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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尹一头汗水滚滚落下,低声道:“微臣不敢。只是要捉拿韩风,为了防止他部下反抗,至少也要调动驻屯大军镇压才行,微臣没有枢密院和兵部手令,于是……”
“皇城司抓人还需要驻屯大军配合,看来你这个皇城司的副指挥使,当的有些糊涂了。”赵脸色渐变严肃起来,拍了拍桌子,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将陈远尹吓得心里乱跳。
“皇城司要抓人,直接去了便是,他若是反抗,便形同谋逆,你自可要建康府和留守司紧急出动,捉拿人犯。但是你没有,便是失职,陈卿家,你让朕很失望。”赵翻了翻桌子上的证词,淡然说道:“既然你都不敢行使自己的权力,这份权力让你把握在手中也没了意思。广南东路有个知县出缺,你且去吏部领了公文,去那里安享晚年吧。”
“官家……臣……”陈远尹大惊失色,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求饶,急忙看向站在台阶下的太子。
太子脸色有些踌躇,正想说话。
忽然间,赵一拍龙案,厉声喝道:“滚出去。”
陈远尹泪流满面,瘫坐在地上,哭喊着抱着台阶前的柱子,死命的叫道:“官家,冤枉啊……微臣,微臣真的没有……”
“金瓜武士何在?”值日太监跟随赵许多年,知道这位大宋皇帝的脾气,看陈远尹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便高声叫了起来。四名手持金瓜的武士走上金銮殿,七手八脚的将陈远尹拖了出去,哭喊声一路从金銮殿里直到大殿之外。
“韩风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哪位卿家还有要补充的吗?”赵威严的目光从群臣脸上扫过去,太子、赵汝愚、韩胄……群臣没有一个人做声,已经明知道赵有了自己的决定,哪个再出来说话的,便是疯子。
“功要赏,过要罚。”赵捡起一份奏折,抖了抖:“这是韩风自己写来的。朕核查过,属实!”
“豹组深入敌占区,破城擒敌,英勇奋战,无人投降,无人被俘!”赵沉声说道:“这是大宋官军之楷模。豹组需补充,需扩建。朕特旨准豹组可扩充到千人,各地驻屯大军要极力配合,选拔最精良的人才,补充进去。十倍抚恤,户部要一文不少发放!朕再给他们,活着的,每人赐钱百贯;战死的,另补良田十亩,户部督促各地官员办理。”
“小舞在留守司外,聚众拦路喧哗……罗卿家,怎么判?”赵问道。
赵汝愚怎么听着就有点不对味了,什么意思?带着几百个全副武装的铁甲骑兵,包围了留守司,喊打喊杀的要干掉许衡,到了赵嘴里,变成了“聚众拦路喧哗”……不过,官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最终是没打起来!
“罚俸训诫。”刑部尚书罗弘毅拱手禀告道。
“嗯,这么办,很好。小舞这个案子就这么定了,韩风擅自去救她,虽然法无可恕,但是情有可原。念在韩风这次去江北负伤立功,功过相抵,朕就不追究他了。”赵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台阶下的韩胄,接着说道:“朕的旨意,你们都可信服?”
“万岁!”
第五十九章 找事()
第五十九章 找事
散了早朝,太子还没来得及回去后宫,就被太监叫住,一路领去御书房。赵早已在御书房等着要和太子见面了。
燃着从南洋进贡的香炉,淡淡飘渺的烟雾,弥漫了整个御书房,闻起来据说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书房很宽敞,却一点儿也不冷,夹墙里的温暖,让整个房间就像是春天一般温暖。赵坐在居中的大椅子上,居然还觉得有点儿热,松开了衣领。
太子被领进书房,几名侍奉的太监随即离开,将书房留给这一对帝王父子。
“坐下吧,朕也很久没有和你好好聊聊了。”赵指了指靠墙放着的椅子。有些肥胖的太子,谢过恩典,便走到一旁坐下。
“有的时候,朕一直在想,为什么太子妃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是你在打理大宋的天下,而不是她?”赵没有跟自己的儿子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切入正题,严肃的说道:“朕立你为储君,你就要拿个储君的样子出来。这个龙椅,朕已经坐不了多久了。完颜一登基,朕很快就让位与你。但是,你始终让朕放心不下!”
“儿臣让父皇操劳了。”太子似乎面有愧色,低着头说道。
赵淡淡的叹了口气:“这儿没有外人,朕想听你说说,到底你自己是如何看待韩风这件事的?你只管说。”
太子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赵,看这位大宋皇帝的脸色一本正经,绝非说笑,知道今天怎么都躲不过去,便硬着头皮说道:“父皇,其实只是区区一个韩家庶子而已,又不是大宋的栋梁之才,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杀头也不为过。韩风接二连三的跟太子妃一家过不起,他的部下又在建康府闹事,儿臣只是跟赵相公说,叫他主持公道,秉公办理才行!”
赵嘲讽的笑了笑:“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啊,见识非凡,非凡!”
恙怒的大宋官家站起身来,阔步走到太子面前,吓得这位年岁已经不小的太子,立刻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双手垂在腿上,低头听着赵的吩咐。
“你是要做皇帝的人。”赵语重心长的说道:“天下都是你的,天下的人才也都是你的。切忌看人出身,岳武穆是什么出身?百姓人家。韩世忠是从西北军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辛弃疾呢?北归之人,可是文才武略均是上上之选。你怎知道他就不会是大宋的栋梁之才。朕问你一句话,如今满朝文武,叫皇城司去拿人,有几家亲卫敢于反抗的?韩风是会招揽人心,但是朕知道,他没有篡位夺权的野心。”
“他是一柄钢刀,一匹烈马,用好了,就是威力无穷的利器。只是可惜,朕觉得,你驾驭不了这样的人物。”赵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太子妃目光短浅,你不能和她一样。朝廷需要很多种官员,才能牢固。会办事的官员,能够为君分忧;会打仗的将领,可以保家卫国;会插科打诨的小丑儿,至少也能让人莞尔。有的时候,身为帝王,要塑造出一个乃至更多奸臣来,因为,奸臣有的时候,做出来的事,十个忠臣也未必做得了。”
太子疑惑的反问道:“奸臣还有这样的好处?”
“有!”赵掰着手指头说道:“帝王之术,在于权衡二字。清流向来是看那些奸臣不顺眼,自然不愿意同流合污。两边便可以形成牵制,用奸臣消弱有能之士的影响力,保证皇权的安全。要知道,实力和野心是相辅相成的,你不要忘记了,我们赵家江山,是怎么得来的!”
“再则,你养了那些奸臣,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给他们的权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随时可以收回,当民怨沸腾,又或者朝廷矛盾激化的时候,推出去杀了便是,天底下人人都知道,杀奸臣的,便是好皇帝。”
赵伸出大手,在太子肩头一拍:“你要明白,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但是想要捧起来一个奸臣,却是简单的很呢。这世上,无能之辈,总是比人才,多的太多了。”
太子满身大汗,听了赵这番话,眼前似乎出现了另一个天地。从来他都没有想过,什么叫权衡之术,什么叫帝王心术,恩威并施?只是他听也就是听了,过不几天,十有**还是要忘掉的。对于太子来说,只有太子妃的话,是他不得不听的。
“那,韩风?”太子喃喃的问道。
“韩风,就算是你登基了,也不要动他。”赵冷冷的说道:“朕很欣赏他,如果太子妃还是一意要和韩家为难,朕袖手旁观,再吩咐别人不可以插手。那你以为,李氏家族,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和韩家对垒?”
“可太子妃怎么说也是我们赵家的人……”太子连忙反驳道。
“蠢材,你还是不懂。身为帝王,掌控天下,为己所用,便是自己的人。至于嫔妃,只是女人而已!”赵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太子:“你再继续听这个女人的话,将来必然后悔莫及。朕是想给你留下一个人才,而你不要逼得这个人才,以及他的家族,完全站在你的对立面。权衡二字,你好好想想吧。”
太子低声嘟囔了两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赵不理会他,径直朝座椅走去,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李氏家族靠不住,从古到今,外戚掌权,从来都是动乱朝纲的根本。”赵看太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说了两句,索性闭上嘴巴,挥手示意太子只管离去。看着那个肥胖的身影推开房门,远远走了出去。赵冷笑两声,手掌轻轻在书桌上拍了两下,喃喃叹息道:“蠢材,蠢材,这样,叫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
赵和太子这一番对话的同时,韩风正在豹组发愁,他的手里拿着一块铜牌,一手托着腮帮子,呆呆的看着铜牌。对面还坐着几名女子。
“韩大人,这也不是办法啊,自从她来了这儿,话都不说一句,我们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秦燕是个急性子,终于忍不住了,愁眉苦脸的叫了起来。
韩风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们是女人,都无法叫她开口,难道还能指望我这个男人吗?我又不是宋玉潘安。”
对面居中坐着一名少女,容貌颇为清秀,虽然称不上美丽,皮肤却很白皙,她目光十分无神,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身边林珍和小舞哄着她说话,还是一言不发。这位少女,便是那一夜屠村的唯一幸存者,韩风等人大发善心,把她也给带了回来。
小舞说了几句话,看来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皱眉道:“韩大哥,我看,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一时半会都不可能恢复过来,我想,不如送她去教阅房女部去。那儿都是女子,再说了,我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姐妹们都十分照顾新人。时日长了,想必她能渐渐恢复。”
林珍补充道:“这可不是给教阅房女部招揽人手,不过,我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她要是不愿意做个细作,没有人会逼迫她。”
“我知道。”韩风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个女孩子,在那个小小村落里的一夜,让韩风记忆犹新,那个当年飞虎军的老兵牛伯,也是死在那里,他的铜牌还在自己的手中呢。
“既然要送她去绍兴,林大姐,你安排人手,把这块铜牌派人一并给辛世叔送去,请他查查这个飞虎军旧部,是不是还有什么记录在。若是能找到他的家人,那,抚恤,我也想给他留一份。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留在江北……可他到底是个好汉子。”韩风把手中的铜牌递给林珍。
林珍小心翼翼的收起铜牌,仔细放好,浅笑着对韩风说道:“既然是骑都尉交代下来的事,那我还能不给做好吗?”
“咱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临安的消息,好生无聊啊。”韩风打了个哈欠:“你们出个主意,打发一下日子吧?”
小舞眨了眨眼睛,忽然吃吃笑道:“韩大哥是不是还记得,当日你们去江北的时候,月吟风姑娘和江江曾经赶去码头送行?”
韩风被她一语惊醒梦中人,拍案叫道:“小舞,你真是太聪明了,闲着没事,应该叫小和尚跟李飞镖赶紧成婚啊,咱们也好闹闹洞房什么的。”
几人正说着,忽然看到一人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