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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担心,这些东西会危机满洲人对中国的统治。
而这一点正是后世华夏民族屈辱和悲剧的开端。
第二八三章 公心私心()
一个统治者一旦有了私心,那么很多原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会变得莫名其妙,变得不可理喻。
那么大明的皇帝们就难道没有一点私心了吗?!
当然也有。比如在国库与内帑的问题上,当然会有一些私心。
明朝中后期的许多皇帝都喜欢金银钱财,而且毫不掩饰这一点,其中表现最明显的一位,当然要数万历皇帝了。
为了充实皇家的内帑,万历皇帝派出了很多内廷的太监,去全国各地担任矿监、税使,与地方官府争夺税收利益。
其中当然也包括让内廷的太监们打着皇帝的旗号开皇店,大做类似后世“官倒”的买卖,以便谋取“暴利”。
银子的确是没少收,也没少挣,但是却也因此引来了无数的骂名。
不过到了最后,万历皇帝想尽办法搞来的这些银子,却也并不全是被万历皇帝自己给挥霍掉了,其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被拿出来用作了万历年间三大征的军费。
包括泰昌皇帝朱常洛即位之时,补发给九边军队的大量欠饷,用的都是万历皇帝在位期间背了无数黑锅积攒的内帑银子。
那么这是私心,还是公心?私心当然有,但办的却是公事。
说到底,大明的皇帝是汉人,正经的华夏正统,这样的皇家与国家才是真正的家国同构,家国同种。
或许他们会有作为个人或者皇家宗室的私心,但他不会有民族层面上的私心,也不会考虑国家民族利益以及自身种族利益的时候,有什么不利于华夏民族的私心。
明朝的宗室藩王子弟,人数确实有点太多了,光是给他们每年计发的俸禄,就占了地方收入的三分之一乃至一半以上,给朝廷的财政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这个问题从明朝中期开始就一直在想着解决,先是把亲王年俸从五万石降到了一万石,后来又从一万石降到了五千石。
到了天启、崇祯两朝的时候,朝廷财政困难,宗室之中除了最高等级的一字王之外,其他的各种镇国将军、奉国中尉什么的远支宗室子弟,根本领不到什么俸禄,不少人依靠各地王府接济为生,有的甚至贫困潦倒,三餐难继。
这个问题是明朝皇家的宗室制度造成的,固然有皇家的私心在,但却无可厚非。
与后世满清的八旗制度相比,带来的经济负担有点类似,但却并没有包含满清八旗子弟对汉人的那种民族剥削和种族压迫。
单纯以民族出身的不同,而强硬地划下一条高低不同的界限,也只有蒙元和满清这样的异族统治时期,才会出现这样的民族压迫。
而已整个华夏民族亿万人来供奉区区满清八旗百万人,这也只有野猪皮的子孙做得出来。
虽然后世的民族问题,被人为地搞得异常复杂化了,但是在明代的时候,凡是自认是华夏一族的人,都毫无疑问地在为华夏民族的利益而战斗。
这一点,上至皇帝,下到百姓,都是高度认可的。
就算是杨鹤、杨嗣昌这样非汉族出身的土家族士大夫,以及秦良玉这种非汉族出身的西南土司将领,都对此也毫无异议。
当然,包括满桂、吴惟英这样的归化蒙古族,以及黑云龙、黑云鹤兄弟这样的回回,都是如此。
夷入华夏则华夏之,说的不是入主华夏,而是认同和归化华夏,也就说你的语言、饮食、衣冠、服饰以及风俗等等,都遵从华夏的礼仪制度,这才叫夷入华夏则华夏之。
像后世满清那样入主华夏,不仅不奉华夏的衣冠风俗、礼仪制度为正统,反而却把华夏民族当作奴才来奴役,以整个华夏民族供奉区区数十万满洲八旗,自己死守着蛮夷风俗不改变,华夏民族又如何能以华夏视之?
到了后来,再一次被汉人推翻,那也是必然的。
历史上,眼看着北京城破,大厦将倾,崇祯皇帝为什么宁肯上吊自杀,也不苟且南逃?
不管这其中有多少不为后世所知的难言之隐,单单是这个抉择本身,就已经体现了一种十分难得的责任担当和民族气节。
后世满清的所谓咸丰皇帝,一听说英法联军北上天津,立马一溜烟儿地逃到了热河。
而接下来统治了中华将近半个世纪的慈禧太后又如何,当八国联军登陆的时候,还不是一口气逃到了西安?!
各种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签字签到手软,而且还签的十分理直气壮。
说到底,还是没有把自己当成华夏民族的一员,没把中国人当自己人看,不过是把华夏大地当成了满洲贵族可以随意处置、可以随时抛弃的私产。
这一点,可以说与大明的皇帝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蒙古人南下犯边,怎么办,打!
倭寇为祸东南,怎么办,打!
女真人占我辽东,怎么办,还是打!
荷兰人侵扰海岸,怎么办,接着打!
即便是到了明亡的前夕,葡萄牙人,西班牙人,相继向大明提出各种非分要求,而大明皇帝给予他们的答复,还是同样的话,你要战那便战,不服就打!
这一点,与二百年前明英宗被瓦剌人俘虏之后,大明京师君臣给予瓦剌人的答复如出一辙。
总之,有明以来二三百年之间,大明皇帝从未与任何一个华夏民族的敌人,签订过任何丧权辱国或者委曲求全的条约。
即便是到了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最后一刻,也仍然努力地在维持着华夏天朝已经不多的那一点民族尊严。
这一点,也是如今这位崇祯皇帝所要时刻铭记的,那就是什么时候都要坚持民族利益至上,时时处处事事都要以华夏民族的利益为依归。
而对于周边那些自外于华夏民族的部落种群,就是太祖高皇帝的那句话,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
愿意归附同化的,自然可以接纳为华夏民族的一部分,而不愿意归附同化的,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华夏周边,这些自绝于华夏民族之外的民族,要么自窜于塞外或者更遥远的地方,为华夏民族腾出生存空间,要么刀枪相见,被消灭或者被赶走。
如今的崇祯皇帝,已经正在有意识地把这样的民族主义思想,灌输给自己身边的侍从武官、中书舍人,乃至是军机大臣们。
一方面,让他们对自己的一些决策和部署,能够更好地领会和执行下去,最起码能够理解,而不至于盲目地去反对。
另一方面,那些侍从武官和军机舍人,迟早都是要派出去任职的,即便是军机大臣,将来说不定也要派出去担任几个行省的总督,若是不让他们知道皇帝在这些至关重要的问题上的主张,那么凭借这个时代的通信条件,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耽误大事。
第二八四章 该过年了()
崇祯二年元旦的大朝会结束之后,崇祯皇帝在武英殿里再一次接见了来自朝鲜的三位使者。
一边给了他们一些微不足道的赏赐,对他们再嘱咐几句,一边与仍在坚守岗位的孙承宗一起,敲定了前往东江镇和朝鲜传旨的使者人选。
既然与朝鲜定下了新的边界条约,其中的承诺,该做的还是要做。
这就需要有人领着朝鲜使者前去东江镇传旨,同时顺道前往朝鲜汉京,与朝鲜的小朝廷换约。
这样的人选不能再派太监前去,毕竟太监的身份是皇帝的家奴,在类似这样的大明与藩国的交往之中,还是应该由能够代表大明朝廷的文官前去办理。
这也是如今这位崇祯皇帝着意培养外交官员的一种方法。
不让这些文官出去开开眼界,他们就会始终把精力放在朝堂内部的争斗上。
至于前往朝鲜的人选,参与谈判并签字的理藩院副使姜曰广当然得算一个,毕竟这个人去过朝鲜,也算是轻车熟路。
而除了姜曰广需要前去之外,崇祯皇帝还钦定了军机舍人李信、翰林院编修张溥两人跟着一起前往,以曾经出使过朝鲜的姜曰广为正使,以李信和张溥为副使。
李信自从在崇祯元年考中进士之后,就一直在军机处舍人职位上忙碌着,虽然不像牛聚明那样出彩,但也是中规中矩、兢兢业业,让崇祯皇帝也感到十分放心。
这次以李信为副使,是希望给李信增加一点出使海外的阅历,让他熟悉辽东半岛、东江镇以及朝鲜半岛周边的复杂局势,以便将来能够重用他。
至于让翰林院编修张溥也跟着前去,则是希望赶紧把这个喜欢高谈阔论、夸夸其谈的东林党新生代的年轻领袖派得越远越好。
此时此刻,听到了皇帝的这些安排,一直希望得到一次出使机会的李信,在武英殿里一边用笔记录着皇帝以及殿中诸人的言行,一边在心中激动不已。
这一世的好友牛金星,在塞北草原上的传奇经历,让沈廷扬和他都是羡慕不已。
当崇祯皇帝提及要有一到两名副使跟着出去熟悉朝鲜事务的时候,李信以为沈廷扬机会来了,毕竟商贸世家出身的沈廷扬,要比他更加熟悉大海,熟悉海上的相关事务,但是没想到,转眼之间,这个机会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每年到了过年的这个时候,大明朝廷的各个衙门就都封衙封印,不办公了,但是现在,内阁和军机处这样重要的中枢部门,却还是需要留下一些舍人当值。
崇祯元年恩科结束之后,被选入内阁和军机处担任中书舍人职务的这些新科进士们,一直都还没有回过家。
这一次,崇祯皇帝给他们也都放了假,所以如今该走的,也都已经回家过年去了。
由于李信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而其本人又与如今当家的大哥,关系不是很好,特别是他本身又被过继给嗣父李春玉一家,所以到了过年的时候,也没法会河内过年。
又因为,李信的嗣父李春玉家中有了亲生儿子李侔之后,李信的地位一直都很尴尬,想来想去回河内也不是,回杞县也不是,所以这一次过年,他干脆就选择了留在军机处当值,而让出身世家大族,又是族中嫡长子的沈廷扬回家过年去了。
没想到,自己这样做,反而给自己赢得了一次机会。
当然了,这是李信自己的想法,其实不管沈廷扬在不在,跟着姜曰广去东江,然后再去朝鲜的差事,崇祯皇帝都是要让他去的。
李信固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这样的人才,却不能轻易地用在西北或者中原腹地。
这一点,当然没有人知道皇帝本人的心思。
毕竟原本的历史上,李信和牛金星都是跟着李自成把大明的天下都给闹没了的牛人,这样的人要么始终放在身边使用,要么就给他放到远离流贼的地方去,尽量不给他重蹈历史覆辙的机会。
或许,这只是崇祯皇帝在杞人忧天,但是,谁又能够保证历史的惯性不会发挥作用?
若是李信回到了中原,或者到了西北,又遇上了那个带着他走上了杀官造反之路的侠女红娘子,那该怎么办呢?
如今中原虽然暂时安然无恙,但是西北,却如同历史上一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