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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有血迹,可当萧严砍断麻绳救下这个女子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已经咬舌自尽了。看着她身上的一条一条血红色的鞭痕,萧严气愤的把衣服一脱盖在这女子的身上。然后把女子的尸体放在地上,捏紧双拳转身冲了出去,拎起已经捂着脸呜呜哭泣的张忠和又是一顿猛扇,连牙齿都扇掉了。如果不是张振岳动作快,估计依着萧严的性格,这张忠和直接就被他扔下楼了。不过就算保住了性命,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的张忠和也已经晕厥了过去,至于是吓晕的还是揍晕的就不得而知。
“张兄弟,干啥呢?我就觉得萧严兄弟做的很对,这王八蛋根本就是一个变态,把这孙子直接弄死了算球!”王二虎看着张振岳居然从萧严手里抢过张忠和而有了些不满的情绪。
张振岳心里苦笑了一下道:“几位朋友,我们今日虽然是初次相识,但我依然敬仰各位的江湖豪气,心里羡慕的很。可惜张某在这襄城是有家有业的,只能是羡慕羡慕了。至于此人,虽然是个混账玩意,但是实不相瞒,这个混账玩意正是我宗族族长的儿子,我们三兄弟的父母双亲均在彼处生活,是租种他家土地的佃户。更何况这里是县城,能不搞出人命还是尽量不要出人命的好。”
王二虎觉得脑子有点乱,原本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若有所通的薛君山插话道:“既然小张兄弟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人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原本你我都是初次见面,想来这百花楼逛逛找找乐子,不成想却碰到这厮再次作恶,实在是败了兴致。这样,咱们有缘下次再见,我们两个先告辞了。”
说完,两人就先行告辞了,钟万米看到这个情况,想了想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张振岳打手势让他离开,顿悟之后自然是拔腿就走。
过了一会,安抚了一下萧严的宋小鲁一阵小跑过来对张振岳道:“大哥,这些人怎么处置啊?”
张振岳摇摇头道:“还能怎么处置,交官府吧,毕竟出了人命,具体怎么的,让衙门的人处理好了,咱们走!”
虽然张振岳对张忠和的底细知道的不多,但是此刻他隐约觉得,官府不敢拿这个混账小子怎样。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张忠和进了衙门不到二天就被无罪开释了。偷偷去打探消息的萧严还气愤的发现,百花楼上下几乎众口一词,咬定死掉的女子是自己不慎醉酒而死,而非什么性虐待,于是案子结了。
萧严难得忍住暴走的冲动回来对张振岳道:“大哥,这都是什么世道,亏得我之前还说李知县是个好官,不但包庇恶少,而且还主动胁迫证人做伪证为恶少开脱。”
张振岳对此似乎见怪不怪:“老二啊,你忽略了一个事情,历朝历代本来就是官官相护的。我们只知道这个张忠和是族长举人老爷张少宽的小儿子,而张少宽是咱们大李庄最大的地主。可我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位族长张少宽现在已经是大明帝国都察院正四品左佥都御史了,东林党的成员,咱们惹不起。”
萧严惊讶无比的疑问道:“大哥,您是从哪里得的这么个消息的,这怎么可能?就张少宽这种大斗进小斗出年年压榨乡邻的人也能算是正人,这样的人也能入东林?东林党不应该是一些大公无私一心为民的人吗?”
张振岳把拿在自己手下这封信举起来扬了扬,叹口气道:“你们知道我手里这封信是如何来得吗?这是李知县派人送给我们的信,他现在是还要仰仗我们帮他维持整个襄城的局面,所以不愿意得罪我们才会出于好意给了这么一封没有落款的信。连一个堂堂知县都不敢在信中落款,可见这厮背后的势力何等强大,我们还是小心为好!至于东林党,一般结成党了,本质和吃骨头的狗就是一样的了,老二。”
第023章滔天恶浪(三)()
第023章滔天恶浪(三)
说起来,人要走红想挡都挡不住。张少宽本来也是个名声不显的存在,依着三榜进士的身份也就委了个南京工部主事的官衔,这六部的主事也就是个六品官,论权力还不如七品的给事中了,在这个位置混一段日子要么就地升迁员外郎,要么谋求外放,担任一地知州。换句话说,这个官按部就班走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的。可偏偏张少宽和东林党谋士之一的汪文言在一个意外的场合—青楼结识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土财主有钱,一个是大混混有势力,自然是相见如故一拍即合。
于是接下来,张少宽的官运开始正红起来。万历末年,随着叶向高担任内阁首辅,东林党的势力渐渐强大起来,加上汪文言这个狠人用计破了齐浙楚三党,于是在泰昌元年和天启三年之间,大明帝国终于轮到东林党这个在大明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组织登上帝国的最高舞台,这就是东林党人自我吹嘘的“众正盈朝”时代。
真的是众正盈朝吗?纯粹鬼扯蛋,至少张振岳就知道有二个人绝不是什么正人。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汪文言,连东林党自己都承认这厮手脚不干净,只不过此人最后行事还算侠义,面临死亡威胁还铁骨铮铮的说了一句“世间岂有贪赃杨大洪哉!”于是名留青史了。第二个则是张振岳从小就认识的,无论天灾人祸都不会少收佃户一粒米的张少宽张老爷。而现在这位毫无善行可言的张少宽张老爷居然也入了东林党,而且还成了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位高权重。
这张少宽张老爷的东林党党员身份该不是花钱从汪文言处买来的吧?张振岳不无恶意的猜想。
北京的事情张振岳这个窝在河南襄城这个小地方的人是不大可能弄得太清楚的,即使如此,有一点他还是可以确定的,有个当御史同时兼东林党成员的老爹罩着,张忠和确实有在襄城打横走的资格。至少以张振岳现在这个商贾的身份要去动这样一个官家子弟,除了鱼死网破怕还真没其他什么办法,这点收了张振岳许多孝敬的李知县已经是毫不客气的点明了的。
“那大哥,那姑娘就这么冤死了,这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公平?”萧严还不服气的嚎道。
张振岳轻轻拍了拍一脸激愤的萧严的肩膀道:“兄弟,我们都是二世为人了,这世道是个什么样子,你还看不清?从古到今,公理从来都不曾在现实中存在过,集权之下,谁都没有公平可言。”
“大哥,你又要开始诋毁社会主义了!”萧严一听到这里很是不悦的说道。在后世的时候,萧严总是坚持认为社会固然出了问题,但那主要是个人道德引起的,跟社会主义的伟大制度无关。而张振岳恰好相反,他坚持认为问题出在制度上,什么样的制度出什么样的道德,为此他和萧严多次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争执。
和后世每次争论时一样,张振岳依然淡定的摇了摇头:“二弟,这不是诋毁什么主义的问题。我们毕竟是生活在现实中,任何主义我们都必须抛开其理想化的外衣去看实质。世界其实充满了幻想或者说是理想,贪污腐败的往往高喊廉政,动不动就要对腐败零容忍;高喊民主的往往独裁专制,动不动就强调国情特色。面对凡此种种,我们要学会鉴别和判断,要剔除其虚伪的外衣,看清其实质。其实世界是复杂的,也是简单的,具体到个人,让你觉得舒服的东西就一定是好的?那吸毒应该合法化。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就一定是坏的?那学习和工作就不要做了,我们直接等着被淘汰被饿死好了。还是来说说这个事情的本身,这个张忠和的父亲是四品御史,这就是他的背景,这就是他敢肆意造恶的资本。所以这厮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招惹的,所以对于这厮的恶行咱们在没实力之前只能忍一忍,除非我们要和他鱼死网破。我先说清楚,我们兄弟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可不想惹这么麻烦的家伙。”
萧严听到这里又岂会不明白,面上不服的他也只能是舒了口气点点头坐下来,可很快又摇摇头跳起来道:“可是大哥,我那日可是把这小子狠揍了一顿的,这小子如果是条疯狗怎么办?”
张振岳笑了笑:“没事,这种混蛋反而好对付,我已经让老三去送银子给他了,如果他收了那就还好,如果没收。。。”
“没收会怎样?”萧严追问道。
还没等张振岳回答,门外就传来了宋小鲁的声音:“大哥、二哥在吗?我回来了。”
看着推门进来的宋小鲁,张振岳开口问道:“银子送出去了吗?”
“没有”宋小鲁摇摇头:“人家连门都不让进,张忠和这条疯狗还让人带话出来,说是让咱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
“大哥,咱们现在就去把这个混蛋给做了,看看这等着受死的究竟是谁”萧严听完这话怒不可遏的拍桌子站了起来。
张振岳却没接萧严的话,而是又习惯性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行,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吧,这个事情不用管了,明天我们就回大李庄。”
从张振岳的屋子里走出来,萧严有些不安的问宋小鲁:“老三,你说大哥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宋小鲁笑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凡事有大哥做主,咱们依计行事就是了,我说你还是赶紧休息去吧,明个一早咱们还要回大李庄。”
而此时,大李庄张家大院。自从张少宽出仕之后,跟随他多年的跟班张志文就成了这座宅院的管家。由于主家都去了北京,所以张志文成了这里名副其实的主人,不过现在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第024章滔天恶浪(四)()
第024章滔天恶浪(四)
“少爷,你感觉好些了没?”别看张志文平日在乡里之间是横行无忌、人见人怕的存在,可对着自己主子的时候那还是毕恭毕敬没有半点嚣张的。
“好你个头,换你被那帮蛮子揍了会好吗?疼死我了”嘴巴因为门牙被扇掉而漏风的张忠和对这个老仆人可没什么好客气的,嘴巴含糊不清的在发脾气。
“唉”张大管家叹了口气道:“张凤安他们三家现在在庄子里是愈发的不像话了,今年初不是老爷在京里开支大吗?所以来信让家里头多筹措些,小的为此加了点租子。照理来说,这些人这么多年可都是靠着我们张家的田地为生的,主家有需要多出些也是应当应份的。可张凤安他们就带头反对涨租。小的原本不想多事,想着让一让就算了,莫坏了老爷的家业,所以京里要的银子都是小的计划从别处挪借。不想今日他们居然纵子行凶,伤了二少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其实张少宽缺银子到是真事,而且原因张忠和自己也是一清二楚。这小子跟着老爹到南京上任不就就让大城市给迷了眼,虽然爹爹官位不高,但是他这个小儿子是很招夫人痛爱的。所得银钱自然相对自家兄长要宽裕不少,这秦淮河是逛过的,只是这个时候还不算太过分。
而到了北京,张少宽的行情看涨,这张忠和自然也跟着脾气见长。于是吃喝嫖赌,这位小爷是一样不落。而且胆子越来越大,不再满足于花钱在妓女的肚皮上寻求满足,开始和狐朋狗友结伴去庙里骚扰上香的女客,还在一次纠缠中打伤了坏他们好事的知客僧,为此张少宽赔了大笔银子才算是勉强平息了事态。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