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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约“哼”了一声,道:“是你自己想喝酒?也罢,今晚便许你喝一点,咱们给奚人摆宴送行,既然达成了条件,今后便是盟友了,也不能显得咱们太过寒酸。”说完,又略带诡异的看着王思同:“老四,你说实话,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王思同点点头,又摇摇头:“银月公主的大名,啧啧……果然不愧是美艳传遍了草原的明珠啊,可惜咱老王是只能看不能想了,家中大人已经为某订了亲,老赵家的闺女,唉……”
李承约一笑:“老赵家的闺女也不错了,当年便是幽州城内出名的小美人。”
王思同摇了摇头:“人比人得死,赶不上啊,实在赶不上……”
李承约道:“老四要不两个都收了?”
王思同苦笑:“某倒是有那个心思,奈何不敢啊。老赵家那个,咱们谁不知道?出了名的泼辣,而且以他家的势力,正妻之位是绝不肯让的。让这个银月公主做小?哪怕是平妻,你看奚王愿不愿意?某是不成了,此生遗憾矣!”摇了摇头,忽然道:“难道哥哥就不动心?”
李承约淡淡摇了摇头,望着不停跳动炉火,眼前却出现了那副幽州城中邂逅的美丽素颜。
王思同神秘一笑,道:“跟哥哥商量个事。”
李承约“嗯”了一声,却仍在想着自家的心事。
王思同也不生气,笑道:“下次契丹人再来,出击的任务还由某来做。”
李承约一口否决:“不行!上次就是你,下次便该是某。”
“哥哥让给某,一天到晚守在城头,闷也闷死!”
“不行,说好的轮流去!再说某是卢龙塞主将,你乃客将,你要听某的!”
“真不行?”
“无须多言!”
“既如此,某便不告诉哥哥那位小娘子的事了……”
“什么小娘子的事也不行!这是规矩!军令懂么……你说什么小娘子?”李承约忽然愣了。
“唉……当年有个家伙喝得一塌糊涂……唉……还好遇到一位善良美貌的小娘子,才没醉死在幽州街头……”王思同不住口叹着气,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李承约一把抓住王思同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你……打听到了?”
王思同甩开李承约的手,晃晃悠悠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叹道:“某就是想下次带兵出去打仗嘛,结果还拿军令来压某……”
李承约毫不犹豫立刻道:“可以!”
王思同哈哈大笑,转过身来重新坐下,不紧不慢道:“还真是红颜祸水啊,兄弟之情比不得美人之思……。”
李承约一拳捶在王思同胸口上:“赶紧招来!若有半句虚言,今夜晚宴便休想沾一滴酒水!”
榆关外,白狼山军寨。
经过近十日的整修,整个军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石墙已经进行了加固,用山里挖出的粘土做了加高和增厚,石墙内也搭建了可以立人的木栈道,同时沿石墙内侧搭筑了两座箭楼。石墙外挖了一条深一丈、宽一丈的壕沟,沟底竖立着密集的尖木,尖刺冲上,谁若是不小心掉入沟中,除了木刺穿肠过外,没有第二条路好走,唯一通过壕沟的方法就是经过那座从寨门上落下的吊桥。
山壁上大大小小的窑洞也做了清点,将其中保存完好的洗洒出来,打造好木门,铺垫上干草,在洞内的炉塘中升起火堆,住在里面比想象中要暖和许多。令李诚中最惊讶的是,这些炉塘在当年挖凿的时候,便留了通烟的孔道,倒是省了李诚中许多事。
山壁下的马舍也重新搭建了起来,除了原来逃入山中的百姓所携带的耕马外,里面如今圈养着从契丹人手中抢来的二十多匹战马。当时李诚中在面对这些战马的时候还非常发愁,他的印象里,养马是非常难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战马。要养马的话,以目下军寨内的存粮来看,明显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忍痛做了个决定,要将这些马杀了,马肉用来给全体部下打牙祭。
当时王大郎是跟在李诚中身后验看这些战马的,他喜滋滋的一匹一匹抚摸着这些战马,心中盘算着如何成立他的斥候队。听李诚中说要把马杀了吃肉,他大吃一惊,忙道:“都头,为何杀马?”
李诚中叹了口气:“养不起啊……”
王大郎一愣:“什么养不起?”
李诚中道:“咱们的粮食不够,如今我还在发愁呢,下一步怎么办才好,哪里还有粮食给马吃?”
王大郎好半天才琢磨过味来:“都头是说,你以前用粮食喂马?”
李诚中道:“这倒没有。但是战马可着实精贵啊,要养好一匹马,得占用两三个人的口粮,其中还需要添加大量豆子、麦麸之类……”李诚中所说的养马方法,是听当年穿越前部队上马术教官所说。
王大郎眨了眨眼睛,道:“都头是听谁说的?都头所说养马之法,应当是草原极西之地,养那些纯种宝马的方法?这些普通战马却不用的,只需放出去吃草就行,费不了什么功夫。咱们河北大地上草场众多,养马最是简单,许多农户家中都养得有马,也没听谁说要喂养粮食的……”
李诚中呆了一呆:“吃草就行?”
王大郎捋着一匹战马的马鬃道:“是啊。如今是冬天,养马更是简单,白狼山外的草场都已干枯,割下来的草,更宜于喂马。对了,都头以前答允过某,可以组建斥候队的,不知还作数么?”
李诚中一边点着头,一边还兀自有些不信:“就这么简单?你确定?”
王大郎笑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家这位都头以前压根儿没养过马,也不知听了哪里来的流言蜚语,认为养马是件很难的事,当下解释道:“都头放心就是。若不简单,这草原上成千上万匹马是如何养的?契丹人手上可没那么多粮食,都照都头所说的方法养马,他们自己也别活了。”
李诚中琢磨了一会儿,也觉得王大郎说的有理,心情也好转过来,道:“王大郎下去自己挑人,给你二十个名额,组建斥候队。”
冯道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民政上。他将三个村中耆老聚集到身边,又让张老匠跟随自己,组成了白狼山民政领导班子。他将山中的七百多百姓进行了梳理和分组,老弱留在军寨中做日常的事务,比如按照李诚中的要求搭建茅厕和清理窑洞、平整军寨内的校场;青壮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照顾粮田,一部分进山捕猎、到玄水中捕鱼;女子们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每天进山采摘野果,另一部分则制作日用品,比如刻制木碗、木桶,缝缝衣缝被;匠户们则修缮军寨内的一应设施,搭建土窖烧纸木炭……
李诚中很欣慰的看着张老匠的匠户能够留下来,他问冯道是怎么能够让这些人才打消了回榆关的主意的。冯道微笑着做了解释,其实很简单,职权而已。冯道是平州刺史府的司士曹,司士这个官职,最早是掌管群臣名册、辨别贵族品级、排定朝仪席位座次的,在地方来说,就是区分贵族、士绅和平民。到了唐代,司士还逐渐肩负起开发山泽以及役使的事情。换言之,张老匠等匠户的差役分配,全在冯道手中捏着。冯道除了答允张老匠等匠户,在将来的差役中予以关照之外,还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抬籍授勋。
张老匠等匠户属于匠籍中人,这种匠籍,是跟随着他们世世代代的。他们需要每年抽出一段时期,按照官府的要求自带粮食和工具前去服役,若是家中有了特殊情况无法服役,就必须拿出一笔“帮贴钱”交给官府,官府以这笔钱雇佣其他人代替服役。服役的期限各地不等,在唐末这个乱世,最重的服役期甚至能达到半年。这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这种负担是压在匠户们头上最大的枷锁,在战时或灾害时期尤甚,甚至能压得匠户家破人亡。
冯道的条件是,只要张老匠带领匠人们留下来,跟随他服役三年,他就以战功的名义奏请平州刺史府授予张老匠勋官,通过勋官的获得,冯道可以在本职权限内为张老匠抬籍,脱离匠籍身份,从此进入士绅的行列中。这个条件太诱人了,在这个时代,没有一个匠户能够抵挡住这种诱惑,所以张老匠不出意料的留了下来,而且干活十分卖力。
第五十二章 己未之冬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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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李诚中如今真正当家作主,方知道要养活一大家子需要付出多少努力,需要操持多少心思。
粮食、衣被、油盐、训练等等诸多问题,随着冬天的到来越发的暴露出来,让李诚中和冯道两个如今白狼山军寨的军政一把手成日里皱着眉头长吁短叹。
白狼山孤悬榆关之外五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是太平时日,物资的补给自然不成问题。以平州一州之力,当年大燕皇帝安禄山起家之时,便能供应整个安家军三分之一的军用,区区一个白狼山近千军民的补给,那是肯定不在话下的,就算如今平州所产的大部分需要上缴幽州,但负担白狼山军寨仍是绰绰有余。
但问题是这是在战时。就算之前在军寨之前重创了契丹品部的主力,却仍不能打破契丹人对白狼山的封锁,原因无他,契丹人改变了对策而已。他们不再强行攻打李诚中所部,而是以封锁补给线的方式来剿杀李诚中。一旦契丹人恢复了草原民族的传统战法,李诚中的白狼山军寨就陷入了困境。
挟大胜之威,李诚中曾经试图打破封锁线。他将手头所有能战的部队集中起来,二百多人列成队形,向山外的契丹游骑发起围剿。那些契丹游骑却在发现李诚中所部出山后,立刻远远躲开,只是在一里地的范围外紧紧缀着李诚中的部队。在草原上,步卒如何跑得过骑兵?所以李诚中只能远远望着那些吊在远方的契丹游骑徒呼奈何。
李诚中带领部队在白狼山口外做了一个“几”字行进,最远深入十里。然后,他发现了陆续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的契丹骑兵。这些骑兵逐渐增多,却不主动上前进攻,只是远远跟随着李诚中的部队。缓慢的压力逐渐增大,让李诚中所部士兵开始紧张。
当契丹人的骑兵增加到一百余骑的时候,李诚中立刻下令返回白狼山,这个决定非常果断和及时,当他回到山口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个大胡子带领着大队契丹骑兵赶到了。正面尾随的契丹人约四百骑,还有一百余骑兜了个圈子,在李诚中所部的侧后方待机,妄图当双方接战的时候,就从侧后赶至山口,截断李诚中所部的退路。
双方在白狼山口对峙了片刻,然后李诚中下令全队返回山中。李诚中没有信心以自己手中的二百多步卒对抗契丹人的五百多骑兵,哪怕契丹人有二百多正兵已经损失在白狼山军寨前,他也没有这个信心。好在对面的契丹人都是轻骑,面对阵列密集的步兵枪阵没有办法硬冲,所以也没有追赶后退的李诚中所部。
整个过程中,双方没有发生正面冲突,一共发了一支箭矢,这支箭矢是双方在白狼山口对峙的时候,由孟徐兴所射,用来校验和确定射程的。契丹人没有发箭,骑弓的射程比步弓要短一半,通过孟徐兴的箭矢,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