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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忍不住笑出声来,找出一只小碗,给林珍倒了一碗参茶,端着碗走到床边,欠身坐了下来:“大姐,先起来喝参茶吧。现在二姐在建康府看着那群猴子,临安府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主持大局。要是你都没了心气,做妹妹的一个人可支持不住呢!”
林珍没好气的翻身而起,接过茶碗,小口小口的喝了几口,忍不住又放下碗来说道:“小舞,你怎么看?”
小舞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觉得,韩霜死了,似乎对大人更好!”
刑部大牢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阴森,至少,这里还有为那些特殊的“客人”准备的牢房。如今,韩霜就坐在这样一间牢房里,狭窄的木板床上铺着雪白干净的被褥,地上也打扫的颇为干净,靠着墙角放着一个从没有用过的马桶。相比较其他脏兮兮的牢房,这里简直已经是人间天堂了。
只不过,韩霜对自己的待遇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还在家里,吃着山珍海味,享受着最顶级的美味,穿着绫罗绸缎……可是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囚服,被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最让他郁闷的是,在韩霜刚刚被押进来的时候,那几个狱卒还特意告诉他,当初韩风杀死了李四维一家,就是被关在这间牢房里,仿佛这一间特别牢房,是特意为他们韩家人准备的一样。
在牢房里只是待了几个时辰,韩霜就已经无法忍受了,没有人陪自己说话,没有漂亮的侍女,没有牌九骰子马吊……就连空气都似乎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刑部的官员们自从自己进入牢房来说,就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远远的,能听到看守大牢的狱卒们,正在玩着骰子,那象牙骰子撞击着木质骰盅的声音,清脆无比,让韩霜觉得非常悦耳,简直是天籁之音。要不是自己有重案在身,韩霜几乎就想大声喊出来——带我一起玩。
“这他娘的算是什么世道?别人贪污了上百万贯,也没事。我就拿了那么一丁点儿钱,还不够赵汝愚几个月的开销,就这么把我抓进来,朝廷的法律难道永远都是欺善怕恶的吗?”韩霜愤愤的自言自语道。
终于,听见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韩霜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蹦到木栅栏门旁边,努力的朝外看去。
张耀仁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看到韩霜那一脸苦闷的模样,就立刻塞了一把碎银子给那几个狱卒,示意他们走开。
待到狱卒们走远了去玩骰子,张耀仁这才笑呵呵的对韩霜说道:“大少爷,怎么沦落到这般地步了?”
“你少来说风凉话!”韩霜看到张耀仁就一肚子火气出不来。
“我是好心来提醒你,没想到你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张耀仁淡淡的说道:“韩大少,你可要想清楚,你是韩家的嫡长子。不过,这身份对于你,却是一点儿保护都没有。反而,因为你是嫡长子的身份,你这次出事很有可能连累到韩家。所以,韩家的人,想要杀你,为将来消除隐患,也绝非不可能。你的父亲韩大人也就罢了,你那个不是同一个娘生的弟弟韩风,只怕是巴不得你赶紧死掉。”
韩霜硬生生的咽了口口水,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一种可能性,但是听张耀仁这么一说,韩霜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自己的父亲做事是什么样的风格,他是非常清楚的。韩侂胄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韩家二百年来的积累,更重要的是,韩侂胄是个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而他的弟弟——韩风,更是出了名的杀人王。自己现在落了水,难道还指望对方不痛打落水狗吗?
张耀仁看着韩霜脸色的变化,心中稍微安稳了一些,他要的就是韩霜心中不安,对韩家开始猜忌。
“大少,你放心好了。如果韩家想你死的话,我家大人肯定不想你这么早就英年早逝。”张耀仁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已经调配了许多人手来保护你,就算是你每天吃的牢饭,保证都是有专人试毒之后,再送来给你吃的。这一次,如果韩侂胄和韩风不来杀你也就算了,要是他们想要铤而走险,那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韩霜双手抓着木栅栏,双膝却渐渐的软了下去,一直滑下去,跪倒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我又没有得罪你们,总是步步紧逼……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呦呦呦,韩大少居然哭了啊!”张耀仁嘿嘿笑道:“没想到韩大少还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咱们没有逼你,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傻,去官窑喝酒就喝酒,没人拿刀逼着你去和小水仙睡觉吧?是你自己做的错事。到了户部当个度支员外郎,多好啊。没人强迫你去揣那十万贯吧?是你自己看到有钱赚就忍不住了。你这么傻,要是咱们不配合一下,岂不是显得我们都像你那么笨?”
韩霜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浑身上下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咬着牙说道:“你不要得意,大不了我就把一切都对我爹说了。以你们,斗得过我们韩家过百年的根基吗?”
张耀仁怜悯的看着韩霜,转身便要离去,却终究还是留下一句:“我家大人的根基,比你韩家只深不浅,难道你忘记了吗?”
第71章 火球攻牢()
第71章 火球攻牢
“如果想要杀死韩霜,我们的机会并不是很大!”林珍一本正经的看着细作司的部下们。
小舞不禁和林珍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要是秦燕没有去建康府,要是博戈满还在临安的话。他们也就不用如此着急了。刑部大牢守卫森严,林珍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调动人手,挥军攻入刑部大牢,杀死韩霜,那样的话,和造反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几天来,两人多方刺探,搜集了许多情报,可是反馈过来的消息,无一例外的让人失望。首先就是对刑部大牢的保护,刑部特意加派了人手,并且调来六扇门内的好手坐镇,或许是刑部的人猜到可能会有人杀死韩霜灭口……刑部的守卫从原来的三班增加到六班,而且人手足足扩充了两倍。可以称得上是密不透风。最要命的是,这些刑部守卫数人编成一组,哪怕是大小便都不允许独自行动,这可给外边的人想要混进大牢里,增加了天大的难度。
其实,就是饮食。每天从采购的蔬菜肉类到大米面粉,都要经过严格审查。想要下毒毒死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顿饭在到韩霜的肚子里之前,至少要经过七八次检查程序,尽管那时候方才都已经凉了,不过,也比没了性命要好。至少,娇生惯养的韩霜,现在吃着那些冰冷无味的食物,吃的津津有味。
人进不去大牢,下毒也没有办法。唯一可行的,就是从大牢之外杀死韩霜,这个机会非常渺茫。韩霜是被关在地牢里,可是地牢之外,也有森严的守卫。林珍细致的研究了刑部大牢的地形,和小舞两个人商议了许久,最终还是只能决定一条路线。
那就是利用地牢位于地面之上的气窗。
这个气窗约莫有八寸见方,一个人是绝对无法钻出去的。而且,气窗的位置很高,想要爬上去,无疑是痴人说梦。但是,林珍却发现一个机会。那就是,如果有一名神箭手,可以选准位置,在韩霜离开床铺,走到栅栏门的时候,从远处用强弓硬弩,透过气窗,将其一击致命。
不过,就算想出了这个办法,林珍也很无奈。第一,这样的神箭手,现在临安就没有。第二,韩霜每天除了去拿饭的时候,几乎就不会走近栅栏门。有的时候,狱卒把牢饭送到大牢里,韩霜也要发半天的呆,再去门口拿饭吃。时间根本没法把握。
这两个问题解决不了,压根就谈不上怎么去杀死韩霜。
而且,这件事,是林珍和小舞背着韩风,私自展开的行动。要是韩风知道了,未必会让她们做下去。但是这两个女人已经认定了,韩霜死了比活着好,起码还不会浪费粮食。
“总不能等到刑部尚书提审韩霜的时候,再混到公差里去杀他吧?”小舞无奈的说道:“那样的话,就算真的杀了他,咱们的人也肯定暴露了!”
林珍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有神箭手,倒是可以解决,如何能让韩霜走到栅栏门那里去,就难的很了!”
小舞眼前一亮:“大姐,不如这样……我们用火球?”
夜幕悄然降临在临安城,傍晚时分,天空飘飘摇摇下起了小雨,蒙蒙细雨似乎在昭示着现在已经进入了秋天。带着一丝丝寒意,飘入千家万户的院落。
刑部大牢的周围,守卫的狱卒们披上蓑衣,抵挡着秋雨来袭。屋檐下挂着防风灯笼,却随着风雨不住飘动。
就算是意志坚定的人,经历了几天高强度的守卫之后,也难免有些松懈了起来,终于有卫兵忍受不住,躲在屋檐下避雨,咒骂着鬼天气,更咒骂着让自己在这个鬼天气还要出差的上司。没日没夜的守着刑部大牢,这些护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黑漆漆的夜幕下,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黑影伏在刑部大牢的后院墙上已经许久了,整个人似乎已经和墙体融为一体。原本就苗条纤细的身材,在夜幕中根本就看不清楚。两队披着蓑衣的卫兵手按腰刀对面行过之后,那道黑影轻飘飘的从墙上溜了下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随即又伏在潮湿的土地上,一动不动,附耳贴住地面,似乎在听远处的脚步声,雨水顺着雨檐落在廊台上的声音,遮盖不住那些沉重整齐的脚步声。
黑影缓慢的站起身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缓步朝大牢后方走去,不时借助树木、柱子、廊台隐藏自己的行踪,细细的雨水滴打在她的身上,随即融入衣服之内……韩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下着雨,林珍并没有去细作司衙门,自然也不会上街闲逛。小舞就在府里安坐着,却不见她的踪影。韩风太了解这个女人了,一旦是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韩府的小少爷风机火燎跑到小舞林珍所在的庭院,一把推开了房门,顿时把正在低头刺绣的小舞吓了一跳。
“你们有古怪,林珍呢?”韩风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小舞手中的刺绣,开什么玩笑,小舞从来都不会做这些女工的活儿。刺绣?只怕是心里有事,随便在手中找点事,打发一下时间吧?
小舞一点儿震惊都没有,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知道!”
韩风换上一副笑脸,凑到小舞身边:“好歹咱们也是非同一般的关系,早晚你都是要进我韩家的门。你应该是跟我一条心的,乖小舞,你说吧,林珍去哪里了?”
小舞眨了眨眼睛:“我真的不知道!”
她这么一问三不知,叫韩风顿时憋不住火,一巴掌就拍在桌子边,怒道:“头发长见识短。我都已经说过了,不能动韩霜,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现在韩霜要是在刑部大牢里出了什么事,对,韩家的声誉是保住了。但是外边的人会怎么看?会说我为了争夺家主的位置,不惜杀死自己的亲大哥。到时候,韩家上下都会对我这个不择手段的人戒备不已。就算将来我真的成了韩家的家主,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再说了,你们怎知道对方不会将计就计?林珍要自己动手,如果她不慎失陷了,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