密的接吻。
文人好诗!
魏晋风流还不曾在这些唐初的文人身上彻底的磨炼干净,许敬宗也不顾头顶上顶起一个大包,一边龇着牙,一遍叫着好。
他这辈子,估计是没有希望成为什么文坛大文豪大诗人了,但是能见到身边的晚辈有这样的趋势,也是感觉倍有面子。
“何须生入玉门关。。。。何须生入玉门关。。。”
倒是程处默意外的瞧了赵统一眼,从赵统手上讹了两首诗,两首诗都是信手捏来,不曾见他有文泉耗竭的意思,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趋势。
“文优这一次是危险。”
瓜州的局势,不容乐观,从骨子里面就已经被腐的一干二净的瓜州,想要阻挡着西域诸国的大军,难度可不小。
不过,正如这首诗中所写,我巍巍大唐的猎猎旌旗在阴山飘扬,突厥胡人胆敢来犯定叫他有来无还。作为子民我愿以此身终生报效国家,大丈夫建功立业何须活着返回家园。西突厥固然内乱了,但目前而言还是大唐在西北边疆最大的敌人。
今日有人犯我边疆,但以身报之!
贞观元年十月时,战事爆发,大唐境内多少的百姓愿以此身躯报效国家!
保家卫国!
没有人敢肯定敌人越过边境后,到底会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来,身后就是家,身后就是国,不敢退让半分。
赵统与许敬宗二人感触也许还没有那么深,毕竟他们二人一个从未上过战场,一个从未来过塞北的战场。
玉门关
作为大唐对西域诸国的一道门户,其重要不言而喻。
在马车上,赵统也把昨日前往李三变府邸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许敬宗等人听闻后,沉默下去,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再一次证实的时候,心中还是有点震惊。
尤其是许敬宗,当初设定的计划,先把李欢紧紧的给绑定死,然后在腾出手来解决瓜州的那些胆大包天的官吏,现在想想细思恐极啊,要是李家老爷子没有发话,陇右这一亩三分地的,他们想要进一步,都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李三变既然当着崔二先生面做了保证,这事就错不了,也幸亏李三变没有年老昏聩,看的清局势,不然玉门关还真的守不住。”
贞观元年,李世民刚刚登基没有多久,对于天下的掌控还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就算百姓的心心向着大唐,但那些盘踞于各地的世家门阀,豪门望族等可不会给一个靠着弑兄逼宫的人多少面子,尤其是在边疆地带,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就是一个土皇帝。
阴奉阳违之事,可不在少数,甚至有些将领听调不听宣,更是常见。
李三变已经卓然不错,至少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看的够清楚!
只能说不愧是陇西李家的一把手,这等眼界,就已经超乎众人。
“文优前往玉门关,切记不能夺权,与李欢配合才是上策。”
闻言,赵统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一次出门,就程处默与尉迟宝林二人带了些许人马来,但人数也只有百人有余,再多的还真的是没有。
其他的兵力,李世民抽调不出来,他要把全部都精力放在雁门关外,是准备要与阿史那咄密一决生死,当然了,雁门关外的战役,最终的结果只有李世民活,阿史那咄密死。。。
准备许久的筹谋,要是还败的话,李世民还真的准备一根绳子,直接把脖子伸进去,一了百了算了。
再加上还有那等利器在,固然杀伤力不大,但胜在未知以及数量庞大!
一旦成规模的扔下,结果可想而知。。。
玉门关内,与李欢配合才是上策,更何况,李欢久经战事,对于战争的嗅觉远超远超他们在座的所有人,就算程处默与尉迟宝林乃是将门虎子也不行。
经验上的差距,可不是身份可以弥补的。
战役上,外行领导内行,往往会出事,甚至直接导致战役的失败。
这一点,赵统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看的相当的清楚。
“少将军!前方三里外,有厮杀声!”
前方的探子回报,程处默一听楞了一下。
他与尉迟宝林带的都是老兵,其中都有斥候,在塞北这块地界上,斥候的重要性一下子就出来。
“什么人。”
“回禀刺史,有一方穿着乃是我等汉人服饰,另外一边从远处看,有不少人乃是金发碧眼,估计乃是西域诸国的人。”
“多少人”
“回禀刺史,远处看仅有百人。”
“可否胜之。”
赵统的说的胜之,乃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