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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知道自己的本事,当年进士及第都已经快四十了,如今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只不过是区区知府而已,还能有什么前途?朝中大佬们的地位越发稳固,后起之秀如韩风等人又咄咄逼人。仕途眼瞅着快要走完了也没什么起色,如今遇到这个机会,陈永的心顿时火热起来——爱拼才会赢。
劝谏吴曦自立,虽然是很冒险的举动,但是可能带来的巨大利益,依然让陈永兴奋不已。他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每次入寐一会儿,便会自己笑醒,想到自己很可能成为未来‘蜀国’的宰相之选,陈永脸上的皱纹都已经快要笑开了花。
“大人,早饭已经准备妥当了。”家仆走到陈永身边,恭恭敬敬的看着知府大人。
陈永扶着栏杆缓缓站起身,将参茶递给仆人,慢慢的朝着餐厅走去。
廊台的尽头有一棵巨大的红漆柱子,只是柱子上边的漆好像脱落了不少,斑斑点点的十分难看。陈永皱紧了眉头,沉声喝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掉了漆也没有人刷吗?”
仆人急忙踮起脚尖,眯着眼睛朝红柱望去,仔细看了两眼,这才说道:“大人,柱子上好像写的有字。只是看的不太清楚!”
陈永心中疑惑,加快脚步朝红柱走去,那上边果然不是落漆,而是写了两行小字,字是被人用刀尖刻上去的,却刻的很小。以陈永现在的目力,想要看清楚还真不太容易。他索性走到柱子前,仔细辨认着字迹,轻声念道:“陈永,就算你那么想要荣华富贵,也犯不着拿命来搏。韩风留!”
陈永心中大骇,仓皇转身,看着周围空荡荡的花园,看着同样惊疑不定的仆人,似乎那无孔不入的刺客就会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似的。仆人小心翼翼的走到陈永身边,低声问道:“大人,怎么办?”
陈永嘴唇一动,刚刚想要说话,忽然发觉那个谨小慎微的仆人,目光中仿佛和平日里有很大的不同,不再畏畏缩缩。陈永心知不妙,正要大声呼喊,仆人猛然抬起手臂,捂住他的嘴巴,将他的身体重重的挤在柱子上,随即另一只手,从袖笼里翻出一支匕首,闪电般的在他心窝连刺几下。
仆人手脚麻利的拔出匕首,在陈永的衣服上擦拭着血迹,看着睁大着愤怒的眼睛,还留着最后一口气的陈永。他学着韩风的模样耸了耸肩膀,低声说道:“韩大人在接手细作司之后,就要求全面监控官员。我也是那时候来府里做仆役的。陈大人,你可以去了!”
陈永长长的呼出最后一口气,死鱼般瘫软在地上,仆人谨慎的检查着身上的血迹,将匕首丢在池塘里,这才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张口大叫道:“快来人啊……有刺客……陈大人遇刺了……”
“这是韩风在制造恐怖!”上官寂浪凝视着眼前的公文,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掌管着整个都元帅府军情大权的上官寂浪,气度在潜移默化之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为了这次策反吴曦的行动,一向与都元帅府不合的枢密院南府也在完颜璟的严令之下,赶赴安康和上官寂浪合作。泠月亲自带领精干刺客坐镇安康,不过,完颜璟很有些大男子主义,他的命令很清晰。对四川事务,全部由上官寂浪负责,泠月只是副手而已!
这道命令让泠月有些不以为然,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女真人,骨子里流着纯正的金国血统,绝非一个投降的汉人可比。不过,牢骚只能在私地下对着夹谷清臣发发,泠月也不敢摆上台面来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完颜璟的确是做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泠月坐在上官寂浪的下手,抬眼看了看这位英俊的情报官,轻声说道:“这些天来,我们收到的消息,韩风和他的部下潜伏起来,应该是在整个四川境内都洒下了他们的刺客。只要有人公开提出让吴曦自立,两天之内,必然死于非命!”
“韩风这么做,给四川官员带来了极大压力,如果我们不能有效遏制这股刺杀的风头,渐渐的就没有人敢去支持吴曦。”上官寂浪沉吟道:“这样一来,吴曦没有足够的支持,很难走出最后一步,就算他形成事实上的***,也不如建国对于南朝的打击大。”
泠月微微颔首,长长的秀发轻轻在额边掠过。就像越南似的,在很多年以前就形成事实上的***了,但是没有立国,中央政府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可在宋太宗的时候,越南人越来越过分,宋军远征越南,最终功亏一篑。如果吴曦宣布立国,这消息并不亚于他举兵归降金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战场上的事儿就交给那些将军们大臣们处置,你我只要对付锦衣卫就行了。”上官寂浪静静的看着泠月:“你我必须一心,否则绝对不是锦衣卫的对手。”
泠月当然不会以为上官寂浪是在说笑,事实上,她自己就曾经陷入锦衣卫的手中,要不是‘运气好’,现在是什么命运很难知晓。而上官寂浪苦心孤诣布置出必杀韩风的局面,最后一刻被那些稀奇古怪的彝族女子破坏。锦衣卫的实力,无论是上官寂浪还是泠月都是清楚的很。
泠月轻启朱唇,轻声说道:“四川这么乱,锦衣卫其他重要力量肯定要往川中部署。我已经计算了一下,花雪治下的狼组目前可以调动的刺客大约在一百多人。叶东的豹组还有一千多能战之士。至于鸽组,那是最神秘的体系,可能是一个酒馆、一个客栈、也可能是府衙里的一个不起眼仆役,或许是个厨师……”她轻笑着看了上官寂浪一眼,只见他气度沉稳,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涵养,接着说道:“明面上的力量,我们合力,不会吃亏的。”
上官寂浪默然无语,心中暗暗盘算着双方的实力对比,泠月亲自带领一百名枢密院精干刺客前来支援,而自己手下也有近百名有经验的杀手。这些黑暗力量比起狼组来,并不逊色。担心的就是豹组,这一支机动力量实在太强。
上官寂浪曾经无数次翻查兴元府之战的卷宗,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不是豹组偶然到了那里,这座城市现在已经是大金国的国土了。可就是那一千人的部队,就迫的数以万计的金国精兵望城兴叹。
安康的金兵大多隶属于都元帅府。但是这些兵马不可能进入四川作战,换句话说,如果上官寂浪和泠月能够保持在黑暗中面对狼组的话,还有机会取胜。可若是被韩风发现踪迹,紧紧咬住的话,那十余队豹组官兵,可真的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抛开那些复杂的思绪,上官寂浪淡淡的说道:“首要问题,韩风在哪里?”
第185章 鱼饵而已()
第185章 鱼饵而已
“韩风在哪里啊,韩风在哪里,韩风在那小心心的眼睛里……”韩风喜笑颜开的哼着小调,暧昧的眼神没事就在沐谦心的脸上游走一圈。
好在沐谦心回到四川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早已习惯了韩风这般惫懒的目光。要不然的话,早晚被韩风给羞死。看到这一幕,韩风身边的红颜们纷纷暗叹,自从认识这位大人久了,好像大家的抵抗力都在不断增强,脸红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外人想要找到这里,的确不太容易,在阿倮的带领下,韩风带着亲信们转移到了东果部落附近的山中。虽然没有水泊梁山的山寨那么威武,但是这一片地方却是人迹罕至,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彝族人带路,想要走进山都很难。山里豺狼虎豹也不算少,不过对于豹组和狼组的精英们,或许一个人还打不了虎,但是几个人一起上,就算是狮子也照样叫它玩完。
简易的茅屋外,锦衣卫的头头脑脑们聚拢在一起,韩风得瑟了一会儿,言归正传:“现在满四川都在找我们,躲在这里当然很安全。但是我们还得主动出击。狼组的人在外边做的不错,要给花都尉记上一功。”
花雪吃吃笑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叶东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傲然说道:“那是刺客的本分,要是突袭营寨,看看豹组打的怎么样。”
韩风挥了挥手,制止两人攀比下去,沉声吩咐道:“四川人心思动,这是危局,也是可乘之机。金兵想要坐观其变,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用兵。虽然辛世叔的兴元军和吴曦的驻屯军已经泾渭分明。但是完颜璟如果挥军西进,我敢打赌。兴元军还是会和驻屯军一起击退金兵。毕竟,吴曦的兵马现在还挂着大宋的旗号。陡然***,不仅仅四川百姓不答允,就算是忠心于吴家的兵马,也未必答应。”
韩风的话有理有据,部属们暗暗点头。进山之后,消息就指望鸽组的同仁们不断送进来,狼组和鸽组配合,时刻监视着整个四川的局势,像陈永这样的官员,刚刚一记马屁送出去,马上就丢了性命,的确起到了很大的威慑作用。但是,刺杀也好,震慑也罢,这都只是权宜之计,对整个四川的大局,不会有根本性的影响。
布鞋踩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简怀诛快步走了过来,冲着众人抱拳道:“鸽组有新情报送到。请都指挥使大人过目!”
密封好的信笺送到韩风手中,韩风撕开信封,展开仔细看了一遍,淡淡的说道:“这世上总是有人不怕死的。巴中知府邢家南公开宣称,巴中暂时自治,等候吴曦的吩咐,拒绝接受朝廷的任何命令,并且时刻准备迎接吴家兵马入驻。”
巴中距离东果不是很远,到安康也算不上太远,这个地方忽然宣布自治,对于敏感的局势无疑是火上浇油,韩风的眉头拧在一起,脸色很不好看。
“那么,邢家南也可以划为那一类人了。但是之前有那么多前车之鉴,邢家南还敢宣布自治,几乎等同于请求吴曦谋反。他肯定做了不少准备!”小舞淡淡的说道:“巴中那里,我们的人手不多,力量有些单薄。”
韩风把目光转向花雪。云都尉心知肚明,接口道:“狼组在巴中有两人,鸽组在巴中的暗桩只有七人。如果,邢家南包围森严的话,这些人手根本不可能保证一击必杀!需要加派人手!”
加派人手?现在锦衣卫的力量分布整个四川,除了豹组之外,并没有完整的力量可以调动起来。狼组百多位刺客分布在重要城市,巴中这里有两人也是不得已,要知道,在成都府,重庆府这样的地方,至少都需要十几二十人巡狩。如果真的要加派人手,那除了眼前的这些头头脑脑们,还真的没有多少人手可以加派。
“从达州等地调动人手并不现实,因为那儿的人也不多。而且,调过去之后,如果达州出现问题,就没有人坐镇了。所以,我想,我和无法还有李飞镖一起去吧!”花雪站了起来,主动请缨。
韩风也站了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悠然道:“我记得当年我刚刚去细作司的时候,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狼组一起,过江追杀容元丰。总不能因为自己官大了,就忘记了出生入死的日子。巴中的情况,要比之前重庆府更加恶劣。四川官员已经平寂了一段日子,现在因为这些人要是故态复萌的话,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所以,这一次对巴中邢家南,必须要一击必中,而且要动作敏捷,声势巨大。”韩风淡淡的说道:“集中一切可能的人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