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国麒一听这话,也是脸红脖子粗地抚剑站起,刚要开口说话,却又被旁边的左良玉给硬生生地摁了下去。
左良玉知道如今他与吴国麒两人早已成了这伙人之中的嫉恨对象,毕竟带人闯进转运所的是他俩,抓了白养粹,拿了那两万两银子的,也是他们俩,后来两人弄死了白养粹,彭簪古等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虽然没有证据,但都知道是他们做的手脚。如今再说下去,被拆穿了就更没法收场,所以干脆硬忍下去,回头再想办法出气。
左良玉这边刚把吴国麒安抚住,那边李明辅说道:“王大哥你先消消气!吴游击话不好听,但说的也在理。如今不这么办,恐怕还真不行!先不说城外左近的大军,就说现下在宁远城中,真要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咱们手下这三千多人,恐怕也拼不了几日,若是等到满大帅带着大军回师,咱们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如今趁着有时间,还是赶紧议一议十抽一怎么抽吧。”
这时彭簪古点头说道:“明辅兄弟这话说的有道理。正朝兄弟,你说句话!”
张正朝瓮声瓮气地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广武营一半,我们振武营一半!让弟兄们抓阄,谁抓到算谁他娘的倒霉!明日上午,绑了送去北门,交给督师府处置,赶快了结了这桩鸟事儿!”
众人散了之后,各自回去安排。而众人中所议论的事情,也是很快传遍营中,突然之间整个振武营之中就像一锅煮沸了的开水,到处都是激愤叫嚣或者窃窃私语的人群。
有不少人吵吵嚷嚷着,要找彭簪古或者张正朝做主,也有的想要趁着天还没黑,就想往营外跑,不过很快就被守营的士卒给赶了回去。
就在振武营中陷入大乱边缘的时候,杨文魁、杨声远来到了振武营的营门前。
守门的正是振武营的老人,自然对杨文魁叔侄十分熟悉,一边向上通报的同时,一边就放了两人进去。
消息很快就报到了左良玉那里。左良玉得报大喜,本来就与吴国麒同在一处的他,赶紧密令部下带杨文魁、杨声远两人先来自己的营中。
四人见面自然先是一番寒暄,之后杨文魁当先说道:“吴兄弟、左兄弟,实不相瞒,哥哥这回来营中,是奉了督师之令,前来招抚的。
“如今金冠、祖宽皆已带领所部入城,督师大人已有精兵过万,振武营的弟兄们若不尽快赎罪归降,到了明日恐怕就没有归降的机会了。
“督师大人得知金冠、祖宽率兵入援之后,现下已经改了口,最后期限改在了明日卯时。时间可不多了!”
左良玉与吴国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参将大人,卑职等人从乱,实在是迫不得已。如今这个局面,还请大人明示!”
杨文魁见状,冲杨声远点了点头,杨声远随即出门望风,杨文魁上前搀起左良玉、吴国麒两人,说道:“如今就算是十人抽一人,交给督师府,我辈武将今后也再难有出头之日。
“以愚兄之见,归降不如平叛,此事因振武营闹饷而起,若我振武营倒戈反正,杀了彭簪古、王家揖、李明辅等人,帮着朝廷平了广武营,岂不正好将功赎罪,甚至于反过为功吗?不知二位兄弟意下如何?”
左良玉看了看吴国麒,点了点头,然后二人齐声冲杨文魁说道:“此举正是我二人固所愿也!谨遵大人将令!”
三人刚要进一步谋划,就听见杨声远突然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彭簪古那厮带人来了!”
杨文魁闻言当下也是面色一变,只见这时左良玉冷冷说道:“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撞进来!我们就在此地下手!”
说完这话,左良玉冲着吴国麒、杨声远两人说道:“吴兄弟、杨兄弟,你们留在这里拖住他!我和杨大人到营后准备!”
此话说完,拉着兀自发愣的杨文魁从后门快速离开。
第一四三章 营中火拼()
左良玉二人刚离开,彭簪古的声音就传来了。
只听彭簪古大声说道:“我听人说,杨游击又来振武营,怎么不到中军大堂相见,反而来了这里呢?!”
说话间,彭簪古带着李明辅并十几个亲兵就到了门前。
吴国麒急忙拉着杨声远迎到了门口,笑着说道:“彭大哥说哪里话,这不正准备到您老那里去吗?杨游击是咱们振武营的老弟兄,来了振武营自然是先跟哥几个见个面!”
彭簪古朝门内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在内,于是说道:“我那里人多嘴杂,就别过去了。我瞧着这里倒也安静,杨游击无事肯定不登门,朝廷那边让你带了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说完这话,径直领着李明辅进到了屋内,吴国麒则赶紧让着两人进了里间坐定。
随着进来的杨声远,在彭簪古和李明辅的打量下,强自镇定下来,说道:“回彭大哥的话,督师大人的确让小弟前来通传,说是时间改了,交人的时间改定在了明日卯时。”
话一说完,李明辅先火了,怒道:“督师大人岂能言而无信!?说好的午时,何故要提前到卯时?!到底出了何时?!”
这个时候,彭簪古摆了摆手,示意李明辅稍安勿躁。李明辅气呼呼地又坐下。
彭簪古说道:“杨老弟,说到底咱们是自己人。朝廷那边改了时间,到底有何隐情?!”
杨声远想了想,就把金冠、祖宽反对招抚,主张剿灭的意见说了。
彭簪古、李明辅两人一听都是大惊,彭簪古说道:“金冠、祖宽带了多少人马前来宁远,如今可否入城?!”
看着有点惊慌失措的两人,杨声远说道:“金冠带了三千,祖宽带了两千,如今都已入城驻防。”
彭簪古、李明辅两人沉默片刻,李明辅对彭簪古说道:“大哥,怎么办?”
彭簪古站起身,说道:“先回中军再说。”说完这话抬脚就要走。
吴国麒一看连忙跟上,刚想开口说话,没想到彭簪古又站住脚,转头盯着杨声远说道:“我听说这次入营一共是两个人,杨老弟,陪你入营的那一个,如今去了哪里?”
杨声远闻言一惊,只听这时外间一个声音说道:“我就在这里!”
彭簪古和李明辅相顾失色,同时喊道:“有埋伏!啊!”
他们喊出这话的时候,已然晚了。
就在彭簪古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吴国麒已经把一把短刀插进了彭簪古的肋下,而杨声远也同时扑向了李明辅,两人滚倒在地。与此同时,屋外也传来了火拼的声音。
显然,左良玉已经带着人发动了袭击。
当杨文魁、左良玉进到里间的时候,吴国麒把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彭簪古放倒在地,而杨声远兀自抓着李明辅在地上挣扎。
杨文魁见状,赶紧上前,抽出一把剑来,一剑刺进李明辅的咽喉里。
李明辅挣扎了几下,终于放开了一直没有抽出剑来的那只手,断了气,而喷溅出来的鲜血则洒了杨声远一脸一身。
等杨文魁处理李明辅,这一边左良玉已经将彭簪古的头砍了下来,提在左手中。
这时吴国麒对左良玉说道:“我们杀了这两人,如今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不若把张正朝、张思顺骗来,一起杀掉了事!”
左良玉显然也很认同这一点,因此两人同时看向杨文魁,杨文魁沉吟一会儿,说道:“张正朝、张思顺与我叔侄有点嫌隙,若是得知声远在此,恐怕不会前来。”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喊杀声大作,几人相顾失色,左良玉说道:“一定是王家揖那厮来了!”
左良玉猜的没错。彭簪古等人在营中议事,突然有人来报,说上次来的那个杨游击带着一个人又来了,并且还让振武营的人给带走了。
彭簪古当时就是一惊,留下王家揖守营,自己带着李明辅并一队亲兵来这里寻找杨声远。如今营中乱纷纷,王家揖自然是极其不放心。
彭簪古等人走后不久,他就派了心腹前往跟随探看,结果没多久,就发现振武营左良玉的手下与广武营的中军亲兵打起来了,于是连忙回营报讯。
王家揖一听大怒,本来就对振武营不满的他,立刻带着心腹手下出营,一路向左良玉的营地闯来,路上见着振武营的人就是喊打喊杀,结果本来乱成了一锅粥的营中,更是敌我不分、人人自危,很快就陷入失控状态。
听着外面乱声大作,杨文魁等人在房中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这个时候就看出谁是乱世枭雄了。
左良玉看了了慌乱中的杨文魁,一咬牙,拎着彭簪古的人头就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冲着越聚越多的振武营士卒,狠声说道:“弟兄们听着,彭簪古的首级在此!”
乱兵们看着左良玉手中的首级,更加躁动起来。
左良玉随后又大声喊道:“杨文魁参将眼下就在我的营中,杨参将带来朝廷的旨意,广武营参将彭簪古拥兵作乱罪不可恕,振武营士卒若能跟我平乱者,将功折罪,一体赦免!”
杨文魁躲在房中听到这里,再不迟疑,马上走了出来,站到左良玉的旁边,振臂喊道:“能平乱者,将功折罪,一体赦免!”
振武营士卒见原来的振武营参将果真就在营中,而且如今广武营的彭簪古已死,正处在对十一抽杀法的恐惧之中的振武营士卒,听见杨文魁说的话,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瞬间炸开,纷纷调转刀口,冲着正在前来的广武营游击王家揖迎了上去。
这时,左良玉与杨文魁对视一眼,阴狠的眼中都是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此时正在振武营外面布防的杨国柱、祖大弼,也都得到了手下们的报告,说是振武营中大乱,一些营中的士卒企图越墙而出,都被布防的军队拿箭射了回去。
两人一边让人向鹿善继汇报,一边继续命令麾下士卒围死了振武营的驻地栅墙,不许一人离营。
鹿善继、方正化等人得报,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种情况,自然早在鹿善继、方正化的意料之中,如今真到了大功即将高成的一刻,两人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鹿善继接着安排祖宽带所部骑兵,前去增援杨国柱、祖大弼,并命令他们把振武营的驻地围得更严密一点。
随着夜幕降临,振武营中的喊杀声反而更盛。
由于广武营参将彭簪古、游击李明辅的意外死亡,广武营群龙无首,除了王家揖的那一营还在坚决反抗之外,其余的几个营头要么被杀,要么被俘,都已经没了抵抗。
杨文魁俨然又成了振武营的主将了,如今左良玉被他派去围攻王家揖,而吴国麒则被他派去防着张正朝和张思顺等人,剩下他自己叔侄俩,则带着刚刚收拢来的原振武营中军亲兵百余人,打着火把,一路前去解救辽东兵备副使郭广。
杨文魁一行人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营后的草料场。
郭广、白养粹刚被抓进来的时候,还是关在中军大堂里,后来广武营与振武营并在一起,搬进了振武营的驻地,营房就显得不够用了。
而彭簪古被推举为乱兵之首以后,中军大堂成了彭簪古的地盘,郭广和白养粹自然不方便在安排在此处看管,于是在左良玉、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