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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雨见乱贼蜂拥而来,已经到了过了壕沟,个别的已经攀上了栅栏,知道单凭自己这两千人是顶不住了,于是一面下令所有部众上马,一面命令贺国贤前去孙传庭处求救。
贺国贤刚率领一小队骑兵从侧翼冲出营地,贺时雨大营的栅栏就被张献忠率领的附回军套上绳索,拽到了一大片。
随着一阵欢呼声传来,张献忠率领附回军在前,马守应带领回回营在后,终于一窝蜂似地冲进了贺时雨的营地之中。
远在数里之外的孙传庭,听到东门外贼军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心中顿时一紧,难道东门外贺时雨的营盘被攻破了?!难道这一次入晋围剿流贼也要功亏一篑了吗?
第三七九章 怎么可能()
从去年陕北流贼大起之后,孙传庭带着延绥镇的官军四处平乱灭火,但是往往按下了葫芦又浮起了瓢,流贼虽然战力不行,但是却始终不能根除。
其中的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但对孙传庭来说,他既不担心流贼婴城固守,也不担心流贼占山为王,他最担心的是流贼四处流窜,始终不与官军打照面。
如今天赐良机,终于把流贼中的这几股,堵在了静乐小城之中,孙传庭宁愿围上一年半载,从容调集大军来歼灭,也不愿意仓促出击,致使流贼再漏网。
但是想法虽然好,实现起来却不容易。
这次围城之战还没有开始,流贼就突围逃窜,万一真跑出去了一部分,在如今饥民遍地的西北,那可是瞬间就能再次壮大起来啊!
所以,当孙传庭听到几里外的东门处传来诺大的欢呼声之时,孙传庭的心情沮丧极了。
难道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一种结果,竟然这么快要变成现实了吗?
孙传庭在这边担忧焦虑的时候,丢了自己营盘的贺时雨,却没有这么悲观。
静乐县城的东门外空间狭小,往东穿越云中山脉的谷地入口,距离静乐县城的东门只有数里之遥。
贺时雨在谷地入口和静乐东门中间的地方设营,正拦在回回营东进的道路中央。
虽然营地的位置选择的不错,但是由于下午刚到地点,扎营的时间短暂,工事也相对简陋,所以在一波又一波流贼潮水般的攻势之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宣告失守了。
贺时雨见壕沟挡不住流贼,而营盘的第二道防线,也就是原木做成的栅栏,也被流贼用绳索拉得摇摇欲坠,当时就知道这个营盘是守不住了。
他一边下令贺国贤去向孙传庭告急求援,一边下令麾下骑兵上马准备,当营盘的栅栏被拉倒,流贼附回军汹涌而入的时候,贺时雨一声令下,率领麾下剩余的一千七百骑,掉头向东,疾驰而去。
马守应、张献忠麾下的流贼见状,以为贺时雨见营地被攻破,所以弃营而逃了,当下欣喜异常,而回回营和附回军更是一阵欢呼接着一阵欢呼!
然而贺时雨并不是逃窜!
贺时雨麾下的骑兵,之前只能作为步兵来使用,在营盘之中、栅栏之后,利用强弓硬弩射杀冲击官军营盘的流贼,虽然射杀了不少流贼,但是面对成千上万蜂拥而来的流贼,终究还是寡不敌众。
这与之前追剿流贼之时,数百骑兵就能追得数千流贼狼狈逃窜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在营盘崩塌的一刹那,贺时雨喝令麾下上马,掉头往东面的谷口之地奔去,先与攻入官军营地之中的流贼拉开一段较大的距离,等到了谷地入口之处,喝令麾下骑军止步。
一番重新整队之后,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杀了个回马枪,再次从东往西疾驰而来。
奔驰起来的披甲骑兵,自然不是眼下这些正在欢呼着胜利的附回军和回回营步卒所能够抵挡的。
正陷入胜利之后的短暂混乱中的附回军士卒,骤然看见东面排山倒海一般地奔来大批骑兵,顿时都傻了眼,眼疾腿快的,立刻撒腿就往回跑,而那些反应迟钝的,则被贺时雨所带骑兵撞翻在地,不是被马上的骑兵拿刀砍死,就是被奔驰的战马直接踩踏而死。
一时之间,东门外的战场态势陡然发生逆转!
黄虎张献忠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看着刚才辛苦打出来的大好形势,因为明军骑兵的一个回马枪而瞬间陷入崩溃,当下也是大怒,一边拿刀劈砍着身边溃逃的附回军士卒,一边面目狰狞、发疯似地大声喊着:“不准逃跑!不准逃跑!给老子顶住!给老子顶住!”
张献忠一边怒喝着,一边在几十个亲卫保护下,打马上前,朝着头戴燕翅盔、身披明光铠的贺时雨急奔过去,两人一个照面,长刀对上长刀,一串火星闪耀,然后各自随着战马奔驰而错身避开。
策马冲入明军阵中的张献忠虽然勇猛无俦,接连将数名明军骑兵劈落马下,但终究寡不敌众,随着身边的亲卫一个个落马身亡,他本人也被一个明军骑兵,从后面一刀劈中背部,血液涌出的同时,身披的甲胄也是瞬间滑落。
张献忠肩背受伤,甲胄滑落,加之身边亲卫全数战死,当下再也不敢恋战,大喊一声“附回军跟我走”,一马当先朝着静乐城的东门奔去。
马守应和他的回回营原本以为大事已定,让人通知了北门的部众,前往东门,准备率众进入山道,前往忻州方向,结果北门那边的部众还没赶到,这边的战场形势就又发生了逆转。
马守应一边喝令他麾下的回回营士卒砍杀转身逃回的附回军士卒,一边手不停地驱使身前聚集的回回营士卒往前冲锋,企图穿过附回军逃卒的人潮,去与贺时雨奔腾而来的骑兵作战。
然而,黄虎张献忠的受伤逃亡,使得附回军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这些原本就是回回营受害者的附回军士卒,随着张献忠的逃跑,也不肯再听回回营士卒的指挥,不管你如何大骂恐吓甚至拿刀劈砍,就是不肯回头。
这时,压倒回回营和附回军士卒士气的另外一支力量,及时地出现在了战场上!
杜文焕、贺国贤领着另外一千五百多名披甲重骑呼啸而来,从南面冲入回回营和附回军本就已经大乱的阵中,砍瓜切菜一般,将挡在前面的贼军劈倒在地。
贺国贤更是弯弓搭箭,朝着群贼中一身甲胄鲜明的头目一箭射去。
正在马上大呼小叫、指手画脚的老回回马守应,突然间一回头,看见一支利箭流星般飞速而来,当下一个拧身躲避。
贺国贤射出的这一箭擦着马守应的右脸飞过,虽然没能要了他的命,但也给马守应的右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疤和一脸血!
躲过了贺国贤这一箭,大难不死的马守应慌乱之下,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原本还在奋力作战的回回营木速蛮士卒,突然看见自家首领掉头跑了,当下也没有抵抗的心思,纷纷跟着逃窜。
东门外的战斗,就以这样一种方式迎来了转折。
贺时雨和杜文焕分别带着各自麾下的一千多披甲骑兵,从不同的方向,围绕着大批回回营和附回军士卒呼啸来去,用弓箭和戚刀不断收割者贼军士卒的生命。
四月的季节,还不到卯时的时候,天就已经亮了。
随着东门外战场形势的扭转,张献忠率先带着附回军往绕过南门往西逃去,顺带着要带乱了南门外不远处的贺一龙、蔺养成所部。
紧接着没过多久,马守应的回回营纯木速蛮士卒,也跟着附回军一路溃散而来,绕道南门,往西面奔去。
这个情况让贺一龙、蔺养成心生惶恐,加之此时天光已亮,两人的牵制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所以也不敢在南门外与明军继续对峙下去。
等马守应的回回营士卒一过,贺一龙、蔺养成带着所部士卒,也是一个呼哨,就一窝蜂地向了静乐城的西门冲去。
身在南门官营之中的孙传庭,此时得知流贼回回营进攻贺时雨所部失败,东门官营转危为安,当下心中也是大喜,先是派出快马去传令北门外的王嘉徵所部向西进攻,然后命令营中仅剩的五百余骑骑兵,跟随自己出营往西追击。
第三八零章 过河过河()
贺一龙、蔺养成所部的撤离,在孙传庭、贺时雨和杜文焕所部骑兵的衔尾追击之下,很快就变成了溃退。
两条腿的人又怎么能跑得过步四条腿的马?
而逃跑中的乱贼,又鲜少有人有勇气回头,与追击而来的明军骑兵对战。
就这样,大量的流贼从东门和南门的战场上败退下来,连城也不敢进,就沿着城下的道路往西面奔逃,一路上被明军骑兵弓弩射死的,戚刀砍死的,马蹄踩踏而死的,以及流贼争道自相踩踏而死的,难以计数。
且说当天夜里丑时三刻,高迎祥率领闯营主力人马,带着掳掠而来的人口粮草等物,趁着夜色从西门出城。
静乐小城的西门紧靠着汾水,正对着西门有个小码头,不过此时连着大旱了数年,此地又是汾水上游,本来水量就少,此时更是快要干涸断流了。
也因此,此处的码头和渡口早就废弃不用了,船只自然也是没有一只。
汾水上游缺水的情况,对高迎祥的大队人马来说,当然是个利好消息,深处不及腰,浅处更是不没踝,人马徒步可涉,可以更加快速地通过。
但是对于大量的牛羊牲畜、粮草辎重来说,没有船只来往运输,毕竟是个问题。
好在西门外面就是汾水,距离城门太近,在城头弓箭的射程之内,所以根本没法驻军,而官军也的确没有在此驻防。
丑时三刻,高迎祥率军出城,先让部分主力涉水过河,在对面建立阵地,然后开始驱赶着人口和牲畜过河。
由于大军携带了大量的牛羊牲畜和粮草辎重之物,数百步宽的河道和河道两边延展的滩涂,成为了一段颇为艰险的旅程。
不时就有拉着粮食和财物的大车,陷进淤泥之中,难以顺利地通过河道、滩涂和斜坡登上对岸。
就这样,从丑时三刻到寅时,再到卯时将近,两个时辰之中,大队人马过了河,而大部分运送粮食辎重的大车却依然在艰难地行进在汾水的河滩之上。
随着天色逐渐变亮,高迎祥的心头也是越来越焦急,其他三个城门口的情况也不断地被麾下收集之后报告给他,当他得知东门外回回营先胜后败,正往西门方向败退的时候,当机立断,指挥部众丢弃了那些陷入泥中,难以动弹的大车,率领麾下剩余的人马快速涉水,往河对岸行去。
高迎祥这边刚下令所有人马抛下携带不了的辎重加速过河,那边就已经传来了他部流贼赶来过河的消息。
当先的正是回回营里附回军的领袖人物黄虎张献忠,而其身后跟着的不少人马,也都是回回营里的汉人附回军。
张献忠到了河边毫不停留,一边打马继续冲下河滩,一边对着高迎祥的方向大喊:“高闯王,快点渡河往西!狗官兵追来了!”
说完这话,张献忠自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打马往河对岸冲去。
河水最深处也是刚到马肚子,所以这些人一路奔来,也没带什么粮草辎重,过起河来,速度并不算慢。
高迎祥正待派人去传令贺一龙、蔺养成撤回来赶紧过河,就看见远处又是大队人马奔来,一马当先的正是体貌特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