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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宗庙守卫人数远超太庙,如此僭越之罪,朝廷怎么能视而不见?若是任凭此风日长。将来你们史家宗庙也僭越,有样学样。那朝廷还有什么威信立足于天下?臣身为右相,不敢不言。但是僭越之罪,事关重大。朝廷绝不能姑息。臣恳请官家……”赵汝愚口沫四溅,指指点点。
史弥远一脸无奈,身为礼部官员,是不是僭越,他是一定要说话的,被赵汝愚这么拉着说了半天,史弥远也头疼的很。但是他没法说啊,他现在就代表着礼部,若是史弥远也站出来一拍胸脯,说李家僭越了。那好,板上钉钉的事儿,赵惇不办也得办。可人人都知道赵惇是个怕老婆的主儿,这头办了李家的僭越之罪,那边赵惇就得被李凤娘给活活骂死。顺便还连累了整个史家。
“你们礼部,必须要拿个态度出来。”赵汝愚的手指头都快要戳到史弥远的鼻梁上。
史弥远苦笑着摇了摇头,把求助的眼光投向龙椅上的赵惇,没想到赵惇却是侧过脸去,假装没看到史弥远的神色。当皇帝的就是有这种好处,大臣们想要皇帝来背黑锅的时候,皇帝也可以大咧咧的把黑锅给推回去。既然选了这些人当官,当然是要他们来分担皇帝忧愁的,难道说,什么事都让皇帝一个人扛了,那还要这些官员做什么?
“其实,赵相国说的这件事,我们还需要查……”史弥远决定一推二五六。
“查个屁!”赵汝愚终于发怒了,这位皇族出身的相国,在满朝文武面前,数十年来第一次爆了粗口:“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身为礼部侍郎,你若是不能做这个官,就自己请辞。让有能者来做。一味畏畏缩缩,是做臣子的道理吗?太庙,也是我赵家的宗庙,僭越到了我们赵家头上。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李家有多大的胆子!史弥远……”
史弥远的眼皮抖了一下,通常来说,直呼其名就是极大的侮辱了。但是看着怒发冲冠的赵汝愚,史弥远还真的不敢发飙。谁都知道,赵汝愚为相许久,门生弟子遍布天下,势力庞大。史弥远要跟赵汝愚扳手腕子,怎么都不是对手。况且,史弥远心里还想不明白,这位一贯老成的相国,今日为何表现的这么激烈?
“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如此欺君罔上,视太上皇,视官家如无物的行径,你居然还能听之任之?”赵汝愚破口大骂:“这些年来,你吃的朝廷俸禄,都吃到狗身上去了吗?”
就算史弥远涵养再好,如今也有些忍不住了,满朝文武暗自偷笑。看着平日里也算一号人物的史弥远被赵汝愚骂的头也抬不起来,不少和史弥远不对路的官员,都是幸灾乐祸,暗中忖道,赵汝愚还真是给大家出了一口气呢。
韩侂胄微笑着站在队列之中,静静的看着赵汝愚发飙。两人早有过商议,赵汝愚会通过这次僭越之罪,表明自己的立场。如今,只不过是赵汝愚在履行自己诺言的时候。韩侂胄很明白,赵汝愚在官场浮沉数十年,并非虚妄。他虽然慢了一步,没有像韩家这样,第一时间就抱紧了太上皇的大腿,又把宝压在嘉王的身上。但是赵汝愚依然迅速的醒悟了过来,果断的和李凤娘赵惇划清界限,站在伟大光荣正确的保太上皇党这一边来。
这份“投名状”代价可不算小呢。赵汝愚身为右相,是朝廷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他一出头,首当其冲。也必然是最遭李凤娘和赵惇嫉恨的很。除非换个官家,不然的话,赵汝愚这个右相,很难干的长久了。
史弥远终于说话了,他的眼神看似平静,却带着一丝恶毒的意味,悄悄的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赵惇,朗声说道:“右相大人教训的是,下官愚钝。李家的确有僭越之行……”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好么,终于有个权威机构的砖家下结论了。
赵惇本来就指望着史弥远替他把黑锅一直扛下去,没想到史弥远最后关头顶不住了,把偌大的黑锅直接丢了过来。其实赵惇也怨不得史弥远,开什么玩笑呢?这说的是僭越,是随时可以抄家杀头株连的大罪,叫史弥远来扛?史弥远又不是傻子,反正出头鸟是赵汝愚,自己就算退一步,也无伤大雅。可硬抗下去的话,赵汝愚随时可以把史弥远先给按到御史台大理寺去。
赵汝愚立刻板上钉钉,捧着节笏转身对赵惇说道:“官家,李家僭越之罪,还请官家处置!”
赵惇顿时没了主意,支支吾吾的看着刑部尚书罗弘毅,问道:“这个,这个,僭越之罪,要怎么处置?”
罗弘毅当然也是保太上皇党的一员,听赵惇问到自己,便站出来朗声说道:“僭越乃是大罪,若按照大宋律法,当诛首恶,三族流放三千里……”
这么大的罪!赵惇腮帮子上的肉顿时跳了两下,含混不清的答道:“朕觉得似乎太重了一些。可能李家人也是无心而为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赵汝愚立刻反驳道:“官家,臣也是赵家子孙。如今李家宗庙规格远超太庙。官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不知道太祖皇帝会不会答应,太宗皇帝会不会答应?他们一手开创大宋基业,南征北战,打下偌大江山。如今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臣子,居然宗庙配享已远超太庙。我们做子孙的,怎么对得起太祖太宗?”
说着,赵汝愚眼眶都已经湿了……
韩侂胄暗自点头赞许——果然是好演技,若是去天桥卖艺去,少说一天也能赚个几贯钱来。
赵惇顿时愣了一下,他知道僭越是大罪,可是罗弘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要流放要杀头的,叫自己实在没法开口,怎么说?难道说要把太子妃的家人都给砍了脑袋,余下的充军流放,女的都送去当营妓?好歹这些姓李的,也算是自己的亲戚……
“朕看,李家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不懂规矩吧……不如,都流放了好不好?”赵惇果然是没有一点皇帝的气势,眼巴巴的低声对赵汝愚说道:“流放就行。非要杀头做什么呢?”
本来赵汝愚就没指望赵惇有那个胆子杀了李家的人,现在得到流放这个结果,已经是让赵汝愚喜出望外了。再说了,这件事就是赵汝愚拿来做投名状用的,什么样的结果无所谓,重要的是,以后是不是能够和韩侂胄连成一线。
“官家圣明!”赵汝愚躬身说道:“臣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就好办的多了。”赵惇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对罗弘毅和齐友三说道:“刑部和大理寺负责这件案子吧。李家犯案众人,一律流放两千里。”
罗弘毅和齐友三齐声答道:“臣领旨。”
“没事就退朝吧……”赵惇有气无力的说道。
赵汝愚侧过脑袋看了看韩侂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韩侂胄心知肚明。赵汝愚的意思是老子已经递了投名状了,你怎么也得给点交代出来吧,别忘记了,咱们曾经的约定!
“官家,微臣还有件事要禀告。”韩侂胄站出队列,大声说道。
赵惇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事,快点说吧。”
“之前朱熹曾经因为严蕊案被关押在刑部大牢。臣以为朱熹虽然有错,但是曾经对朝廷有功,并且还担任过官家的老师。于情于理,对于一个已经年近花甲的老人来说,如此判罚都重了许多。臣以为,不如就让朱熹回长沙府好了。此人虽然德行有亏,不过才学的确是极为出众的,让他去教那些学子读书。将功补过也好。”
韩侂胄说完,递了个眼色给赵汝愚。
右相大人怎么能不明白韩侂胄的心思,便接口道:“官家,臣也以为韩大人说得很有道理。与其流放这么一个老人,不如让他回去教学生。”
“随你们的便吧……”赵惇挥了挥手:“退朝。”
文武百官退出朝廷,赵汝愚和韩侂胄并肩走在最后,两人没有说什么,但是今天朝堂上的一切,都已经让这两位朝廷里极有权柄的人,能够真正并肩站在一起了。
迈步出了金銮殿,韩侂胄忽然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赵相公,我韩侂胄自然是没有二话了。不过,这件事,你有机会还是要去重华宫,和太上皇交流一番。你我都是做臣子的,有些事,总要做在前边,莫要等到别人开口了,你我再做。”
第六十四章 童年时()
第六十四章 童年时
热闹的街头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位青衣小帽的老者,孤独惆怅的沿着大街朝东门方向走去。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小厮,两人各自挑着一副扁担,如此上路的人,每天在临安城都可以见到许多,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老爷,此去长沙府路途遥远,我们还没事,只怕老爷您太辛苦。不如去骡马行买一匹骡子代步好了。”小厮看着那老者微微佝偻的背脊,不禁有些于心不忍。
老者摇了摇头,花白的头发,有几缕顺着额角飘落下来,显得有些憔悴。头顶上高高挂起的艳阳也无法让他的脸色解冻,迟疑了一会儿,老者喃喃的开口道:“还买什么骡子,实在走不动了再说吧。”
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行三人缓缓朝前行走,忽然间,老者停下了脚步,前方一群人快速走了过去,两边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一堆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为首的男子仔细打量了老者两眼:“是你?”
“就是我,”老者的脸色露出一丝滑稽的笑容,自嘲道:“现如今你满意了?老夫已经被罢官为民,家产充公。只能回长沙府的岳麓书院养老去了。韩风,你现在是青云直上,不过老夫有句话要送给你,年轻人切忌锋芒毕露,须知树大招风。如今你风头正劲,自然无人可以奈何了你,有朝一日,你若是成为阶下之囚,只怕到时候,痛打落水狗的人,多的让你想都想不到。”
韩风一双眼眸平静如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才华过人的老者,悠然说道:“我和你不同。我做事的确有些激烈,但是激烈的手法要看对什么人。你去岳麓书院好好教书育人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朱熹冷笑两声,抬腿朝前走去,韩风想了想,又喊了一声:“朱大人留步。”
朱熹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韩风,口中依然不饶人:“大人两字可不敢当,韩大人现在是官,老夫是个老百姓。只求韩大人不来找麻烦就行了。哪里当得起韩大人这么客气?”
街上的行人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一对充满了淡淡火药味的人。韩风旁若无人的说道:“朱大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教书育人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宣扬理学这些,是你们学者的事,我也没兴趣参合。但是你要知道,所谓理学,某种程度上是对人性的禁锢。包括你自己,都做不到。又何必要求别人如此这般呢?”
压低了声音,韩风凑到朱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现在说的挺客气,不过说真的,我对你那一套挺烦的。以后最好别在我的面前再提这些道道。不然的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活着在岳麓书院教书。”
朱熹脸色变幻不定,只怕普天下也只有韩风把这样威胁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了。不过形势比人强,韩风的确有资本这么说。
“一路珍重!”韩风抱了抱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