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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官兵哪里肯干,定是要打开酒桶检查,一时间,驴车队的人和官兵吵闹成一团……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条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入驴车下,驴车被酒桶压着,自然是车把高高翘起,借着前方酒桶的遮挡,那条黑影悄无声息的撬开一个酒桶的盖子,随即灵蛇一般爬进酒桶,将盖子重新扣好……那些商人和官兵好说歹说,又塞了些钱,这才让官兵答应下来,随便抽查两桶酒便算是完事。
那些官兵大冷天的在城门口守了一夜,打开了酒桶,闻到酒香,哪里还能按耐得住?
抓着木瓢,借口检查,一人一瓢,差点就把一桶酒就喝了个底朝天,心疼的那个商贾连连跺脚,又不敢多口,只得忍气吞声的等着那些官兵喝完酒,这才封好盖子!
差不多也到了开城门的时候,城卫们打开了城门,驴车队缓缓出去……泠月大半个身体都泡在酒水之中,这么冷的天气,寒冷入骨,虽然张口喝了几口烈酒御寒,可到底是全身都在酒中,冷得瑟瑟发抖。
本来她曾想过,要出了城之后,走上一段距离,便破桶而出,杀了这一队商贾,夺路而逃。但是在酒水里泡的浑身发麻,手脚僵硬,要是现在破桶而出,别说杀人了,只怕对方拿个木瓢都能把自己砸晕。
无奈之下,泠月只能呆在木桶里,静静的等待机会。
百余里地,驴车走起来并不算快,至少也要下午才能到镇江府,泠月又饿又冷,只能靠喝酒御寒,但是又不能喝得太多,空着肚子,要是喝多了,只怕会在酒桶里醉过去,到时候淹死在酒桶里都有可能。
于是,这位枢密院南府的女细作,便纠结的在喝酒和寒冷中默默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头昏眼花的泠月,终于等到了车队快抵达镇江府的消息。车外那些商贾开始兴奋的盘算起,这一次送酒能够赚多少钱,又过了半晌,驴车队在一处街道停下。听着外边吵闹的声音,商贾们吩咐伙计卸下几桶酒,交收了钱,继续赶着驴车前进……“赶紧把老娘给卸下来吧……”泠月脸色红红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酒醉了,轻轻的打了个酒嗝,暗骂道:“再不卸下来,老娘就真的要冻死了……”
可是那队商贾在镇江府要送好几个地方的酒,渐渐的,泠月已经怀疑自己要被冻死了,这才听到车外有人说道:“终于到了双树庄了,卸了最后这六桶酒,咱们这一趟生意,就算是走完了。”
“可算到头了……”泠月醉眼惺忪的叹了口气,忍着想要昏过去的念头,听着那些商贾罗里嗦的跟酒店伙计说话,终于等到这最后六桶酒也被卸下来的时候。
伙计们把一桶桶酒给搬到后院里,这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两天一夜只吃了一碗米饭、却喝了少说两斤酒的泠月,凭着自己的意志力,苦苦在酒桶里坚持下去。听着后院里渐渐没有了动静,泠月脸上渐渐露出喜色。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尤其是没有阳光的日子里,光线越来越暗的后院里,忽然间,一个酒桶的盖子被人轻轻推开,露出曼妙的身材和那柄藏在怀里的钢刀。
终于逃出生天的泠月,几乎是从酒桶里摔到地上,还好,后院里并没有人,前边的酒店里,吵吵闹闹,这时候应该是吃饭的时间,生意好的酒店,大家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人来后院?
泠月咬着牙,用钢刀撑着地,一步步捱到围墙边,手脚并用,从那一人多高的围墙,艰难无比的爬了出去。往常,这样的围墙,她手一搭,脚一蹬,也就翻过去了。可是今天爬起来,就像是翻越万里长城似的,无比辛苦!
从围墙上,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泠月努力睁大了眼睛,如今,连一支土狗都打不过的泠月,绝对不敢进入村庄里,一旦被村民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就危险的很了。那些村民看到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只要一报官,自己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以待毙。
还好,酒店之后,是一片有些荒凉的田地,泠月几乎是机械的迈动双腿,跌跌撞撞的顺着田埂,朝没人的地方走去。
只是,在田野里过夜,也是死路一条,寒冬腊月的,身上的衣服都被酒水打湿,几乎已经快要结成冰了,自己还是空着肚子,在原野里过一夜,若是不死,至少也得去掉八成的命,还谈什么回到江北?
忽然间,泠月的眼睛亮了,原来田野之后,居然是一片坟地。泠月很熟悉汉人的风俗,冬至的时候,一定会有人来上坟拜祭,那这片坟地里,至少能找到一点儿还没有变坏的吃食,若是运气再好一点儿,找到一些火种有可能。
“谢天谢地,老娘不用死在这里了。”泠月冻得牙关格格打战,却是兴奋不已的朝着阴森恐怖的坟地走去。
黑色夜晚,一阵阵寒冷刺骨的北风掠过,带起那些还没有烧尽的黄纸和纸钱,飘飘摇摇的落在泠月的身上,那头原本乌黑油亮的长发,被酒水打湿之后,竟然隐隐结下寒霜,衬着那张苍白的小脸。若是坟地里真的有鬼,只怕鬼都能被泠月给吓的再死一次……泠月喘着气走进坟地,瞪大了眼睛,如饥似渴的看着每一个坟头,那些空荡荡的坟头,被泠月不屑一顾的掠过,终于,泠月看到一个墓碑前,放着几个盘子,里边居然有水果,还有一些熟菜,这简直是雪中送炭,让她喜出望外……一个饿虎扑食,泠月气喘吁吁的扑到在坟头,喃喃的说道:“对不住了,将来有机会,老娘会好好报答你……”
说罢,抓起碟子里的熟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风卷残云的速度,叫人看了不寒而栗,这哪里还是一个美貌女子应该有的风度,简直是饿死鬼投胎……把最后一个水果塞进口中,泠月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身上似乎也有些了力量,更教她兴奋不已的是,还真的在这个坟头前找到一个没用的火折子,随手把那些没烧完的纸钱黄纸聚拢在一起,把坟头上的小树,扯下来一把树枝,泠月颤巍巍的点着了火,把冰冷的身体,朝着弱小的火堆靠了靠……寄希望那点温暖可以让自己的身体重新振作起来!
不经意间,泠月瞥了一眼那个有些荒凉的墓碑,上边只是简单的写着“先考牛……妣黄氏合葬之墓”,下边的落款却是吓了一跳不肖女沐谦心立。中间有几个字已经模糊不可见……显然有些年头了。
完颜沙的妻子是汉人,在金国并不是什么秘密。泠月仔细的端详着这块墓碑,有些冰冷的心,顿时活络了起来……
第七十章 目瞪口呆()
第七十章 目瞪口呆
韩风头在没抬的坐在书桌后边,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炭炉,若是手冷的时候,便双手围拢在上边,暖上一暖。
“泠月看到那块伪造的墓碑了?”韩风淡淡的问道。
林珍“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一路上风险重重,说真的,我还真怕她在酒桶里会冻死。好歹是没让她起了疑心。”
韩风低着头自顾自画着什么,喃喃的说道:“怎么说也是枢密院南府一力栽培的细作,若是泡在酒桶里就死了,那也太叫我失望了。”
李妙笔坐在靠墙的太师椅上,笑眯眯的说道:“无论怎么样都好。那块墓碑,仿照的惟妙惟肖,骗过了泠月,金国又不可能派太多人来查,江南是我们汉人的地方。泠月拿着这一条重要情报回到江北之后,必然会禀告枢密院。枢密院现在和都元帅府争权,一旦被秘书由拿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对完颜沙发起猛烈攻势,希望把都元帅府的兵权拿下。到时候,金国窝里斗,可就精彩的很了。”
韩风终于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李妙笔:“嗯,我这个办法,就是要枢密院和都元帅府狗咬狗打起来。眼瞅着金国要换皇帝了。这档子事一闹起来,完颜头疼都来不及,咱们细作司也可以趁机朝金国枢密院和都元帅府渗透。”
小舞轻笑道:“反正是个无头公案,牛伯的妻子都已经查访不到了,至于沐谦心到底是不是汉人的遗腹女,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离间了金人。倒是伪造了牛伯的墓碑……不知道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会不会怪罪我们。”
“不会的,他老人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韩风大手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妥了!”
众人都被韩风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少爷低着头画啊画啊,又搞出什么新鲜玩意来了。林珍想起上次韩风画的那些带在胸口的羞人玩意,不由得一阵脸红,心道,有空得和陆游说一声,叫这位前辈好好管教一下韩风,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位小衙内得折腾出多少要命的东西来。
韩风笑嘻嘻的举起一张巨大的宣纸,指着上边的图案说道:“你们看。”
图画上,是一个女子,韩风画的简直就像是个火柴人,可是依旧可以看出这幅画的意思,那个丑陋无比的火柴人女子,穿着一身奇装异服,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什么意思?”无法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
“你们很快就知道了。”韩风卖了个关子,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冬日虽然寒冷,但是那些习惯了寻花问柳的男人们还是坚持不懈的隔三差五去秦淮河畔溜达一圈儿。连续几天,群芳院的门口都挂着一个巨大的条幅,红色的条幅上,用银色的漆写着一行斗大的字“腊月初一晚,精彩表演,尽在群芳院!”
群芳院的女子和龟奴们,在中午那段不需要开工的时间,走上街头,拿着一叠叠传单,只要看到男子便朝他们手中塞去。
许多人便动了心思,要知道自从群芳院被宇文良收购之后,时不时就闹出一些新鲜玩意,这一次郑重其事,又大张旗鼓的宣扬了好几天,真是不知道群芳院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大手笔?
反正去哪里都是找乐子,群芳院的姑娘比起别家来,容貌身段什么都不差,许多人便已相约腊月初一,定要去群芳院看个究竟。
几天的时间,转眼即过,腊月初一,终于在许多欢场客的翘首企盼之中到来。还没到黄昏时分,群芳院的大厅里就已经座无虚席。平日里,并不待客的大厅,今天被摆上了一个奇怪的台子,难得一见的东主宇文良,居然也在大厅里亲自待客,到处和人问候说话。
冬日严寒,但是大厅里挤进来二百多人,一点儿都不觉得冷,暖暖的炭炉烧着,寒冷的北风从门外呼啸而过,却丝毫无法带走群芳院里的温暖。
大厅里宫灯明亮,十二吊宫灯将整个大厅照的就像是白天,宇文良迈步走上中间的台子,双手朝下压了一压,大厅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年轻的青楼老板,朗声说道:“诸位,多谢诸位官人长久以来对我们群芳院的厚爱,群芳院自当再接再厉,用更好的服务回报诸位……”
“韩大人,这段话是你教宇文良说的?”秦燕坐在二楼上,就在韩风的身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摇头道:“为什么我听了之后,身上只想起鸡皮疙瘩呢?”
韩风佯怒,板起脸来,轻声斥道:“不要多嘴,看下去再说。”
宇文良其实也没说多少话,他知道这些客人都是来看表演的,不是来看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说来说去的,便笑着结束道:“今天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诸位,拭目以待!”
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