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兵马,幸好咱们听了你的。你说吧。什么时候动手?”
“刘兵马,咱们弟兄跟你干了!”
“娘的,让咱们当诱饵,大帅真不是个东西!”
众将纷纷附和。隐隐有义愤填膺之势。
“老子不姓刘了,兄弟们以后别唤某‘老刘’,老子姓李!”李小喜笑道。
众将恍然。
“老子姓纪……”
“老子姓许……”
“老子姓安……”
等几个人重新认识之后,李小喜道:“咱们现在就动手。先砍了张景韶,然后救下周将军,这就是大功一件!记住。让弟兄们都在肩膀上缠好白巾……谁不够,到某那里去取,别到时候被砍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几个人正在一边小声议论,冷不防传令军士在身后大声道:“刘兵马,都指挥使有请!”
七八个人都回过身来,目光灼灼,盯向那传令军士。
那传令军士被众人一瞪,心里发毛,立刻赔笑道:“都指挥使请的是平州的刘兵马,与其余各位无干,呵呵。”
刘山允(纪文允)“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事情难道还要瞒着我等?同去。”
“对,同去!”
“同去,同去!”
李小喜嘿嘿冷笑,莫非你张景韶忽然起了熊胆,要对某家动手么?他推开那传令军士,带着一众军将,手握刀柄,大步挤进了人群之中。
张景韶见李小喜来到面前,似乎颜色不善,却已无心顾及,干咳了一声:“诸将且退,某与刘兵马有要事商议。”
李小喜见张景韶身边的军将都远远退了开去,心道一对一就更不怕你了,便冲身后刚改了姓的纪文允等人示意,自己一个人跟着张景韶来到角落处:“都指挥,不知唤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离了人群,张景韶脸色立刻就不同了,他略显紧张又带着一丝讨好问李小喜:“刘兵马,某听说刘兵马与营州甚是相熟,那个……不知此事是否确实?”
李小喜手指缓缓压住刀鞘上的鞘簧,一边准备拔刀,一边淡淡道:“嗯,啊,还可以吧。”
张景韶眼珠转了转,又问:“听说刘兵马在营州那边有些门路……事已至此,刘兵马就莫要否认了……。如今这形势有些不妙啊。不知刘兵马可看出来没有,蓟州兵和霸都骑都跑了,咱们现在是孤军,某琢磨着营州军已经看出眉目来了,你看,城里的大军正在往外出呢,刘兵马以为,咱们义儿军能否当得住?……哎呀,刘兵马,都到了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就敞亮说吧,某欲弃暗投明,怎奈无有门路,若是刘兵马能够为某牵线,定为大功一件,营州李都督必然不会亏待了咱们。”
李小喜顿时无语,忘了向外拔刀,呆愣愣支吾了半晌:“啊?你说啥?弃暗投明?嗯?”
见李小喜一副呆傻模样,张景韶急的顿足:“刘兵马,形势比人强呐!咱们拥立周将军,投了营州军,可比掉脑袋强得太多了吧?你怎么还没悟出来?某虽说与营州张都虞是亲族,但多年没曾联络过……刘兵马定然与营州李都督有些门道的,这个某是知晓的,还盼刘兵马给牵牵线,事成之后,某必有厚报!”(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卢龙节度(二十)()
ple周的打赏!月票的兄弟们,不一一列举了,感谢你们。上一章是不是有点突兀?老饭尝试新的写法,类似于电影剧本里的同步吧。那啥,感冒未好,头痛欲裂,晕晕乎乎中,季节转变,诸君谨慎啊!
天复二年正月二十五日下午,阴沉沉的天空开始向石城飘洒雪花。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来,将整个天地笼罩在白茫茫之中,转眼就将大地铺裹上一层莹白的雪毯。
白茫茫的天空下,是凌乱破碎的战场,义儿军早已溃不成形,无数军士抛下兵刃和盔甲,不辨东西南北的四处狂奔。
一队队败兵卷向义儿军中军本阵,口中大叫着“败了!败了!”,将中军冲散,继而卷起更多的溃兵,穿过一面面将旗,继续茫然逃窜。
刘守光拔剑将跑过身边的几名败军砍翻在地,口中狂喝:“不许逃!不许逃!都给老子杀回去!”但他的声嘶力竭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脑子灵光一些的改变方向,绕开刘守光继续奔逃,不开眼的则从他身边穿过,视刘守光手中的宝剑如无物。
周围护卫中军的横班都亲卫个个脸色惨然,焦急的望向刘守光,只希望这位大帅能够发出撤退的军令,好逃过一劫。刘守光却丝毫没有下令的意思,仍旧提剑追赶身边窜过的败兵。
刘知温惶然不已,上前拽住刘守光,喊道:“大帅,撤吧!局势无法挽回,咱们回幽州再说,到了幽州,还有数千军士,还有满城百姓,咱们还可力图振作!不要在此停留了。营州军快杀到了!”
刘守光奋力挣开刘知温的拉扯,血红的双眼瞪着刘知温狂呼:“不许跑,谁敢临阵后撤,老子就砍了谁!”
刘知温气急,扭脸就向一旁的战马大步迈去,边走边向统领横班亲卫的胡令珪道:“胡将军,将大帅绑上马,集合横班军士,随某家……”话没说完,背心一凉。胸前剧痛传来。他脚步停滞,低头看了看,却见一抹剑刃自胸口处穿了出来,刃头上滴着的鲜血转眼间落在地上,将雪地化为殷红的血泥。
刘知温想要转身,却浑身无力,怎么也转不过去,眼前的天地霎时一暗,双膝瘫软。尸身仆于地上。
刘守光将宝剑从刘知温身上奋力拔出,咬牙切齿冲地上的尸首道:“赵敬背叛本帅,赵霸背叛本帅,张景韶背叛本帅。连你也想背叛本帅,你们去死,都去死!”
见到这一幕,周围的横班亲卫们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向后退开,全都在想:大帅疯了!大帅疯了!
狂嚎片刻,刘守光扭头瞪视呆傻在一旁的胡令珪。恶狠狠道:“胡令珪,你是不是也想跑?”
胡令珪头皮发炸,望着凶狠的刘守光,忍不住后退两步,连连摆手:“大帅勿疑,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刘守光叫道:“速速集合横班各都,随本帅冲阵!”他转身持剑斜指西北方混乱的战场:“姓周的就在那边,只要随本帅冲过去,拿下周知裕,就可反败为胜!胡令珪……”
下面的几个字没有从口中说出来,杂乱的吐气声顺着咽喉直接冲出体外。刘守光头颅飞起,在空中旋转了数圈,然后重重砸在雪地上,溅起一蓬雪花。
胡令珪举刀高呼:“元凶授首,横班众军士,随某向营州都督归降!”随着胡令珪的呼喊,一杆杆义儿军将旗被直接砍断,数百名横班军士抛下兵刃,面朝营州军攻杀而来的方向跪了下去。
过不多时,一队队营州军士兵终于杀进了土崩瓦解的义儿军中军本阵,他们毫不停留的越过跪伏请降的义儿军士兵,继续追击那些还在逃窜的败兵。
十几名教化司的军官们则留了下来,他们将降兵粗粗整队后,带向石城外的那座城下营待命,满地的旗帜、兵刃和甲胄则由依次出城的民夫收集,装上大车予以回收。
说一千道一万,这是卢龙体系内的一场内斗。营州军崛起于原平州系,最早来源于健卒营酉都北撤的二十四人,其中十八人跟随李诚中到榆关戍边,这些人如今都是营州军高层人员,如张兴重、姜苗、周小郎、孟徐兴、焦成桥、王义簿等等,都出自卢龙各州;再说底层官兵,虽说大量兵员征召自关外营州,但仍然有不少是关内青壮、游侠儿等身份,他们当年出关投效营州,成为了营州军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此刻在石城交战的双方,很多都有亲朋好友、乡党故旧在对面,虽说各拥主帅争夺权位,但真要到了面对面厮杀的时候,却都不会真的去下什么狠手。
这种心态也是藩镇内部存在的普遍心态,兵变内斗的时候,真正放开手厮杀的只有主帅豢养的亲卫,普通士兵们大多是随大流、看风向,因为无论输赢,跟他们其实关系都不大,不管谁最终获胜,当兵的一样吃粮应差,甚至连军旗都不用换,不管怎么打,最后不一样要打卢龙军的旗号不是?
因此,在藩镇内斗之中,往往死伤并不严重,包括之前的大安山之变,失败的刘仁恭一方,无论是衙内军也好、后军也罢,或是山后子弟、银葫芦都、盐池兵等等,绝大多数都在形势不妙的情况下抛下兵刃请降,真正拼死厮杀的只有那些大将和大将们身边亲卫而已。
而此刻,刘守光在战场上的疯狂杀戮,终于令他身边最后一支忠心的横班亲卫也临阵倒戈了。
义儿军战兵万人,真正死于战阵之上的不过寥寥百余,数千名士兵当场请降。大部分义儿军远远跑到了战场外围,等战局平定之后,便又绕了回来,纷纷向获胜的营州军请降。说到底,他们还要当兵吃粮,既然刘守光战败身死了,他们不投营州军,又能去哪里呢?
眼见战局已定,李诚中亲自出城迎接周知裕。
“周”字将旗下,周知裕更显沧桑。
“指挥,你老人家……白发多了……”李诚中仍旧以当年健卒营指挥的军职称呼周知裕,以示自己并不忘本,而周知裕额头鬓角忽然冒出来的大片白发,则让李诚中鼻头微酸。
“唔,某在幽州大牢里长的,恍惚白发生啊,呵呵……自成,一别经年,你如今……出息了!”周知裕感慨的望向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年轻都督,不由生出时光倥偬之感。
李诚中拉着身边诸将一一介绍。
“指挥,这是老张,现在身居营州都督府都虞候使之职,为昭武校尉。”
“嗯,如今也是六品官了,好啊。”
“指挥,这是苗子,当年跟某一个伙的,现在是都教化使,负责军中军法、宣教,也是昭武校尉。”
“唔,姜苗,某记得你,军法干系重大,你身居要津,要好好辅佐自成。”周知裕是知道营州军军制中那些不同之处的,实际上当年擅改军制的时候,也是周知裕一力为营州遮掩。
“指挥,老周——就是周砍刀那浑小子,这会儿在平州,和张刺史一道护卫地方,下面还有两场仗要打,他现在还过不来。等战事平息后,让他来拜见指挥。”
“无妨,战事要紧,拜见某作甚?呵呵,某已不是诸位的将主了……”
“指挥说哪里话来,某等都是指挥提携起来的,无论什么时候,营州军都是指挥的营州军,弟兄们仍然是指挥手下的弟兄。”
“自成,不是某谦让,这些年连番大战,某也对自家根底了然于胸了。某或许是个合格的指挥,要为大军筹措粮草也或能胜任,但战阵征伐,却实非某之干才。自贝州领兵时起,某就不曾率兵打过一场胜仗,贝州、魏州、沧州、范阳,某一直在败,嘿嘿,说出来都愧煞得慌……某的所有胜绩,说起来还都是得自成之功……今日一战,自成必然问鼎幽燕,若是自成看得起某,某便为自成再多操持操持,助自成一臂之力,然后某就要退居园下,做个富家翁了。”
“指挥正当壮年,何来退居一说?某意拥指挥为留后……”
“自成且住!此话不可再说!”周知裕猛然喝道:“那么多弟兄为自成抛头颅洒热血,事成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