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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照中华-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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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才让这个向喇喏利用投枪将招降的书信投到河对岸的彝兵中去。

    那些雨雾中坚守河岸桥头的彝兵,却是没有料到对岸会突然投掷过来一杆投枪,而且还是万里挑一的投枪高手奋力投掷过来的,当场就有一名名叫阿加的壮年彝兵,被穿破雨雾疾驰而来的投枪,钉在了地上。

    这些彝兵一阵惊叫慌乱之后,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捆在投枪上的书信。

    这封招降的书信,很快就被驻守桥头道口的彝兵,送回了不远处的土司庄园里面,送到了沙溪坝本地土司罗九钟的手上。

    “奢安之乱已历八年,水西之地生灵涂炭。本次朝廷征调天下精兵数十万四面迭攻,不除奢安首恶必不收兵。

    “念尔沙溪罗氏本非安氏嫡脉,且世代忠于朝廷,特给予受抚机会一次。

    “两日之内过河来归,与朝廷大军共讨安氏,准予罗氏土司仍旧世领沙溪。

    “若是执迷不悟,一意抗拒不从,待我大军过河之日,就是沙溪罗氏灰飞烟灭之时。勿谓言之不预也!”

    拿到了这封招降书信之后,沙溪罗氏土司的现任族长,正当壮年的罗九钟,匆匆看完了书信,深深地陷入了纠结之中。

    安邦彦造反之前,沙溪坝设有沙溪巡检司,以沙溪罗氏土司世袭巡检司土指挥。

    不过,安邦彦早饭之后,沙溪罗氏土司跟着水西安氏一起造反,之前的巡检司官署,也跟着成了沙溪罗氏土司自家的庄园或者说是城寨了。

    沙溪罗氏土司别看他们姓罗,但实际上是与水西安氏同出一个祖先,只是属于旁支,与水西安氏嫡脉血缘较远罢了。

    水西安氏原本并不姓安,他们与水东的宋家不一样,水东宋家是汉人出身,而水西安氏却是正宗嫡脉彝族出身,其先并没有姓。

    其祖先被封为罗甸王之后,一度曾以罗为姓,到了元朝的时候,汉人地位低下,统治水西的彝族首领抛弃了罗姓,而且也不再给自己取汉姓汉名了。

    因此,到了明朝初年归附朝廷的时候,水西的首任宣慰使,就叫作霭翠,既不姓罗,也不姓安。

    直到后来朝廷赐水西彝族土司宣慰使姓安,他们才算是又有了汉姓,“水西安氏”的名头才算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所以,水西地界内的罗氏,其根源与安氏同出一脉。

    不过这一切,毕竟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要说沙溪罗氏对水西安氏还有多少源自血脉的亲情,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到底要不要这么轻易地投降了朝廷的大军,罗九钟看着手下送进庄园的劝降信,却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

    天启三年至四年的时候,贵州巡抚王三善率领大军进攻水西,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一度甚至打到了大方,占领了水西彝人的所谓王城慕俄格。

    可是占领了又怎样?

    几个月之后,还不是粮尽退兵,然后被奢安麾下的彝兵一路追杀,朝廷六万大军毁于一旦?

    谁能保证这一次朝廷大军进剿水西,到最后一定就能把奢崇明安邦彦剿灭,把水西安氏搞定?

    万一还像上次那样最后功败垂成,到了那时候,沙溪罗氏可就真正面临毁家灭族的危险了!

    “九锡,阿佐,你们看,我沙溪罗氏该如何选边站好?”

    九锡,是罗九钟的弟弟罗九锡,身材干瘦,腰挎彝刀,头上缠着长长的黑色“兹提”,也就是彝人所谓的“英雄结”,面色红黑,神情阴郁,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人既是沙溪土司罗九钟的亲弟弟,也是罗九钟的谋主。

    而二十出头的阿佐,则是罗九钟的长子罗隆佐,是沙溪土司的下一任继承人,面白短须,虽然也是一副身披青色“察尔瓦”(彝式披风),头顶黑色“英雄结”的彝人贵族装束,但是却有着满脸温文尔雅的书卷气,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

    罗九钟问完了这句话,将手中的那纸招降信,递给了两人。

    罗九锡看完,一边将信递给了罗隆佐,一边看着罗九钟说道:“吾俄依耶,我听水外逃过来的人说,朝廷已经将水东宋氏满门诛除,而水东宣慰司十二马头辖地,也全都改土归流。

    “若是此时我沙溪罗氏不帮安氏,甚至是助朝廷打进了水西,将来灭了安氏,到了那个时候,朝廷在水西改土归流,我沙溪罗氏本属水西一脉,届时又该何去何从?!

    “为了我沙溪罗氏的兴衰存亡,眼下不如派人向慕俄格求救,若其大军来援,可保必胜,我沙溪罗氏则继续依从安氏。

    “若其置之不理,我沙溪罗氏力不能支而归降汉人官府,将来安氏或胜或败皆不能衔恨于我。如此则于我沙溪两利也!”

    吾俄衣耶,是彝族亲兄弟之间彼此的称呼。

    罗九锡说完了这话,罗九钟点了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这时,罗隆佐说道:“阿大,汉人书中有句话叫作良禽择木而栖,又有句话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

    “水西弹丸之地,如何能与大明朝廷之地大物博相提并论?!

    “我沙溪罗氏虽然是水西安氏支脉,但是数百年家族基业,却也不能为了水西安氏而毁于一旦。

    “安氏即便有数年前之强盛,也终究只是一时而已。朝廷大军不来,我沙溪罗氏自然择强而事。

    “如今朝廷大军前来,水西与朝廷,孰强孰弱一目了然,阿大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第五五二章 波澜不惊() 
阿大,是彝族人对父亲的称呼。

    罗隆佐说完了这番话,罗九钟也是点头,不过罗九锡却说道:“阿佐尼莫惹,你说的谁人不知?只是我沙溪罗氏僻居水西,朝廷虽强,离我沙溪却远,而安氏虽弱,离我沙溪却近。

    “若我沙溪罗氏背叛安氏,跟随朝廷攻打慕俄格,将来朝廷大军撤回,再将水西委之于安氏治理,我沙溪罗氏岂非白白做了水西的叛徒?”

    尼莫惹,是彝语中舅舅对外甥或者叔叔对侄子的称呼。

    罗隆佐听了自家叔叔的这番话,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罗九钟打断了。

    “阿佐,你九锡潘吾说的很对。你还年轻,今后要学着顾虑周全!”

    此时,罗九钟心意已定,议事一结束,立刻就派了自己的亲弟弟罗九锡带着数百人马,赶往大方慕俄格山城的贵州宣慰府报信求救去了。

    与此同时,罗九钟也接受了儿子罗隆佐的建议,将驻守冷水河西岸桥头的彝兵回撤了百余步,就在距离河岸最近的一座碉楼下面安营扎寨,算是向官军表示一点示弱,或者说不愿主动开战的意思。

    到了当日下午,冷水河上云开雾散,立在东岸山坡上的官军营地高处,即可眺望见西面远处的动静。

    武之望等人见沙溪罗氏的彝族土兵从桥头撤走,知道他们不敢硬抗官军,有了动摇之意。

    这个时候,彭朝柱和秦拱明两人都是主动请战,包括辗转数千里,跟随前来的南京京营将领汪见国,也主动请战。

    汪见国说:“大人,对岸的彝兵既然已经后撤,我军就有了渡河的机会。只要我军占了西面的河岸,末将把大炮运抵西岸,这些彝兵赖以坚守的碉楼,对我军就毫无威胁!到时候,他们若是不肯投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汪见国说完这话,武之望点了点头,看向秦良玉。

    秦良玉看了看对岸那几座高耸的碉楼,说道:“武大人,汪参将说得没错!沙溪坝的这些碉楼,虽然高大坚固,但却一定经不起大炮的轰击。我军一旦在河岸上立足,将大炮运到对岸,沙溪罗氏非降不可!”

    见老久经战阵的老将秦良玉也这么说,武之望遂下决心,说道:“既然如此,彭朝柱准备桥板,明日一早乘着雾气,务必将桥面铺设到对岸!

    “秦拱明,今日你部好好休整,明日一早,只待桥面铺就,由你率领是石柱将士,攻入对岸,夺占桥头!

    “汪见国,好好检修火炮弹药,明日一旦秦将军攻占对岸,即由你率领炮队,运送火炮过河,击毁对岸的沙溪碉楼,为大军渡河开辟道路!”

    三位将领听了武之望的军令,当即抱拳应诺,各自分头准备去了。

    水西的天气说变就变,原本晴朗的天空,到了傍晚时分,突然阴云密布,晚饭后,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小雨一直下,到了深夜,也没有停息。

    已经决定次日抢攻冷水河西安桥头的武之望,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若是这雨就这么没完没了地下下去,那么明日大炮就是运抵对岸,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啊!

    武之望虽然是登莱巡抚出身,当年登莱形势之险恶,比之眼前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作为登莱巡抚的武之望,却也没有亲临一线,亲自率军上过战阵。

    武之望的去职,是因为他与东江镇毛文龙不合造成的。

    这其中有武之望的文人意气,也有毛文龙的跋扈不法。

    两人之间的龃龉不仅造成了东江的困境,也造成了朝廷在辽东的被动,更是直接造成了武之望自身的命运转折。

    那些陈年旧事恩怨纠葛,本来随着武之望的狼狈离任,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随着毛文龙在崇祯元年的一战封侯,再一次折磨着武之望的心神。

    这一次奉旨前来西南助剿奢安之乱,正是崇祯皇帝给他武之望的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要是把握不住,当年的是是非非,哪里还有理清证明的那一天?

    历史上的武之望,因对朝政失望,彻底冷了建功立业的雄心,在崇祯元年底的时候辞官归乡,并在归乡的途中染上时疫,于崇祯二年底病死在陕西临潼的家中。

    而当时,毛文龙已被袁崇焕矫诏斩首。

    这一对本该精诚合作的抚臣与镇臣的搭档,因为两人互相指责,相互拆台,到最后,谁也没有落下一个好下场。

    不过这一世中,因为崇祯皇帝的改变,这两个人的命运,也随即改变了。

    毛文龙终于飞黄腾达了,成了当今皇帝亲封的安东侯,而武之望也因为新皇帝登基之后的一系列政策,而没有上书辞官,并且也得到了新皇帝的信任,得以以南京兵部左侍郎的职务代掌南京兵部事,算是有了实现平生愿望的机会。

    正所谓,伟大的事业,能够让一个人焕发青春,哪怕他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此时的武之望,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是与历史上相比,如今的他不仅没有因为失望归乡染上时疫,而且愈发显得老当益壮,精力旺盛了。

    因为阴雨连绵,下个不停,武之望担心第二天的渡河作战不顺,所以一宿没有合眼,一边耐着性子挑灯读书,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外面的雨尽快停止。

    不知道是不是武之望在心中的祈祷起了作用,到了次日凌晨寅时左右,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了。

    冷水河上雾气弥漫,隔着十几步远就不辨人和物了。

    因为下雨不得不停工休整了一夜的彭朝柱,立刻领着麾下的保靖土兵,鞭打督促着抓来的彝苗山民们,沿着已经铺好的桥面,往河对岸的那些巨大桥墩上,搭建由粗壮的原木两面削平钉好的桥板。

    有句话叫作静流水深,意思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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