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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没那么容易。”李中双手一分,上拳下掌,要凭一身真功夫从众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来,追上林珍,让这个狡猾多变的女人,在自己手下狠狠的再断几根肋骨。
“去你娘的!”偌大的扁担当头飞下,李中不屑的看着扁担冷笑一声,这人肯定是没什么功夫,扁担力道十足,却没有一点角度,更没有什么变化的后招,他至少有十七八种方法可以一下将扁担男子打翻在地,更有**种手法,可以让他一招毙命。
但是,这里是巷子,是一个只有六七尺宽的小巷子,当头砸下的不仅仅是一根扁担,还有七八根棍棒,更有几根棒子刺向他的小腹,三五十个男人组成的人墙,虽然不像军队一般密不透风,却依然让李中无计可施……
啪、啪……不知道几根扁担在李中的身上打断,李中愁眉苦脸的护住要害,交手只是一个回合,自己脑袋就被敲了两下,肚皮被捅了一下,大腿被磕了三下。
还好,李中自幼苦练武功,才算没有晕过去。若是放在一个宽敞的空地里,就算三五十人围着李中,他也自信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去。
但是这里是巷子,有一群想英雄救美已经想疯了的汉子,是一群充满了热血,却无处发泄的男人,在这个触手可以摸到对方鼻子的小巷子里,再好的武功也没法施展,李中心中一懔,或许,这就是林珍把他引入到这个小巷子里的真实目的。
退,这个念头在李中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他马上就做出了退的动作,退的同时,甩手一支响箭丢上天空,尖锐的呼啸声,遮盖了所有声音……
李中抬头看了看飞上半空的响箭,他知道,听到这一声命令,他手下的人就会立刻跟上林珍,而这一次,钓鱼行动就会马上停止,现在的任务已经变成了……抓住林珍,交给史山唐。
啪,一根棍子断成两截,李中只是丢了支响箭,一个错神,就被一根棍子当头砸中,热乎乎的鲜血顺着额角就流了出来,转眼就流遍了李中的脸。李中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红蒙蒙的一片……
娘的,再不走,就要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巷子里,被这群莫名其妙的汉子给活活打死了。李中当机立断,伸脚挑起半根棍子,舞了几个枪花,把刺过来的扁担挡开,转身撒腿就跑。
无数扁担棍棒就像标枪一般呼啸着朝李中砸去,大多数都落了空,只有一两根击中了李中的后背。
“倒是这个狗杂种跑的快,不然老子一定亲手把他的头揪下来。”先前一棍子砸中李中脑袋的那个后生怒气冲天的骂道:“看他穿的人模狗样,没想到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
身边一个老汉诧异的看了这小伙子一眼:“小老弟,你出口成章的人,怎么如今也喊打喊杀,口出恶语呢?”
小后生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忘记了,我还是个秀才,准备来年参加科举呢……”他一回头看着巷口,奇怪的“咦”了一声:“那个姑娘呢?”
林珍已经走了,趁着那一阵混乱,林珍有十成的把握甩掉李中,但是那支响箭丢上半空的时候,林珍就知道,脱困已经成了自己的梦。对方的暗桩出动了!
五个穿着不同服色的男子,从街上的不同地方,缓步朝林珍逼近,他们的手垂在身边,但是经验丰富的林珍可以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借助长长的袖子来掩盖里边藏着的兵刃。
这五个人,已经放弃了追踪自己,找到教阅房其他女子的企图。他们一出手就是要带自己回去,当然,如果自己反抗的话,就地格杀也不是问题教阅房,早已是被海捕通缉的罪犯了。
长长的大街虽然宽广,可是林珍已经无路可退,就算可以退,林珍也实在没有一分力气再走下去。
她惨然苦笑一声,侧头看了看身边,那是一座酒楼,黄昏时分的酒客并不多,店小二正在大堂里卖力的摆弄桌椅,拿着干净的抹布擦拭着。
林珍翻出手中秀气玲珑的修眉刀,闪身进了酒楼,店小二一看有人进来,热情洋溢的招呼道:“呦,这位小娘子,是来用膳的吧?想吃点什么?还是来壶小酒……”
忽然,店小二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看的很清楚,林珍的衣服有些破烂,小腹、腿上都露出了雪白的皮肤。
当然,这并不是店小二哑口无言的原因,而是林珍用那柄修眉刀顶住了店小二的脖子,低声说道:“扶着我,上楼。”
若是在平时,扶着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那是许多男子都要抢着做的活儿,可是店小二可享受不起这份艳福,他愁眉苦脸的扶着林珍的胳膊,小心翼翼的不敢碰触到她的身体,缓缓的朝楼梯走去。
店里仅有的几名酒客,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要拿刀劫持店小二。就连掌柜的,也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在柜台下边,口诵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快快前来搭救……
林珍胸口的剧痛,让她实在无力独自走上楼梯,店小二两腿发着抖将她扶上二楼,二楼上唯一一桌酒客吓得屁滚尿流的离开了酒楼。林珍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搭梯子,我要上楼顶。”
第三十八章 红尘绝恋()
第三十八章 红尘绝恋
酒楼都习惯在屋顶上开个天窗,方便那些店小二上去挂酒旗,偶尔也可以在屋顶上晒一些干菜。
要是平房,一般人就可以搬个梯子直接上去了,可这是两层楼,所以,楼里还是留了梯子,上去才方便。
林珍就这么艰难的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反手把屋顶的天窗扣的死死的。
夕阳如血,阳光落在林珍的身上,让她的发际、身体,似乎笼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
那五个暗桩在楼下看着屋顶的林珍,一时间也无计可施,想要从天窗攻上去,林珍手里的修眉刀可不是吃素的。可要是从楼外上去,那么高的梯子,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法找。
“驾,驾……让开!”一队官兵紧跟着几匹战马横冲直闯的从街头跑了过来,数以百计的官兵火速将整个酒楼包围,数十名弓箭手蹲在地上,抽出利箭,搭在弦上。瞄准了屋顶上的林珍。
为首一员将官,身披软甲,倒提一柄薄薄的关刀,双指并拢,指着屋顶上的林珍叫道:“林珍,下来,我饶你不死。”
林珍眯着眼睛,侧过脑袋避开了正面射来的光线,看着骑在战马上耀武扬威的史山唐,嘴角轻微的、不屑的扬起,却是一句话也没有搭理他。
“林珍,你是个聪明人,教阅房的人不但杀了我儿子,更是杀了绍兴军统制李玄大人。按照大宋法例,你们统统都要受死。你运气好,遇到我史山唐,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下来,带我们去抓韩风,抓到他,我便替你朝监司求情,饶你一条命。”史山唐大声喝道:“我堂堂绍兴兵马指挥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下的话,是绝对不会更改的。”
林珍咳嗽一声,一口鲜血顺着嘴角喷到衣襟上,她脸上古井不波,似乎全不在意,咳嗽,是因为断骨已经刺入了肺中,已经开始喷血,也许,身体里也在出血吧……
她骄傲的昂起头,看着远方漫天红霞,那变幻莫测的云朵,组成一幅幅美丽的图案。不知道有多久,她都没有抬头看过天了。也许,今天,自己就会死在这里,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在她的生命中,她曾经灿烂过,哪怕只是韩风到来教阅房的短短一段日子,这段日子里,林珍也是可以骄傲的说,她第一次把尊严拿回了自己的手中。
有些人,把生命看得重于尊严,而另一些人,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尊严,再想夺走她们的尊严,就不如叫她们去死。
史山唐皱了皱眉头,屋顶上这个女人软硬不吃,一句话也不说,自己的嗓子都喊累了,他低头看着跟在马边的尚平,吩咐道:“先射几箭,不要真的杀了她,我还指望她帮我把韩风引出来呢。”
尚平马上堆起笑容,大力拍着马屁道:“史大人妙计赛诸葛,把林珍困在这里不杀,要是韩风知道了,以那小子的脾气,马上就会来装英雄好汉。咱们人多势众,将那贼子直接格杀,为小官人报仇。”
史山唐右脚连着马镫踢在尚平脸上,厉声斥道:“叫你放个箭都这么多废话。真是养不熟的东西。”
尚平不敢怠慢,叫过几名箭术不错的弓箭手,吩咐了几句,那几人齐刷刷的站起身来,弯弓搭箭,瞄准林珍便是一箭。
六支利箭就像破浪的快艇,就像白昼的闪电,扑面而来,林珍的脸上反而浮起一丝笑意,如果就这么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
她是教阅房培养出来的杰出人才,若不是要护着自己的姐妹们,早两年林珍就应该被调去细作司,成为在金国的细作了。史山唐那点鬼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她?六箭势如破竹的飞来,林珍不闪不避,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啪啪啪啪……啪啪,六箭跌落在她身边的瓦片上,击碎了几片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青瓦片,碎裂的瓦片顺着屋顶滑了下去,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街上已经被绍兴大营的官兵占据,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被凶神恶煞的官军赶得远远的,林珍侧目看了看街尾,她知道,若是教阅房的人会来救自己的话,就一定会从那里出现。还好,那里空荡荡的,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想起自己那一天想要刺杀韩风的事情,林珍露出难得的微笑,那时候,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不能把几十姐妹的性命赌在韩风的身上,如今又怎么能把姐妹们和韩风的性命,赌在自己的身上呢?史山唐包围的时间越久,韩风知道的可能性就越大,她很明白,这个小主事的性格,韩风会来救自己……
那个有些高调,有些张扬,却心思细密,偶尔还有些搞怪的少年,就是这么一个人。林珍淡然的想道,他会带着姐妹们赢回一切的吧?
林珍的手,软弱无力的将衣襟拉好,把裤子上的破洞扯上。这副身体已经被很多男人看过了,可是林珍并不觉得自己很脏,脏的是那些看到她的身体就两眼发直的人。如今,林珍不想再被人看到自己的肌肤,她就像最温柔的母亲,给孩子包上裹被似的,轻轻的把自己身上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盖好。
小巧、精致,却十分锋锐的修眉刀,迎着夕阳的光辉,在漫天红霞的映照下,似乎也变成了血红色,泛着青光的刀锋却已然逼近了林珍的咽喉……
“韩风,呵呵,我再叫你一声韩大哥,要是你不能把教阅房的姐妹都救出来,我变成鬼了也要天天缠着你不放。”林珍喃喃的说道,寒冷的刀锋刺得雪白的脖颈隐隐起了几个寒栗。
嗖!一箭狂飙而来,噗的一声将林珍的手臂射穿,本来就已经无力到极点的林珍,再也无法把修眉刀拿在自己的手中,几乎就要刺穿自己咽喉的修眉刀,叮当一声,跌在屋顶上。滑落到街上,在地上高高弹起,又沉沉的落下。
林珍看了看流满鲜血的手臂,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身上只带着两把修眉刀,一柄在城外被李中打落,一柄已经跌在街上。如今的林珍,是真正手无寸铁的人了。
“好险,这婆娘真狠,居然想自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