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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嘛啦!给弟兄们过过瘾也好嘛!”
高飞点了点头,许厚德见高飞同意,急忙一拱手随后大喊道:“副营长发香烟给大家牙祭喽!”
高飞瞪了一眼许厚德道:“就剩五根了,大家轮流抽每人抽一口算了!”
许厚德有些黯然的捏了捏烟盒,低声道:“五根就够了,足够了!”
“什么?”高飞踉跄着在许厚德的掺扶下站了起来,东北佬、老山西、大碗面、小眼镜、罗圈腿,只有孤零零的五个人在阵地上寻找着还活着的同袍兄弟。
高飞看了一下表,天际间的阳光只剩下最后的一抹余晖,或许日本人认为阵地上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中国军人了,连进攻失败之后的例行炮击甚至都省下了?于是幸存的七名中国军人一边骂着小日本抠门玩意,连炮都不肯放,瞧不起老子们?一边为自己的劫后余生在感慨,或许在这里,这就是活着的意义。
高飞的手表已经不走了,高飞估计大概可能是被震坏了,但是他凭着太阳落山的时间推算出了刚刚那场异常惨烈的白刃战的大体时间!竟然只有不足三分钟?之前阵地上还有四十七个能喘气的,其中包括三名重伤员!
高飞这才体验到了白刃战的真正残酷之处,后世影视剧中来回搏杀纠缠厮打的场面只能存在于艺术加工之下,即便是上千人的白刃战,交战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几分钟。
巡视了阵地之后,高飞望着正在收集弹药的东北佬方国忠道:“唉!我说奇怪了!我之前杀的那个日本大个的尸体那?狗Ri的玩意差点整死老子?怎么尸体不见了?你们谁看见了?”
方国忠一脸茫然道:“整死的小鬼子还要看看?我说你这是什么毛病啊?有啥可看的?臭皮囊一具,刺刀一捅对穿两眼!这些天咱们杀的小日本要是挨个看,以后还吃饭了不?”
一个穿着不太合身军服瘦弱的青年来到高飞身旁,讨好般的笑了笑道:“营副!我看见了,五、六个小日本抬回去了,我还放枪撂倒了二个,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撂倒二个又有人返回,可怕把尸体丢了一样?一个曹长而已,昨天打死的那个中佐还在水坑里发臭那!”
高飞看了一眼小眼镜的胳膊,明显往外渗着血,皱了皱眉头道:“怎么打黑枪你也挂彩了?”
小眼镜嘿嘿一笑道:“这不让小鬼子摸着藏身地方了嘛!要不是您给我的匣子枪,我也算交代了。”
高飞满意的点了点头,小眼镜原名郝振华,父亲是爱国商人,其是上海大学学兵军训队的小队长,说得一口非常流利带有东京方言的日语,还去过南京陆军军官学校短训班,前方吃紧就被补充了进来,按高飞后世的观点就是郝振华是一个另类的爱国青年,几乎不喊什么口号,也没什么激情,唯一的嗜好就是打黑枪,不但打得准,还打得有技术,几次救了高飞的命,不过其从相貌到特长都堪称猥琐至极,如果其换上一身日本人的狗皮,一准让高飞能当日本鬼子给崩了。
对于自己杀死的日军军曹不见了,高飞也好生纳闷,找了好一会,竟然找到了一柄泛着渗人寒光的日军武士军刀?
这柄不同寻常的军刀一入手,高飞顿时一愣,擦拭掉刀上的泥土之后,清晰优美的云纹全部显露了出来,在看看自己之前差点被砍断的步枪,高飞惊出了一身冷汗!
高飞记得日本帝国陆海军其军官的指挥刀并无特殊严格的等级划分,但凡曹长以上都是人手一把。明治维新以后,日军装备了大量欧洲的西式指挥刀,但很快发现该刀在白刃战中一碰即断,根本不实用。于是陆军省参照古代武士刀的样式设计出了这种指挥刀,用于装备部队。
当时日军参谋本部只规定了刀鞘和刀柄的统一制式,而刀身的选择则是相对自由的,军官可以采用兵工厂用机器制造的刀身,也可以另外购买由铸剑师手工打造的精品,所以一些贵族出身的军官就把祖传的名刀装上了制式刀鞘和刀柄,带到战场上使用,而家境贫寒者就只能使用便宜的机制刀身了。
不过还是有办法识别日军指挥刀使用者的等级的,因为刀穗和刀柄的材质是日本军刀重要的饰物,丝带内侧的色彩,以金、红、蓝为区分将、佐、尉军阶的标志,还有一种是三种颜色之外的,那就是银色或者纯白色的刀穗,刀柄后端的拼块使用的是上好的玉石或者象牙,这种刀大多数是日本皇室成员的佩刀。
而高飞发现自己手中的这把武士刀竟然就是ru白色的刀穗,刀柄的最前端刀锷吞口之下的拼块是两块精雕细刻的象牙菊花朝日图案。
在日本菊花朝日代表着皇室,是不能乱用的,即便天皇御赐的宝刀,如果被赐者不是皇族,都要将朝日抹去只留象征着武运长久的菊花图案。
刚刚自己在阵地上干掉了一个日本人的皇室成员?一名军衔为曹长的皇室成员?高飞觉得这个理论实在太过可笑,如果是那样的话,随随便便在前沿干掉一名曹长都能是日本人的皇室成员,那么日本人的皇室成员也太不值钱了?或者说惯于**的日本人的亲戚太多?
高飞认为唯一的解释就是后世解释日本军刀配饰,刀穗和刀柄的那位哥们也是一位连蒙带唬的主,不过刀确实是好刀,留着下次小鬼子在突入白刃战的时候用,高飞漫不经心的将武士刀cha在了弹坑中。
大战之后,来不及庆祝劫后余生的高飞可谓是ji渴难忍,嗓子渴得快冒了烟,但是阵地上只有混着尸液的臭水,如果喝了这水,估计就真的看不见明天升起的太阳了,高飞带着一脸不高兴的方国忠开始在阵地上翻拣日军的弃尸,一是为了收集有限的弹药,二是为了寻找日军士兵随身携带的水壶与饭盒。
高飞并不知道,此刻在黄埔江入海口,一艘挂着旭日旗排水量近万吨的装甲巡洋舰正在缓缓起锚,出云号作为上海派遣舰队的旗舰,属于六艘出云级装甲巡洋舰中的第一艘,在出云号豪华的会议室内,一名个子不高满脸褶皱,微微有些驼背的日本陆军大将正站在一具遗体之前发呆。
一旁竖立的十多位陆海军将军将整个会议室映衬得星光灿烂,不过此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都十分怪异?就如同内分泌失调长期便秘一般?
为首的这位日军大将就是上海派遣军的最高司令官松井石根,此刻的松井石根可谓满嘴苦涩欲哭无泪,摆放在松井石根面前的尸体乃是载仁亲王殿下的直系第二子闲院宫礼仁殿下,这位出身皇室的海军中佐竟然为了洗刷什么陆战队之耻辱,率领一个中队的陆战队偷偷更换了陆军军服参战!
闲院宫乃是日本皇室的四大世袭亲王宫家之一,由江户时代中期的东山天皇的皇子亲王直仁所创,日本帝国陆海军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位前来镀金却不懂世事的殿下被旁人言语一激就干出了惊天动地的伟业,结果最终落得“尸骨凯旋”!
就在部队节节取得胜利之际,一位皇室成员的阵亡无疑将会对原本不高的士气造成什么样难以想象的打击?这一点松井石根无法想象,也不敢确定!竟然还有白痴向自己建议应该大张旗鼓的宣传礼仁殿下为天皇陛下献身的精神以鼓励官兵士气。
在松井石根看来这无疑是给中国方面一个借口鼓舞士气,连来前线镀金的皇室成员都被打死了,身为上海派遣军最高司令官的他会脸上有光?这简直就是混蛋逻辑。
松井石根虽然总是摆出一副果敢坚毅的模样,实际上他却是一个道地的务实主义者,从见习小队长一步步晋升起来的松井石根几乎担任过陆军基层单位全部的职务,冷漠和圆滑成为了他必备的品质。
可以说勇于并且擅于推卸应该承担的责任,才是松井石根真正的拿手好戏,否则一个没落武士家庭出身的他也无法晋身大将行列。
第四章进退有度()
面无表情的松井石根环顾房间内的众人,许久才微微咳嗽一声后,冷言道:“浅田主任请草拟一封发给大本营的电报,要将闲院宫礼仁殿下的英勇与壮烈全部表现出来,并且将攻陷罗店主阵地逆转整个战役之重任全完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另外关于闲院宫礼仁殿下为圣战献身一事,必须下达严格的管制令,如有泄露消息者影响前沿部队士气或被支那方面利用,责任者当剖腹谢罪!”
“嗨!”会议室内的众位将军急忙立正称是,很显然大家都清楚,松井大将又在急于推卸责任,闲院宫礼仁殿下虽然没有什么显赫的爵位,也并非闲院宫亲王的顺位继承者,但是其终究还是皇室成员,上海战局的糜烂已经超出了大本营的预计。
三个月灭亡支那的豪言壮语此刻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笑话,眼下又阵亡了一位鲁莽冲动的皇室成员,这对整个上海派遣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先是帝国海军第三驱逐舰队司令大佐伏见宫博义王殿下被中国军队的七十五毫米榴弹所伤,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现在又有这位礼仁殿下同样是海军,不过这位海军中佐却被报销在了陆上?为什么海军就不能消停一点那?如果伏见宫博义王殿下伤重毙命的话,那么大日本帝国又将多出一位将军与大佐了!这种方式的晋升实在让人难以高兴得起来。
与此同时,在位于闸北的六三花园以南五百公尺的一座地下室内,一名浑身硝烟冷着脸的国军上将正站在炮队镜前调着旋钮,好一会工夫才缓缓转身,这名个子大约一百六十公分,略微有些其貌不扬,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旁上微微有点白麻子,不算浓密的头发往后平梳着,他就是刚刚被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任命的第三战区前敌总司令的陈诚!
陈诚民国十一年毕业于保定军校第八期炮科,字辞修,是蒋介石手下得力干将之一,淞沪战事一起,陈诚便以,“与其不战而亡,孰若战而图存”的观点赢得了蒋介石的赞许,同时并提出牵制日军主力,使敌自东而西,不使其由北而南的战略,利用大纵深与日军进行逐次抵抗,消耗日军的精锐有生力量。
但凡与陈诚走得近的,或者是第十八军第十一师的,都被称呼冠名为“土木系”!实际上是该部因“土”字被拆开为“十一”、“木”字被拆开为“十八”故而得名。
深得蒋介石器重的陈诚也有头疼的时候,诸如他与军政部长何应钦之间的矛盾,不过当前陈诚最为头疼的是日军又增兵了,日军上海派遣军已由最开始的第三师团和第十一师团所部增加到了,共计五个师团又二个重炮旅团,如今日军又抽调第一零二师团、第一零七师团以及第一一六师团各一部,并有消息说日军第十军所部的第六师团、第十八师团、第一一四师团等共计三个师团的兵力正在集结,其意图不明,日军从华北战场抽调的国崎支队与台湾守备队组建的重藤支队亦进入了战区。
可以说战况对于中国军队来说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在日军舰炮的射程之下作战,基本丧失制空权的条件下,国军的伤亡与日军几乎是五比一的比例,但是在罗店一些特殊的支撑点,国军的伤亡甚至一度达到了十五比一,其交战的惨烈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名对日军的来势汹汹,陈诚现在才深切的体会到权力越大责任越