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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前往大北门外迎接。
而且还当众领着这些人,大张旗鼓地跪在泥泞之中,向黄台吉展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臣服之意。
等到莽古尔泰率军抵达的时候,大北门外只剩下一片狼藉,代善、巴布泰等宗室及后金国高层人物,都已经散了。
只有莽古尔泰自己的三子迈达礼领着一帮留守的家奴,以及几个正蓝旗留守的官佐仍在迎候着他们的主子。
莽古尔泰骑在马上在大北门外犹豫良久,最后眼看天色黄昏,夜幕降临,遂对冷僧机说道:
“此番归来,旗下将士疲惫,且旗下各甲喇牛录也多有折损,本该即刻入城,令众人解甲而归,令父见其子,夫见其妻。
“然则,我如今已经结怨大汗,笃恭殿八旗主共议论罪之前,本贝勒入城归家恐生他变!
“汝为我旗下得力大臣,且代我率旗下披甲旗丁先归,留在城中打理旗务,随时与我通报消息!”
冷僧机听了这话,问莽古尔泰道:“主子欲往何处?”
莽古尔泰看了看沈阳城,拿着马鞭往东一指,说道:“我带迈达礼与护军摆牙喇,暂去抚顺关内的庄子落脚!”
莽古尔泰虽然一直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但是那日与黄台吉的彼此怒视,却也让他从黄台吉充满敌意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危险,他可不想落下一个二贝勒阿敏那样的下场。
如果黄台吉回了沈阳之后就翻脸,毁弃了在铁岭之时让阿巴泰转达给他的说法,那么他人在抚顺,一切就还有机会。
如果黄台吉回了沈阳之后遵守了之前的约定,通过八旗旗主的共同商议,只夺他五个牛录,那么他就准备暂且接受这个处罚,然后再找机会,讨回这个公道。
当天晚上,莽古尔泰在大北门外徘徊良久,终究并未入城,而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分,率领着麾下最精锐的正蓝旗护军摆牙喇数百骑,在一帮迎候者的目瞪口呆之中,呼啸着往东而去。
而冷僧机则带着正蓝旗数千离家将近半年的旗丁和披甲人,鱼贯而入,进了沈阳城。
第八三零章 各怀心思()
莽古尔泰过城门而不入的消息,当晚传到了黄台吉的耳朵里之后,令黄台吉更是心生愤怒。
到了第二天,黄台吉与莽古尔泰在撤军回来的路上发生冲突并且当众撕破脸的事情,就在后金国八旗的上层圈子之中迅速传开了。
对于这一点,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过总的来说,莽古尔泰与黄台吉之间闹到这种地步,对代善等留守沈阳的这些八旗贵人们,却是一个让他们稍稍松了口气的消息。
倒不是代善这些人喜欢幸灾乐祸,或者说他们目光短浅,看不到两人之间的争执,对大金国的危害。
而是说,莽古尔泰这个莽夫的做法,替他们分散了留守后方不力的罪责。
考虑到大金国的将来,代善当然也是暗自忧心焦虑。
此番黄台吉兴师动众地率军西征,几乎带走了大金国内的大半主力和精锐,然而如今能够回顺利到国内的却所剩无几。
代善这样老谋深算的人物,当然看得出来这一次战败,是对大金国的一次重创。
但是话又说回来,黄台吉带走的两黄旗、正蓝旗、镶红旗损失惨重,却也让代善领有的正红旗一下子成为了大金国八旗之中实力最强的一支了。
虽然如今的局面,对后金国的大局不利,但是对代善家族在后金国内的地位而言,却是有利的。
与此同时,黄台吉率军归来的消息,也传到了鸭绿江口与安东镇守府依旧隔江对峙的镇江堡内。
自从东江镇明军尚可喜部突破鸭绿江的江防,绕开所有城堡不攻,直接冲入大金国的腹地,将赫图阿拉老城烧成了一片白地之后,率领大军坐镇鸭绿江防线的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就一直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其兄长阿敏虽然被圈禁起来了,可是毕竟还没有死,而且阿敏的大儿子洪可泰,仍在奔走于代善、巴布泰、豪格等人门下,为释放其父以及寻求要回镶蓝旗下的家产而努力。
如今自己率镶蓝旗守御鸭绿江一线,却没能防住尚可喜部窜入赫图阿拉,以至于造成如此危害,若是黄台吉归来之后问罪,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就这样,镶蓝旗的旗主济尔哈朗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沈阳方面的消息,一边一次又一次地向着鸭绿江对岸的明军墩堡发动进攻。
然而这些进攻,除了给正蓝旗下造成更多的人马损失,以及毁掉对岸沿江分布的一些军屯民屯之外,并没有攻下任何一座像样的城池,也没有取得其他像样的战果。
到了三月,随着鸭绿江上的冰层开始解冻融化,就连这种损失巨大的越江进攻也开展不下去了。
济尔哈朗就在这种与东江镇明军的隔江对峙之中接到了黄台吉兵败归来的消息。
紧接着三日之后,济尔哈朗就又接到了天聪汗黄台吉令他即刻到沈阳觐见,参加汗王宫笃恭殿八旗议政会议的旨意。
如果不是得到了三贝勒莽古尔泰与大汗黄台吉在撤回辽东的途中发生过冲突的消息,济尔哈朗对于这个旨意,肯定是要心生忐忑的。
但是当他知道了三贝勒莽古尔泰与大汗公开反目,而且率军归来却又过城而不入的消息之后,他放心了。
自己虽然在这次守御后方的战事之中有所疏失,但是与三贝勒莽古尔的公开反目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过错了。
而且大汗黄台吉亲率十余万女真和蒙古部落大军出征,最终不仅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战果,而且从征的四旗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与这个大败相比,自己在鸭绿江防线上守住了镇江堡,挡住了东江镇的主力,反倒是难能可贵了。
因此,在接到了沈阳来的汗王旨意之后,济尔哈朗放下心事,带着一支护军摆牙喇,就往沈阳城赶去。
与他几乎同时赶往大金国都城沈阳去的旗主,还有镇守辽南方向的正白旗旗主多尔衮。
此时年方十八岁的多尔衮,已任正白旗旗主多年,久居高位之上所形成的那种威严,加上其与生俱来的英睿气质,常常让其左右侍从的正白旗大臣们,忘掉了他的真实年龄。
在黄台吉大败而归的消息传来之前,多尔衮与济尔哈朗的心境颇为相似。
登莱镇和旅顺镇守府的明军水陆并进,突袭攻占复州城,使得大金国的辽南防线顿时后退了百余里。
虽然复州城的丢失,不是他多尔衮的责任,但是整个辽南防线的统帅却是他,若是黄台吉非要借着这个机会找他的麻烦治他的罪,他也的确是百口莫辩。
当初阿济格死在朝鲜,黄台吉联合了包括他多尔衮在内的其他旗主贝勒,借着这个机会开扳倒了二贝勒阿敏,这个事情可是令多尔印象十分深刻。
初闻弟弟多铎兵败身死的消息,多尔衮勃然大怒,率领正白旗大军南下复州,会合了镶白旗的军队之后,以两白旗四十个牛录的大军,不惜死伤猛攻复州城数日而不下。
紧接着为了调动复州城的明军出战,多尔衮又令镶白旗的军队在镶白旗总管大臣伊尔登、协管大臣萨穆什喀以及固山额真图尔格等人的率领下,一路往南猛攻金州城,然后多尔衮亲领正白旗一路兵马,埋伏在复州城南下的路上。
但是多尔衮在冰天雪地之中埋伏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有等到了复州城内的明军出城南下,为金州城解围。
反倒是率军强攻金州城的镶白旗军队,在顿兵坚城围困金州一个多月以后,辽东半岛上的天气转入严寒,伊尔登、图尔格等人率军久在外,粮草渐渐无以为继,最后只得撤军。
到了后来,朝鲜方向的明军越过鸭绿江攻入大金国腹地的消息继接二连三地传来,多尔衮立刻全线收缩,将两白旗的军队全部撤回到了复州城以北。
同时,他也按照代善的命令,仍以正白旗守盖州海州一线,只以镶白旗军队驻扎在复州城北的五十里寨、熊岳城一带,防范辽南的明军再突然北上大金国腹地。
就这样,大金国的辽南防线,比鸭绿江防线更早遭受攻击,也更早地陷入了对峙的阶段。
如今时间又过去了俩月,距离多铎兵败身死已经过去了百天,多尔衮的丧弟之痛也逐渐淡化消散开去,原本不计利害得失也要为弟弟报仇的想法,也随之湮灭不见了。
每天里所想的,就只是如何在眼前的这个情况之下,保住自己在两白旗中的地位与实力。
正白旗不用说了,那是当年老奴在世的时候就封给多尔衮执掌的,如今更是多尔衮的禁脔。
至于镶白旗中,如今那个唯自己马首是瞻的亲弟弟多铎死了,今后会落入谁的手中?
原本历史上,多铎是在满清入关之后不久病死的,当时的多铎已经有了几个儿子,长子多尼也已经到了可以继承其爵位的年龄。
但是这一世,如今年方十五的多铎,还没有儿子,死了之后,其镶白旗注定要落入别人的手中
那么如何才能保证镶白旗在有了新的旗主之后,仍然能够如同过去一样听命于自己呢?
这个问题,是如今多尔衮最在乎的问题了。
第八三一章 八旗大事()
大明崇祯三年四月初,也是后金天聪四年四月初,在黄台吉率军回到沈阳城的汗王宫之后的几天里,除了正蓝旗旗主三贝勒莽古尔泰以休养伤病为接口避居抚顺以外,领兵在外的几个旗主贝勒,一个接着一个,分别从铁岭、盖州、镇江堡等地赶回沈阳城。
天聪汗黄台吉只是下令让这些旗主贝勒们回到沈阳,到汗王宫共议八旗大事,并没有具体说明到底是商议什么大事。
但是这些回来的旗主贝勒们,以及就在沈阳城内的旗主贝勒们,都认为大汗召集八旗旗主共议国事,八九不离十,是要治罪正蓝旗旗主三贝勒莽古尔泰。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等到所有人都齐聚到了沈阳城内的汗王宫笃恭殿中之后,黄台吉首先提出来的议题,却是也要召集众为旗主贝勒议定镶白旗的旗主之位。
回到沈阳城内的汗王宫后,黄台吉顾不上一个个去安慰已经阔别了半年之久的后宫诸妃,连着几天先是召见了罗什、希福、冷格里、纳穆泰等留守沈阳的集贤院诸位巴克什和检讨官,尔后又马不停蹄地召见了代善、巴布泰等留守沈阳城的八旗宗室。
连着几天下来,黄台吉总算是掌握了大金国内和沈阳城中的各种情况,同时也与代善等女真八旗上层留在沈阳的人物,沟通了一些想法,在一些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至于莽古尔泰率军抵达沈阳之后,过城门而不入,率领一部摆牙喇护军前往抚顺附近的正蓝旗庄园休养伤病,黄台吉一开始心生愤怒,但是没过几天,就全然不在意了。
不仅浑不在意,而且黄台吉还出人意料地让派了宗室成之一巴布海,代替自己前往抚顺正蓝旗的一处庄子上去看望了莽古尔泰,告诉他尽可静心休养,不必急着回去沈阳。
黄台吉的这些做法,为他在宗室之中赚得了一些名声的同时,也让莽古尔泰放松了一些警惕。
不过在黄台吉派了巴布海带着参茸之物前来看望之后,莽古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