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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却不像皇后或者朝中的一些勋贵大臣们那么忧心忡忡。
这个世界何其广大!有的是地方可以分封!
而如今的自己又是何等的年轻,他有的是时间,去改变或者说去改造大明朝的方方面面。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这是中国历代汉人王朝的传统,更是大明朝的传统。
对于这个传统,如今的这个崇祯皇帝并不反对,但是不反对却也不意味着他一定要遵守。
如果皇后有儿子,而且儿子们也很聪明睿智,那么当然要按照这个立嫡的传统来办。
但若是其他妃嫔的儿子更优秀,更有能力将大明朝带向一个自己希望的方向,那么他也不会仅仅因为谁是嫡子就更偏爱谁。
后来的满清王朝,虽然有各种各样让他感到深恶痛绝的东西,但是康熙以后秘密立储的制度,却颇有可取之处。
在儿子们的各方面情况都差不多的情况下,他当然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改变嫡长子继承制的传统做法,当然会以皇后生的嫡子为优先。
但是若皇后生的儿子们实在是不争气,那么他也不会局限在这个传统的宗法制度之中不敢越雷池一步。
毕竟大明王朝或者说大明这个华夏汉人王朝的延续与复兴问题,可比这个嫡庶之争要重要的多了。
如果皇后或者其他哪个嫔妃生了儿子,如今这个崇祯皇帝也不会把他们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留在这个被宫女和太监们环绕着紫禁城中长大。
到了一定的年龄,他是一定要让他们出去吃苦受累,在历经磨难之中成长的。
当然,女孩儿的话,那就算了,安安静静地当个尊贵的公主好了。
且说崇祯皇帝、周皇后以及同样闻讯而来的懿安皇后等人,在乌兰图雅生产的当夜,前呼后拥地来到储秀宫中探望,让海兰珠和乌兰图雅以及储秀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放了心。
崇祯皇帝和皇后的这番作为充分表明了皇帝对这位新生的长公主的重视与喜爱,同时也打消了宫中许多人的疑虑,彰显了储秀宫的地位。
崇祯皇帝在储秀宫中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位新生的长公主的喜爱,连夜让人传来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曹化淳,当场传旨晋宜嫔为宜妃,并将养心殿后面,也就是乾清宫西侧距离乾清宫最近的永寿宫,赐给新晋的宜妃,只待长公主满月之后,即令宜妃携女入住。
崇祯皇帝很高兴,但是周皇后和懿安皇后却比崇祯皇帝还要高兴。
自从宜嫔怀孕的消息确定之后,周皇后就对储秀宫中的兰妃、宜嫔等人热情不起来了。
除了兰妃带着宜嫔等人到坤宁宫问安之外,周皇后很少亲自到储秀宫中来探望怀了孕的宜嫔。
但是此时,周皇后不仅亲自过来了,而且还立刻就同意了崇祯皇帝对乌兰图雅封号的提升。
与此同时,还给新晋的宜妃带来了许多支贵重的高丽参,赐给了宜妃大量贵重的金银器具。
甚至包括皇后自己在怀孕之后,闲来无事,亲手剪裁缝制的一套套婴儿衣服鞋帽。
而一直与周皇后姐妹情深的懿安皇后张氏,也给新晋的宜妃带来了各种各样的补品。
这两位皇后,一个是天启皇帝的遗孀、崇祯皇帝的皇嫂,一位是崇祯皇帝的发妻、当朝的皇后,她们在如今这个没有太后的紫禁城中,自然是地位最高的女人。
与尊崇的地位相应的,在如今的紫禁城中,这两位掌管着宫正司的女人,自然也是最为富有的女人了。
崇祯皇帝平时的各种赏赐就不用说了,光是宫正司通过东厂和宝和公司每年收进宫中的金银器皿以及各种珍宝财富,就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此时得知乌兰图雅生了女儿,心情大好之下,自然出手阔绰。
这么一来,原本横亘在储秀宫与坤宁宫之间的那一道无形高墙,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崇祯皇帝当然也看出了这其中的微妙变化,但是皇后如此开心,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到了第二天,崇祯皇帝以自己与皇后两个人的名义再次奖励了宫中的所有太监和宫女,更是重重地奖励储秀宫中伺候的御医、稳婆和宫女仆妇,以示对皇帝有了女儿的庆贺。
崇祯皇帝和皇后这么高兴,京师中的权贵外戚之家自然也不能无动于衷,以英国公府、定国公府为代表的勋贵世家,也纷纷派了女眷命妇入宫送礼问安。
连带着原本还有些明争暗斗的嘉定伯府、田国舅府,也纷纷向储秀宫赠送了重礼。
到了正月十四,崇祯皇帝终于子翻遍了定国公徐允祯领衔的宗人府送进宫中的玉牒之后,为自己的长女赐名微媖,赐封号昭仁公主。
紫禁城中有了新生的婴儿,红墙之内的气氛立刻就有了不同。
宜妃仍住的储秀宫也好,新封的永寿宫也好,包括其他后妃所居住的宫殿群落之间,宫女太监们似乎突然之间有了干不完了事情,人人都忙碌了起来。
与此同时,紫禁城中了新生的婴儿,似乎也焕发出了更多的生机活力,宫女太监们忙碌着,却也充满了欢喜和用不完的力气。
与这件喜庆事儿前后脚到来,还有正月十五元宵节皇极门前的鹊桥会。
一切都像是一年之前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一样。
来自亲军三卫,来自讲武堂,甚至还有来自御前侍从武官处的年轻武官和低阶小校们,个个都把自己捯饬得像个新郎官一样,兼掌御前侍从武官处事的乾清宫总管太监王承恩的主持下,云集到了皇极门前张灯结彩的广场上。
他们要么干巴巴地介绍自己,要么出其不意地展示自己的才艺,与此同时,接受着宫中女官和大龄宫女们围观和挑选。
翰林院的书呆子们准备的那些,写在了灯笼上的各种灯谜,对这些多数都是大老粗的军官们毫无吸引力,而那些到了年龄,急于将自己嫁出去的宫中女官和大龄宫女们,也没有了往常的雅致,去猜那些翰林们写下的什么灯谜了。
就这样,随着昭仁公主的出生,也随着元宵夜鹊桥会的继续举办,过去一直阴冷压抑的紫禁城,在不知不觉之间,突然就充满了市井生活的那种烟火气息。
那些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就像是被解除了魔咒,或者说被卸掉了无形的枷锁一般,仿佛是刚刚有了生命一般,突然就鲜活了起来。
第七五六章 什么态度()
然而政治终究是政治,即使有的时候披上一层温情脉脉的外衣,但在更多的时候,在更多的场合,它却永远也改变不了其残酷的本色。
就在紫禁城中充斥着一片喜气洋洋、欢乐祥和气氛的时候,远在山西介休的张原堡范家街上,却笼罩着一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浓重阴云下。
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从崇祯皇帝的身边消失了很久的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王国兴,带着锦衣卫北镇抚司调集的大批人马,在姜镶和锦衣卫山西千户所千户吴国安等人的引领之下,一直奔波在山西太原、蒲州、平阳等地。
王国兴、吴国安和姜镶手下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人员,根据军机处提供的名单,直接越过了山西各地官府,按图索骥地前去抓捕一切上了名单的山西商人,一时之间搞得太原、平阳、蒲州等地府县血雨腥风、鸡犬不宁。
明白其中缘由的山西巡抚张晓除了行文各地官府配合之外,也无话可说。
因为杀胡口被破的内情,他从姜镶的口中早就知道了。
这种事情,在久任山西巡抚的张晓心里,就是单纯靠猜测,也能猜中个八九不离十。
这些在九边各地专做口外贸易的山西商人,是个什么德性,他的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这些人过去一辈辈奔走在塞北蒙古草原上,能吃得了常人不能吃的苦,也受得了常人受不了的罪,要说吃苦耐劳,那是没得说。
但是,要说这些都是守法的良民,没干过走私或者通虏的买卖,张晓这个在山西任职多年一路干到巡抚的人物,打死也不会相信。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些身在边地却不忘桑梓,经常为家乡做些修桥铺路、接济贫苦之类善事的晋商,居然会胆大妄为到勾结东虏入寇边地的程度!
更没有想到的是,当今这位崇祯皇帝对于这些晋商的处置居然如此重视,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王国兴亲自拿着圣旨前来抓捕,而波及的范围、处置的手段,更是让他深感震撼。
不仅要抓捕那些上了名单的晋商本人妻妾子女,而且还要罪及其父族、母族与妻族三族亲眷。
不仅要抓那些实际入股参与分红的大小股东,而且还要抓捕那些被记名或者被揭发持了干股的本地官宦和世家大族。
幸亏张晓这个人一直颇为清高自傲,不屑于与那些行商坐贾、贩夫走卒出身的商人们结交来往,而他本人也还算是廉洁自律,否则的话,这一次必定要栽在这个事情上面。
也正因为他亲眼看到了崇祯皇帝那一道道怒气冲冲的圣旨和充满恶意的上谕,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对于前朝阁老韩爌,以及万历朝的阁老张四维家族、王崇古家族后人们的奔走请托,他全部将之拒之门外。
什么是传说中的诏狱?
这就是传说中的诏狱啊!
崇祯皇帝既然没有将这个事情交给山西巡抚衙门或者山西按察使司来办,也没有交给刑部来办,那已经说明了皇帝的态度。
什么态度?
就是不信任嘛!
崇祯皇帝在建虏进犯、兵凶战危的节骨眼上,还坚持派出了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马前来山西,越过山西本地的官府处置这件事情,说明了崇祯皇帝本人对于朝廷之中特别是山西本地的官府官员,是很不信任的。
至少在处理晋商卖国的这件事情之上,是很不信任的。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作为山西巡抚来说,张晓的处境是很尴尬的,特别是在皇帝盛怒之下而且已经迁怒于山西官商世家的情况之下,一个行差踏错,就可能被牵连下狱,他又如何敢接受那些官商世家的请托?
不仅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接受任何与晋商关联之人的请托,而且山西巡抚张晓,还给自己比较器重的几个州府主官写信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干涉锦衣卫的行事。
张晓的这些做法,还是起了一些作用。
至少到任蒲州之后隔三差五就要上书皇帝议论朝廷和地方政务问题的蒲州知州状元公史可法,这一次十分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任凭锦衣卫大批人马在蒲州“胡作非为”。
山西蒲州是万历朝首辅张四维和阁老王崇古的家乡,与此同时,山西蒲州还有一个举世闻名的盐湖。
这个盐湖对于蒲州的财政而言,极其重要。
但是这个盐湖出产的盐,却早在多少年前就被牢牢地控制在了本地官商豪门张四维家族的手中。
张四维当然早就死了,张四维的弟弟大盐商张四知、张四教等人,也早就没了。
不过张四维、张四知、张四教的儿孙们仍然牢牢控制着这个大盐湖的盐。
因为当年这些盐商家族通过各种手段积累在手中的盐引,足够他们这个家族几代人把蒲州盐湖的盐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
鹿善继作为钦差大臣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