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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自从赵汝愚下野之后,自己又被降职,做事一直比较低调,今天和曹振一同来观看韩风的大宋慈善总会开业大典。听见曹振的话语,赵飞捋了捋胡须,抓起面前的茶杯,低声说道:“或许是这个家伙总做出许多让人刮目相看的事吧?曹公,你为何说小看了他?这个大宋慈善总会到底有什么作用?”
曹振已经无心再观看下边热闹的场景,走回到赵飞面前,淡淡的说道:“今日只有你我二人在此,有些话直说也无妨。昔日王谢豪门,如今何在?昔日李家一统天下,如今何在?依你之见,如何保证一家一族长久荣耀下去?”
曹振加重了语气:“我说的荣耀,不是一两百年,而是上千年,就算朝代更迭,就算外敌入侵,一样能屹立不倒。”
“我不知道!”赵飞老老实实的答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曹振指了指楼下的方向:“但是他知道!”
看着赵飞一脸疑惑的模样,曹振慢条斯理的解释道:“韩风明面上没有开设这个大宋慈善总会,但是大宋慈善总会的掌舵人是他未来老婆。所以,大宋慈善总会的幕后主持人就是韩风。通过大宋慈善总会,他可以聚集大批资金,在民间赢得极高的声望。你可知道,民心所向,就是天下第一等的力量。”
“今天江西三县饥荒了,他率先出钱,带动别人捐款捐物,为江西百姓解了燃眉之急。那三县百姓是不是会感激大宋慈善总会?日后若是有雪灾?水灾?地震?干旱?他利用大宋慈善总会为自己收买名声。日子久了,别人有事需要求助的时候,都会想到大宋慈善总会,所以,就算天下大乱,群雄争霸,谁敢动大宋慈善总会,动了它,便是和天下人过不去。而且,韩风可以利用大宋慈善总会汲取大批资金,可以成功把自己的账目洗白,就算他贪赃枉法得来的钱财,也可以摇身一变,干干净净的出去。刚才我看了一会儿,就那么点功夫,就已经吸纳了超过十万贯。”曹振摇头说道,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说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赵飞喃喃的反问道:“难道韩风准备把这些钱中饱私囊?”
“这倒不会,韩风是个做大事的人,断不会为了区区钱财就把自己辛苦打造的大宋慈善总会声名败坏。他不断不会中饱私囊,我猜,他还会不断朝大宋慈善总会注入资金,并且把账目公开,让每个捐款的人都能看到自己的钱去了哪里,以什么样的价格买了什么样的东西给灾民。”曹振苦笑道:“所以我说我小看他了。”
用慈善来打造韩家的名声,假以时日,韩家就是天下首善之家,老百姓是淳朴的,他们相信那些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人,而不是身居庙堂之上的官员们。韩侂胄无论在朝野发表多少公告,都比不上韩风的大宋慈善总会把救灾物资送到别人手中来的感恩。那些老百姓会因为这一件事,就永远忘不了韩风和大宋慈善总会的恩德。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大宋慈善总会,哪个皇帝敢动?除非他已经打定主意不想要自己的江山了。再说了,如果到了皇帝要和韩家图穷匕首见的时候,那么,有着大宋慈善总会支持的韩家也可以随时拉出自己的军队来。不要以为军队都是孤儿似的,只听长官的。要知道,军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他们也懂得分辨好坏。否则的话,为何那么多军队会在阵前起义?
“曹公准备怎么办?”赵飞淡淡的问道。
“他想舒舒服服的坐收名声,我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松。”曹振冷冷的说道。
第220章 雨天伊人,连城玉佩()
第220章 雨天伊人,连城玉佩
几天来,整个临安城里到处都是谈论着大宋慈善总会的人们。无论是高官富商还是贩夫走卒,就算是不识字的老太太,都端着瓜子,坐在门前的太阳地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兴致盎然的说着大宋慈善总会的八卦。
从来没有一家店铺在开业的时候,就有无数一品二品高官,甚至包括王侯在内的贵胄前去捧场的。尤其这间名为‘大宋慈善总会’的店铺根本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听说,郦君瑾放出话来,除了由大宋慈善总会组织的大规模赈灾和慈善活动之外,任何人只要得了重病,又或者因为没有劳动能力而失去收入的,均可以到大宋慈善总会申请援助,只要经过官府和大宋慈善总会的核实,就会得到资助。
这样的消息让人兴奋不已,许多重病人因为看不起病已经在家里等死了,甚至已经安排好了后事。但是大宋慈善总会的成立,让他们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街头巷尾到处传颂着做这件事的韩风和郦君瑾的故事,一时间,韩家的名望扶摇直上。
对于老百姓来说,许下无数个空头支票,都不如老老实实为他们做一点事。就算韩侂胄兴高采烈的站在宫门大声宣布,今年大宋的鸡地屁又增长了两成,也不如让老百姓手里多上一贯钱来的实在。所以说,老百姓是最善良的,也是最务实的。他们关心的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只是自己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清早十分,淅淅沥沥的秋雨已经缠绵了一整夜,青石路面被雨水打湿,青色仿佛更深。一个个小小的水坑,让行走的人们不住提起长袍的衣角,否则就会沾湿袍角。一顶顶雨伞撑开,从天空俯瞰下去,无数雨伞几乎连成一片,雨幕连天,大伞遮路。
这样的天气,出门的人自然也不会很多,仁信当铺的老掌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坐在高高的柜台之后懒洋洋的挖着耳朵。上吊也要让人喘口气,就算急着用钱的人,只怕也不会这当儿来到当铺。
噗,收雨伞的声音在当铺门口响起,老掌柜不禁抬眼望去,这会儿还来典当的,想必是很缺钱。待会儿看看他要典当什么,倒是可以狠狠的砍上一刀。一看之下,掌柜的才发现自己走了眼,门前站着一位妙龄少女,一脸没有睡醒的模样,身上的衣服穿的也不甚稳重,领口裂开很宽,露出一大片雪白。老掌柜由不得多看了两眼,这才收回眼神,看着那个女子走近柜台,按照行规问道:“客人是要赎当还是典当?”
“典当!”那女子懒懒的答道。
老掌柜取出一张当票,头也不抬的问道:“活当还是死当。”
所谓活当就是在一定限期里以一定的利息还可以把典当之物赎取出来,而死当就等于是卖给当铺了。所以通常来说,如果客人手里的东西颇为值钱的话,掌柜的反而会劝他活当,一来本金当的比较高,将来就算赎回,当铺也赚了不少利息。就算他不赎回去,当铺得了一件值钱的货物,也不吃亏。死当的话,反而钱要少一些。
“啊……活当吧。”那女子笑嘻嘻的趴在柜台上看着后边高高在上的掌柜,忽然指指点点的说道:“哦,我认得你,你啊,人老心不老,常去我们霜月楼耍子,那里的姐妹都说你年纪虽然大了点,可花样不少,若是功夫差点的,都能被你折腾个半死不活。”
老掌柜脸上一红,虽说大宋之时去妓院只是寻常之事,但是被一个青楼女子当面在店铺里指认,还是有些惭愧,尤其是说到他那些私密事儿……老掌柜咳嗽一声,冷眼扫视着身边正忍着笑的伙计,冷冷的说道:“姑娘只怕认错人了。老夫为人端方,从来是不去青楼妓院的。”
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从怀里取出一块用手帕包住的物事,递到柜台上:“你看看这玩意能值多少钱?”
老掌柜揉了揉眼睛,解开手帕,却只见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就算他见多识广,也不由得脱口而出道:“这块可是和田玉啊……你是哪里得来的?”
“啊,看来那小子没骗我。”女子嬉笑道:“昨日几个男人来我们楼子里饮酒,喝得兴高采烈又要赌钱,有个三十来岁模样的江湖汉子,输了不少,最后拿出这块玉来,说是跟我借二十两银子翻本。他口口声声说这块玉能值不少钱,说等找了钱再来跟我赎,但是我赚的就是血汗钱,又怎么能轻易借给他?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什么是好玉。他没办法,就用这块玉跟人对赌,当然还是输了,一怒之下就走了。”
“赢了玉的人当然就留在我房里了,说本姑娘服侍的好,给了钱,又把这玉留给了我。这不,刚刚睡醒,我就琢磨着来当了玉,看看值多少钱了。”那女子笑道:“你给估个价吧。”
老掌柜心里直打鼓,要说这块玉,真实价值起码在二百两银子以上,可这个女人要活当,要算利息又要给当铺减少风险的话,这个价钱……想了想,老掌柜缓缓说道:“可以给你当一百两。”
“这么值钱……”那个青楼女子显然被吓了一跳,紧跟着一脸迷茫就变成了欢天喜地:“好,那就当一百两。天哪,这次可赚大了,一百两,可得接多少客啊!”
老掌柜笔走龙蛇,顷刻间写好了一张当票,淡淡的说道:“来,按个手印,不过当铺的规矩是九出十三归。你实拿九十两银子走,一个月之内,可以带一百三十两银子来赎买。过期不赎买,这块玉,便是本当铺自行处置了。你若是听明白了,就在此处按上手印。”
能有九十两银子入手,那女子已经是乐不可支,当即就伸手沾了沾红泥,按上手印。老掌柜心中更是欢喜,这块玉,若是女子来赎买的话,当铺不到一个月轻松就赚了四十两。若是她不来赎买的话,转手至少可以卖一百八十两出去。怎么算,当铺都是大赢家!
拿了银子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走出当铺,老掌柜拿着这块玉顿时来了精神,放在手中慢慢摩挲,每道花纹,每个字迹都在手中过滤一番。忽然间,老掌柜觉得有些不对劲,玉佩下角刻着一个‘抦’字。应该是标明玉佩主人身份的字迹。这个字好生熟悉!寻常人绝对不会用这个抦字来做名字的。
“你知道谁叫这个‘抦’字吗?”老掌柜疑惑的转身看向小伙计。
小伙计到底是年轻,笑嘻嘻的说道:“咱们大宋叫‘抦’最出名的,当然是当今官家的哥哥,魏王抦啊……”
老掌柜手掌一抖,差点把这块玉佩掉在地上。魏王赵抦的玉佩,怎么可能流落出来?又怎么会在一个江湖汉子的手中?难不成是有人偷了魏王的玉佩,假如这块玉真的是赵抦的,那自己随时可能背上一个销赃的罪名。到时候,当铺自然是没了,一把年纪的自己说不得还要流放千里之外!
这件事根本就抵赖不了,当票、霜月楼的女子都是物证人证,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顿时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老掌柜喃喃说道:“你先在店里看着,我去去就来。”
老掌柜去的地方自然是临安府,遇到这种事,宁可赔钱,也绝对不能招惹官非。要知道开当铺的人最怕的就是遇到贼赃。无辜就背上了销赃之罪,任凭是谁也承受不起。
天上的小雨依然在不停歇的下着,临安府的捕头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穿着蓑衣,顶着令人厌烦的潮湿小雨,直奔魏王府。
赵抦伸手把玩着这枚熟悉的玉佩,淡淡的说道:“这块玉佩的确是出自魏王府,是我少年时喜欢佩戴的。之前大宋慈善总会号召大家捐款捐物,本王捐了三千贯和一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