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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胎弓,一伸手就从箭壶里抓出四支长箭,弯弓如满月,铁胎弓伸展开来,四支利箭扣在秦燕的手中,逐一落在弓弦上!
连珠箭发,四箭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射出去,却是分别飞向不同的目标,如今,秦燕不再求一箭毙敌,只要继续让亲兵队里骚乱恐惧即可。只要韩风及时出现,眼前那支数十人的亲兵队,一小半都带着伤,想必是拦不住韩风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秦燕眯着眼睛,接连射出十六支箭,伤了七八个人,从天而降的箭矢,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那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只是跟在李四维身边作威作福的亲兵顿时傻了眼,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各自寻找可以遮蔽的地方躲下,这一串连珠箭,让那些亲兵根本不知道外围来了多少人。甚至有人猜测,对方是不是这的调动了一队军马在攻打李府,更有人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有一彪军马突入别院,就马上投降。当兵吃饷而已,为别人卖命,到底图的是什么啊!
与此同时,韩风终于出现了。
二十多名还能站着的亲兵,正在慌乱的躲避秦燕的箭矢,却有眼尖的人,一回头看到从后院的方向,狂奔出来一个男子,一袭黑色紧身短打,手中提着一柄狭长的刀,寒光闪烁。韩风脚下飞快,转眼之间,已经掠过数十步距离,双手握紧了长刀,一言不发的杀入亲兵群中。
“刺客在这里……”离得韩风最近的一名亲兵惊呼起来,下意识的挺起手中朴刀照着韩风胸口刺去。
韩风双目一瞪,欺身而上,长刀闪电般劈下,将那柄朴刀斩成两段,随即一刀从那亲兵肩头到腰腹,势如破竹斩下。就像是用菜刀切豆腐一般,偌大一条汉子,在韩风奋力一击之下,瞪大了不敢相信的眼睛,半截身体顺着被刀锋切开的口子,缓缓滑落在地,流下一地热血。
我嘞个去……韩风咬了咬嘴唇,忍不住看了看手中的长刀,果然是正仓院出品的宝刀,难怪是辛弃疾压箱底的货色。只是这么一挥,一条汉子就变成了两截尸体。刀锋斜指地上,雪亮的刀锋上,只有一抹殷红的鲜血顺着刀纹,冉冉流到刀尖,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一刀之威,已经令人丧胆。
余下的亲兵无须吩咐,立刻将韩风围拢,刀枪并举,作势欲扑。韩风冷笑一声,长刀斜斜举起,高于肩头,径直朝对面的亲兵猛扑过来。那汉子手中拎着一支白蜡杆子,看到韩风选中自己作为目标,吓了一跳,急忙张口叫道:“快来帮手啊……”脚下连退两步,白蜡杆子从腰挑到肩,挽了好大一个枪花。
到底是李四维的贴身亲兵,虽然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淬炼,但是手底下依然是有着几分真功夫。看到韩风长刀威力惊人,那亲兵立刻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断,用白蜡杆子的柔韧性和韩风纠缠,待到身边同袍合围,再将此人一举击杀。
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就在韩风出现之前,这一队亲兵已经被神出鬼没的利箭搞得焦头烂额。他脚下一退,后心露出好大空门,白蜡杆子还没来得及搭到韩风的长刀之上,耳后便是一阵凛冽的风声,一阵冰冷的感觉带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传遍了身体,亲兵低头一看,尺许长的利箭透出胸口,箭尖还在滴着自己的血!
韩风挥刀将他劈开,跳出包围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架上池塘的那条浮桥小径,淡淡的一笑,朗声高叫道:“李四维,不是要你家韩爷的命么?小爷韩风在此,有本事就来取!”
人的名树的影,韩风两个字一出口,待要围拢过来的亲兵为之一窒。下意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黑衣年轻人。
韩风单手持刀,平平指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亲兵们,随即刀尖微微扬起,若要出手,便是雷霆一击。
第四章 救援()
第四章 救援
那一柄狭长略弯的长刀,斜斜举过肩膀。跳跃的火光之中,黑夜里一抹冰冷的寒光清晰可见。韩风一脸肃穆,面对着二十多名李府的亲兵,就算是手上拿着辛弃疾的压箱底货色,也是一场艰苦不已的战斗。
秦燕从树梢上撑起身体,借着院落里的火光,稳稳的端起弓箭,瞄准着那些亲兵……又一支利箭射出去的时候,终于有人发觉了秦燕所在的方位,慌忙弯弓搭箭就朝这边射来。只是三百多步的距离,又怎么可能是寻常弓箭能够达到的射程?箭矢只是飞了一大半,就绵软无力的跌落在地上,别说射到那棵大树上,压根连围墙的边都没挨着。秦燕冷笑一声,扳动神臂弓,一箭将那还击的箭手射飞!
长刀横斩,迎面将一柄砍来的朴刀劈断,韩风揉身欺近一名亲兵,顺势挥刀将他手臂砍断。只是这么一耽误,两支长枪就已经刺到后心,韩风躲闪不及,后背一收,凭借着身上那层软甲,硬挡了一记。枪尖无法刺破软甲,却是刺得韩风后心一阵作痛。借着双枪齐刺之力,韩风又抢上两步,双手紧握长刀,压根就不按章法来,横斩竖劈,仗着长刀锋利,全是不讲道理的打法。
数十名亲兵大呼小叫围拢了韩风鏖战,刀光闪闪,枪影迷离,韩风就像一阵不可捉摸的旋风,灵动的在人群中移动着身体,长刀起处,鲜血狂飙。
“他身上有甲胄护身,打头!”倒是有个不太笨的亲兵百忙中看出一丝端倪,扯开嗓子高叫道。
韩风冷冷一笑,想爆小爷的头,可没那么容易。挽过一片刀花,护住头面,飞起一脚将那扯开嗓子叫喊的亲兵踢飞。韩风这些日子来在豹组可没落下功夫,又去了江北真刀实枪的跟金人一番大战,论起实战经验比起那些在李四维身边作威作福的亲兵,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尤其是在如今生死相搏的时候,韩风豁得出去,他们可豁不出去;韩风是报仇来的,他们可跟韩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做一个亲兵,拍好了李四维的马屁,便有机会晋升,可若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就不值得了。哪怕李四维再欣赏自己,命都没了,难道要去阴曹地府升官当个判官不成?
李四维站在宴会厅口,一双虎目冷冷的看着在院落里纵横无匹的韩风,脸色难看的就像刚刚被人脱光衣服丢到这寒冬腊月的水塘里似的。
瞪着那些六神无主的亲兵,李四维咬了咬牙关,朗声高叫道:“拿下刺客,赏钱千贯。官升两级!”
只是一群亲兵而已,提拔两级也不过只是个押队。这么低级别的军官,李四维一句话也就任命了,根本不需要通过吏部和枢密院,属于自己职权范围之内的调动。但是这句话,对那些亲兵来说,无疑是打了一针鸡血,嘶吼着,狂叫着,为了一个九品不到的小武官,为了那一千贯钱,豁出性命和韩风死战起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千贯,对于韩风这样的门阀世家子弟,对于李四维这样的新晋权贵,只是一笔不起眼的小钱而已。可是对于那些每个月军饷只有几贯钱,还要被军官和户部抽头的小兵来说,无疑是等于告诉他们,五十年的军饷就在面前,只要劈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切都唾手可得。
只是,眼前这个彪悍如风的年轻人,真的很不好劈。手中长刀锋锐的令人胆寒,身上软甲坚固的让人沮丧。鏖战到如今,韩风只是左臂被人划开一道血口而已,要害部位,压根就连汗毛都没有掉一只。反倒是围困着韩风的那些亲兵,接二连三被韩风给劈翻七八人。余下的有心想要退却,但是想想那一千贯钱,押队的诱惑,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发一声喊,前赴后继的猛扑上来。
一支白蜡杆子直直挑出,刺中韩风小腿,那名亲兵心中狂喜,挺着白蜡杆子猛力朝前刺去,只要这一枪把韩风的腿刺穿,钉死在地上,就算韩风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十余名亲兵的围攻下幸存。
那条中枪的小腿朝后一滑,顺着长枪刺来之势,滑退一尺多远,硬是没让那支白蜡杆子刺穿小腿。亲兵急红了眼,低头挺枪还在再刺,忽然心中一凉,闪过一个念头,这不是离得韩风太近了吗?白蜡杆子的长度优势相比韩风手中长刀本来就不算很大,一进一出之间,拉近一尺多距离……他绝望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韩风暴怒的脸庞,雪亮的长刀如同刺骨的西北风一般,带着寒冷和死亡,滑过他的脖颈,一颗头颅,飞起老高……“大哥,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没办,先走一步……”站在宴会厅门口的李六福,冲着自己的大哥抱了抱拳,满头大汗的看着院子里杀气腾腾的韩风,便要跳上浮桥小径离去。
李四维一惊,急忙叫道:“二弟别走!”
不走才是傻子!李六福心中忖道,难道要留下来陪你一起被这个疯子杀吗?左看右看,那些亲兵也不像是韩风的对手,能不能拦得住,可难说的很呢。于是,李六福压根就不理会李四维的招呼,脚下加快两步,已经走上小径,口中兀自说道:“真是对不住了,大哥,家里的确是急事……”
话音未落,一支漆黑的长箭破空而来,尖锐的破空风声刚刚传入宴会厅众人的耳中,李六福就已被一箭穿心,他惊恐的看着胸口那不住颤抖的箭羽,口中支吾做声,伸手想要抓住浮桥小径上的铁锁栏杆,可是手掌还没来得及搭上栏杆,李六福便已停止呼吸,直挺挺的跌入池塘之中,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李四维一脸阴沉,摇了摇头:“对方很明显有箭手在外伺机狙击,射程可达院中,准头十有**。我都不敢踏出宴会厅,二弟太心急了。”
余下的李家亲眷没有一个敢做声的。如今,他们都知道那个单枪匹马杀入李府的年轻人就是让他们李氏家族恨之入骨的韩风,但是说起来这却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明明平日里说起来,一个个都恨不得把韩风给扒皮抽筋,可如今,韩风就在离他们不到一百步的地方,拿着长刀跟人激战,这群李府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把火石拿过来。”李四维伸手朝身后一摊,冲着身后的家人叫道。
那些人不明就里,却不知道李四维做事还算谨慎,家中藏有军中报讯烟花。若是真的有什么事,点着烟花,不但声震四野,在夜里更是一飞冲天,满城可见。这些东西,平日里是用不上的,没想到今时今日却是果真派上了用场。
一枚灿烂的烟花升上半空,在星月全无的夜空中绚丽无比的绽开,尖锐的爆炸声,方圆数里清晰可闻!
博戈满正抱着弓箭,猫着腰在李府一阵狂奔,这一路上不知道狙杀了多少人,博戈满也已经渐渐接近了内院池塘所在。却被这一声炸响惊动,抬头看去,只见那抹烟花还在头顶没有散去。博戈满脸色一变,脚下动作更快!
博戈达快要逼近内院,接连杀死两名家丁之后,耳中传来那声报讯烟花的炸响,忍不住愤愤的骂道:“这狗东西,军中的玩意也带回家来……”若是辛弃疾在此,只怕会笑掉大牙,若说是把军中物事私自藏匿的话,韩风手中的刀……博戈满和秦燕手中的神臂弓……那些可都是比报讯烟花更要命的违禁品啊!
那一声震动实在太过震撼,尤其是在李府的上空,之前已经有准备的李氏亲眷也就罢了。正和韩风激战的那些亲兵,哪个都没有韩风这么强大的胆量和心肺。一声巨响,两名作势要攻上来的亲兵吓得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