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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老百姓顿时议论纷纷,没有开拔费,就算是这些老百姓都觉得有些惊诧。这可是大宋开国以来,在马步军中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儿。带着钱去打仗,跟一毛钱拿不到先去拼命,可就是完全两码事了。死了,就真的不值得。
韩风轻轻咳嗽一声:“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参军有两种情况:一是要上战场的,二是不用上战场的。不要上战场的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上战场的也有两种情况:一是受了伤,二是没受伤的。没受伤的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受了伤的同样有两种情况:一是重伤,二是轻伤。轻伤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重伤的还是有两种情况:一是有生命危险的,二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没有生命危险的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生命危险的还是有两种情况:一是不可治的,二是可治的。可治的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可治的照样有两种情况:一是死了,二是活着,虽然可能是断手断脚之类的,但毕竟还活着,还可以受到百姓的尊敬和国家的奖励,所以说活着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死了就只有一种情况了,那就是死了,既然死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更何况你是为国家而死,你已经是民族英雄了,成了民族英雄,还有朝廷丰厚的奖励,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所以说,参军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坐在摊子后的兴元军文书,顿时眼前一亮,韩风这段话真是煽动力极强,手下笔走龙蛇,将这番话记下来,准备到处张贴,从成都一直贴到兴元去。
老百姓渐渐被韩风的话语挑动了心思,人群中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从街上传来一阵清脆的銮铃声。许多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到另一头,放眼望去,顿时一片惊叹之声。
二十名妙龄少女,骑着赤红的战马从街尾处缓缓走来。红色的战马上,是银色软甲覆盖全身、脚踏黑色小牛皮靴的窈窕少女。几乎是贴身制作的软甲不但没有掩饰她们玲珑突兀的身材,反而将少女的美丽和军队的铁血完美的结合在一起。那一张张美丽的脸庞,顿时叫满街百姓目瞪口呆!
“林珍、小舞她们辛辛苦苦带着教阅房出身的姑娘们来到川中,就要演这么一出戏。稍候只怕少不了要埋怨大人好几天!”李飞镖嘿嘿笑着对无法说道。
韩风大咧咧的撇了撇嘴:“怕什么,现在要拉人入伍,各种噱头都要摆足了。”
风儿带动马脖下的銮铃,清脆作响,少女们提起缰绳,整齐的列着队伍,从人群中穿过,直到摊位之前,动作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飒爽英姿让人瞠目结舌,又舍不得移开眼睛。甚至已经有人不敢相信的问道:“这真的是军中姑娘?”
“你们这就外行了吧?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又有梁红玉击鼓助战。女人怎么就不能为国效力?”韩风巧妙的转换了概念,在锦衣卫也是为国效力,并非一定要在军中。严格来说,韩风并没有骗人。
少女们手按长剑,站在韩风身后,宛如一排怒放***如此艳丽,又带着军中女性的麻利劲儿。光是站在那儿就已经是活色生香的广告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声,两骑一东一西沿着大街对面奔驰,路中间拥挤的路人纷纷避让。东边骑士忽然纵身翻身站在奔驰的烈马上,手中挽着一支长弓,踩在颠簸不定的马背上,稳如泰山,右手从箭壶中取出四箭,扣在五指之中。嗖嗖连声,连珠箭发,四箭接二连三射在那面飘扬的大旗杆子上。距离这么远,大旗杆子不过拳头粗细而已,居然能一口气尽数命中,实属难得!
只是众人的惊呼声还没有停歇,神箭手又是四箭在手,这一次却是瞄准了对面军官模样的汉子,那人手中却只是一支长弓而已,腰间并无箭壶,两骑对街狂奔,转眼间已经只剩下一百多步的距离。
四箭脱手而出,尽管有着先后次序,却几乎是同时到那军官面前。胆子小的老百姓已经不敢再看,胆子大的瞪大了眼睛,要亲眼看着那个军官是不是被射成八个窟窿。却没想到,那军官只是长弓轻拨,便将那势如奔雷的四箭揽与手中。
随即翻身错鞍,藏身马下,反身回射,四箭更快更急,带起一阵劲风,噼里啪啦一阵连响,却将旗杆上的四支长箭尽数射断。这一手,比起方才的箭手更加出神入化。往日只看过街头汉子卖艺的老百姓,何曾见过军中神技,顿时热烈的叫好起来。
两骑奔到招兵摊位之前,猛力勒住缰绳,两位神箭手躬身施礼,骑着烈马转到韩风身后。
小衙内低声笑道:“燕儿、博戈满大叔,多谢你们两位了!”
第168章 立国()
第168章 立国
整个四川都在招募兵丁。韩风和辛弃疾变着法的想招数,尽可能多的忽悠年轻男子加入兴元军。甚至为此,集中了超过三千人的骑兵部队和五千步军,在成都之外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阅兵仪式。人都是容易被感染的,看到铠甲鲜明的雄壮军士雄纠纠气昂昂走过,心里似乎总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
加上辛弃疾开出的条件的确十分丰厚,除了没有开拔费之外,从日常生活到战时军费,都要比驻屯军高出不少。从一开始的犹豫不决,到渐渐开始有人报名加入兴元军,总算是让这一老一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博戈达、博戈满这些飞虎军的老底子,都在辛弃疾的身边,迅速补充到兴元军之中。虽然人数不是很多,只有数百人,但是这些经历过北伐和历次血战的将士,足够将兴元军的战斗力提高一个档次。
兴元军的一切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吴曦也闲不下来,初初回到成都的他,每天都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公务,几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下午的时分,阳光透过枝丫嶙峋的老树,在地上投下一片千奇百怪的影子。吴曦解开官服的扣子,坐在树荫下,看着驻屯军的报告,不住拿着毛笔钩钩画画。身旁伺候着的几位亲兵,看到大人如此忙碌,都识趣的静立一边,悄无声息。幽深庭院里,只能听到风儿吹过的沙沙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庭院的宁静。正在沉思的吴曦抬起头来,只见门房快步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禀告道:“大人,有位从安康过来的书生,说是有重要军情跟大人汇报。他有功名在身,是个秀才。”
吴曦皱了皱眉头,像他这样级别的官员,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秀才说见就能见到的?
“问过他是什么事了没有?”吴曦低声说道,眼光一直没有离开手中的公文。
门房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小人已经问过了,但是他说事关重大,只能对大人一个人说。死活不肯开口,小人又怕耽误了重大军情,便来请大人定夺。”
吴曦抬起头来看着门房,这个老实巴交的门房,自从他小时候就已经在吴府做事,一直勤勤恳恳,从来没有出过纰漏。吴曦放下手中的公文,想了想说道:“好,那就请他过来吧。”
过不多时,门房带着一个瘦高的书生走进小院,两名亲兵走上前去,将那书生拦在门口,仔细搜查全身。另外两名亲兵手按刀鞘,只要有什么不妥,马上就会把那书生乱刀分尸。搜查一圈,并无异状。书生坦然的笑了笑,随着门房走近吴曦身边,躬身施礼道:“晚生夏家明见过吴大人。”
吴曦抬眼看了看这个年轻的书生,身上是一条略显皱褶的旧布衫,脚上的黑布鞋布满了灰尘,下颌留着一缕短短的胡须,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一介布衣,看到镇守一方的大员,并没有像寻常人那么紧张,反而十分镇定自若。
“安康来的秀才?”吴曦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问道:“你见我,有什么话要说?”
夏家明左右看了看那几个虎视眈眈的亲兵,微笑道:“大人,有些话事关重大,可不能被其他人听见。如果大人信得过晚生,请屏退左右。”
话音刚落,几名亲兵依然勃然大怒,钢刀半截出鞘,令人惊恐的金属摩擦之声从耳边掠过。雪亮的钢刀映照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吴曦冷眼看着那个淡定的书生,不由有些欣赏他的大胆,轻轻举起右手制止了部下的行动,低声吩咐道:“你们先出去。我便和他单独谈谈。”
亲兵队长不放心的说道:“保护大人的安全是我们……”
吴曦打断了他的话头:“难道我这个将门出身的,还会怕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嘛?还是说,你们觉得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属下不敢!”亲兵们纷纷收起钢刀,抱拳躬身,带着门房,走出了小院子。
如今院子里只有吴曦和夏家明两人,一阵拂过的微风从树梢上带起一片树叶,打着旋儿,缓慢从树上落下,飘飘荡荡从两人中间掠过,落在地面上。夏家明悠然看着那片树叶,淡淡的说道:“吴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是大金国人,隶属于枢密院南府,此行来求见大人,是我们大金国皇帝有话要在下转告。”
夏家明看着吴曦的脸色一变,补充道:“大人不用叫侍卫,我对大人没有恶意。况且,大人应该知道,南府细作出发之前,口中都有毒丸,若是大人想要叫侍卫拿下我,我咬破毒丸,死在这里便是了。”
吴曦微微一笑:“好,既然你这么有胆色,我先不叫人抓你,你说完颜璟让你带话给我,他说了些什么?”
夏家明心中一喜,若是吴曦直接吩咐人进来,把他抓起来,那他只有咬破毒丸自杀这一条路了。说到手底下功夫,夏家明可没自信能在院子外都是吴府亲兵的情况下,赤手空拳一瞬间杀死吴曦。更何况,吴家历代都是勇将,吴曦……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皇帝陛下有几句话想要先问问吴大人。当年宋帝南渡,岳飞、韩世忠、刘世杰、张浚、吴大人的祖上纷纷挥军北上。在和尚原,吴大人先祖一战成名,晋身名将之列。可是请问吴大人,当时最厉害的岳飞是怎么死的?韩世忠为何交出兵权,郁郁而终?”夏家明声音冰冷,字字如箭,射向吴曦心房。
吴曦冷冷的答道:“那是因为秦侩弄权,嫉贤妒能。太上皇已经为岳武穆平反昭雪。”
“吴大人,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今日皇帝派人来杀了你,过几十年之后,再追封你,你可愿意?”夏家明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吴大人是明白人,你我都知道,没有赵构老儿的点头,秦侩给他天做胆,也不敢对岳飞下手。不许将军见白头……这是古话了。吴将军为何在临安赋闲许久?陛下深深为将军感到不值。”
吴曦抬起眼睛,不屑的说道:“完颜璟要策反我?这些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先帝是一直想策反吴将军。但是陛下却不这么认为,他以为吴将军是有鸿鹄之志的天纵之才。吴家镇守四川许多年,无功也有劳。但是朝廷一直对吴家十分猜忌,这样的局面还要维持多久?吴家一直是宋人心中的一根刺,准确的说,是赵家的眼中钉。历朝历代,都未有赵家对武将如此刻薄。就算是岳飞、韩世忠,之前的狄青、杨继业等人,哪个能有多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